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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讲?你是当真如此超然洒脱,还是只不过想劝我放弃,不与他争?”
泪水瞬间盈眶,被童恩死死地忍住不落下。她咬牙一字一顿说道:“我对你说,是因为我在乎你,我对他也会讲同样的话,那是因为他曾于我有恩义!时至今日,你竟还是疑我?”
韦承沂抬手一掀帘,跨出了营帐。
童恩愤愤的收拾着包袱。
她必须想个办法救四爷!身体中那属于童映瑶的情感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四爷命在旦夕却不管。
可是,就凭她,又能怎么救?在这个世界,她所认识的人十根手指头就数的清了。最厉害的就是宁王、肃王和陆凌霜……说到肃王和陆凌霜……听说肃王的一万铁骑有气吞山河之势,陆凌霜还专门帮他训练阵法呢,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北辽灭了吧?而且,陆凌霜是武林盟主……
诶?不对!陆凌霜跟肃王过从甚密,她绝不会看着肃王出事的……这事绝不会那么简单!童恩迅速的思考着,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陆凌霜之前特地给她写了一封信,千劝万劝的告诫她不要随军——这件事细思之下极为诡异……现在想来,那绝不是单纯的因为信中所说的路途辛苦和战争危险,其实应该是想暗示她远离危险吧——
跟在宁王身边会很危险!
童恩背后冷汗直冒,扔下收拾了一半的包袱奔向韦承沂的帅帐。
“王爷呢?”童恩焦急的问帐门口的卫兵,帐中竟然漆黑一片,韦承沂不在。
那卫兵恭敬道:“王爷带着一队人马出营了。”
什么?童恩顿足道:“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他随时会有危险啊!竟然还敢跑出大营……她必须立刻告诉他可能的危险啊!
卫兵摇摇头。
童恩六神无主的守在宁王的帅帐里,现在除了等,还能怎样?
一夜辗转反侧,凌晨时迷蒙睡去,却梦见韦承沂与韦承渊兄弟二人浑身染血的刀剑相向的可怖场面,童恩猛地惊醒,只觉得一颗心似乎要跳出胸腔。
帐内寂然无声,韦承沂一夜未归。
不行!不能让梦里的悲剧发生!若肃王真的偷偷部署了武林势力,那么现在双方的局势便有可能逆转了!原本在暗中运筹帷幄的宁王成了摆在明处的猎物,原本等着任人宰割的肃王,却成了握刀之人……
不行!她必须赌这一把!童恩飞快的奔回自己的帐篷,打开火折,点亮油灯,提笔疾书:
同室操戈,苍天泣血!恐防刺客!小心小心!我去劝说四爷,恳请王爷三思再三思。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童恩字。
写完,她又冲到床前打开小包袱,将放在最底下的金丝软甲掏了出来,抓在手中略一思量,终究一咬牙,将它放在了那张字条之旁。他,应该比她更需要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赌徒
斜阳如血,映在狼烟蒸腾的沙场之上,那景象格外的悲壮和苍凉。仓啷啷的锣声不绝于耳,激战双方已在鸣金收兵。
童恩没多余的精力去感受不远处战场的壮阔,由于不善骑马,她骑骑走走,竟用了六个时辰,才终于抵达南晋先锋营,到此时觉得自己只剩下半条命了。
真是作死的节奏啊!都怪自己没有穿越对地方!她在心里不住的抱怨,一拉缰绳停在营门前,两个卫兵拦了上来,大喝道:“什么人?”
童恩一阵虚脱,几乎是滚下马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嚷道:“我叫童恩,快去通传!快!我要见肃王!”
南晋先锋营,肃王帅帐。
韦承渊面沉如水,目光如炬的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狼狈万状的女人。他未发一语,只等着她自己道明来意——因为他实在猜不出,事到如今她忽然以这样奇异的方式又出现在他面前,究竟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童恩捧着一碗水大口大口的牛饮,然后好不容易喘匀了气,抹了抹嘴巴,偷眼看了看韦承渊,心底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冷!要说这肃王其实也是货真价实的型男一枚,就是通身的寒气让人消瘦不了,每次见他都被冻一下,亏童映瑶那么迷恋他,简直是自虐,还是谦谦君子如宁王那样的更窝心……咳,都这时候了瞎琢磨啥呢!童恩下意识的揉着自己的大腿,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对韦承渊直截了当问道:“四爷,你是不是又派了刺客去暗杀宁王?”
韦承渊虎目微眯,并不答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看来果然被她猜中了!童恩柳眉倒竖,气急道:“为什么啊?他是你兄弟啊!你几次三番的非要置他于死地?”
“为……什……么……”韦承渊冷哼了一声,恨恨道:“你这个随军的未来宁王妃竟不知道吗?还是宁王没告诉你——本王的铁骑如今身处险境,与北辽主力鏖战了五日,敌众我寡,他拥兵十五万却迟迟不肯增援本王——他根本就是和哈吉朗那个老狐狸串通好要除掉本王!难道这还算是兄弟吗?他野心昭昭,就是想借曼陀之力谋求南晋江山!”
童恩急道:“四爷!我以性命担保,七爷绝不是和曼陀勾结!虽然我还不十分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确实是在故意引诱曼陀皇帝哈吉朗入局,表面上他是与曼陀合作抵抗北辽,实际上他早已知晓曼陀和北辽暗中狼狈为奸,他之所以答应来援助曼陀抵抗北辽,估计是故意让哈吉朗以为他好控制,我猜,他是想要借此机会,掉转刀口一举吞并曼陀!偏偏此时你硬要插上一脚……他手下之人便向他献策,索性借曼陀和北辽之手对付你,一方面报了暗杀之仇,一方面又铲除了皇位之争最大的对手,而且,你的死,还将给他提供一个向曼陀宣战的绝佳借口!七爷这几日似乎还在犹豫是否真要置你的生死于不顾,因此没有及时发兵增援,他其实还没做最后的决定,我看得出他还是很挣扎的,他对你狠不下心来啊……四爷,这种时候,你们都要冷静啊!切莫一时冲动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
韦承渊双眉紧锁,审视的盯着童恩,后者眼中的焦急和真挚着实不像装出来的。难道真如她所言?老七的心思竟然如此深不可测,居然不惜对自己的后台——亲舅舅哈吉朗——下狠手?难道他与哈吉朗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无论如何,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不能回头。韦承渊鼻中轻嗤,潇洒的坐回帅椅里,冷笑道:“是他派你来当说客的?”
童恩连连摇头:“不是!我是偷偷跑出来的!我劝过七爷,他没答复,我只好再来劝你。四爷,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了!哈吉朗随时可能和北辽大军给你来个前后夹击的!而你的杀手若是真的害了七爷,到时候南晋的两位王爷双双殒命,二十万将士也会被人家三十万大军连锅端了,才真的是便宜了曼陀和北辽——你们兄弟两败俱伤事小,连累的南晋动了国本,岂不事大!”
韦承渊不疾不徐道:“谁说会两败俱伤?宁王一死,虎符自然由本王执掌,二十万大军都由本王指挥,再加上本王麾下武林高手如云,除了正面战场之外,来个奇袭、暗杀之类的再容易不过,别说三十万大军,这两个区区蛮夷之国,本王根本未放在眼里!”
童恩气的直跺脚:“你就这么想七爷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了!而且你也未免太自信了吧?说不定你的杀手还没得手,你这里剩下六万不到的人马转眼间已被曼陀和北辽屠戮殆尽了呀!”
“第一,本王这次绝不会再失手——十二名一流武林高手分头去行刺,总不会全部落空吧!第二,就算如你所言,本王也有信心脱险——”韦承渊眸中信心满满:“你可听说过‘四海镖局镖无一失’这句话?本王已经给自己保了这一镖。”
老天!太恐怖了!十二名一流武林高手啊!果然如她所料,肃王借助陆凌霜的江湖势力,一方面保护自己,一方面暗杀宁王!童恩咬牙切齿道:“做兄弟的有今生没来世啊!韦承渊,你为了争夺皇位已经失了人性!”
“住口!”肃王怒喝一声,瞪视着童恩,一字一顿道:“你懂什么!你可知道我母后是怎么死的?你可知道自从母后死后,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只是要拿回原本属于我的东西!”
啪的一声,童恩双手拍在帅案上,身体前倾,逼视着韦承渊,激动道:“自古成王败寇,谁又真的比谁更正义了?就算你母后真是被静贵妃害死的,你却把对静贵妃的仇记到了七爷头上,难道不是在给手足相残找借口吗?说白了你还是嫉恨你没有得到那所谓的本该属于你的东宫之位罢了!现在你屡次三番暗杀七爷,就算最终你得到了南晋的万里江山,但百年之后,你又能否坦然的去见你九泉之下的父皇和兄弟们?”
韦承渊大怒而起,童恩也毫不示弱,两人如两只斗鸡般死死瞪着对方,帐内安静得只闻二人粗重的喘气声。
半晌,韦承渊忽然神色莫测的坐回椅子里,击掌三声,一名卫兵闻声进来,韦承渊吩咐他送来酒菜。
童恩脸红脖子粗的偷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奔走了一天当真饿极了——难道刚刚肚子里叫的那声被他听见了?
帐外夜色渐浓,帐内暖意融融。
“你以为能说服我?”韦承渊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灼热和辛辣瞬间弥漫在胸口。
童恩正卖力的嚼着一块烤牛肉,嘴里鼓鼓囊囊,还不自嘲忘苦笑,含糊道:“我只是想赌一把。”
“赌……”韦承渊玩味着童恩的话,目光停驻在童恩的脸上。
童恩咽下牛肉,微微抿了一口酒,满足的眯了下眼。韦承渊没有漏掉她的每一个小动作,她确实变了,完完全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面对着她,他心中难免还是有些怅然若失。
童恩感受到韦承渊深沉的目光,她抬起头,迎视着他,坦诚道:“四爷,我这次可是一场豪赌,你有没有气魄陪我赌这一回?”她赌韦承渊和韦承沂都不失人性,赌他二人仍旧顾念兄弟之情,也赌韦承沂对她的爱。
韦承渊深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