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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纤纤玉手上托着黑漆托盘,上有一个青瓷花罐,一个青瓷花碗,碗内有勺。少女披着雪白的貂裘披肩,把扬柳细腰扭摆的诱人至极。可惜的是,清见月做贼似的跟在后面,不是垂涎少女扭摆诱人的美腰,只是可耻的为了那一罐子喷香的鱼粥。
走到一条长廊时,美少女似感有异,回转身,除了山水房屋外,看不到半个会动的人影。美少女狐疑,“奇怪!”
紧贴在她后背的清见月露出奸诈的笑容,白狐觉得很好玩,鸣叫一声,美少女蓦然转身,但清见月还有白狐更快,电闪挪移,依然紧贴在她背后。
美少女感到头皮发麻,加快脚步奔跑,头也不回地冲入一间雅致的暖厅,把鱼粥放到桌,又快速逃走。躲在柱子后面的一人一狐见少女走远,这才跳进暖厅里。于是,他毫不客气地捧起磁花罐,拿起一只勺子,就象叼到一条大肥鱼的猫,“哧溜”一声钻到大红桌布悬垂的桌子下面,白狐想当然也是不甘落后的。
接下来,你只需竖起耳朵听一听就心中有数了。
“好吃,哈,快乐似神仙。”
传出白狐的鸣叫声。
“你不能吃。笨蛋,我说过了你不能吃。啊,好吃。哇,死狐狸,竟敢咬主人。我扁、扁、扁。”
拔狐狸毛的声音,白狐愤怒的抗议声,混成一团。最终清见月获胜,又吸溜起来。战败的白狐发出悲伤的哭泣声。
“忘了你是头狐狸吗?狐狸吃的是生冷的食物啊。算了,帮你摸一只果子。”
清见月的手伸出来在桌面摸来摸去,终于摸到一只果子,倏地缩进去,又甜又脆的果子使白狐瞬间忘掉抢粥的失败,露出半截的狐狸尾巴摇了起来。
食粥的声音和啃果子的声音奏成了交响乐。
轻盈细碎的脚步声在门边响起,美少女又转回来。先是找不到鱼粥,后听到奇怪的声响,接着看到露出来的狐狸尾巴,美少女瞬间联想到什么,尖叫一声妖怪,魂飞魄散地逃走。
“妖怪?”清见月耸肩,哼道:“莫理她。”
时间不长,蔡大奶奶、杨雪梨、周姑娘、苏太太、赵玉、何云雅笑着说着扶蔡夫人进了暖厅。扶蔡夫人入座后,蔡大奶奶立刻又奉上香茶。
“真是想不到,离开的这段时间,再回来一看,堡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倾城真是不容易啊。”蔡夫人感叹,又道:“苏太太,坐吧,别站着了。媳妇,还有你们都坐着,别站着了。从昨晚到现在,你们一直都在忙活,累坏了吧。”
“娘,媳妇不累。”蔡大奶奶微笑着让道:“阿晶,雪梨,你们坐吧,都坐吧。”
苏太太先坐下,蔡大奶奶也坐下,赵玉、何云雅、周艳华这才跟着入坐。
苏太太笑道:“老夫人,您可是有福了,咱们陆家堡上上下下哪个不夸大奶奶贤惠啊,又给您生了俩个孙子,哪个做婆婆的不羡慕,眼睛都变成了兔子。”
蔡夫人哈哈大笑,“你这个嘴巴,是愈来愈会说了。不过,我老人家喜欢听。伯安这辈子只做了一件聪明事,就是娶了这个媳妇。”
蔡大奶奶脸红道:“娘,看您说的。”
蔡夫人看着贤惠的儿媳妇,越看越喜欢,笑眯眯道:“媳妇,娘要谢谢你,把我那俩孙子调教得那样懂事,家里也井井有条的。伯安娶到你,真是他的福份。”
蔡大奶奶羞得手脚没处放。
蔡夫人连忙安慰道:“好好,不夸你了,不夸你了,再夸下去,你敢钻桌下面给我看。”
女人们笑起来。
蔡夫人笑不拢嘴地看着杨雪梨,赞道:“瞧瞧,雪梨越变越漂亮了,好像那天上的月亮会发光似的。这么好的孩子,怎就不是我生的呢?”
蔡大奶奶笑道:“娘,您又犯老毛病了。”
欢笑声响起。
蔡夫人又笑容可掬地望望周艳华、赵玉、何云雅,笑道:“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漂亮的姑娘,仲和怎就没相中一个啊。”
周艳华心事重重地垂下头,赵玉咬着红唇一脸明媚的羞涩,何云雅捧着香茶微微地笑,却不说话。
杨雪梨笑道:“娘,瞧你。不是二哥相中相不中,这种事也要讲缘份的。”
蔡夫人叹气道:“别跟我说缘份,那个臭小子每回都拿这俩个字来搪塞我。你说他长得也不差,怎就没有姑娘肯嫁给他?他有没有中意的姑娘了?”
蔡大奶奶谨慎地答道:“媳妇不是很清楚。夫君又忙,没顾的上问他。”
躲在桌子下面吃粥的清见月听到这里,脑海里不期然地响起蔡仲和的声音,“我喜欢上一个姑娘。她的笑容,是这个世上最灿烂美丽的。她漂亮的眼睛,能让世间最珍贵的宝石黯然失色。她的名字,我不能说出来。我喜欢她,不,应该说我爱她。我实在太爱她了,所以,我永远都不能说出她的名字。”
清见月心口里莫名的酸痛起来,暗道:爱情果然是一件天大的麻烦事。连漂亮哥哥这样风流潇洒的人,居然掉进去也拔不出来。打死我,也不要搀和这些东西。可是,一想起陆倾城,清见月马上垂头丧气。
外面忽传来禀报声,“二爷、碧晶小姐来了。”
竹帘挑起,蔡仲和大步而入,后面是那位抖抖索索的美少女,不停地说:“有妖怪,有妖怪。”
“必是你眼花了,哪来的妖怪。”蔡仲和一眼看见帘布下扫来扫去的狐狸尾巴,心中倏然一跳,抓住美少女走开,低声道:“碧晶,是在桌子下面吗?”
这位初来乍到的蔡碧晶小姐拿出所有的勇气又偷瞄一眼桌子,然后慌乱地用力点头。
蔡仲和心中有数了,低声道:“你千万不要嚷叫出来,会吓坏娘的。”
碧晶乖巧地点头。
“你们兄妹俩进来了为何不过来,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蔡夫人放下茶杯。
蔡仲和扶着碧晶,笑道:“娘,碧晶说这个厅布置的好雅致,我告诉她,厅是大嫂布置的。”
碧晶哆嗦道:“娘,大嫂。”
蔡夫人讶道:“碧晶,你在哆嗦呀,病了吗?”
碧晶拼命摇头道:“没有,没有。”
“还说没有,脸都变成青白色的了。”蔡夫人关心道:“不舒服吗?你可是娘好不容易认来的女儿,如同娘的心头肉一样,有什么就说出来,不要让娘担心。”
碧晶急道:“娘,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蔡大奶奶移过来,抓住她的手一握,吃惊道:“碧晶,你手冰凉,还说没有生病。”
蔡仲和灵机一动,叫道:“一定是这里太阴凉了,所以碧晶有些受不住,不如挪间房去坐吧。”
蔡大奶奶不乐意了,嗔道:“二叔,这房里升了两个炉子啊。你若是嫌两个炉子还不够暖和,我叫下人再抬两个炉子进来。”
“不用了,不用了。”蔡仲和陪笑道:“嫂子,您别生气,我顺嘴乱说的。”
何云雅多毒辣的眼睛啊,立时察觉蔡仲和的不对劲,她顺着蔡仲和不时偷瞄的方向搜寻,很快找到桌子下面漏出来的小半截狐狸尾巴。她强忍着笑,扯了周艳华和赵玉看,二女都禁不住偷笑。
苏太太叫道:“你们三个笑得鬼鬼祟祟的,什么事啊?”
杨雪梨也嚷道:“瞧你们三个笑得跟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快说出来听听。”
三女憋住了笑不说话。蔡仲和心里明白,她们定是发现了。他无可奈何地瞄一眼桌下摇摆的狐狸尾巴,心道:清见月,臭小子,没事钻桌子底下干什么?这若让娘看见了,印象多不好。
“什么事啊?”蔡夫人回转身,这一转身,猛然看见桌帘布的下面一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在摇摆。蔡夫人惊道:“哎呀,那下面是什么东西啊?”
苏太太、杨雪梨看了过去,不过则罢,一看之下,俩个女人笑了起来。
碧晶小姐却认定下面藏了妖怪,吓得两腿发软,叫道:“妖怪,是妖怪。”
蔡夫人吓一大跳,“妖怪?”
蔡大奶奶旁边也笑了起来,道:“哪有什么妖怪啊。娘,你别怕,没事的。二叔,你还愣着。”
蔡仲和叹口气,走到桌边,抬手猛一拍桌子,喝道:“清见月,给我爬出来。”
“当啷啷——”
一只空的磁花罐子滚出来,接着又听“吱溜”一声,白狐踩着果核滑了出来,吧唧趴倒在地,又倏地跳起来,向蔡夫人摇摇尾巴,眨眨金眸,露出谄媚的笑容。
蔡夫人大吃一惊,“狐狸精。”
桌帘布慢慢掀起,清见月衔着汤匙把脑袋探了出来,蓦然发现被十几双目光注视着,吓得好象乌龟缩脖子似地缩进去。
“见月,再不出来,我可是要揪你出来了。”蔡仲和威胁。
清见月只好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有些害羞、也有些窘迫地抓抓头发。白狐跑到他脚边蹲好,高傲地抬高头颅,向初次见面的蔡夫人显示它狐王的风度。
蔡仲和郑重地介绍道:“母亲,他就是清见月。您老人家别生气,他一向顽皮惯了。”
女人们笑起来。
蔡夫人威严地瞧着他,眼中蓦然闪出惊艳的光芒。这个少年,给人一种好奇怪的感觉。既不象男人,也不象女人,全身上下笼着一种精灵之气。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她不禁瞧向四周,女人们都面带笑容,显然对这个少年的顽皮并不陌生。
清见月也在打量这位蔡夫人,五旬的年纪,却乌丝发亮,标致的面孔上,除了一些细小的皱纹外,白里透红。高挑的个子,有点发福,却依然散发着女人独有的风韵。最让清见月心动的是蔡夫人那双清亮的眼眸,威严之中不失作为母亲的温柔和慈爱。
忽然,清见月笑了,清澈晶莹的眼眸如夜空中的星子眨了一下。他的笑容就象一个纯真无邪的婴儿,向母亲展露出最快乐、最幸福、也最灿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