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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不群腿一软,噗咚一声跪到地上。
“爹。”骆兰颤抖着叫了一声。
“公子所言句句属实,我罪大恶极,无话可说。” 骆不群匍匐在地上,羞愧的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清见月冷冷地盯了一眼骆兰,骆兰吓得簌簌发抖。清见月道:“李铁鹰、鲁保全、赵武扬已经遭到报应,那么请问骆先生,你是否也该受到应有的惩罚呢?”
“公子如何处置,我骆不群都心服口服,只求公子放过我的儿女。” 骆不群拼命磕头,“他们是无辜的啊。有罪的是我,他们是无辜的。”
清见月冰寒的眸光又一一从李英、骆祥、鲁智、骆兰、鲁雪梅、赵媚脸上扫过,这些人各个如霜打的茄子,全都蔫了。
“赵武扬既然死了,他的罪也就一笔勾销。他的家人仍然可以留在山庄,一切支出应用还按以前的办。骆兰、鲁雪梅,想留在山庄就留在山庄,想离去也不勉强。至于李英、骆祥、鲁智,他们参予了许多事,要如何处置,也要看康庄主、龙少堡主和倾城的意思,我无权干预。” 清见月冷冷的声音宛若最干净最纯净的冰雪般,“骆先生,请你自裁吧。”
满屋子的人又是震惊。谁都想不到,清见月历尽千辛万苦,经过了这样多的曲折,居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为什么?”
李英问。清见月看向他,看到他眼睛里闪烁出来的轻蔑和狐疑。
“你绞尽脑汁,费尽心机,甚至不惜献身给陆倾城,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这句充满了侮辱意味的话,顿时激怒陆家堡所有的人。
清见月嘴角上挑起一丝嘲笑,“李教主,您太高看我了。若论输赢,你不是输给我,你也不是输给了陆家堡、天龙堡和风月山庄,你是输给了自己。我们打个比方好了,就像是做游戏,而这个游戏要做下去,就必须合乎一定的规则,否则,他就要被淘汰。而你的行为,恰恰违反了游戏规则,所以变成了这个游戏的牺牲品。这个比方比较残酷,但是人生就是如此。”
李英眉头深锁,努力的咀嚼着清见月刚才的那番话。
“您为什么不杀我们?你完全有理由杀了我们的。”这回,说话的是骆祥,“没有人会说你不对。你根本不需要这样假仁假义。”
清见月淡淡一笑,那笑容就如夜空里的星光般灿烂和神秘,“李铁鹰死了,不是死在我的报复下,而是死在他的残暴和冷酷无情。赵武扬、鲁保全死了,也不是死在我的报复下,而是死在他们的贪婪无厌。至于令尊,他是要偿还他的罪。我不杀你们,是因为这是上辈子人的恩怨,是上辈子人的事。那些跟你、跟他们都没有关系。骆公子,不要让那些所谓的仇恨捆绑住你的心。我们要做的是,不要让仇恨持续下去,上辈子人犯下的错误,还不够让我们下辈子的人警惕吗?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致使上辈子人的悲剧,在我们身上重演。”
一席话,他让他的敌人,完全折服。
李英恭敬的躬身一礼,“我今天总算领教到了见月公子的魅力。”
“什么都不需要说了。公子心胸之宽广能容下万物,不群输的心服口服。什么样的惩罚,不群都心甘情愿接受。”骆不群看向儿女,嘱咐道:“你们,好好地记住公子的话。不要让仇恨持续下去,上辈子人犯下的错误,不要再发生在你们身上。”
骆祥、鲁智、骆兰、鲁雪梅含泪点头。
正文 第七十七章 我是女人
雨不知何时停了,清见月停下脚步,抬头望天,只见乌云散去,一轮明月犹如晶莹玉润的银盘挂在高空。一阵风过后,竹林里响起青翠的天籁之音,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谁能想到,不久前就在这座美丽的园林里发生了一场殊死战争呢?地上斑斑驳驳的血迹还未能来得及洗净呢。清见月幽幽地叹息了一声。
黄冲躬身道:“公子,走吧。”
清见月扫一眼跟随的护卫,伸手拍了下爬到肩头上的白狐,白狐咕哝一声,溜回清见月怀抱。清见月快步向园门走去,侍从们前后左右护卫。前面飞快地奔来一个身影,快到近前时,被张朗喝住。清见月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龙凤鸣派给他的女婢红袖。
“什么事?”
清见月温和地问,红袖抖抖索索的,显然被张朗那声喝斥吓坏了。
“回公子话,有个自称李林的人要见公子。奴婢请他到前厅,可他偏偏要在这里等。”
清见月好生诧异,我正奇怪在前厅怎么没有看见他,想不到他却在这里候着我。只是,他见我干什么?
黄冲怀疑道:“李少爷要见主子干什么?”
清见月淡淡地道:“你去请倾城过来,不要惊动了外人。”
黄冲道:“是。”他回身吩咐张朗、毛鹰、郭国,“小心伺候着。”
三人点头。
清见月移步进园,到门前时忽然站住,张朗、毛鹰、郭国也站住。清见月略想了想道:“你们在外面候着。”三人有些担忧。清见月抬脚进房,反手把门关上。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华丽雅致的卧室内,淡黄色的垂纱帐随风飘舞。一个黑衣黑袍的年青男子抱剑立在窗前巨大的鸟笼前,眯着眼睛欣赏笼里的白头翁跳跃欢鸣。清见月入房,他回身,俩人目光一对,似有火光闪射。
李林微微一笑,灯光里,笑容冰冷无情,“恭喜公子终于报了大仇。”
“李少爷为何不在前厅相见?”
清见月似有意无意地抚着白狐漂亮的脑袋,一脸警戒地望着李林,那模样就象个防备大灰狼的小兔子似的。
“我一直在等,等着看今天的热闹,却万万没有想到,公子仅仅只是判骆不群自裁。公子,您真是宽宏大量啊。您好像忘了,李铁鹰杀了令尊,骆不群占有了令堂,赵武扬霸占了您的家产,还有鲁保全那个走狗,杀了您全家上下三百多口。”李林一步一步缓缓地踱到清见月身前,脸上绽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您就这么轻易地放了骆不群、李铁鹰和赵武扬的后人?”
清见月慢慢往房门处退移几步,抬手握住挂在腰间的刀柄上,白狐倏地窜上他肩头,居高临下地盯着李林。清见月冷冰冰道:“李少爷有话何不明说?”
李林冷冷地笑道:“公子不请我喝杯茶吗?”言罢,转身在桌前稳稳地坐下。
清见月被他忽悠的云里雾里闹不清楚怎么回事,松了握住刀柄的手,把白狐放到地上,回身拉开房门,守在外面的张朗、毛鹰、郭国立刻躬身致敬。张朗道:“请公子吩咐。”
“给客人上茶。”
关了房门,清见月回身。白狐敏捷地跃上圆凳再跳上桌子,摇摆着毛绒绒的大尾巴,颇显傲慢地盯着李林。清见月也到桌前坐下,用着疑惑的眸光盯着李林。
“我知道公子对我存有敌意。”
“哪儿的话。”
“公子不是一直都在怀疑吗?我为什么会心甘情愿地帮助陆堡主和公子灭了天鹰教呢?伸张大义的话,骗得了别人,自然是骗不了公子的。”
“既然如此,就请您不要再说冠冕堂皇的话了。”
“先母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无论走到哪里,都象晨光一般照亮着四周。”
房门推开,红袖端来精美的茶点。清见月看一眼沉入回忆里的李林,吩咐道:“把茶点放了,下去吧。”红袖放下香茶,迅速退出去。清见月忙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李林,一杯给自己,然后一掌拍开白狐的脑袋,从雪白的磁盘里捏了块点心塞到嘴巴里,模糊不清地催促道:“往下讲,往下讲。”
李林笑了笑,虽然笑容依然冰冷,眸光里却荡漾起温柔的湖光。
“我的外祖父,出身书香世家,家有万贯,良田千顷。外祖母走的早,再加上先母生的美丽,所以外祖父格外宠爱,故而拒绝了上门求亲的人,招了一个姓胡的书生做进门女婿。可怜的是,成亲三天后,姓胡的书生陪外祖父外出访友,在路上遇到强盗。强盗派人传信给先母,如果五天内先母不去赎人,就等着接人头好了。先母告到官府,晚上,书生的人头就被送了来。这时候,李铁鹰找上门,他提出一个条件,如果先母愿意嫁给他,他就保证救出外祖父。”
清见月挖苦道:“这还真象李铁鹰的作风。”
“在那种情形下,先母一个弱女子,也只能答应他了。第二天,外祖父被救了回来,一个月后就去逝了。外祖父临死前,把年仅只有五岁的小舅舅托付给先母,请求先母无论多么痛苦和屈辱,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先母万般无奈下,含羞忍辱地嫁给了李铁鹰,九个月后生下我。由于先母的美丽,那时还颇得李铁鹰的宠爱。这自然就招来了正房夫人的嫉妒,在先母怀孕时,就开始传出流言,说什么先母腹中怀的是书生的孽种。李铁鹰开始还不信,可是流言传的多了,难免不猜疑,并动了杀机。”
李林讲到这里,拿起桌上的茶吃了几口。
清见月却很急,“你能不能一口气讲完了再喝茶。我最讨厌听故事,听到关键时,说书的来一句,下回分解。这真是急死人了。李铁鹰怎么放过你的?他那样残暴的人,怎么可能留着你不杀,给自己招来祸害呢?”
那边,白狐无聊地跳下桌子,甩着毛绒绒的尾巴满屋子撒欢,时不时还跑到主人腿边快活地鸣叫一声。
“是何叔救了我。”
“何叔是谁?”
“外祖父在时,何叔是我们家的管家。外祖父去世后,家产被李铁鹰霸占,何叔管家的位置也被罢免。由于外祖父曾对何叔有恩,何叔没有离去,仍然留下来暗中照顾先母和小舅舅。”
清见月咕噜一声吞了口茶。
“巧的是,何婶也刚好怀有身孕,在先母诞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