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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若梅轻轻一触他的具体道:“相公,前面就是我们夫人!”
周靖如梦乍醒,急走两步,深施一礼道:“晚辈周靖参见夫人!”
“周相公免礼,请随妾身入宫再为详叙!”
“晚蜚遵命!”
一群尊燕,护驾而行,再经一重院落,眼前现出一个巨大的地道入口。
周靖心念疾转,“逆旅怪客”之言不假,“地灵宫”确实是建在地下,令人想象不到的是人口竟然是在这荒山破庙之中。
顺石阶而下,十丈之后,改为平进,甬道全是大理石铺砌,每隔一丈,嵌了一颗明珠,照得用丝毫毕现。
走完甬道,又是一番天地,但见重门叠户,珠帘翠扉,曲槛回栏,雕龙附凤,极尽豪华,俨然王侯宫院。
周靖内心激荡如潮。
如非目睹,谁能相信地底之下会有这等富丽堂皇的伟构。
被邀入宫,己属意外,而“地灵夫人”竟然亲身出迎,更是匪夷所思。
每一重门户,都有宫妆少女侍立。
顾盼之间,来在一间大厅之前,人群朝两旁一分,排班而立。
周靖像进人一场绯色的绮梦中,又像是入了女儿之国,钗光鬓影,目不暇接。
“地灵夫人”住厅门前一偏身,道:“相公请进!”
周靖确实有些受宠若惊,惶然道:“晚辈武林末学后进,敢当前辈如此大礼,前辈请!”
“地灵夫人”略略一顿之后,举步入厅,在居中下首的锦墩上坐了,周靖则被安坐在上首。
云板三响,所有侍女纷纷行礼而退,只剩下若梅若兰两女随侍在侧。
“地灵夫人”盈盈站起身来,面上一片惨淡之色,皮声道:“少主,请受妾身一拜!”
周靖如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忙不迭地把身形闪过一旁,栗声道:“前辈,这是什么回事?”
“你是妾身少主,十多年来无时不在寻觅之中,天幸得见主人有后……”
说着,竟流下泪来。
周靖登时心跳频频,血行加速,语不成声地道:“晚辈……哦……不姓周?”
“是的!”
“我到底是谁?”
“目前恕不能相告!”
“前辈……请……请坐!”
“礼不可废,少主受妾身一礼,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晚辈万不敢当!”
“地灵夫人”一侧身,拜了下去,若梅兰两婢也跟着拜了下去。
周靖手足无措,只好也跪了下去,大礼相答。
礼毕落座,婢女棒上茶点。
周靖一心默念着自己的身世,显得急躁不安。
现在,终于证实了他确实不是“霸王鞭”周公铎之子……
“地灵夫人”沉缓地开口道:“少主,主人父母的姓氏来历,目前还不能相告,但住事却可约略一提……”
周睛激动无比地道:“请赐告!”
“妾身吴绮云,是主母自幼带大的侍婢……”
周靖惊“哦!”了一声,下意识地望了这显赫武林的“地灵宫”主人一眼。
“地灵夫人”又道:“主母的侍婢有两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叫黄尚香,可能己葬身鱼肠,十多年来没有她的影踪……”
周靖茫然地点了点头。
“地灵夫人”略略一顿之后继续道:“那接你来此的丐者装束的,叫聂飞,是主人随身侍童,以后少主可直呼其名!”
“这……断乎不可,理应尊为前辈!”
“主人音年名震寰宇,武功天下无敌手,不幸……”
周靖霍然而起,道:“怎么样?”
“遭了奸人暗算而死,主母也以身殉!”
周靖恍若被焦雷击顶,身影晃了两晃,他庆幸身世将明,想不到又是凶耗,没有见过面的父母,业己含恨九泉。
两串泪珠,骤然挂下了他的面颊。
“先父是谁?”
“目前尚不能相告!”
“为什么?”
“为了少主的安危和避免打草惊蛇!”
“谁是暗算先父母的凶手?”
“尚未查明,但可知的是此人功力高不可测,主人昔年己练就了‘金刚不坏身法’,仍遭毒手,就可想而知了!”
周靖目眦欲裂地道:“请赐告先父名讳!”
“地灵夫人”黯然道:“少主,目前办不到,这一点请你见谅!”
周靖向空一挥拳,惨厉地道:“父死母亡,此仇不报不为人子!”
“少主,这一天会到来的!”
“先父母葬在什么地方?”
“这个,也请恕不便先告!”
周靖咬了咬牙,落回座位。
“少主暂且在本宫住下,待探明昔年仇家之后……”
“不,我还有要事待理!”
“什么要事?”
“现在我该称他为义父……”
“霸王鞭周公铎?”
“是的,他老人家抚育我成人,恩德如山,不殊于生身父母,他因为‘黑箱’而惨遭横死,这仇岂能不报?同时‘黑箱’的下落,我誓要追查寻回!”
“黑箱?”
“地灵夫人”面色一变,声音竟有些战栗的成份。
周靖不由心中一动,道:“前辈可知‘黑箱’到底是什么东西?”
“妾身也在派人积极追寻,而且志在必得!”
周靖一愕:“前辈也希望得到‘黑箱’?”
“不是希望,而是非到手不可!”
“为了传言中的黑箱秘笈?”
“也许是,但不是主要原因!”
“晚辈不明白前辈这句话的意思。”
“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周靖心念一动,道:“难道‘黑箱’与晚辈身世有关?”
“地灵夫人”面色又是一变,但瞬即恢复原状,幽幽地道:“此事目前暂且不谈!”
周靖一连数问,都不得要领,心中难过已极,他本是一个孤傲的人,暗忖,你不说难道我就不能自己探个水落石出,父母之仇,不共戴天,焉能假手于人,我周靖堂堂七尺之躯,何事不可为,当下冷冷地道:“前辈如果没有别的事,晚辈告辞!”
“什么,你要走?”
“是的!”
“可是妾身却不能放心少主在外独闯!”
“前辈厚意,晚辈心感!”
“少主一定要离开?”
“晚辈许多事待了,不得不离开!”
“地灵夫人”面现十分为难之色,久久才道:“既是少主定要离开,妾身不敢相强,但至少请屈留一月!”
“为什么?”
“妾身昔年得之于主母的功力,想择其要者,转传给少主!”
“这个……”
“难道少主不肯接受?”
“不是不肯,而是不能!”
“为什么?”
“我与人有约,不能失信!”
“什么样的约会?”
“五天之内,去赴人头大会!”
“地灵夫人”一震道:“少主要去赴人头大会?”
“是的!”
“一统会掀起这场武林血劫,是别具用心的,他藉此挑起人与人之间或门派之间的仇恨,而使那些逞一时之快者流,加盟该会,不惜循环报复,从中收渔人之利,所谓人头大会,是‘一统会’妄想君临天下的先声,少主……”
“晚辈只是为了好奇!”
“为好奇而甘冒生命之险?”
“这倒是未必!”
“少主己决定这样了?”
“是的!”
“让若梅若兰跟你随行,一方面侍候你,一方面有个照应?”
若梅和若兰两双水汪汪的大眼,期待地望着周靖……
周靖毫不考虑地道:“不用!”
两婢失望地垂下头去。
“地灵夫人”无可奈何地道:“少主太固执了!”
周靖歉然地笑了一笑,不说什么。
“地灵夫人”回顾两婢道:“若梅,传令下去,在地灵轩备酒,为少主洗尘接风!”
“遵令谕!”
“若兰!”
“婢子在!”
“侍候少主沐浴更衣!”
“遵谕!”
周靖窘迫地道:“不用了,晚辈想立即……”
“地灵夫人”一摆手止住周靖的话头,道:“礼不可废,这是委身一点敬意,望少主勿却,人头大会之期,还剩下四天,由此去‘一统会’总坛,最多三日可达。”
“一统会总坛座落何处?”
“武功山风火谷!”
若兰姗姗移步,粉面含春,向周靖道:“少主请!”
周靖眉锋紧蹩,随着兰这往后院而去。
第二天,周靖仍是那身土里土气的装束,辞别“地灵夫人”,出了“地灵宫”,取道并向“武功山风火谷”。
他心里又加上了一副重担身世之谜。
堂堂“地灵夫人”,会是自己母亲的侍婢,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父亲是谁?
母亲是谁?
仇人是谁?
想来父母生前,必是武林中不可一世的人物……
路上,不时发现带着革囊的武林人,奔赴同一方向,他知道这些都是去赴“人头大会”
的,革囊中装的当然是人头。
“一统会”发起的“人头大会”的确震颤了整座武林,也掀起了一场恐怖的仇杀,使武林蒙上了一层惨雾愁云。
这一天,辰正时分,武功山风火谷前,来了一个村俗打扮的美少年。
他正是周靖。
周靖来到谷口,抬头一望,迎面一个大牌楼,高悬四个斗大的金字:“万流归宗”。
不由从心底发出一声冷笑,忖道:“好大的口气。”略一思索之后,举步便朝牌楼走去,将及牌楼两丈之处,突地闪出四个白灰老者。
年事稍高而着白衣的,在武林中可说极为少见。
四白衣老者之一,上前数步,朝周靖上下一阵打量,冷冷地道:“朋友莫非走错了路?”
周靖一怔道:“走错路,这话是什么意思?”
“朋友可知道这是什么所在?”
“区区一统会总坛,不错吧?”
四白衣老者齐齐面色一变,这不起眼的少年,口气倒是相当托大,仍由那原先发话的老者道:“朋友来意如何?”
“赴会!”
白衣老者一愕道:“朋友是来赴人头大会的?”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