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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延工作降低效率嘛!算这群大婶还不太傻。
还没进饭堂,童恩就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吸引住了,她几乎是冲了进去,赫然发现午饭竟然有肉包子吃!她可是好多天没见荤腥了!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不在乎周围讥笑的眼光,她开心的一屁股坐在桌前,抓起包子,一口气连吃了三个,本来正坐在桌前优雅用餐的刘嬷嬷和一众仆妇都忘了咀嚼自己嘴里的食物,像防贼一样紧紧盯着童恩——不准她再去盆里拿第四个。
吃饱了就是舒服!童恩状似悠哉的靠在树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摇着扇子,一双水瞳凝望着红墙碧瓦间落出的一块蓝天,暮春的微风吹扶起她如瀑如丝的长发,写意洒脱中却怎么看都显得有些落魄寂寥。她倒不是故意披散着长发——她是不会盘古代的发髻啊!
还是想不起来,她是如何穿越的,只知道一觉醒来换了天地。从前的人、从前的事都变得似有若无,朦胧而又遥远。只有“童恩”这个名字,那么明确无误,那么毋庸置疑,深深的刻在心底。
偏偏这里是她从未听说过的朝代,一个并不存在于历史课本里的时空,对于未来,再不承认服软也好,她其实真的是有些茫然失措的。轻叹一口气,目光落在雪白皓腕上的那只古玉红镯上。玉质温润通透,水头极足,镯子上刻了一朵曼陀花,雕工朴拙大气,连对珠宝首饰向来没什么研究的童恩也能看出绝非俗物。
这个万俟央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这段时间以来,童恩旁敲侧击的打听出不少信息:她是个曼陀人,好像居然还是四海镖局的少当家、如今的武林盟主唐玖亲自上门送给宁王的,今年四月才进王府,似乎因她之前行事孤高不群才被王爷青眼,调到了书房近身伺候,可她又为何做出如此自毁长城的狗血蠢事呢?
脑袋里面忽然一阵剧痛,童恩痛苦的按着太阳穴,自打穿越醒来,隔三差五的就会闹一次头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灵魂对这新躯体还有些排斥反应?还是着万俟央加的身体有什么隐疾?难捱的疼痛每一次发作都似乎持续时间越来越长,这一次有大约足有半盏茶的功夫。
疼痛过后,童恩长舒了一口气,背后已经渗出一层冷汗,心里怏怏的念叨:不会真的被那个倒霉的什么茗哥儿说中了吧——这脑袋真的被情花散烧坏了?
想到情花散,童恩的小脑袋瓜子又活络起来。那个七皇子宁王殿下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按说皇子肯定是优良品种,样子应该不难看,更何况他还是个“混血儿”!至于性格嘛,看看那后院的一众欲求不满的怨妇,再看看前边出入的一众青春俊美的门客和小厮……他要不是不解风情的呆头鹅,就是男性某项功能障碍者,再不就是断袖娘娘腔?又或是喜欢娈童男宠的变态大叔?童恩在脑子里胡乱描画猜想着宁王的形象,想到有趣处还自顾自的窃笑。一定要找机会见见这位王爷,还要跟他好好谈谈,她不能一辈子就这样窝在西苑当个低等奴婢吧!那不仅屈才,更是暴殄天物!至少也得想办法取得人身自由才行吧!人家穿越故事里的女主可都是上天入地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她怎么倒霉的成天窝在这儿做苦力啊!想到激愤处,童恩紧握双拳眉头深锁,娇俏的小嘴还不经意的嘟了起来。。。。。。这个七爷果然有些本事,还未曾见面,就已经让她多次“浮想联翩”了!
童恩一个人坐在树下表情痴傻、变幻莫测的这一幕正被恰巧路过的李茗看到,他嗤之以鼻,心中暗道:这女人当真是脑子坏掉了,从前还有不食人间烟火的狐媚味道,如今俨然变成了傻大姐嘛!真是活该!报应!
作者有话要说:
☆、夜昙
听说最近王府东苑的夜昙花开了,童恩极为兴奋,她从没有见过昙花,很想去看看那生命短暂得只有一个时辰的花儿究竟有多惊艳。
早早的做完了手上的活儿,等在自己的“闺房”里盼天黑——刘嬷嬷平时管的严,除了去正经干活儿,其余时间她是不能随便离开西苑的,况且,“夜黑风高”才好办事嘛!
天终于黑透了,童恩竖着耳朵留心听着,刘嬷嬷她们都回了下人房,童恩打开一道门缝盯着瞧,二更天还不到下人房里的灯就都熄了,她雀跃的差点跳脚,蹑手蹑脚的走出去,反手虚掩好房门,偷偷向东苑方向溜去。
童恩只在上两次打扫湖边小径时去过东苑,今夜偷偷出来又不能点灯笼,只好借着月光和王府里檐廊下的风灯,凭着记忆的方向找去,七绕八绕倒真被她找对了路。沿着湖边小径穿过一片桃林,童恩步履轻快地走向那从昙花,远远的,月光下那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不禁兴奋得想要轻生吟唱,快步走过去,发现有几朵花苞已经微微轻启,她连忙在花丛前面蹲下身仔细瞧着,屏气敛息,似乎生怕惊扰了这些月下仙子。
慢慢的,只见一朵花率先吐出了纤细的花蕊,雪白的柳叶状的花瓣一层一层极缓的张开,直至身姿全部舒展开来,露出最美的容颜。紧接着,一朵、两朵、三朵,花苞一个跟着一个的开始吐蕊绽放,当花朵们迎来她们生命中最美的时刻,也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在夜风中轻轻颤动。
一滴泪倏地滑落,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哀伤。这一刻,寂寞,漫天匝地的向童恩袭来,只觉得噬心般的难以言喻:这些娇弱的花儿如此用力的绽放,就为这短短一瞬的美丽,却只有她这么一个赏花人,可是值得?
她环抱着双膝痴痴的望着面前的花儿,心中叹息:至少昙花绽放过,而她呢?一缕穿越千年的孤魂,难道注定要在这座陌生的深宅中,寂寞绽放,寂寞老死……
“是谁在那里?”忽然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子声音从头顶传来,吓得童恩一颤。
循声侧头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纤细的灰色身影,手中提着一盏风灯,幽闪的灯火下,童恩看到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剑眉微挑,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乌黑深邃,宛若一潭波光旖旎的春水,鼻梁高挺,薄而性感的嘴唇轻合着……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浑身上下散发着儒雅俊逸的气质,好一番遗世独立的风骨!
妖孽啊!童恩在心中抗议,这男人也美的太颠倒众生了吧!这究竟是个什么时空啊?之前看到自己的脸就已经惊为天人了,如今面前这个男子居然让她觉得自愧不如!
当她发现自己就这么很没形象的蹲在地上脸上挂着泪珠张着嘴呆呆的盯着人家、就差没流口水时,恨不得立刻跳进旁边的湖里!刚刚的伤春悲秋早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忙拍拍被自己弄皱的裙子,想“优雅”的站起身,却因为蹲得久了腿有些麻,踉跄了一下。她又懊恼又羞赧,但还是不忘自报家门,人家既然问了,不回答太不礼貌了:“她们都叫我万俟央加,阁下又是谁?”
还未对方等回答,她忽然瞥见先前开的几朵花儿已然开始凋谢,惊呼道:“哎呀!花都要灭了!”
当看清对面之人时,韦承沂好看的眉毛轻轻皱了皱,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方才借着月光明明看到了她腮边的泪珠,此刻她又这番傻里傻气,哪里还有一丝从前出尘脱俗的味道!不过,从未见过她展露如此生动多变的表情,倒要瞧瞧她想搞什么鬼。
看着脚下圣洁的花儿一朵朵的由盛转衰,童恩又兀自惋惜,叹了口气,扭头幽幽的问道:“你也是来看昙花的吗?只可惜你来晚了……”抬头间见他只沉默的盯着自己瞧,童恩觉得颇不自在,用微笑掩饰自己的尴尬,催问道:“喂,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敝姓韦。”他不动声色,难道她真的失忆了?
“姓韦?你……该不会是叫‘韦陀’吧?”童恩一下子来了兴致,转过身来瞪大眼睛,又偷偷的上下打量起他来,心中啧啧称赞:还当真是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啊!她口中喃喃道:“原来神话是真的——昙花一现,只为韦陀!”见到他,她方隐隐约约体味到昙花用尽一生精华奋力绽放一瞬只为博韦陀一顾的个中滋味。
“韦陀?”韦承沂凝眉,这女人胡言乱语什么呢?
瞧他似乎不明就里,童恩起了小小的得意,在这种超级大帅哥面前卖弄学问的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碰到的,她抿嘴一笑,全然不知自己是多么的风情万种。那嫣然的笑容令韦承沂心中一乱,从没见过万俟央加笑过,从前她总是冷冷的、淡淡的,像一株冰莲令人无法靠近,原来她笑起来竟是这样的明媚动人。
童恩望着一朵朵已经低垂下花瓣的昙花,娓娓讲述起来:“在我的家乡有这样一个动人的传说:曾经有一位美丽的花仙,一年四季都会开出灿烂的花儿,她爱上了每天给她浇水除草的年轻人,二人坠入爱河,相恋情深,但是玉帝得知后大发雷霆,他将花仙贬为每年只能开一瞬间的昙花,令她不能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年轻人送到佛祖那里出了家,赐名韦陀,使他忘记了前尘,忘记了曾经相恋的花仙。许多年过去了,昙花却从不曾忘记她挚爱之人,她知道每年暮春时分韦陀总要下山来采集朝露,所以她把集聚了整整一年的精气绽放在那一瞬间,只希望韦陀能看她一眼,记起她。可是千百年过去了,韦陀一年年的下山来,昙花一年年的默默绽放,韦陀却始终没有看到她记起她,可是昙花永不放弃,执拗的年复一年的等待着自己的恋人……”讲着讲着童恩又被传说里的悲伤情绪所感染,微湿了眼眶,她眨眨眼忍住泪水,再抬头间已经换上一副轻松的笑颜:“怎么样,这个故事动人吧?”
韦承沂随口应道:“原来关于韦陀还有这样一个传说,我只知道他是三十二神将之首的护法神。”童恩表情的细微变化也一一被他看在眼里,如果她是装的,那么她的演技着实了得。他顺势问道:“那么,你的家乡……是哪里?”
他的嗓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