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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一紧,他们竟然在试探我的底子?
“二位大哥好痛快的性子,竟然一声不吭的就直接掂量起了小女子是否有说这话的权利?呵呵,既然二位如此看的起我,那小女子断没有让二位失望的道理。”
轻抬右手,捏成一个印式,嘴角浅笑中,一小团火焰就跃然手指之上。
这一丝火焰虽然不大,但却足够融化掉如蛆般附在我皮肤上冰灵,感觉到浑身的毛孔瞬间张开,我看到了他们眼中那一闪即逝的惊讶。
“不知姑娘师承何派?这一招‘太上君火’又是从何学来?”
抬起头,我微微一笑:“小女子无师无派,至于在二位大哥面前献丑这一招‘太上君火’实在是班门弄斧,二位大哥莫要见笑的是。”
闻言,他们微微敛目,沉吟片刻后,抬目道:“姑娘既是道中之人,想必对这地府规矩也是十分的了解,俗语说阎王叫你三更死,我等哪敢待五更?姑娘的相公虽然死的甚是可怜,但,命中注定如此,还望姑娘不要为难我二人的好。”
他不提还好,一提我心中的怒火就直往上飙。
“什么叫命中注定如此?那我想请问一下,一个处处为别人着想、为别人打算,就算明知饭菜难以下咽,可还是装作津津有味的全部吃下,只是因为了不想拂别人的一番好意;就算自己被踢的疼到难以站立,还是撑着爬起来去给你拾柴取暖,到最后竟落得如此的下场……”
“或许你们会认为这是因为他爱我,所以才甘愿为我如此,可是你们知道吗?我和他从相识到现在,短短不过十天,请问这么短的时间内,他的爱又有多深呢?”
泪已经流干了,眼里刺刺的疼,让我猛的朝面前的两人怒吼道:“这不是爱啊,这是善良、这是宽容、这是厚德载物,这般如水一样至善的人,怎么叫命中注定如此?怎么叫啊?”
身边的山风寂寂的吹,吹的我的发丝乱了我的眼眸,乱了我的呼吸,胸口急速起伏下,我闭上眼,缓了一会情绪才道:“二位大哥,清韵的话说到了这个份上,今天你们是卖清韵一个面子也好,不卖清韵一个面子也罢,他的魂——我是绝对不会任你们取走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百,冲啊,咸蛋超人!
一口烟霞烈火饮不尽
此话一出,他们二人皆是一楞,面面相视一番,白衫无常向前漂移一步道:“姑娘,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你今日从我二差手中抢回了他的魂魄,也逃不过阎王的法眼,他的魂魄终是会被其他的鬼差所勾走,你这样做除了为难我二差外,没有其他任何的意义,姑娘又何必苦苦相逼?”
低头沉吟了半晌,他所说的话并无道理,倘若我今日使尽浑身解数从他们手中抢回荷生的魂魄,可那又如何?阎王的生死簿上如果写着他的阳寿已尽,我又怎可能凭着自己的一点小法术来瞒天过海?
与其这样与阎王抢生死,还不如——
垂目处,突感一道黑色的身影随风而动,刚暗叫一声不好,就见黑无常已飘然来到了荷生身旁。
见他作势就要勾其魂魄,我心下一惊,刚想飞奔阻止,却因左脚的羁绊生生的摔倒在地。
“不要,不要勾走他的魂魄,求求你,不要!”
随之我凄厉的嘶喊声回荡在空无人烟的丛林中,原本伸出勾魂锁的黑色身影停顿了一下。
但只消片刻便又朝荷生的额角探去,我知道那是生人魂魄的唯一出口,但凡鬼差勾魂,都会从那个地方将魂魄勾出,如果我再不阻止的话,一旦魂魄离体,是很难再回归原位的。
倘若日后就算我能为他做法招魂,也很难将其七魂六魄都招齐。
念此,我抓紧茅草的手仿佛要将它们的汁液都要捏挤出来。
咬紧牙关,当看着有一缕白色似青烟般的飘渺物状缓缓的从他的额际冉冉上升时,我再也忍受不了噬心般的痛楚叫了出来:“住手!如果……如果你敢将它勾走的话,我就是上天入地,也定不绕你!”
悉悉索索的锁链声蓦地停止,抬起头,看着黑无常那一动不动注视着我的眸子,我强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果你不信的话,大可先来试探一下,我虽瘸了脚,但可并不代表我没有阻止你的能力,今天晚上你要勾走他的魂可以,但前提是我的尸体必须躺在这里。”
话音刚落,我就轻岂唇角,随之口中低低的咒语声,我集中精神将荷生那漂浮在空中一半的魂魄安送到他的躯体中。
眼看着那如月光般银白透明的朦胧影子一点点的就要完全没入体内,突然一道无形的锁链将他的魂魄卡在了最后关头。
眉头一紧,我看向那个此刻正面无表情同样看着我的黑无常。
他的眼中没有任何表情,空荡荡的一片,但注视的久了,竟让人从心里生出一份不如归去的冲动,原来……
稳了稳心神,我嘴角一勾,轻笑道:“黑无常果然不愧为地府中的勾魂使者,光是这份眼神就足以让人放下尘世间的一切恩恩怨怨,随你去那地府,进入轮回之道,勾魂勾魂,如今看来可不是简单的拿着锁链去套就可以了。”
说完,我便看了眼始终站在一边的白无常,见他虽看着我,可眉眼处分明有些异样,我当下接着说道:“我不是地府之人,当然也不会去管你们用何种方式让那些死去的魂魄心甘情愿跟着你们过那奈何之桥、饮那孟婆之汤,我只知道如果你们不能成功的勾走一个个已死了身体的生魂,那么这天地间就失去了平衡,到处都是四流乱窜的鬼魂,到时候恐怕你们地府可就不会像现在这般井然有序,你们那可爱的阎王爷也不会有那个闲情雅致的翻看他的生死簿了。”
“哎呀……”轻拍了一下头,我做出一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你们说,如果我在你们每晚勾别人魂魄时有事没事的让对方还保持着对这世间的留恋之情,那你们猜被你正勾魂魄的那个人会不会心甘情愿的随你们离去?假使不肯离去的话,这世上不是多了许多打扰阳间的鬼魄,到时候,你们的阎王爷是不是每天都都头大的要求你们出去解决,然后他一烦就健忘,从而到最后也忘了去翻看他的生死簿,从而我的相公也就有了续命的机会,你们说是吗?”
原本两张灰白的脸听我这一番说辞后,霎时犹如镀上一层油墨,青森森的发出惨淡的光。
“姑娘,当真如此非做不可吗?”
白无常说话间显然已有了一丝不悦的腔调,挑了挑嘴角,我笑道:“这番话应该是我说的才是,天下魂魄成千上万,你们又何必非要如此为难小女子呢?”
一番良久的相视下,就在我和他彼此分毫必争下,忽见黑无常手中的锁链哗啦一响,而我手中的印咒也是微微一颤,转目看他,我道:“看来,黑无常大哥今天是一定要为难小女子了。”
心中默念一番“凝烟咒”,随即我手心上升出一股淡蓝的烟,翻掌覆云间,我用意念操纵着那股蓝烟与黑无常的勾魂锁交缠争夺,只是不消片刻,那股蓝烟便有些暗淡了。
压下从胸中涌上的一丝腥味,我不能因为左脚的疼痛而再次分心了,如果那样,今日不但救不了他的魂魄,更有可能被咒语反噬,那样的力道与后果不是我现在的身体所能承受的。
闭上眼睛,我咽下那口烟霞烈火,再睁开时,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对着尖口,在脚踝处画下一道符咒,当那道符咒渐渐被鲜血所浸透,那只伤痛的左脚也被“鬼打墙”所掩去知觉。
对面的黑白无常也似乎看到了我那脚踝处的血符,微微一楞后,黑无常终是再次勾起了荷生身体内的魂魄。
这一次没了伤痛的不时分心,我干脆双手成掌,错开分和几番后,就着口中的低低咒语,随之我的一声“出”。
一条银白的烟链破空而出,顿时空中犹如蜿蜒出一条银白的骊龙,直冲云霄,消失须臾,忽见它猛的现出真身,俯冲而下,当与那条勾魂链碰触时,犹如刀刃一般发出“哧”的一声,意念紧动,我支配着它再次与它纠缠争斗。
一白一银,时而分开,时而交错,眼看着它们在空中扭转、翻腾、跃起、融合,我的额头也渐渐渗出细细的汗珠。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鬼打墙”的咒符是有时效的,一旦时间超过,我的左脚不但立马恢复知觉,就是我本身也会因使用符咒而消耗真力,这样的话,就算我能撑的下去,也只是苟延残喘而已。
看来……
眼神一紧,我运出体内尚存的所有真力,左手一扬,随之 “凝烟咒”中的最后一招“烟烈焚烧”,我将咒语中的力量一下子加大到极致,这种跳跃式的凝聚,如果成还好,不成的话,反噬回来的力量,不说会吞了我的老命,至少也会让我本个月缓不过神来。
当初就算是有爷爷在场,我也没曾敢这般练过,如今,左脚受伤,要想赢此一局,也只能铤而走险,放手一搏了。
空中如幻化开了千条万条的银龙,但见满天霞光之中,它们如一团团燃烧着正旺的小火龙,从空中俯冲到地上的片刻,它们霎时如万佛归宗一般凝聚成了一团堪比青色真火还要绿上三分的火焰。
随之火焰吞噬掉勾魂链的瞬间,漆黑的森林里犹如下了漫天的花火,照的林中的树木景况竟如白昼般通明。
在那一抹流光中,我仿佛看到了白无常轻轻的叹了口气,那气很轻很轻,轻的我若不是用灵来感应,根本就不会发觉他始终不变的神色有了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