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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宅心仁厚,可不代表你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接口道,众人回头一看,是一个小厮打扮的年轻人,生的倒是眉清目秀、面白唇红,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上去就无端的令童恩生厌。他身旁还站了一个面无表情的老太监。
刘嬷嬷和一众仆妇都不失恭敬冲他们点了点头,刘嬷嬷更是殷勤的问候道:“是景公公和茗哥儿啊,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别是被这小贱人给吵了?”
那景公公淡淡的,李茗更是没怎么理睬她们,径自走到童恩身前,猝不及防间,他竟伸手在童恩粉雕玉琢的脸蛋上狠狠的捏了一下。
童恩恼羞成怒,狠狠的拍掉他的手:“你哪位啊?”
“连我都不认识了?”李茗挑起双眉,饶富兴趣的围着童恩转了一圈,上下打量,口中喃喃道:“啧,啧,还真是有些不太一样了,难不成真的被情花散烧坏了脑子?好像连说话和身姿都不如从前端庄文雅了。”
童恩瞪着他,心中却偷偷的琢磨起来:难道自己说话真的太粗俗?自己的站姿不够优雅?转而又不免鄙视自己,这时候了还有功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于是口中强硬道:“管你是谁!我要见王爷!即便我真的曾经做错了事,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我真心悔改不就得了!为何要如此折磨我羞辱我?七爷不是号称贤王吗?怎么能对下人滥用私刑!”管他是不是真的被称为“贤王”,先给他戴顶高帽子总不会错。
刘嬷嬷哼了一声:“哪个对你滥用私刑了?不过是让你做些下人该干的活计罢了,难不成你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还要人伺候啊?想白吃白喝啊?想吃饭当然得干活!”
“我没说不愿意干活!但你们至少也得给我一间干净点儿的房间吧!让我住那么恶心的柴房就等于是对我动私刑!”童恩倔强道:“那里都是虫子和老鼠,我看了连饭也吃不进去,更别提躺在里面睡觉了!不给吃不给睡,你们说这是不是上刑一样折磨人?我倒要找王爷去理论理论,他就是这样‘宅心仁厚’的吗?还是哪个下人在故意狐假虎威……”
“什么?”刘嬷嬷没想到原来她计较的是这个,被她的理论唬住一时愣在当场接不上话。
“刘嬷嬷,别理她!凭她舌灿莲花,这么个贱人还想住厢房吗?她也就配住在柴房里!你看住她,别让她到前边去,要是冲撞了王爷,你可没法交代。”李茗冷冷的吩咐道,转身离去前不忘给童恩一个挑衅的眼神。
作者有话要说:
☆、茗哥
“人定胜天!”童恩一边挥汗如雨的忙活着,一边自我鼓励着。既然暂时她没办法改变自己在王府中的悲剧地位,只能尽力让自己的生活不要太过悲惨了。
她首先做的就是改造自己的“卧室”。
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她以大禹治水的磅礴气魄、愚公移山的坚定意志、后羿射日的无穷力量,以及参观“日寇七三一部队细菌工厂遗址”的勇气,将小柴房里所有的柴草和“杂物”统统搬到院子中,当然,该踩死的踩死,该赶跑的赶跑……
清空了之后,她找了一大堆破布条和一根木棍,自制了个简易“拖把”,又打来三桶水,将柴房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擦了个干干净净。
等地板风干之后,再挑些干净的稻草厚厚的铺在墙角一侧,在小包袱里翻出一件稍微宽大厚实一些的衣袍当做床单铺在稻草上,再找出一件当被子,小包袱里就只剩下一件金丝织就的背心和两套里衣,正好卷在一起当做枕头——自制的“席梦思”大床便完成了!
直忙到日落西山,她精疲力竭的坐在门槛上,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笑了笑。以后能睡个好觉了!
第二日,刘嬷嬷仍旧要童恩在天亮前打扫干净回廊,童恩用她的拖把半个时辰之内就搞定了……
第三日,刘嬷嬷要童恩把后花园中的卵石路擦拭干净,想起之前蹲在地上擦一天的惨状,童恩急中生智又用木杆和一大捆棉花自制了一个“棉花拖把”,半天时间就把卵石路上的灰尘一扫而光……
第四日,刘嬷嬷要童恩洗晒所有下人们的脏衣服。童恩将衣服根据颜色分类,放了整整十大盆,从厨房连蒙带抢的要来三大碗面碱当做洗衣粉,用温水和了,每个盆里倒一些,泡了一个时辰,再用棒槌随便捶打几下,清水漂净了事……
第五日…。。
总之,无论刘嬷嬷拿什么麻烦来为难她,童恩总是能在午饭前干完所有的活,最重要的是让刘嬷嬷挑不出什么可指责的毛病来,然后她便哼着小调晒着太阳悠闲一下午……
“爷,喝茶。”李茗恭敬小心的将茶盏递给书案后的宁王。这书房近身伺候的差事他可是谋了许久,不仅月银能翻两倍,而且能进书房里的,那可都是七爷最信任的下人。原本以为石砚走了以后就能轮到自己,哪知道竟然被万俟央加这个小贱人给抢了位子!而王爷也是怪怪的,以前从不要女子入书房伺候,这一次竟然选了她,还对她颇有些高看似的。不就因为她长得美吗!不就因为她是曼陀人吗!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位子,被她轻而易举的抢了去,叫他如何能善罢甘休!幸好老天似乎也在帮他,七爷的一名侍妾妒忌万俟央加能够出入七爷书房近身伺候,也看出了李茗对万俟央加的嫉恨,二人一拍即合,想出了这个一石二鸟的计策。那侍妾虽然不十分得宠,但伺候七爷久了也知道一些七爷的脾性,想毁掉一个女子在七爷心中的形象,那就是要让她“堕落下贱”!她让李茗偷偷将万俟央加盛放露水的陶罐掉了包,在水里混了大量无色无味的情花散,万俟央加不知就里的用了那水烹茶,事后李茗早早将陶罐再调换回来销毁,所以一切矛头都指向毫不知情的万俟央加……而他,也终于成功的做了七爷书房的近身侍奉。现在他走在王府里,别说下人们,就是那些后院的侍妾,也都尊他一句“茗哥儿”,他再也不是原来随便哪个人都能呼来喝去的“小李子”了!
宁王韦承沂接过茶,浅啜了一口,眉头极细微的皱了一下。茶水有些微涩,不自禁的有点怀念以前万俟央加烹煮的那清冽的香茗。想到她,他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不由问道:“左绪,万俟央加……最近表现如何?”
李茗偷眼看着坐在窗边悠闲看书的俊美男子,心中嘀咕起来,这个裴左绪,不知道跟王爷是不是真有“那种”关系,来历不明,从小跟王爷一块儿长大,如今年纪轻轻竟然做了宁王府的大总管,在王爷面前总是没大没小没个奴才样子。但不管怎样,着裴左绪也当真有两把刷子,平日也不见他在王府中如何巡视或是到府外如何走动,偏偏王爷问什么他都能答出来,令人不得不服气。
裴左绪连目光都未曾离开过面前的书,随口答道:“她可过得充实的很,先前大呼小叫的说自己失忆了,不记得做过什么,又嫌柴房不干净吵着要见王爷理论,后来没人理她,她倒也识趣,想出一大堆奇巧的法子,活干得倒算利落,擦地洗衣似乎什么都难不倒她呢。”
她能干那些粗活?那个清清冷冷的美女?韦承沂心中大感疑惑。她是曼陀皇帝假托他人之手送给他的生辰贺礼,以她那种从小被当做姬人培养出来的女子,若说擅长琴棋书画、精通诗词歌赋、能歌善舞……这些都不足为奇,奇的是她怎么能把这些粗活干好?尤其是还能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一个最卑贱的下等奴才的身份活的如此顽强?
自打他封王设府后,各方势力送入宁王府的年轻女子为数不少,有其他皇子送的,也有朝臣送的,目的各不相同,有单纯的想要巴结讨好,有的则是想在他身边安插眼线,甚至还有的是无聊到想以此试探出他究竟是不是如坊间流传的那般只对男人感兴趣。对于这些女人,他来者不拒却又让她们觉得被拒于千里之外,对各种流言蜚语他都只是置之一笑,因为他的心中有更重要的事去关注去思考——他要的是江山!他在乎的是天下!
唯独,他对她有些不同。万俟央加,美的不染纤尘,气质娴静儒雅,冰清玉洁,颇有风骨。而且,她是曼陀人。因为母妃的原因,他体内也留着一半曼陀的血,自打渐渐懂事开始,他便对曼陀怀有着一种极复杂的情感。他恨当年的曼陀先皇和如今的曼陀皇帝——他的外祖父和舅舅——的无情,却又不得不依赖目前曼陀在背后对他地位的有力支撑。这种错综难言的形势下,他不由自主的对来自曼陀的她多了些关注。书童石砚因病出府后,他便做了一个连自己也说不清原因的决定——召她到书房近身伺候。没想到她最终还是令他失望了,当发现她对自己下情花散的那一日,连他也没料到自己会如此暴怒,是否因为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才令他这么多年练就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性子都破了功?
“怎么,王爷可是想她了?要不要叫来看看?”裴左绪没心没肺的话打断了韦承沂的思绪,他苦笑着摇了摇头。左绪那天说的对,她不过也只是一个想要爬床的蠢物,犯不着再去琢磨思量,只当自己从前看走眼罢了。他对伺候在一旁景公公道:“你看着她些,若敢再有小动作,决不轻饶!”
作者有话要说:
☆、隐疾
忙活了一上午,终于将活儿干完了,童恩捶打着酸软的手臂,饥肠辘辘有气没力的向下人饭堂走去。
自打刘嬷嬷发现了万俟央加在干活方面的“天分”,她和她手下的一众仆妇便如获至宝,简直当万俟央加是“全能型人才”,绞尽脑汁把那些陈年积压没人愿意做的活儿都翻了出来,每日一件的让她解决……好在她们还算有一些人性,只要她做完交代的事,便不再加活儿给她——否则她大可以故意拖延工作降低效率嘛!算这群大婶还不太傻。
还没进饭堂,童恩就被一阵诱人的香味吸引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