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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夫咬了咬牙。她决定一辈子把对李儇的感情放在心里。“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 是觉得失去师父的消息真的很久了,想趁这个机会回去看看。”
“其实并不急在这时吧……那你打算何时走呢?”
“现在羽林军的戒备比前些天松了许多,可能一逮到机会我就离开,在此先向义父 通报一声。”
“还会回来吧?信绫,不,葵夫,你可是父亲唯一的女儿呀。”裴致远感到一阵落 寞。这几年相处下来,他在心里已完全将葵夫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看待。
“葵夫一定会回到父亲身边的,不过……”葵夫欲言又止,缓缓的摇了摇头。
“没那必要回京了吧?义父不也说过要回信陵故里开业吗?那我就直接去信陵先帮 父亲打点些琐事吧。”葵夫黯然笑道。她原想和李儇道别,但那只会让自己更伤心吧?
听说单大哥也在一早启程往凉州叙任了,说好要帮他送行的,却没做到……“为父 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可是这真是你所希冀的吗?”致远另有所指的注视著葵夫。他比谁 都希望义女葵夫能得到幸福,但葵夫老是不正视自己的真心……。
“我的希望……”永远也不会实现吧?葵夫将手探上腰际的玉佩。
房门口突然响起人声:“信绫姑娘,你歇息了吗?”
葵夫立刻回复眼前的身分,起身去开了门。“还没呢,我正和父……裴太医在闲聊 呢,有什么事吗?千日姑娘。”她险些又说错了话。
“我明儿个要出宫去采购一些小玩意儿,想劳驾信绫姑娘陪我走这一遭。不知信绫 姑娘方便吗?”
“咦?宫人可以这么随意闯出宫?”
“哪里的话,我可是受到公主的请托才出的去哪。公主已事先给我令牌,也早已向 蓝将军打过招呼了,可不是随便出去的。”千日显得有些得意。“不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就算要偷溜出去我也心甘情愿。”千日神秘一笑,笑里藏不住满心喜。“你大概不知 道,这些天,来托我买的人有一大串,害得我连本分的工作都险些做不完,真是伤脑筋 哪。
好了,我也不多说了,我得赶快去睡个好觉,养足了精神才有体力,你也早点休息 呀,信绫姑娘。”
葵夫看傻了眼。“真是急躁,什么事都没交代清楚,也没等人回话就跑了。”
“千日要出宫采买呀,葵夫,你会跟去吧?”
“当然,有这么好的机会我求之不得呢。”
次日,一路上葵夫有些不是滋味的噘著嘴。
想当初,她可是花了一番工夫才潜入宫中的,且战战兢兢的住了下来,更为了要找 到顺利出宫的方法伤透了脑筋。没想到——千日居然拿出令牌在蓝天擎面前晃了一下, 寒暄个几句话后就大步出宫,而那个天擎居然还说了些一路顺风的话。
那家伙居然连自己前任长官的脸都不认得,还以为她是宫中的新人!真是笨!不, 不光是天擎,像这个千日自称是葵夫的头号支持者,在她还是伍侯爷的时候,老带著一 堆宫女找机会缠著她,现在本人就在这里,怎么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只当葵夫是谈得来的朋友。还有其他那些迷恋武侯爷的宫女们,全都瞎了眼啦。
“怎么闷不吭声的,信绫姑娘?”
被人家认出葵夫乔装成信绫,葵夫会很烦恼,可一旦别人认不得,她又觉得沮丧;
葵夫也弄不清楚自己心里到底该抱持何种想法。
千日故作神秘的笑道:“果然还是有些心动吧?正在盘算要抢些什么好料的?”
“呃,心动?好料?千日姑娘这是在指啥?”
“别装了嘛,再装就没意思了哟,你早该知道我们此行所为何事吧?”
“一开始千日姑娘你就没说清楚,我又哪会得知——”
“到了,就在前头。”千日兴奋的扯著葵夫快步走向前。
“糟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现在前面的好位子都被抢光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葵夫纳闷道,但千日没搭理她。只见一群人头钻动,绝大部 分是女人,个个顾不得礼数,你推我挤的拚命想挤进一间屋子里。
这屋子葵夫起先只觉得有些眼熟,但当她不经意瞄到招牌时,就忆起了这是啥鬼地 方了。这正是那家服务奇差无比的“悦来客栈”。
“为何来这儿?”她心中不禁有些纳闷。
当葵夫和千日费尽千辛万苦挤到前排时,葵夫诧异的望著眼前一堆七零八落、和垃 圾没两样的废物,她差点没就地晕倒。她再迟钝也立刻明白了这混乱是怎么回事。
“快开始啦!大伙都等不及了!”人群中有人发出了不满的吼声。
悦来客栈的掌柜缓缓的走到人群中央,站在一张桌子上,咳了几声后,笑道:“相 信大家都知道,众所仰慕的‘当代七大美男子之首’——定远侯伍葵夫已经失踪许多天 了。有人谣传他是无心官场、归隐山林,也有人谣传他是为了找寻下落不明的未婚妻而 流浪天涯。不论如何,伍侯爷的失踪,确实是伤透了京中姑娘们的心,所以为了一解诸 位的相思之苦,本店特别推出了空前绝后、旷世难求的珍宝,由伍侯爷赐给本店的特级 典藏品——伍侯爷练剑专用的桌子。瞧,这八张桌子没有一张是完整的,张张都有缺处 ,瞧这锋利而完美的切口,各位姑娘可以想像一下侯爷就在这张桌子旁舞剑的飒飒英姿 ,那该是多么令人为之赞叹的一幕呀。‘见桌如见人’,如此具有纪念价值的东西,相 信今天来到小店的姑娘们绝不会轻易错过,就从这张桌面开始,底价十两,开始喊价。 ”
“十五两!”
“二十两!”
随著每个喊价声的出现,葵夫就多生一分怒气!没想到她一时率性想要整整这掌柜 的举动,反而让这掌柜的又捞了一笔。早知如此,也许当初她该放火烧了这家店!
“五十两!”
葵夫瞪著喊出高价的中年男子,一时沉不往气开口顶撞道:“喂!你还算不算是男 人哪?怎么也跟著姑娘家抢伍侯爷的东西?”她一想到自己居然以伍侯爷的身分被男人 所疯狂爱慕……“你说那是什么话!谁会喜欢那娘娘腔的小白脸!要不是因为我那拙荆 每日到兰陵坊去看那伍侯爷却不得见,伤心之余生了重病,我才不会无聊到凑这热闹! ”
“什么?!你胆敢批评伍侯爷!?”旁边有位姑娘义不容辞的挺身替葵夫说话。
“还是尊夫人有眼光,知道伍侯爷比你好上太多了!”
“是嘛是嘛!你算是哪根葱哪!”
霎时那不小心说了葵夫几句的男子成为众矢之的,被众家姑娘攻得无地逃窜。
场面开始失控,而客栈掌柜试图整顿局面,连忙大喊:“大家别慌,这之后还有侯 爷练武专用的茶具,也是难得的精品……”
葵夫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她本以为定远侯消失后,京中就不会有这种奇特的疯狂 现象,没想到反而越演越烈……二六十两!”还有人在开价。意外的,开出这价码的人 就在葵夫身旁。
“千日姑娘!”说实话,此刻葵夫不由得再次质疑千日的“忠诚度”。因为定远侯 本人就在她旁边她竟浑然不觉,还傻呼呼的去抢购一张残缺不全的桌面,这算是哪门子 的迷?葵夫无奈劝道:“千日姑娘,请再三思啊,这么卤莽行事——”
“别担心,大伙东凑西凑,凑了上百两,再怎么说也该足够的;若是能抢得一张桌 面,就算是大伙共用,大家也会满意的。”
葵夫不再多言。趁千日专注此事时,不正是自己脱身的好时机吗?虽说对千日有些 抱歉,丢下千日一个人,况且先前巳向义父辞行,是该走的时候了。
她小心的、慢慢的往门口挤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呀?”李儇也不禁摇摇头。客栈到处是人头钻动,要不是他事先订位,恐怕现在也得跟著人群搅和半天。
“哎呀呀!真不愧是定远侯,即使本人不在这儿,也仍具有相当的号召力呢,就不 知道当他见著了这空前盛况,会作何感想?”薛子琰笑道。
“算了,我们走吧,早知是在这里看闹剧,倒还不如去为单斌送行呢。”李儇叹了 口气离开座位。正因为单斌听说有场关于“伍葵夫”的集会,说什么也要太子去探个究 竟,因而婉拒了太子送行的美意。另一方面,李儇也深怕葵夫又丢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急忙赶来善后。结果却是被这掌柜给摆了一道。
“殿下,从正门走可能挺浪费时间的。”薛子琰看著挤得水泄不通的场地笑宣。
“干脆从这窗口走吧,这也不过两层楼高,薛大学士该没问题吧?”李儇会故意有 此一问,是因为薛子琰是文官;但他也清楚子琰的家门颇有习武风范,所以虽然外表斯 文,但子琰的武艺也能算是个中高手。
“悉听君命。”子琰笑答。
付了帐,李儇便开了窗,没多留神便向下跃去,不期然的与他睽违多日、朝思慕想 的好友再次相遇。
葵夫作梦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从天而降的拦住她的去路,而且还是那位如今她思慕 欲见、却不该再见的对象。
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是盈满笑意的冲口而出喊道:“昭明你——”话一出口,才惊 觉大事不妙,连忙用双手捂住,惊惶至极的瞪著来人。
为何他在这里?为何他偏要在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逃开的时候出现?
“葵夫?”李儇难以置信的望著眼前的可人儿。虽然打扮截然不同于她往日的英姿 ,但那模样他是绝对不可能忘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