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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书生”极快地带离厅堂,转入一条甬道之中。
“周靖,你几乎误了大事!”
话声系以“传音人密”之法发出。
周靖心中一动,也以同样的传声说道:“阁下意欲何为?”
“救你!”
“哼,擒捉在下的也是阁下?”
“逼迫至此,不得不然!”
“目前何住?”
“地牢!”
“地牢,阁下弄什么玄虚?”
“这是救你的第一步!”
“在下不须人救……”
“你反抗无益,会中功力超过你的不下百人,你插翅难逃!”
周靖不由倒帛了一口凉气,的确,眼前的“妙手书生”功力就不知超过自己多少倍,“玄龟神功”不惧掌指剑刃,而他一指之力,使自己功力不能聚,纵有反抗之心,亦无反抗之力。
“阁下为什么要救在下?”
“为了‘血心’!”
“在下不解?”
“稍时再谈,现在快走!”
甬道阴森黝暗,有如鬼域,经过不少次的转折沉之后,来在一列铁门之前,“妙手书生”
伸手按了其中一道铁门,格格声中,现出一个门户,竟然有四重门槛之多,每一重铁门,厚逾三尺。
周靖寒气大冒,这三尺厚的四重铁门,任你功力通玄,也难破开而出。
他身不由己地被带入地底铁车之中,迅速地自动台上。
“妙手书生”斐庄松开了扣在周靖“腕脉穴”上的手指。
周靖满腹怨毒,一翻腕,一掌劈向“妙手书生”当胸,他自得甘江输功,本身己具备一甲子以上的修为,挟愤发掌,势道相当惊人。
“砰!”
“妙手书生”身形晃了两晃,他不闪不避,硬接了一掌。
“你为何不还手?”
“凭你还伤不了我!”
“看掌!”
“砰!砰!”两声暴响,“妙手书生!”退了三步,但却夷然无损。
周靖颓然垂下了手。
“妙手书生”朝牢地上一指,道:“坐下,听我说!”
周靖一半好奇,一半无可奈何地原地坐下。
“妙手书生”凝注了周靖片刻,沉缓地道:“我怀疑你的身世?”
周靖陡然一震,他自去过“地灵宫”之后,已证明自己确实不是“霸王鞭”周公铎的亲生子,由于“地灵夫人”讳莫如深,所以,他的身世仍是一个难解的谜,想不到“妙手书生”
斐庄”竟然也提他的身世问题,当下愕然道:“阁下怀疑之点何在!”
“你不是‘霸王鞭’周公铎的儿子!”
“阁下根据什么这样说?”
“根据你的容貌武功和‘血心!”
“那阁下认为在下的真实身份是谁?”
“这要问你了!”
“在下不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
“不知道!”
“你有难言之隐?”
“没有!”
“那你的‘血心’和‘玄龟神功’何来?”
“这个……”
周靖忽地沉吟起来,他不知是说好还是不说好,心念数转之后,暗忖,也许能从对方口中探出自己的身世也不一定,可是对方的动机何在呢?
当下反问道:“以阁下猜测,在下应该是什么身份?”
“血谷少主!”
周靖一震道:“血谷少主?”
“不错,名义上是,实际上不是!”
“在下不懂?”
“如此说来,你不是?”
周靖脑内灵光一现,他想起了义兄甘江,莫非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甘江?不错,“血心”
是甘江之物,而“血谷主人”是甘江的母亲,当然他是“血谷”的少主,由是而观,“地灵夫人”也许和“妙手书生”的看法一样,如果自己所想不错的话,自己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了……
“阁下莫非认为在下应该姓甘而不姓周?”
“妙手书生”一跃而起,激动至极地道:“不错,你……你……”
“可惜在下不姓甘!”
“妙手书生”面色一变道:“少主!你……”
“在下不姓甘!”
“那你怎会说出……”
“姓甘的我认识!”
“你认识?”
“不错,他叫甘江,‘血谷少主’!”
“人呢?”
‘发了!”
“妙手书生”双目倏露奇光,在黝暗的地牢中,像两道电炬,直照在周靖的面上,激颤无己地道:“死了?他死了!少主死了……阁下是‘血谷’门下?”
“不是!你何以称甘江为少主?”
“这个……歉难奉告,他是如何死的?”
“死于奸夫淫妇之手!”
“谁?”
“鬼女石兰花和盖世太保洪一民,在下找上‘鬼女’就是要代甘江报仇!”
“哦,所以你杀了洪一民?”
“不,人是‘鬼女’所杀,她借人头与在下过关赴会……”
“这怎么可能呢?”
“在下也想不透其中蹊跷,甘江临死时如此交代在下,当然不会假,而‘鬼女’石兰花何以在谋夫之后,又杀死奸夫,就令人莫测了!”
“我要为少主报仇……”
“不,报仇的事有我,我受他临死之托,同时受赠‘血心’,岂能辜负死者!”
“妙手书生”眼中竟然流下泪来。
周靖对他是茫然不解,由此看来,“妙手书生”也是一个神秘人物。
“在下可否提出几个问题?”
“妙手书生”一顿首道:“可以,如果我能答复的话,不会使你失望!”
“第一,刚才贵会长所说扶脉是什么意思?”
“要废去你的武功,所谓扶脉,是一种极厉害的失传武功,专破内家罡气,甚至‘玄龟神功’练到极致,也难逃一指之厄!”
“阁下刚才制住在下的功力就是……”
“哪仅是毛皮,敝会长才算登堂入室,第二呢?”
“贵会长是否就是绝迹江湖的‘武林一君’?”
“我告诉你,是的!”
周靖登时血脉贲张,他想起了“圣剑飞虹易斌”失踪后,在壁角发现的字迹:“黑箱,周物,武君。”如果所指就是“武林一君”的话,那“黑箱”的下落,父亲周公铎的死因,以及易斌的下落,都将有端倪可循,只要找到易斌,自己的身世问题,必可有个水落石出。
心念之中又道:“黑箱是否落入贵会长之手?”
“这个……无可奉告!”
周靖咬了咬牙道:‘即使阁下不说,在下也肯定是的!”
“随你自己去想吧!”
“如此,在下还有一事请教!”
“什么事?”
“圣剑飞虹易斌的下落!”
“我只能告诉你他还在世间!”
“在贵会的掌握中?”
“无可奉告!”
周靖暗自点了点头,他己认定“圣剑飞虹”易斌是落在“一统会”的手中,由此推断,父亲“霸王鞭”周公铎必是死于“一统会”之手。
恨与仇又一次在他血管中奔流。
可是目前,他是笼中之四,生死全在未定之天。
他想到“一统会”会长动力之高,不禁连打了几个寒颤,“玄龟神功”武林绝学,几乎可媲美金刚不坏神功,而竟不能挡他一指,那他的功力岂非是天下无敌了,要索血仇,岂非比登天还难……
“妙手书生”斐庄双眼发直地望着牢顶,似乎在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久久才道:“周靖,我说过要救你,一定要救你出囚!”
“阁下不后悔?”
“后悔,为什么?”
“坦自告诉阁下,为了‘黑箱’,为了血仇,在下会再来!”
“血仇?”
“不错,先父‘霸王鞭’周公铎惨被杀害之仇!”
“你错了!”
“难道……”
“令先尊并非死于‘一统会’之手!”
周靖一怔神,道:“阁下这话……”
“我可以保证,这是事实!”
“那先父是死于何人之手?”
“我该告诉你吗?”
“悉随尊意!”
“好,我和告诉你,周公铎是死于‘天邪八妖’之手,因他在地上留字,被后来者发觉而殃及‘圣剑飞虹’易斌,这你明白了吗?”
周靖惊声道:“明白了,阁下盛德,在下当铭肺腑!”
“不必。这是一点因果,如非你胸佩‘血心,使我错认你的身份,也未曾与敝少主甘江有渊源的话,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也许,我已要了你的性命……”
“在下恩怨分明,不论阁下动机如何,在下一样感激!”
“我说过不必!但有一点,我要求你……”
“请讲。”
“敝会长的来历,不能传诸江湖!”
“这个在下答应!”
“还有,‘天邪院’已加盟‘一统会’,你如向‘天邪八妖’寻仇,无异与‘一统会’为敌,以你目前身手,不是‘八妖’之敌,这一点你自己考虑!”
“在下会考虑的!”
“好,现在我必须要去参与‘人头大会’,牢顶有一个气孔,你看到了?”
“看到了!”
“我走后你可用真气凝声之法,对气孔发话,只须频念‘血心埋恨’四个字,自会有人救你出去,但记住,不能说出是我教你的主意!”
“在下记住了!”
“还有,来人如问你‘血心’来历,你可说是‘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子甘江所赠,托你代他报仇,切记!”
周靖激动不已地点了点头。
“妙手书生”斐庄启开铁门,一闪而逝。
周靖凝望着牢顶通凤的气孔,心里于头万绪,这一切的经历,委实离奇得令人无法想象。
义兄甘江既是“玉面无敌甘祖年”之子,那“血谷”主人岂非是甘祖年之妻,但武林传言,甘祖年夫妇己死于十八年前,双双葬于巫峡“钓鱼矶”,这是从何说起呢?可惜,不曾向“妙手书生”问个清楚。
这可能会来救自己的人,又是谁呢?
难道“一统会”与“血谷”之间,有什么渊源?
终于
他照着“妙手书生”斐庄的指示,面对车顶气孔,气贯丹田,凝聚发声:“血心埋恨!”
一遍,两遍,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