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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日军在天津驻扎重兵的情况,张自忠曾密嘱一一四旅旅长董升堂说:“我们的官兵多来自农村,对市内街巷道路地形不熟悉,一旦发生战事,很不好办,必然陷于被动。你叫班长以上的士官,换穿便衣,每天分班轮流进城熟悉地形道路,特别要注意日租界里的大街小巷交通分布情况。你旅的官兵,除现穿的陆军军服外,每人还要准备保安队、警察的服装各一套,并控制卡车若干辆,一旦与日寇发生冲突,就换上保安队的军装,特别地区穿上警察服装,用卡车迅速送进城里,应付市内的事变。”
张自忠认识到,中日之间,迟早必有一战,所以他仍然花大力气抓部队的建设,即部队训练与改进装备,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
1936年,二十九军派员到南京进行交涉,国民政府拨给二十九军2 000枝汉阳造步枪,八门步兵炮和400万发步枪子弹,南京政府还决定每月给二十九军补助军费80万元,军械不足部分二十九军自筹资金从国外购买。
在这个时期,二十九军就从国外购捷克式步枪一万枝,自来得手枪400把,高射炮12门,子弹数百万发。
同时,宋哲元、张自忠还利用辖区内的大沽造船厂制造轻重机枪、迫击炮、掷弹筒等,并在天津制造了大量子弹。
这样一来,二十九军的武器装备大大改善,与长城抗战时相比不可同日而语。其火力水平已不次于蒋介石的嫡系精锐部队了。以张自忠的三十八师为例,列兵每人捷克式步枪一枝,刺刀一把,手榴弹四枚,排长多用冲锋枪,连长每人一把自来得手枪,每班配掷弹筒二门,枪榴弹发射筒二枝,捷克式轻机枪一挺。全师共装备轻机枪700多挺,较之当时中央军甲种师的274挺多出一倍多。战斗力由于武器装备的改善而大大提高。
这一时期,张自忠对三十八师军官的培训也抓得很紧,除了保送部分将领到南京受训外,还通过自办教导队和二十九军军训团培训军官。
二十九军军训团成立后,张自忠与冯治安、刘汝明、赵登禹联名邀请隐居在北平的原西北军将领佟麟阁出任二十九军副军长兼军训团长,主持二十九军军训工作。长于军事教育的原西北军将领张寿龄赴西安任职,路经北平,张自忠闻讯,邀他赴津一晤,劝说他留平为二十九军办军事教育。张寿龄接受了邀请,留平担任了二十九军军训团教育长。
在佟、张二人主持下,军训团办得十分出色,为二十九军培养了大批中下级军官。
由于正规军队平时不准入驻市区,因而保安队便成了市内保证社会治安、应付突发事件的重要武装力量。
张自忠告诫保安队官兵说:“保安队员有保护天津人民生命财产的责任,不准任何人侵犯扰乱天津市治安。全体官兵应时刻提高警惕,随时准备应付突然事变。对于重要街道,特别是靠近日租界一方的街道,必须加强守备力量。准备的麻袋、拒马、铁丝网等各种路障,要随时检查是否适用。要多练习巷战动作,精练射击技术,要做到动作迅速,射击准确,使挑衅、破坏者不敢妄动。”
有时,张自忠还亲自组织部队训练,并和士兵同甘共苦。
张自忠任天津市长,外交活动是一项重要的工作。他上任后,便率译员对英、美、德、法、日、意等国驻津领事及驻津司令官,作了礼节性拜访。
1936年9月8日,张自忠在市府花园后楼,宴请各国领事。
1937年2月26日至27日,他又与新任河北省主席兼三十七师师长冯治安共同作东,在市府花园后楼,先后宴请英、美、法、意等各国驻津司令官和英、美、法、日、德、意、奥、苏、荷、丹、希、挪、芬、卢、比、西、瑞士、瑞典、巴西共19国驻津领事。
张自忠在外交风度上虽然并不潇洒倜傥,巧于词令,但是却得到各方面的好评。就在他与冯治安宴请各国领事和驻军司令官的第二天,天津《大公报》说张自忠在这个招待会上表现出“礼节周到,言词谨慎,态度恳切持重”,由此而得到各国驻津人士的赞誉。
的确,在天津市长期间,各国驻津人士和他相处是很融洽的。
第四部分:屈身难煞伟丈夫津市多荆棘(3)
作为在这一特定历史环境下出任天津市长,自然和日本人打交道应酬较多。由于冀察政务委员会的成立,日方军政要人频繁来津。冀察当局的对日政策是以“睦邻亲善”为主,这是宋哲元集团在立足未稳之际,为在华北稳住阵脚、扎下根基而不得不采取的权宜之策。张自忠的对日外交活动,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进行的。所以这些日本军政要员来津,张自忠不得不进行接待、宴酬,如日本驻天津总领事田尻爱义、驻屯军参谋长永见俊德、关东军参谋长板垣征四郎、日本驻华大使川樾茂、驻苏大使重光葵等等。他也出席了一些日本人的宴会。尤其是参与了宋哲元与日本中国驻屯军司令官田代皖一郎商谈的所谓“中日经济提携”的一些经济建设项目,特别是“四项原则八个要项”等。这些都成为张自忠日后在南京被视作“汉奸”而遭受冤屈的口实。这是后话不提。
张自忠刚上任天津市长不到一月,便发生了两起突发事件。
1936年7月9日,驻扎在塘沽的日军30人,在海河演习强行军,乘小艇一艘,驶到东大沽欲行登陆,当即为驻扎在此的二十九军一四三旅刘团一营所阻。日军不顾阻拦,强行登陆。双方开始枪击。经双方长官训令,方告制止。
10日,刘团长奉命往访日军队长香川,表示歉意。张自忠与冀察政务委员会外交委员会主席陈中孚也出面向中国驻屯军参谋长永见俊德婉为解释。日方没有提出要求,事件平息。
接着在7月22日,发生了“金刚桥事件”。
7月22日上午,在金刚桥附近的天津市政府大门旁,几名市府保安队的士兵,持着枪正在门口执勤。
这市政府保安队,实际上便是二十九军三十八师特务团调进城来的人。按照清政府所签定的《辛丑条约》,天津城内不准驻扎中国军队,但这难不倒张自忠。他把特务团改成保安队,驻在市政府内,一是保卫市政府;二是万一发生战事,这是一支立即可以动用的精锐队伍。
由于当时天津的情况十分复杂特殊,所以在市政府的周围,都构筑有工事,每个射击孔都有士兵值岗,随时戒备着。
这时,一辆汽车驶了过来,那是一辆卡车,车上有一个人被用绳子捆着,脸上还带着伤痕,还有几个人手里拿着枪押着。
当车驶到市政府门前,那被捆着的人便放开喉咙大声地喊了起来:“救命呀!快来救我呀!”
他的喊声,惊动了门前执勤的保安队员,也惊动了隐伏在每个射击孔内执勤的保安队员。大家发现,那车上被捆着的人是市政府保安队(警卫团)第九中队第三分队分队长张凤歧!不好!张分队长外出一定是被土匪绑了票。
这辆卡车恰好又没有任何特殊标志。当下不由分说,门前值勤的队员当即朝天鸣了一枪:“停车!”
那车可不听保安队员的警告,继续向前驶去,而且车上的人,举枪向保安队员开起火来了。
救人要紧!门前的保安队员和各个射击孔的保安队员,一齐开火还击。
在双方交火中,张凤歧趁机从车上跳下车来,几个翻滚,就滚到一个子弹射不着的死角,逃了出来。
在双方激烈交火中,车上有一人被打死,还有一个人同司机也受了伤。
由于这里发生了枪战,一时交通堵塞,秩序大乱。
车上的敌人寡不敌众,只好加足马力,逃之夭夭。
保安队员们,由于人已救回,便也任其逃去。
这一场枪战,日本特务张德禄被打死,另一特务张宝迁和司机陈长泰受伤。
张凤歧逃回述说,方知对方不是土匪,而是日租界的日警和特务。
张凤歧为何被他们抓捕呢?原来7月21日晚,张凤歧身着便衣外出,去日租界中原公司购物。因他口音不同而被日本雇佣的特务张德禄、张宝迁盯上了,不由分说,硬指他是嫌疑分子把他拘捕。押到日租界警察署,严刑拷讯,追查他的来历。张凤歧坚持称自己是北宁新车站小营公司茶役。
22日上午,日警数人和特务张德禄、张宝迁一起,准备押他前往北宁车站对质。车过市政府,张凤歧乘机呼喊而获救。
既知是日警,料定日方不会善罢甘休,保安队负责人便下令全力戒备。
金刚桥事件(又被称为“天津警探冲突事件”)发生时,张自忠正在他的市长办公室内,突然听得外面枪声大作,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他正要叫护兵出外查看,保安司令佟泽光和市政府秘书长马彦翀走了进来。
“外面何故有枪声?发生了什么事?”张自忠问道。
马彦翀道:“我和佟司令正是为这事来找你。”
“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市府保安队九中队第三分队分队长张凤歧,在日租界被日本特务抓去了。日本警方要查张凤歧的身份来历,张凤歧只承认他是北宁新车站小营公司茶役。今天日本警署用一辆卡车,押送张凤歧到北宁新车站去对质指证。路过我们市政府门口,值勤的士兵发现张分队长被绑在车上,以为是土匪绑票,便勒令其停车。对方不听,双方开火。对方不敌逃走,张凤歧被救出来了。据说对方被打死一人,好像还有人受伤。估计日本人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张自忠皱皱眉头道:“这些人也太冒失了一点。事情既已发生了,说也无用。现在主要是应付好即将可能发生的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