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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恩大惊,起身追了两步,那人早已跑的无影无踪。她心跳如擂鼓,脑中一团乱麻:宁王要篡位?那人说的主子究竟是谁?最重要的问题是——万俟央加竟然是个被人刻意安排在宁王身边的奸细?
搞啥飞机啊?穿越就穿越呗,咋还搞出无间道了?这地方也真让人不省心!
管他呢,反正真正的万俟央加已经呜呼了,她才不要蹚这莫名其妙的浑水!万俟央加背后的主子只能认倒霉了。
想到这里,她拎起篮子快步往回走,可渐渐地脚下的步伐却越来越慢……不对呀!万俟央加明明是曼陀皇帝送给宁王的,可刚才那人却清清楚楚的说“宁王勾结曼陀”!那么他口中的“主子”一定不是曼陀皇帝,看来宁王的敌手是另有其人!而且这人能安排人手在宁王府里来去自如的传递机密信息,岂不是对韦承沂大帅哥很不利!说不定很有可能会危害到他的人身安全啊!
不行!不行!她不能对此置之不理,不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那么,她现在该怎么办?那个神秘的“主子”既然能把曼陀国君送给宁王的女人用作自己的眼线,还洞悉了宁王和曼陀的动向,想必肯定是曼陀或南晋的某个重要人物——她如果不听从他们的命令,恐怕后果可想而知。可若要她去出卖宁王,她更是一万个不肯!
哎呀,没想到去一趟后园竟遇见这样一桩“祸事”,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够衰啊!眼下也只能先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了。
童恩本就纠结的心这下更加的忐忑郁结、愁丝万缕。回到小厨房,她熬了一小锅银杏甜粥,盛到瓷盅里,配好两个空碗和汤匙,一起放在食盒中,心事重重的提着走,到听涛阁时,天已经擦黑了。
听涛阁里,官员和门客都已散了,一楼空空荡荡,二楼书房里还未掌灯,宁王默默的靠坐在交椅里闭目沉思。李茗和景公公都不在,想是都被宁王差遣出去了。
童恩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将食盒放在桌上,又去点燃灯烛。
感受到光亮,韦承沂缓缓睁开眼,看到万俟央加忙碌的身影。
童恩见他睁眼,轻声道:“王爷,我熬了银杏粥,润肺祛痰,您好歹用些。”
看着她满脸的关切,宁王笑着点了点头。
童恩忙将瓷盅端到书案上,将两个空碗摆好,盛了一多一少两碗,自己端起少的那碗,当着宁王的面一勺一勺的吃完,这才把另外那碗端到宁王的面前:“王爷,请用吧,我放了冰糖,这会儿不冷不热正适口。”
韦承沂拿起汤匙吃了一口,果然滑爽甜糯,很是受用。这半个月来,万俟央加可谓是规行矩步,让她伺候饮食,她愈发的谨小慎微,这个倔强的丫头,尽管他已经表示信任她了,她却无论什么都会先亲身尝试,仿佛想极力表明自己的清白。尤其近日,她也再不像前阵子那般没心没肺的模样,仿佛又变了个人——最开始她冷若冰霜,后来爽直调皮,如今虽然依旧明媚活泼,可行为举止上又无不透着谦卑顺从……都说女人善变,用来形容她真是最恰当不过。
宁王将一碗粥用光,童恩上前收拾空碗,他忽然不由自主的按住了她的手。
冰凉的触感让童恩一颤,怎么他的手竟如此冷!
韦承沂看着她,不乏温柔的道:“央加,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爷!”童恩迎视着他,朦胧情愫在目光中流转,她心中小鹿乱撞:“王爷这些日子劳累太过,还是歇歇吧!”
“好吧,我上楼睡会儿。”宁王疲惫的吩咐道。
童恩忙侧身让路,韦承沂起身缓缓舒展几下双腿筋骨,喃喃道:“坐了一整天,着实是累了!”
童恩跟在他身后上到三楼寝间,服侍他脱去外衣,为他盖好被子,转身刚要走,忽然左手腕被他拉住,童恩一惊,回头却见韦承沂满脸疲惫的望着她:“留下陪我坐一会儿。”
童恩的心柔柔的一紧,忽然觉得,朝堂之上呼风唤雨意气风发的宁王殿下,此刻也只是一个疲惫寂寞、渴望被关爱的普通男人罢了。见到他这样的一面,她好想去抚平他紧皱的眉心,好想去捂热他冰凉的双手。向来思行合一的童恩当即点了点头,大大方方在他床边坐下,极为自然的反手将他的大手握住,轻轻揉搓帮他取暖,柔声道:“王爷安心睡吧,我就在这儿陪着您。”
韦承沂微一挑眉,感受到那双柔滑的素手传来的热量,似乎渐渐熨帖至心上,他定定的看着万俟央加,忽道:“我有没有对你说过——你……好美!”
童恩手里一顿,心跳加速,脸上登时红了,平日里的巧舌如簧,此刻却如锯了嘴的葫芦,只低头瞧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她心底无奈的骂自己没用:外强中干!没事的时候好像多主动多热情,一动真格儿的就蔫儿了。
良久,童恩抬眼一看,韦承沂已经渐渐沉入梦乡。他实在是太累了吧。
忽而又想起方才在后园那个神秘人所说的话,低头细细看着他的俊颜,心中思绪万千:这个温文儒雅的美男真的想要谋朝篡位?他云淡风轻的外表下究竟藏着怎样的野心?可自古政治斗争权力角逐之战当中,哪里分得清谁对谁错、孰正孰邪?她不愿出卖他,可也不愿因一己之私去害别人性命,不如先查出万俟央加真正的主子是谁,再视情形决定应否要告知宁王吧。
童恩本就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心意已决,当下顿感通体舒畅。她小心的松开握着韦承沂的双手,大胆的俯身在他眉心印上轻而又轻的一吻,吻完又掩嘴偷笑,对于偷香美男王爷,心中暗自窃喜。
作者有话要说:
☆、奸细
童恩悄悄走进书房,宁王的书案上堆了高高一摞奏折,她轻轻的逐一打开翻阅,果然发现当中有一份关于兵部人马调动的折子,似乎是宁王要安排调动兵马进驻南晋和曼陀交界处,好长的一大篇,她瞧着就头痛,无心多看,随便扫了几眼,便放回原处。心中还暗自嘀咕:那个什么‘主子’可真能闹——这么长的奏折居然想让她抄下来,那得花多长时间啊,就算不被宁王抓个正着,也会被别的下人发现的呀!感情那个‘主子’有妄想着吧!
她摇摇头,在桌上再随手翻了翻,并未瞧见什么信函,她也便不去在意,转身去整理方才的空碗。
门帘外,一名白衫男子将童恩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他冷着脸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转身走出听涛阁,正碰见迎面而来的李茗。
李茗忙道:“裴总管,王爷可有吩咐?”
裴左绪轻松道:“没事,王爷已经安置了,万俟姑娘在里面伺候着,你就在外面侯着吧。”
李茗脸色一垮,怏怏道:“是!”最近连他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似乎王爷看那个万俟央加的眼神愈发的不同一般,这个狐媚子,现在弄得他都没机会去王爷身边献殷勤!
是夜,童恩回到自己的居所,悄悄写了一封短信:蒙主上信任委以重任,然万俟央加有要事面禀,肯乞主上安排相见。
翌日一早,童恩照旧去听涛阁,到了方得知王爷一早就去兵部了。她无事可做,心想正是个好时机,便又提了篮子假作去摘银杏,向后园走去。
到得昨日那颗银杏树下,她见左右无人,便从怀中取出那封信,放在树下,捡了落叶一层层的覆上,瞧着没什么刻意的痕迹,这才放心,又拾了几棵银杏放在篮中,转身离去。
转过一个弯,她又悄悄从另一侧绕了回去,远远的躲在一棵粗壮的大树后,静静的瞧着那银杏树下的动静——倒要看看来取信的是什么人,若能拦住他问出万俟央加背后的“主人”是谁,岂不省了不少功夫。
从兴奋紧张到百无聊赖,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方始见到一个蒙面人轻手轻脚的快步走到银杏树下,蹲在地上摸了摸,找出童恩藏下的那封信,揣在怀里便要走。看身形,比昨日那小厮要高大许多,竟不是同一人。
童恩刚要出声喊他,忽听另一侧有人大声喝问:“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
童恩循声看去,大惊失色,竟是两名王府侍卫!想是在府内巡逻恰巧经过。好险!如果方才她叫出声来,那岂不糟糕!当下又是焦急惊慌:若是那黑衣人被抓住,他怀里的信一旦被发现,她更是百口莫辩啊!
只见那黑衣人全然不理会那两名侍卫,脚下生风般向院墙跑去,想是要越墙而逃。
那两名侍卫立即奋力去追,其中更有一人吹响竹哨,只片刻间,四面八方便一下子涌来大量侍卫,院墙外竟也传来几声竹哨回应,那情形真如同早就埋伏好的一般。
这什么情况?童恩虽只远远地瞧着,此刻却早已僵如石像,浑身冷汗涔涔。
那黑衣人眼见逃跑无望,忽然仰天大笑一声,不知从怀里掏出个什么物什,转瞬间就打着了火,在自己身上燃了起来,那火一遇上他的衣服,立刻冒出蓝色的火焰,说不出的诡异,他口中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声,观之听之都令人毛骨悚然。
侍卫们围着他却顾忌那火焰,全都束手无策。
童恩吓得双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忽然听到裴左绪的声音远远响起,只见他边快步走来边大声吩咐众侍卫救火,要抓活的。几个侍卫疾奔而去提水,其他侍卫用刀剑铲起地上的泥土向那人身上掩去,不想那火焰遇土竟燃得愈发旺了!众人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待水提来之时,那人早已烧为一具焦尸……
“王爷,那人已烧的面目全非,无从辨认,那封信也……”裴左绪低声对宁王道。
宁王韦承沂望着窗外的秋色,缓缓闭上眼。万俟央加,她太让他失望了!此刻他仿佛还能感受到昨晚她印在他眉心的那大胆而轻柔的一吻……没想到她居然真的出卖他!他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他睁开眼,喃喃道:“左绪,你说……是不是哈吉朗?”
裴左绪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