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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他希望能为她分忧,喜欢看她笑,她笑起来时,双眉弯弯,眼睛弯弯,好像是阳光被打碎了,落在她的眼里,分外璀璨动人。
看到林晓霜的笑,蔡大虎的心就会暖暖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将来要让她时时都这样笑,决不让她流泪。他对林晓霜没有甜言蜜语,只用行动表示着对她的爱护,但凡她有言,莫敢不从。听到林晓霜有事找他,马上站住。
“什么事,你只管说。”
林晓霜将自己的想法对他说了,大虎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没有多问,得到大虎肯定的答复,林晓霜取出画好多日的图,递给了他。那是现代所见的器具,她不知道这里的工匠能不能做出来,虽说她见过那些手工做的金玉首饰比现代机器打磨的还要光亮,但这并不代表她画的东西人家就能做出来,毕竟弯弯绕绕的蛮多,要求又很精细,而手艺奇巧的工匠她不认识,也不方便去找,唯有依赖大虎。
“放心吧,在我走前,一定给你办成。”大虎说道。
“嗯!”林晓霜绽开一抹微笑,她相信他,大虎允诺的事,从未失信过。
她要的东西没多久就做好了,张氏见了那锅不像锅盏不像盏的东西,问林晓霜:“霜儿啊,你这又是要做什么了?”
“娘,我做点实验。”
“啥?实验,啥叫实验?”张氏一头雾水。
“反正现在我也说不明白,做出来你就知道了。”林晓霜说道。
张氏见状也就没再多问,实际上这一年来,女儿懂事了很多,不仅没给她添过麻烦,还为她分忧不少。等大虎进屋,按照林晓霜说的将器具摆好,她才悄声说道:“你可别告诉我娘做这东西花了多少银子,她知道又该念叨了。”
大虎点头,也有些好奇她花钱弄这些个东西做什么。
“霜儿,看样子这是个锅,可干嘛要在盖子上弄这些弯弯绕绕的管子?”
“这是蒸馏锅,用它可以提取花草中的芳香油,”对大虎,林晓霜倒是未加隐瞒,“不过要试过才知道,我还没成功,你也不要给别人说。”
“你是说,像炼灯油一样,从花草里弄出油来?那有什么用?”
林晓霜看了大虎一眼,没想到他一点就透,还挺聪明的。她笑着解释:“这个油,可不是用来点灯的,是用来做香料的,比较难以提炼出来,所以我才要试嘛,如果成功了,只要一小滴,就可以有大用途……”
大虎笑了笑:“霜儿,你真聪明!我相信,你一定能成功!”
林晓霜的眼里闪着光,里面充满了希冀与信心,她握了握拳:“对,我一定会成功的!”
时间过得很快,在张氏做好孟夫人的衣裳之前,蔡大虎就要走了。林晓霜已经习惯了身边有个蔡大虎时时照顾着他,突然间他就要走了,这让她多少有些愁怅。
“霜儿,我明日就要走了。”院子外的大槐树旁,高高的草垛上面,坐着两个人。晚间时,林晓霜应张氏的要求给蔡大婶送两盘点心过去,蔡大虎就悄悄约了她晚上在这里见面,知道他要走了,她不忍心拒绝,也就应了,等张氏熄了灯睡下,便偷溜了出来。
说了这句后,半天不见大虎开口,林晓霜偏了偏头瞧着他:“大虎哥,你约我出来,只是为了说这句话吗?”
“不……不是!”月光下,大虎的脸又红了,“霜儿,我想听听你的声音,你随便找点什么说吧,这一去,好几年都见不着你……”
“大虎哥,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你长得漂亮!”大虎挠了挠头,嘿嘿笑道。
“那个姓段的小姐不漂亮么?”她狭促地眨了眨眼,“我可听大哥说了,段大人为了你,可是制造了个偶遇事件,那位段小姐连他都见着了,可是个美人儿呢。”
“她太瘦了。”
林晓霜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汗颜,她林晓霜更瘦好不好!
“那……张大牙家的二妞不瘦,你怎么又看不上她?”林晓霜的眸子泛着光,双手支在膝盖上,杵着个下巴,含笑对着他。
张二妞比蔡大虎小一岁,长得丰满高挑,杏眼高鼻,是村里有名的美人儿,和蔡大虎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不光她自己,她的家人也看上了蔡大虎,遣了媒人上门提亲,偏生大虎给拒绝了。
林晓霜想,如果自己是个男人,选外貌的话,也会选二妞那样的做媳妇,若是为了家世的话,选段家小姐最妥当,所以更不明白蔡大虎怎么就偏偏看上了她。
“她,她又太胖了!”大虎想不出托词来,只得顺着前面的话,来了这么一句。
林晓霜弯起了嘴角,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蔡大虎看着她笑,自己也跟着傻笑。
“大虎哥,你可真逗!”她笑得东倒西歪,若是给张氏见着了,一定又要骂她疯丫头了,蔡大虎却觉得这样子很好,能让她这么开心,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忽然林晓霜身子一歪,往一侧倒去,蔡大虎慌忙伸出手臂大力一拉,她便往他的方向扑过来,倒在他的怀里,鼻子撞在他的胸膛上,“哎哟”地叫出了声。
“差点你就滑下去了,小心些。”热热的呼吸喷在林晓霜耳边。
林晓霜低头捂着鼻子,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你是铁打的吗?好硬,碰痛我了。”
蔡大虎一听,紧张地抬起她的脸来:“我看看,撞到哪儿了?”
林晓霜抬头看着他,鼻子撞得酸酸的,眼泪花子都给撞出来了。他伸出手来,懊悔地按捏着她的鼻梁:“对不起,都怪我用力大了些。”
他专注地看着她,眼底的痛惜是那么明显,仿佛他面前的,是世上最珍贵的宝。林晓霜在他手指的轻按下,鼻梁上的酸痛渐渐消失。
“好了!”她说。他却不曾收回手,那只手慢慢地滑向一边,微微粗糙的指腹在她脸上带起一阵酥麻。林晓霜感到了那手的热度,很烫,带有些微的颤抖。
“霜儿!”他喊了她一声,声音有着异乎寻常的沙哑。
“嗯?”带着疑问的鼻音微微上扬。
蔡大虎的脸在林晓霜眼前放大,唇上温热的触感,让她有一瞬间的失神,等回过神来,面前是他愉悦的笑容,像足了偷腥的猫儿。
“啊!你刚才做了什么!还以为你很老实,看来都是装的,装的……”林晓霜扬起拳头,向他擂去,蔡大虎呵呵笑着,也不闪躲,任那小拳头一捶捶地敲在胸膛上,只觉心里涨得满满的。
她打了半天,看他根本就没感觉到痛,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甩开头:“哼,大骗子,不理你!”
“霜儿,好霜儿,你别不理我啊!随你打随你骂都行,只是别不理我……”
星星一眨一眨地看着草垛上的两个人影,原先沉默不多话的少年嘴巴一直动一直动,赔尽了小心,直到他拿出一个袋子递过去,抓住少女的手打开来,仿佛有千万颗星星从少女手中飞出,将草垛上的两人包围起来,少女的嘴角方才重新翘起。
“啊!萤火虫,好漂亮!”
“霜儿,念祖说你唱歌很好听,我却从来没听过。”
“想听吗?”
“想!”
“那好,”清了清喉咙,轻柔的歌声响起,“九九那个艳阳天来哎哟,十八岁的哥哥呀坐在那河边……”
歌词稍稍作了些改动,歌中之意却依旧相同。
蔡大虎将她搂在怀中,一起抬头看着满天繁星,他原本想说,让她一定要等着他,这一刻却只是微笑,什么都不必说了,原来他的小霜儿什么都明白。
谈花说画
在请示了张氏后,林晓霜得到允许随蔡家人送蔡大虎进城,林念祖也跟了去。
“对了,你记得去趟孟府,把这几样东西交给莲儿姑娘。”张氏取出几样绣活交给林晓霜,想来是上回那府中的丫头请她绣的。
林晓霜接过绣品,想起了孟三小姐的交待,说道:“正好,娘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孟三小姐上次说,要送花种给我,我顺道去看看,有些什么好的。”
与孟三小姐见面的事,她跟张氏说过。
“办完事赶紧回来,别呆得太久,你那性子得拘着些,在外面可不比家里,城里也不比乡下,可别失了礼数。”张氏交待。
“娘,我省得!”林晓霜答道。
她拉了弟弟跟着蔡家母子出了村,坐的还是王二宝的牛车。
到了车上,大虎就将念祖接了过去抱着,对着林晓霜傻乐呵。林晓霜面上一红,趁着蔡大婶不注意,横了他一眼,蔡大虎笑得更开心了。
蔡大婶的嘴几乎就没有停过,一路上絮絮叨叨,还不时用帕子蘸蘸眼角涌出的泪,想到儿子又要离家,去那恶苦的西北边关,她心中难过万分。
“婶儿,好男儿志在四方,大虎哥这是去奔前程呢,您就别难过了,没准过几年,就给您挣个大将军回来,到时候您就是将军府的老夫人了。”林晓霜笑着安慰。
“我只要他平平安安就好,最好早些给我娶媳妇,给我生个大胖孙子,我也对得起他那早死的爹。”一边说,蔡大婶一边看了看林晓霜,她不想儿子离得太远,对于蔡大虎坚持要去守这,她是不同意的,可惜儿大不由娘,说服不了他。
段大人看中蔡大虎的事,蔡大婶从二虎口中听说了,心里有些遗憾,如果蔡大虎娶了那段小姐的话,也就不用去边关吃苦了。虽然她喜欢林晓霜,但是更心疼儿子,林晓霜没有和她同一阵线,拦着蔡大虎不让他去边关,这让她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丝隔阂,对林晓霜也就没有先前那么亲热。
林晓霜要职场打拼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一流,又怎么会不知道蔡大婶的变化,所以她才会向张氏肯求亲自送大虎一程,也是为了拉进与蔡大婶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