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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我来问你这个问题。”
苏茜皱起了眉头,安德鲁则把她拉到了街上。
“阅览室里不能说话,但是我们的确有些事情要谈一谈。我得先吃点儿东西,那边有个热狗摊。”安德鲁指着不远处的路口。
“现在?”
“是啊,现在,早上的热狗又不会比中午的更难吃。”
“这只是个习惯问题。”
安德鲁买了一个芥末味的热狗,并询问苏茜是否也要一个,她拒绝了,只是要了一杯咖啡。
“我们去中央公园里走一走吧,你觉得怎么样?”安德鲁建议道。
“我还有事情要做,但是可以等一下再说。”
安德鲁和苏茜走上了第五大道。冬天的寒风扑面而来,苏茜竖起了衣领。
“看来这个天气不是很适合散步。”走到公园旁边的时候,她突然开口。
“我很想请你共进早餐,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胃口了。不过虽然我搬来纽约已经有些年头了,却从来没有坐过那种马车,”安德鲁指着前方的几匹马说道,“走,这样我们就有庇护所了。”
“庇护所?是为了避雨?我不认为今天会下雨。”
“准确地说是为了避人耳目。”安德鲁边说边向59号街走去。
马车夫先把苏茜扶上了马车,等安德鲁也坐好之后,他就在两人的腿上盖上了一条厚厚的毯子,然后才开始赶车。
马鞭轻轻扬起,车子也开始向前移动。
“拿热狗当早餐,又把坐马车当成饭后散步,真是没有比这更好的生活习惯了。”苏茜调侃道。
“贝克小姐,你相信巧合吗?”
“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虽然曼哈顿的犯罪率确实很高,但我们两个人也不应该会在一周之内都成为入室盗窃的受害者。”
“你也遭遇了入室盗窃?”
“你总不会认为我的脸是自己撞伤的吧?”
“我以为你和别人发生了争执。”
“有时候,我的确喜欢在晚上喝一杯,但我不是喜欢挑衅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想听听你对这种巧合有什么评论。”安德鲁边说边把信封递给了苏茜。
苏茜看了看里面的照片。
“这是谁寄给你的?”
“窃贼把它掉在了楼梯上。”
“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些什么。”苏茜低声说。
“那麻烦你努力想一想。”
但是苏茜却选择了保持沉默。
“那好,看来我该帮你想一想,两个人的思路总会宽一些。首先,在图书馆,你碰巧坐在了我的对面。阅览室里有四百张桌子,却只有我中了大奖。然后,有人通知你,你的公寓发生了入室盗窃,而我当时刚好坐在你的旁边。你回了家,没有报警,给出的理由是你没有稳定的住处。最后,你刚从我的公寓搬走,我的家里就凑巧被抢劫了。对了,还有一个巧合,就是两次盗窃的手法非常相近,都是公寓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是什么东西都没被偷走。这一切是不是都很凑巧?还要我补充些什么吗?”
“那刚开始的时候,你也是凑巧跟我说话的吗?你也是凑巧跟踪我,一直到我的公寓楼楼下?还有,你调查我的过去,请我吃午饭,还把公寓借给我,这些也都是巧合?”
“不,当然不是,这都是我自己的责任。”安德鲁尴尬地说。
“那你刚才所说的那些话究竟是想影射什么?”
“我只是想说,面对现在的情况,我感到非常困惑。”
“我之前可没有问过你这样做的理由。让马车停下来,马的味道让我难受。我要走了,不要再来找我。”
“我倒很喜欢马的味道。以前我很害怕马,现在就不会了。我之前付钱让车夫绕着中央公园走上整整一圈,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就走第二圈,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就现在这种速度,我完全可以直接跳下去,你知道的。”
“你的脾气还真是很硬。”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
“好吧,那我们就重新开始这次糟糕的谈话。”
“那这种糟糕的局面应该怪谁?”
“我的右眼根本无法睁开,你总不会希望我主动道歉吧。”
“又不是我打了你。”
“对,不是你打了我,可是看看这张照片,你能说这件事和你没有一点儿关系吗?”
苏茜把照片递还给安德鲁,她突然笑了一下。
“你现在比之前更有魅力了。”
“我昨天根本没怎么睡觉,也没来得及处理伤口。”
“很疼吗?”苏茜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安德鲁的眉骨处。
“你一碰就会疼。”安德鲁推开了她的手。
“贝克小姐,你这次又会编造一个什么样的故事?是谁抢劫了我们?”
“我为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向你道歉,但是这其实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明天我会向图书馆要求调换位置。和我保持距离,这样你就会很安全。现在,告诉车夫说我要下车。”
“那天在你之前从杂货铺出来的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他’。”安德鲁从口袋里掏出了法方医院监控视频的截图。
苏茜仔细地看了看这些照片,她脸上的神情黯淡下来。
“斯迪曼先生,你到底是为谁工作?”
“我是《纽约时报》的雇员,贝克小姐,虽然我现在还在休病假。”
“好,那你还是专心于你的新闻报道吧。”苏茜说完,就要求车夫把车停了下来。
她跳到地上,向远方走去。车夫回头看着安德鲁,等待着他的进一步指令。
“拜托,”安德鲁对他说,“关心我一下,问问我到底陷入了怎样的窘境。我需要听到这样的话。”
“对不起,先生,您刚才说什么?”马车夫显然没有明白客人的话。
“我再给你二十美元,你可以让你的马再折回去吗?”
“你要是给我三十美元,我就能追上刚才那位小姐。”
“二十五!”
“成交!”
马立刻跑了起来,快到苏茜身边的时候,车夫尽量放慢了速度,让车停在了苏茜身边。
“快上来。”安德鲁喊道。
“不要烦我,斯迪曼,我会给别人带来厄运。”
“我不怕,因为从生下来那天起,厄运就一直伴随着我。我跟你说过了,快上车来,不然你就要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湿了。”
“我已经淋湿了。”
“那就再给你一个理由,到毯子下面来暖和一下,不然你会着凉的。”
苏茜笑了起来,她爬上了车子,在安德鲁身边坐了下来。
“你在勃朗峰遇险之后,有一架很特殊的飞机把你送回了美国。这种机票可不是能够随便买到的,对吗?”
“你说得对。”
“阿诺德·克诺夫是谁?”
“他是我们家的世交。我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对我来说,克诺夫就像我的教父一样。”
“贝克小姐,你到底是谁?”
“参议员沃克的外孙女。”
“听到这个名字,我应该想起什么吗?”
“他曾经是总统的高级顾问之一?”
“是的。”
“那现在发生的事情和你的外祖父有什么关系?”
“很奇怪,你身为记者,竟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你平时不看报纸吗?”
“总统当选时,我还在我父亲的体内,根本不可能看报纸。”
“我的家庭曾经卷进过一场全国性的丑闻里。我的外祖父被迫放弃了他的事业。”
“桃色绯闻,或者挪用公款,还是二者都有?”
“他的妻子被控叛国罪,后来又在试图越狱时被杀死了。”
“的确不是一般的事情。但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当时还没有出生。”
“我的外祖母是无辜的,我发誓要找到证据,洗清她的冤屈。”
“不错的想法,可是四十七年过去了,真相还是会威胁到某些人吗?”
“看来是这样的。”
“什么类型的叛国罪?”
“她被指控向苏联人出售美国的核机密。当时正是越战时期,她是某位政府要员的妻子,在家里应该听到了很多机密。”
“你的外祖母是共产主义者吗?”
“我不认为她是。她是坚定的反战人士,也非常关注社会上的不平等现象。她应当对她的丈夫也有一定的影响力,但这一切并不能构成她的罪行。”
“要看如何判断了,”安德鲁回答道,“你认为她是因为对丈夫的影响力才被陷害的?”
“玛蒂尔德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玛蒂尔德?”
“他们的女儿,我的母亲。”
“先不要管你母亲的猜测,还有其他什么具体的证据吗?”
“几份莉莉安留下来的资料,还有她出逃前写的字条。她是手写的,可是我一直看不明白。”
“在我看来,这些都不算是有力的证据。”
“斯迪曼先生,我要向你承认,我在一件事上对你撒了谎。”
“只是一件事?”
“我去攀登勃朗峰并不是为了什么纪念日,沙米尔也不是。玛蒂尔德是个酒鬼,我之前就告诉过你。我都记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夜闯酒吧,在吧台旁边找到烂醉如泥的玛蒂尔德,她甚至有时候就睡在停车场的汽车里。每一次她感到自己不胜酒力时,就会叫我去接她。这个时候,她就会谈起她的母亲,虽然她的话只是断断续续,我经常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有天晚上,她醉酒之后突然想去波士顿港洗海水浴,可当时是1月,具体地说是1月24日,她在海水里冻僵,幸好旁边有船经过,警察把她救了上来。”
“她到底是醉了还是根本就想自杀?”
“两个都有。”
“那为什么要选择那一天?”
“是啊,为什么是那一天?我问过她同样的问题,她说在40年前的那一天,最后一个希望也破灭了。”
“最后一个希望?”
“是的,唯一能证明莉莉安无罪的证据就在那架飞机上,可是它却于196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