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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
“是!卑职这就去按总司令的训示办。”单县长汗流满面地惶恐地回答。
张自忠回身对跟在身旁的黄参谋和姚副官道:“你们两人同单县长一起去,协助他们把县里的这些工作抓起来。”
“是。”黄参谋和姚副官应道。
第七部分:徐州掩护突重围鄂北布防筑长城(3)
果然不出张自忠之所料,几天以后,30多架日本轰炸机猛烈空袭荆门。
敌机在空中带着刺耳的尖锐呼啸声掠空而过,机头上喷射出一串串火舌,射向地面,地上的人挨上了它,便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这一只只黑色的钢铁怪鸟,张着黑色的翅膀,在空中向地面的荆门县城“屙”下一串串黑色的钢铁怪“蛋”来。这些“怪蛋”落在地上,便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大地在震颤,城市冒起了冲天的大火。荆门老百姓,是第一次经受日机的空袭,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被吓懵了,男呼女哭小孩叫,满街乱跑。天上的这些钢铁“怪鸟”,怪啸着追逐着四下奔跑的人群,向他们俯冲过去,喷出一串串钉人的“火舌”……。
这是日本鬼子的飞机在用机枪向无辜的平民扫射,在用炸弹屠杀中国平民、毁灭中国的城市。
当时张自忠正在县城西关龙泉中学总部。听到轰炸声,他立刻走出房屋,亲自指挥附近军民疏散隐蔽;然后自己也躲到一棵树下。他眼见敌机肆虐,地上一片片房屋顷刻间变成一片瓦砾,化作一片焦土,遍地横卧着血淋淋的尸体,百姓失去亲人、房屋、财产而哭天抢地的悲哀惨状,心中怒火与悲痛、羞愧交织。
他对身旁的徐惟烈参议说道:“我们国家遭受日寇这种侮辱、欺压,实在太可悲了。我这个总司令、军长也感到实在有愧,对不起老百姓呀!”
说着,他血气上涌,竟然不顾个人危险,冲上一个瓦砾堆,大声对周围的官兵道:“日本鬼子已疯狂到毫无人性的地步,惨杀无辜,令人发指。我们作为军人,不能保卫他们,真是奇耻大辱!此仇不报,死不瞑目!”
参谋处当即把这段话通报各部队。
突然几颗炸弹在他的附近爆炸,险些儿将他炸伤。事后,幕僚们怨他太冒险,不珍爱自己。张自忠摇头叹息道:“因为时间和环境关系,现在我们干部的能力和士兵的素质都不如从前了,惟有高级官员抱以必死的决心,才能鼓舞士气,获得胜利。再说,我们物质方面没法和敌人比,我们除了必死的决心,还有什么取巧的办法可以战胜敌人呢?”
本是古色古香、安静整洁的荆门小城,遭到日寇飞机的狂轰滥炸,瓦砾遍地,面目全非。但由于张自忠坐镇于此,他的镇定如恒,居民也才能安定下来,商店、铺面大多能照旧营业,没有出现混乱和逃难的局面。
驻在这里的五十九军直属部队也纪律严明,秩序井然,对居民秋毫不犯。外地来荆门的人士见后,也称赞不已。
1939年初,“抗敌演剧第四队”受军事委员会政治部的派遣,来到荆门、钟祥一带为三十三集团军驻地进行慰问演出。
这个剧团的前身是洪深领导的上海话剧界救亡协会所属“上海救亡演剧十一队”,1938年初接受军委政治部第三厅领导,改编为抗演四队。演员们都是文艺界爱国进步人士,许多人还是中共地下党员。
张自忠对抗演四队的到来十分欢迎,但也产生一点误会而引起张自忠的不快,那就是独幕话剧《反正》。张自忠误会此剧是有意影射、挖苦他的。为此他难过极了。尤其是抗演四队挂的又是军委会政治部的牌子,更增加了他的误会与怀疑。所以看了《反正》,他拂袖而去。
直到第二天,在一个座谈会上,通过大家发言,才消除了张自忠的误会。
座谈会是应演剧队的请求,在集团军总部的一个会议室里举行的。
由于心情不好,张自忠沉默不语,一时气氛沉重,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后来,还是张自忠打破沉默,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武汉失守以后,抗战的前途如何?将如何发展?”
演剧队负责人翁村、许智等人商议后,请队里年龄最小的女同志来回答这个问题。当时毛泽东的《论新阶段》在《新华日报》上发表不久,四队队员都学过。这个队员就根据《论新阶段》的精神,条分缕析,侃侃而谈,头头是道。
张自忠不知内情,对这位年轻的小妹妹居然有这么高的水平感到惊奇。他一边听,一边点头。听完后他紧紧握住这位小女演员的手说:“讲得好,讲得好!”由此他改变了对演剧队的看法,消除了误会与不快,还主动提出可以在他的部队里继续演出《反正》这出戏,用以鼓舞、教育官兵。
1939年2月,张自忠率三十三集团军总部离开荆门,迁往宜城县赤土坡。
在荆门的三个月里,张自忠所部军纪肃然,秋毫无犯,与老百姓相处十分融洽,以致离开时群众恋恋不舍。
前来送行的士绅们要求张自忠留下一帧照片。张自忠问他们要去何用,士绅们回答说:“您的部队纪律严明,老百姓都感激。我们准备给您竖碑,把照片嵌在上面以作纪念。”
张自忠却郑重地对他们说:“我的军纪虽严,但部队官兵多,难免没有打扰百姓的事发生,竖了碑百姓不见则已,若一见到,岂不指着像骂我!那样一来,非但不能流芳千古,反而成了遗臭万年。请乡亲们还是在抗日方面多做一些实事更好。”
士绅们听他如此一说,只好作罢。
不过,他们后来还是刻碑于龙泉书院陆九渊祠旁,以志纪念。
宜城在荆门以北约100公里。赤土坡位于宜城以南约十公里,东面与襄(阳)沙(市)公路相临。这是一个有百十户人家、风景宜人的小村庄。
张自忠住在乡绅李子惠家。
总部安顿下后,张自忠派人挨家挨户在全村及邻村对60岁以上老人进行登记。群众均不知其意,大家心中忐忑。没过几天,每个老人都收到一份礼品。老人们来向张自忠道谢。张说:“人人都要尊敬老人,这区区薄礼,略表敬意。”
张自忠住进村里,很快把村中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乡绅王殿臣老母80寿辰,张自忠派人送去一块寿匾,上书“张氏太太八十寿辰”。宾客惊讶之余,交口称赞。
第七部分:徐州掩护突重围鄂北布防筑长城(4)
张自忠住在这里,还喜欢在暇时到村外散步。一次他遇见一老太太掉进堰塘里。他让护兵救起,问其原由,老太太哭诉儿子李正义等儿女不孝,遂萌轻生念头。张自忠派人把李正义找来,严加训斥,并要处理他。李吓得跪地求饶,连向老母认错,并保证今后改过。张又将其教育一顿,才让其扶着老母回家。
张自忠尊老敬贤的做法,对这里影响很大,孝敬老人在这里遂蔚然成风。
这里是一个穷村。张自忠在这里帮助穷苦村民生活、解决村民生产上的困难的故事很多。为此他这个总司令,受到全体村民的热爱。
1939年9月,为了防备日军进犯宜昌,三十三集团军奉命移防当阳。
临走前一天晚上,张自忠找到王殿臣、王殿武和李子惠说:“由于局势变化,我们明天要走,特来跟你们告个别。这事你们晓得就行了,别声张,免得影响老乡们的活计。”
王殿臣他们听说张总司令要走,知道挽留不住,但想到他的部队待乡亲们的许多好处,又怕不告诉大家会受到乡亲们的抱怨,于是便把口风露了出去。
村民闻讯,备了很多礼品,一清早就聚集在村口,要为张总司令送行。
等了半天不见人出来,这时王殿臣、李子惠等人从村西蛮河边回来说,总司令天不亮便从李家后门出去坐船走了。
村民又涌到河边,见船已开出很远了。
驻扎宜城期间,张自忠还组织政治部宣传人员用讲演、贴标语、演话剧、教唱抗日歌曲等形式,进行抗日宣传,鼓舞群众的抗日热情和胜利信心。《铁血歌》、《向前走别退后》、《流亡三部曲》、《大刀进行曲》等救亡歌曲,在群众中广为传唱;话剧《松花江上》和《卢沟桥》更是轰动四野八乡,观者人山人海。
五十九军还在宜城成立了许多儿童团,并派一些老兵训练他们战斗;还组织儿童打扫街道卫生、站岗放哨、盘查旅店外来人等,搞得有声有色。
鄂北地区有一条颇有名的百里长渠,西起南梓县武镇谢家台,东至宜城县璞河镇赤湖村,灌溉两县30余万亩良田。
这条长渠,就是张自忠生前倡议修复的,后来曾以他的名字命名为“荩忱渠”。荩忱渠的前身,是比成都都江堰还早30多年的“白起渠”,距今已有2200多年历史。
白起渠本是白起为伐楚而修建,后来人们用它来灌溉农田。自秦汉以后,渠道兴废无定。到了明代,长渠完全失修,平时无水,雨时成涝,长渠两岸,十年九灾,当地人民,深受其害。
张自忠住宜城赤土坡期间,发现当地很多农田因无水而插不上秧,或插上而无水不能成活。
为了摸清此渠的详细情况,张自忠指示宜城县长陈英武对渠的历史、现状进行调查。同时征求民众意见,得知乡亲们盼望修复长渠的愿望十分强烈。
张自忠经过详细的调查研究和慎重的考虑,1939年6月29日,亲自致电湖北省政府代主席严重。正式提出修复此渠的建议:
恩施,省政府主席立三兄:
顷据宜城各界代表贾世昶等声称:在昔,河西原有长渠一道。上起南漳之王家河,下至宜城之赤湖,蜿蜒七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