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片刻后,半夏拿了药箱回来,小心翼翼的拿着他的胳膊,解开上衣,露出后背。他看起来瘦弱,但长时间习武身上全是匀称的不夸张肌肉,背部线条优美,一条一指宽的长长血印在白净的皮肤上格外刺眼,最中间渗着血珠。
“八成是打出内伤了!”半夏从药箱中拿出一瓷瓶,将一小粒褐色药丸倒在手上,递给郁李。
“紫金丹先吃了。”监督他吃下后,半夏又拿出一青色瓷瓶,将里面的白色软膏倒在手上。
“公子,你趴好。忍着点疼!”半夏小心涂抹,触感滑腻,不知是他家公子皮肤太好,还是药膏的作用。
郁李闷吭一声,半夏手下又轻了些许。他乖乖的趴在桌子上,右臂无力下垂,左手枕在身下。
“圣姑似是真的回水云之巅了,公子这下开心了?”
“因为没人看着我了。”郁李回头,毫无顾忌的对着半夏笑了。
“我这次出去又吻到柳老板了……”
半夏手下突然加重,郁李冷不防,叫出声来。
“对不起!对不起!”半夏连连道歉,意识到些许不对,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质问道:“你怎么又亲她啊?怎么可以又亲她!”
郁李缓了口气,伸手擦擦额头上的汗,解释道:“因为她那天可能涂了胭脂,这次没有啊!还是甜的!”
半夏几欲抓狂,手底下的动作却还是轻柔缓稳,另一只握着瓷瓶的手,指尖却已发白。
“甜的又怎样!你想吃甜,我去给你买上十几斤糖,让你吃个够!”终于将药上好后,半夏盖紧瓶盖,将瓶子狠狠地扔到药箱中,坐到他对面。郁李穿起衣服,盯着她泛青的脸,不知死活的笑了。
“半夏,不止是甜,当时我的心跳的好快。”
半夏眼中神色沉了沉,伸手将桌子上的花瓣拂落,眉间的哀伤稍纵即逝。
“心跳啊……公子啊!怎么说呢?你若开始知道什么是爱,会是件很好的事!”半夏也不知道该怎样给他描述这种状况。
“总之,说不定你哪天就明白了,既然你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爱柳老板,又觉得她与众不同的话,那就试着接近吧!说不定是佳偶天成呢!嗯……总之……总之……缘分要好好珍惜。”半夏说着眼睛越来越涩,伸出手揉揉泪就出来了。
“半夏……你怎么哭了。”
“我……高兴,公子终于开窍了,我当然高兴。”半夏三两下抹干眼泪,强笑着说道。
“是这样啊!”郁李爽朗一笑,眉宇间满满的温柔,世间不知道会有多少女子为了这份温柔奋不顾身,只是这温柔下所掩盖的是比冷漠还要绝情的无心。
“公子啊!我有种儿子要娶媳妇的感觉!”
半夏刚说完,郁李还没等开口,就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渗着森森寒意。
“半夏!不得无礼。”
“忍冬!”半夏机械般的转过身,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摆摆手讪讪道:“你没去找小葵吗?”
忍冬摇头,怪物一样的看着半夏,他为何一定要找秋葵。
“小小姐又发脾气了,公子过去看看吧!”
郁金发脾气,是郁府的警报之一,仅次于圣姑回来了。
“谁有惹到那小祖宗了?”半夏第一个飞奔出去,与生俱来的急躁性子。
郁李站起来,摇着扇子,慢慢悠悠出了门,忍冬紧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
郁金房间,少女坐在轮椅上,四周一片狼藉,本该系在眼前的纱布也仍在地上。她本该拥有传神动人的眼睛,轻嗅一朵盛开的花朵,或者随秋千飞到空中,发出悦耳的令人遐想的笑声。而不是坐在轮椅中,闻不到,动不了。
“小金,怎么了?”
郁金听到郁李的声音猛地抬头,那双眼睛没有黑色的瞳孔,呈现淡淡的灰色,如同蛋白般混沌。
“师傅!”她的声音软软的,是女孩子该有的样子,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愤怒与杀意。
“是老奴不好,老奴不该欺骗小小姐,请小小姐原谅老奴,老奴再也不敢了,不要赶老奴走。”一老嬷嬷趴在地上,苦苦哀求着。
“我已经原谅过你一次了!我要你捉的是蓝色蜻蜓!”郁金狠命的将一个东西扔到地上,众人定睛一看是一只黄色蜻蜓,如同宣纸版成了小小一团。
“小小姐,不是老奴有心骗您,是蓝色蜻蜓实在难找……”
“你闭嘴,闭嘴!”郁金尖叫着,声音刺耳。
“小小姐,你要蓝色蜻蜓,我去帮你找,别气了!”半夏赶忙安慰道,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丝带。郁金猛地向她站着的地方回头,半夏感到周围空气一凉,刚刚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你和她有什么不一样吗?”郁金冷冷道,“一样觉得我是废物!看不起我,唾弃我!”
“我……”面对郁金随口盖得帽子,半夏百口莫辩。
“小金!”郁李终于说话了。
“小金你想怎么样?”
“我要她走,要出去。”郁金稳定了下情绪,领春听到她的要求后怔怔的看着她。她背挺得很直,似是在像所有人宣告她的决心。
半夏忙向郁李使眼色,表示不可以。老嬷嬷也眼巴巴的看着郁李,不想让他答应。
“好!”郁李笑着同意了,半夏咬牙,愤愤的瞪了郁李一眼。
“忍冬,给她点银子。”半夏吩咐道。忍冬点点头,带着老嬷嬷走了出去。
“领春,把这儿收拾好。”半夏继续说道,这引起了郁金的不满。
“你来收拾!”郁金说道,“领春我们出去!”
半夏哑口无言,看向郁李,郁李耸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领春从新找了一根丝带系在郁金眼前,她的眼睛见不了强光。半夏嘟着嘴,弯腰收拾,心中大骂。
待两人离开后,半夏直起身子,问郁李道:“公子干嘛答应小小姐可以出去!”
“没有事的!万一有事,还有领春。”郁李笑道,“我帮你!”
半夏连忙挥手,表示不用了。
“公子只会越帮越忙,还是不要了”
没一会儿,忍冬便回来了,告诉两人老嬷嬷已经送走了。
“半夏,你再帮小金找一个伺候她的人,在找到之前,你先顶着吧!”郁李说道。
半夏想上吊的心思都有了,不想轻易就范,忙问忍冬道:“秋葵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公子未要她回来。”
面对忍冬的回答,半夏绝望了,让她对着那个小祖宗,日子肯定好过不了。心情好的时候还算乖巧,一有点事定要闹得天翻地覆,这要是不小心得罪了,非得脱一层皮。
“我知道了,我一定快点找人。”半夏攥着拳头说道。
“忍冬,这几天跟我回一趟水云之巅吧!”
“公子,你回那干嘛?”半夏率先问道。
“想去查件事!”
半夏狐疑的看了她家公子几眼,也没多问,只说道:“碰到圣姑的话,还是哄哄她让她回来吧!要是换了别人监视您,未必好过圣姑。”
郁李微笑点头,转头跟忍冬说话。半夏看着他,不由感叹,她家公子拥有全天下最好看的侧脸。
月挂西窗,清光如洗,红灯翠树,疏影横斜。
柳依依斜倚在贵妃榻上,左西人蹲在一旁,眉头紧锁,轻解开她脚上缠绕着的纱布,看到伤口并未感染,长舒了一口气。他从旁边的药箱中拿出伤药,轻轻的涂抹到伤口上。药接触到伤口,一阵刺痛顺着脚心钻到身上,柳依依反射性的想收回脚,却被左西人拉住脚腕。
“西人,疼!”
“忍忍吧!难免的。”左西人温柔道。
柳依依趴到贵妃榻上,手抓着雕花椅背,闭上眼睛。
“怎么没看到潇潇?”柳依依问道。
左西人手下动作停滞一下,缓缓答道:“她同阿祁一起出去了!”
听闻此言,柳依依倏地一下坐直了身子,惹得一阵铃声。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左西人上好了药,用纱布轻轻包裹起来,答道:“估摸着快回来了。你放心,阿祁他不会让潇潇动手的。”
柳依依垂眸,眼眸如同一汪静水,荡开无限愁波。
“这我知道。”再过些日子,日爰郡一年一度的斗花魁大赛将要在芳满楼举行,到时不知会有多少达官贵人、少年公子慕名前来,柳依依继续说道:“大赛的事可张罗起来了?”
“这你不用操心,我让小玉去帮吴姐的忙了,你只管好好养伤!”
柳依依给了左西人一个信任的眼神,躺回到榻上,身姿妩媚,自成一种风流。
“你到是能支使的动他。”
“依依这次出去可查到什么?”
想起自己查到的那些东西,柳依依心情又跌回到谷底,不耐烦的摇摇手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声音使周围的空气也变得不安起来。
“芳满楼可能是国色的一部分。”左西人的表情渐变的凝重,柳依依叹口气继续说道:“郁李就是第一公子,这点我是在万府知道的。当时怕你担心,没告诉你。”
“现在知道了也一样!”左西人并不为柳依依的隐瞒而感到生气,他们之间有秘密,但没有谎言。彼此交心,相互理解。
“你打算怎么办?”
“先调查一下国色,不是最好,要是是的话,再做打算!”柳依依答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柳依依突然想起在西府得到的那支怪笛子,连忙叫左西人拿了过来。
“西人,就是这支笛子。当时我吹了没几节,就觉得腹内绞痛,但第一公子却一点事都没有,而且他吹得时候,我也没事。”
笛子冰冰凉凉的,左西人想了一下,将笛子放到嘴边,试着吹奏。未过一会儿,也如柳依依说的一般,腹中疼痛异常,心情也跟着悲凉起来。并且,就连柳依依也出现了同样的反应。
“依依你怎么样?”
柳依依喘着粗气,缓和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没事,但你再吹下去。我可能就没命了。”
结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