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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可有鸽子飞回来?”主楼中有人弹起琵琶,像是信手拈来的曲调,先是寥寥几声,如同珠子落在玉盘之上,后连绵不绝,如痴如醉。
“没有!”暮潇潇讲道,“柳姐别担心,左哥不会有事的!”
十来天了,左西人带回走的鸽子都没有在飞回来,柳依依由最初的担心,转变为焦急。他一贯守时,不可能会忘了写信回来。一定是鸽子在被天敌捉去了,或者被人烤了吃了,或者迷路了。
“依依,第一公子来了。”尹京祁从主楼回来。
“我这就过去。”
二楼雅间。
柳依依刚进门,就看到一位男孩,坐在轮椅中,轻纱遮眼,嘴角含笑。
“是谁?”郁金警觉的问道,眉头渐渐蹙了起来,柳依依惊停在原地,原来是位扮了男装的小女孩。
一边郁李覆上她握起的手,轻声说道:“我跟你讲过的,是柳老板!”
他的安慰立刻起效,郁金眉头马上舒展,冲着门口道:“柳老板好!”
“你好!”心知这女孩看不见,但柳依依还是温柔一笑。
房间里还有两个人,领春和扮作男子的半夏。
“这是郁金,我徒弟,柳老板叫她小金就可以。”郁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邀柳依依一同看表演。
斗花魁大赛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家妓院就可以参加的,层层选拔之后,能到芳满楼的也不过二十多个人。
现在正在表演的是,旖红院的紫嫣,她身子曼妙,纤腰楚楚,和乐而舞。水袖翻飞舒卷,如同一只振翅欲飞的彩蝶,明艳动人。
一舞完,楼下开始有人叫价,这相当于一种评判手段,谁最后价最高,谁便是赢家。价钱一路攀升,从十两一直涨到二百两。
柳依依面不改色的看着,抿一口茶水。半夏在心中暗叹,青楼果真是个砸钱的地方,哪天一定要撺掇公子开个青楼,好赚钱。
“二百两。”郁金在一旁叹道,“那跳舞的人一定很漂亮!”
柳依依微微一笑,对她道:“是很漂亮,只不过是庸脂俗粉。郁公子,你说呢?”
郁李正在喝茶,被问到险些呛着,连连称是,半夏不由的翻着白眼,心中暗叹“他刚刚一直在看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问他!”
时间飞逝,很快便轮到了芳满楼。
“是君撷姑娘!”郁李向前倾身,惊叹道。
同样是跳舞,君撷便宛如不食人间烟火气的仙子,没一丁点媚俗,又如小草发芽般,惹人春心萌动。
“柳老板,你赢了!”郁李说道,“跟她比,前面的果真都是庸脂俗粉。”
柳依依欣然一笑道:“不是我赢了,是君撷赢了?”
郁李打了扇子,愣了片刻,转瞬明了,打开扇子,笑道:“是,她赢了。”
半夏在一旁被弄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为什么?”郁金抢先问出了问题。
柳依依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因为叫价的全是有钱人,势必要为她赎身,买回去收做小妾。这是斗花魁大赛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娶拔得头筹的姑娘回家。”
半夏听了仔细看了看,叫价的果真都是二楼的人,金额已经到了五百两。只不过他们左边的三个雅间,一直都没有什么声音。
芳满楼从未输过,花魁是从小开始培养的,与买进来的姑娘不同,会花掉不少银子。所以,她们第一次接客也是最后一次的钱,全部都归芳满楼所有。当然她们今后大都荣华富贵,也不会计较这些钱。娶娼妓纵然是没面子的事,但若是花魁,则证明了家中财大气粗,所以一到这时候,各位爷都分外拼命。正是因为如此,不少女童的母亲,认为自己家女儿生来就是凤凰,为了鸡犬升天挣破头的要将孩子送到芳满楼来。
芳满楼自建立以来,身价最高的便是柳依依,但她不是花魁,她的身价,完全是靠她自己哄抬的。
君撷最终被谢老爷买了回去,出价八百两,虽不是历来最高的,但芳满楼也赚了不少。
今夜最后一节目,便是赏花。柳依依特意购来数百盆昙花,摆在东苑。当然,不少人抱得美人,不愿前去。
众人边聊边出了厢房,还未走几步,就听到中间厢房中一个声音道:“敢问外面的可是柳老板和郁公子?”
那声音很陌生,众人从未听到过。虽然心底有疑问,但二人还是答应了。
“我们老爷想问,二位才华横溢可想过报效朝廷?”
柳依依心下笑道,原来是位官老爷,但心下不禁诧异对方凭什么认定自己是个聪明人,谨慎说道:“柳依依不过一弱质女流,无才无德,老爷这么说可算折煞小女子了。”
屋内又安静了一会儿,那个声音又道:“老爷问郁公子是怎样想的?”
郁李同柳依依有着相同的疑问,不禁猜测里面人的身份,但苦于没有半点头绪。
“度德量力,不足以服人。”郁李说道,房间中突然传出剧烈的咳嗽声,那官老爷似乎是病的不轻,这是担心后继无人吗?
咳嗽声渐轻渐消失,不久里面又问道:“国家需要二位,二位也无动于衷?”
“是柳依依无能,不足以担当重任。更何况,柳依依是女子。”水令帝国用人向来不忌男女,但在天下统一前,各国风气不同,例如日爰郡这里,女子便不如男子。
“郁某,也没有才能,老爷就不要在戏弄了。”
房间中很久没有在传出声音,气氛肃穆,郁金不禁害怕,去拉郁李的衣摆,可站在她身边的恰好是柳依依。摸到衣服的质感不同,她心里一跳,不禁羞红了脸。柳依依察觉到有人拉她,回过头正好看到郁金地下的头,她微微一笑,去拉她的手想要安抚她。
可郁金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不给人留面子,柳依依刚碰到她就被甩开了,啪的一声。领春不好意思的对她抱歉笑笑,郁李也在这时摇头示意她,不要管郁金。
“我们老爷没有要问的了,各位忙吧!”
“那便不打扰了,老爷若有事可随时叫人,还望老爷玩的尽兴。”柳依依赶忙尽地主之谊。
相比之下,郁李只是淡淡的说了声,“告辞。”
众人刚下楼,耳畔便传来一尖锐的女子叫声,半夏脸上登时拉下三道黑线。
“秋秋秋秋秋葵!”半夏结结巴巴的讲道,怪不得在家闹了半天突然不闹了,原来是打定主意偷偷跟来。
“好像是她。”郁李笑的云淡风轻。
柳依依也听到了尹京祁的声音,便知道两人起了争执,正巧暮潇潇在这时跑了过来。
“柳姐,一位女子不让君撷姑娘接客,非要带人走。跟京祁对骂起来了,我拦不住他!”暮潇潇喘着粗气,慌慌张张的说道。
客人付了银子,等不到人这可不是件小事,“快些带我过去!”
“那女子可是位穿黄衫的笨蛋?”
暮潇潇疑惑的看着半夏,点点头。听到半夏如此称呼秋葵,郁金不禁嗤笑。
“柳老板,郁某陪您一道过去吧!那女子应该是我的手下无疑。”郁李说道。
柳依依点头,众人不敢迟疑,匆匆赶了过去。郁金因为行动不便,停在原地等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郁李久不回来,郁金等不及,强制着领春去找。顾衍绕过回廊,看到清冷的月光下坐着个漂亮人,一时间竟愣在原地。
月华流转,晚风清凉,郁金一个人,在这茫茫夜色中越发显得孤苦无助,顾衍恍如从梦幻中惊醒,冲着她走过去。
“小姑娘,在这儿等谁?”他俯下身子,紧盯着郁金的脸。周围的嬉笑打骂声,渐渐沉寂,沉入幽邃的夜色之中。
她轻纱下的眼睛慢慢瞪大,杏口微张,伸手触摸上顾衍的脸,眼睛、鼻子、嘴巴、下巴。
“小……”顾衍伸出食指,放在郁金嘴巴上,嘴角勾起一个优雅的笑容。
“叫哥哥!”
郁金嘴巴一嘟,张嘴就咬了顾衍一口。顾衍甩着手,轻声叫道:“小姑娘可真凶!”
郁金嘻嘻一笑,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叫道:“哥哥!”
顾衍无奈的耸肩,爽朗一笑,问道:“你要去哪玩吗?”
“随便,哪都好!”
待领春找了郁柳两人回来,发现郁金不在原地,领春一下子慌了神。
“公子,小小姐不见了!”
“别着急,四处找找。”柳依依抢在郁李前面说到。
“小小姐不良于行,该不会是被人绑架了吧!“领春胡乱猜测道。
“先别急着定论,四处找找看!”相比领春的惶恐不安,郁李沉着冷静,面色无波。
领春应声,匆匆离去。
“我们也快点吧!”柳依依说道。
夜色正好,人们兴致正浓,昙花欲开还闭,薄薄的花瓣又如轻纱,又如雾气般朦胧曼妙。
郁柳二人绕过人群,四处寻找,终于在一僻静之处看到郁金。
“顾衍!”
郁李打量着站在郁金身旁,笑容明媚的男子,问道:“柳老板认识他?”
“也是芳满楼的人。”
不远处传来郁金的笑声,如出谷新莺。
“让他们玩吧!小金很开心。”郁李扭过头对柳依依说。
柳依依抻着袖子,又放开,笑道:“郁公子如果放心,我没意见。”
“那我们去看昙花吧!”郁李高兴的说道,牵了柳依依的手,就往前走。
柳依依看着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一阵恍惚,竟不忍放开。她想起那日在墓道中,自己坐在他的手臂上,莫名的心动,还有以为他受伤时的担惊害怕,在他怀中时的悸动。原来,在不经意间,她对他曾产生过这样多的情绪。
“跟我来。”柳依依反握住郁李的手,将他拉到东苑一处房屋中。
里面的陈设极其简单,只有一张桌子,地上则摆满昙花。墙上燃着油灯,灯光昏暗别有一番情调。
“原来这里也有!”郁李惊奇的说道。
“剩下的。”
郁李微微一笑,小心翼翼的带着柳依依穿过花盆,紧接着手臂用力将她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