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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承景一时忘了礼节,食指指着国父。
“朕身边的人你也敢罚,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帝?”姜还是老的辣,在国父面前小皇帝的镇定表象很容易便被挑破了,少年人满腔怒火不可遏制大声责问。马车外的人却如同没有听到一样,也不敢听到。
“有,老臣心中装着皇上,装着水令帝国。也请皇上心中装着这天下,这江山社稷。老臣这一生只为辅佐皇上君临天下。”国父说的忠恳,无从挑剔。小皇帝想到他为国家披肝沥胆、倾尽全力,也无法指责。
“君临天下……”小皇帝呢喃道,刚刚的愤怒全然不见踪迹。
“国父,朕已经记不得父皇的模样了。”蓝罄没有讲话,微微低头,马车中的气氛安静悲凉。
“……国中政务,朕会做到最好,国父请放心。”
“谢皇上。”
皇帝是由国父一手栽培的,他几乎从不抱怨,从不任性。他接受自己的身份与命运,尊贵、荣耀、权利、凄凉、落寞……所有的一切。他已习惯了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孤独,但听到自己还有其他亲人在世时的消息,还是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想要见一面,孤身一人跑出皇宫。
到了客栈,郁柳两人点了几道菜,谈论起刚刚的事来。
“葛兄弟的来历不小,他父亲至少官居三品。”柳依依又在一根一根的吃着豆芽。郁李点点头,他对葛天命家中是做什么的一点都不关心。
“我们什么时候去西府老巢?”柳依依换了个话题问道,但郁李早已被对面一桌人的对话吸引。
“第一公子有什么厉害的?他的丹青未必比得上我手中这幅!”一位身材魁梧,长相粗犷穿着却斯文的华服男子拍胸脯讲道。
“你少来!第一公子博学多才那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啊!笔下山水花鸟更是神乎其技,连蝴蝶都被引来!就你能买到什么好画?还敢跟第一公子的比!”同他一桌的另一位瘦弱男子说道。柳依依注意到郁李侧着头听得入迷,心中也好奇,一同听起来。
“说的那么神!你见过啊!”他说着从身边放着的布包中取出卷轴,得意洋洋的说道:“今日便要你开开眼!”
那人将卷轴展开,郁李坐直了身子望过去。那并非一整幅画,大概是无聊时的闲作,只画了一直小狮子狗,或跳跃、或打滚、或吃饭、或踩在书上……没落款,没提词,只在右下角写了名字,黎星诺。但笔法精密,那只小狮子狗憨态可掬的形象跃然纸上,栩栩如生仿佛会从画中跳出来一样。柳依依的心被这幅画弄的痒痒的,直想把那只小狗从画里拽出来,揉揉它的小肚子,按在怀里紧紧抱着。
瘦弱男子不懂画,但也被弄得目瞪口呆。这大大小小大概有一百多只,形态神色各不相同,每只都生动传神,画这幅画的人果真奇才,旁边几桌的人也直勾勾的看着这幅画。
柳依依看看包袱,她带了不少银票,盘算着将这幅画买下来,可还没等她开口,身旁郁李已经发了话:“敢问这位兄台这幅画要多少钱?卖给我。”
华服男子看说话的是位公子,如娟青丝被一根白色发带松松垮垮的束起,笑容干净,那笑让人身上暖暖的舒服 。一件白色麻布外衣简单利落,但并非名贵的布料。在打量坐在他身边的女子,暗红色麻衣上面用墨绿色丝线绣着牡丹,也不是多贵重的衣服,便用轻蔑的口气问道:“你买得起吗?”
“多少银子?”他像是没有听出华服男子口中的轻视,嘴角挂着纯净若水的笑容。其实他并不爱笑,他醒来的很长一段时间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欣喜。后来,半夏跟他混熟以后,告诉他说跟别人说话最好要微笑,他便有了这个习惯。熟悉他的人都能察觉到,这笑容不亲切,带着疏离与冷漠,他的笑容大多无意义。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少的可怜。
“一百两。”华服男子漫天要价,一百两银子相当于普通人家三四年的花销了。郁李出来的时候,半夏只给他带了五十两现银。
“一百二十两,卖给我怎样?”另一桌上一富家弟子站起来向前一步说道,对郁李抱歉一笑,对这幅画志在必得的模样。
“一百五十两。”郁李继续出价,华衣公子见价格上涨,心中早已了开了花,强壮镇定问富家弟子道:“这位兄台可还继续加价?”
“一百八十两。”那人一挥袖子,大声道。
郁李暗自盘算了一会儿道:“三百两。”
名家画作三百两自然不在话下,但这幅画的作者名不见经传,三百两已是天价。富家子弟盘算着不值,便放弃了叫价,比了个手势表示承让。周围似是凉水掉进热油锅里噼里啪啦不停议论。
“那这幅画便是兄台的了。”华衣公子将画从新卷起来,准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但他心中也犯嘀咕,这个人真有三百两吗?事实就是,他真的没有。
“这位兄台也应该清楚三百两不是小数目,没人会随身带着,这幅画可否给我留着,我过几日自会派人来取?”郁李讲道,一边还想着要是被半夏知道定时一顿唠叨。
华衣公子斜眼看他,怎么都看不出像是有钱的样子来。
“这个……”
见那人为难,柳依依取了包袱拿出三张面值一百的银票,递到面前说道:“公子可派人到附近的银号,看看这银票是不是真的。”
华衣公子吃惊的看着柳依依,让人拿了银票去验。周围的人群更加骚动了,郁李沉下脸环顾四周,客栈中鱼龙混杂,实在不该进行金额如此大的交易。
未过多久,派出去的人便回来了,银票是真的,那幅画便交到了郁李手上。与华衣公子道过别后,两人继续吃饭,总会有人偷瞄。
入夜后,郁李躺在床上,右臂无力的垂在床下。
半夏提醒他一路上不要节外生枝,可今天巨额买画很可能已被江湖宵小盯上,他功夫一流自然不怕,可是柳依依是弱质女流就不好说了。
他想了想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柳依依,从床上爬起来,刚走到门口走廊上就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轻轻的推开一个门缝,四个蒙面男子映入眼帘。
就几个人,还是不要惊动柳老板了。他心下想到,从怀中掏出几枚铜钱,一一向那几人掷去,第一枚轻而易举的正中目标,第二枚对方有所察觉但还是没躲过,第三枚对方已知道有人偷袭,只打在了大腿处。
郁李没想伤到对方,只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可对方似乎并不领情,向他旁边的第二个房间探去,那是柳依依的房间。他不想有正面冲突,快走几步从窗子迂回到了柳依依房间,走之前顺手将那幅画扔到了房梁上。她已经睡下了,郁李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亲吻她的念头又蠢蠢欲动,她的嘴是甜的,那日那么多女子只有她的是甜的。
“柳老板,醒醒。我们有麻烦了!”郁李轻声叫道。与此同时,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目光交汇,两方皆是一愣。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公子看起来正经,原来也做这偷香窃玉的事!”为首的人讥诮道。柳依依已经醒来,看到满屋的人顿时清醒,现在处境危险,但她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找衣服,可无奈衣服挂在床对面的屏障上。她身上只穿着肚兜、亵裤,整个后背都是裸露的,不由的裹紧了被子。
郁李凑到她身边,轻声道:“柳姑娘不必担心,片刻便好。”
“你们要钱?”郁李问道。
“不。”为首的男子继续说道:“我觉得把你们绑了在去勒索会赚更多银子。”
“确实是这样,但我们还有要事,没有时间陪你。”郁李答道。
男子吐了口唾沫,提起明晃晃的大刀,指着郁李道:“口气到不小,三弟交给你了。”
他刚说完,就有一瘦小男子出列,露出的那两只眼睛透着寒光,仿佛一把把匕首要将对手生吞活剥一样。
“在这里动手不怕惊扰到别人,到时你们恐怕就只能逃命了。”柳依依讽刺道。
“这点不用小姑娘担心。”瘦小男子冲着她说道,那目光使柳依依打了个寒颤。他说完便冲着郁李扑了过去,双手插进腰中似是要掏暗器,郁李也做好了准备。但他抛出的却是白色粉末,郁李猝不及防吸进去一大口。
“郁公子!”柳依依咬着牙齿道:“江湖败类,竟然用毒!”
“小姑娘嘴巴真毒。那只是迷药而已。”为首的人讲道,若是被迷晕自然不会有声音。柳依依原本郁李完全能够处理,所以没有大叫。但她想想,就是叫了未必有人帮忙。
郁李并没有马上倒下,小小迷药他尚可以控制段时间,此时已不适合在做纠缠。他将折扇别进腰中,又将柳依依连同被子卷进怀中,一跃挑出窗户,动作快的让人看不清。
“追!”一声令下,四人齐齐跳出窗户。
郁李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他抱着柳依依一路向西,四人穷追不舍。他的思维已经不清晰,步伐也慢了许多。不知跑了多久,郁李脚下一空掉了下去。
四人看着她们两个凭空消失,面面相觑,在他们不见的地方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什么都没发现。四周阴风渐起,周围阴森森的。
“大哥,这里以前是陵墓,他们不会是被鬼给抓走了吧!”
“瞎说什么!”为首的人怒斥道,却不禁缩了缩脖子,继续说道:“走了走了!这地方真邪门。”
掉下去着地的瞬间郁李反倒松了口气昏了过去,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但总比落到那几人手里好。要赎金不是什么问题,可他们时间有限,耽误了惊动国色就不好了。
待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深处一个不大的密室中,四周是石壁,上面刻满了文字与图腾。柳依依身上裹着从被子上撕下来的布料,头发披散;赤着脚,专注的看着这些文字。
“柳姑娘!”郁李坐起来揉揉眼睛,头昏昏沉沉的隐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