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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的鸣声传来,小倩忙提起裙子加快脚步追赶走远的陆倾城和清见月……
在怡心园的后院。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待我?你是我哥哥,你是爱我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你帮助清见月?为什么?”许芸愤怒地质问兄长。
许澜沉声道:“你这样痛苦地爱着陆倾城,这样痛苦地去恨清见月。值得吗?”
“我已经无法回头了。”许芸恨恨地道:“我必须痛苦地爱着他,我也必须痛苦地恨着他。如果不这样做,我一定会疯掉的。我会疯掉的。”
许澜叹息一声。
许芸美丽的容颜犹如冰雪雕成的,黑如硫璃的眼珠子更是冰冷寒酷到极点,“我不会罢休的。一想起,在书房里,他为了清见月那样对待我,我就无法忍受。我不会罢休的,绝不会。”
许澜闻言,面色如冰。
倾风无声无息地走近画堂,浑身上下迷漫着一股凛烈逼人的杀气。他狠狠地盯着床榻上闭着眼睛仿佛睡着的陆夫人,他心中充满了憎恨和愤怒。离床榻愈来愈近了,陆夫人仍然睡得很沉,没有一点查觉。
如果趁现在杀了她,就可以为死去的父亲、母亲报仇了。我要杀她吗?我要下手吗?倾风双拳紧握。这是个好机会,神不知鬼不觉。趁现在,杀了她。
忽然,许芸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空气似的那样尖锐的响起,“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倾风蓦然一震。陆夫人惊醒,目光惊骇地瞪着倾风。
“你在这里干什么?夫人身子不好,需要休息。”许芸紧张的浑身发抖,“请你出去。如果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人了。”
倾风脸色在刹那间恢复正常。他显得漫不经心地看一眼许芸,冷冷道:“我有话要问夫人。”
“就算有话要问夫人,也不应该是现在。”许芸急道:“您要是再不出去,我就要叫人了。我哥哥就在外面。只要我一出声,他立刻就会出现。”
倾风眉一挑,乌黑的怒云霎时升上脑门。
“芸儿,不要激怒他。”陆夫人阻止了她,“好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你是想问刘梅的事吗?”
“是你杀了她。”倾风非常肯定地说。
陆夫人幽幽道:“我没有杀她。”
“你为什么杀她?”倾风冷厉地道:“因为她掌握了你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你见到奶妈了吗?”陆夫人悲伤地问。
倾风冰冷地道:“许澜没有向你禀报吗?奶妈已经死了。”
陆夫人目光渐渐迷离,感叹道:“我真该死,竟是连她最后一眼都没有见到。”
倾风大怒,“如果我要杀你,就算是十个许澜也阻止不了。”
陆夫人收回目光,定定地看着他,“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杀刘梅。你可以去问何云雅。你不信我,总该信她吧?”
倾风脱口道:“我谁也不信。”
陆夫人大笑起来,“可怜的云雅丫头,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这就是你喜欢的人吗?”说完,又是大笑。
许芸走到陆夫人身边,目光射向倾风后面,眼睛微微地眯着,里面尽是嘲笑。
倾风大惊失色。他骤然转身,何云雅婷婷玉立在画堂的门前。白色的貂裘包裹着她纤柔的娇躯,乌绢般的秀发,点了胭脂的红唇,把她的脸色映衬得比雪还白,比玉还要透明。幽明的双眸深沉、悲哀地注视着他。
“你、你……”倾风想说点什么,却突然间发觉那么难。
泪水从何云雅幽明深邃的双瞳里流溢而出,顺着雪白的玉颊滴落。
“是否请堡主过来?”
倾风走后,许芸问。
陆夫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似的,她无力地挥挥手,“这件事,不准向任何人提起。”
“可是夫人?”许芸忧心如焚。
陆夫人道:“下去吧。”
许芸退出画堂,心中很是奇怪,以陆倾风今天的表现,夫人应该治他的罪才对,却为何放过了他呢?许芸越想,越觉疑惑。
好像遭到了千万匹猎马的踏践,陆夫人痛苦地跌倒在软榻上;好像胸口上压了一块巨石似的,她靠着锦枕,拼命喘息。泪水,如滔滔江河般恣意狂流,堵也堵不住,挡也挡不了。
傍晚,许芸带着俩名婢女进来。许芸命女婢点亮灯烛,往兽嘴铜炉里又添了些木炭。许芸把陆夫人扶起来,接过侍婢递来的热毛巾,伺候陆夫人擦脸净手。
“奴婢叫厨房里炖了五子粥,请夫人无论如何都要吃一些。”
陆夫人忧郁地道:“我什么都不想吃。”
“夫人,您一定要打起精神啊。”许芸劝道:“您这样子是不行的。还有白天的事,奴婢怎么想都觉得很不安。陆倾风,是想谋杀夫人啊。夫人,您绝对不能姑息,必须把这件事交给堡主处理。”
陆夫人没有说话。
许芸又道:“陆倾风,与清见月私交甚笃,这件事,夫人是知道的,整个陆家堡都是知道的。刘梅算什么,一个背叛的人,值得陆倾风做出那样冒险的举动吗?他是为了清见月。以这个为藉口,就算是堡主都无话可说。”
“你下去吧。”陆夫人冷冷地说。
许芸急道:“夫人您?”
“我叫你下去,你没有听见吗?”陆夫人躺下身子,“我想再睡一会儿。”
见此情景,许芸只好带着侍婢退出画堂。她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陆夫人不肯惩罚陆倾风呢?如果以陆倾风为藉口,将是赶走清见月更好的办法。即使陆倾城都无话可说。可是为什么陆夫人不接受呢?
谴退许芸后,陆夫人又坐了起来。白天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内心深处充满激烈的矛盾。时间,随着滴漏里的沙子在一点一点流逝。半夜里,窗外传来风声,雪花的沙沙声,多么的寂静啊,然而她的心情却是不平静的。这一夜,她都无法安眠,她的内心仿佛经历了千千万万次斗争。
清晨,在许芸的侍候下梳洗整齐,入座后,陆夫人吩咐道:“叫人上早膳吧。”许芸大感意外。陆夫人又道:“用过早膳后,叫清见月来见我。”
许芸怀疑地望着她,“夫人,奴婢昨晚向您禀报的,您下定决心了吗?”
陆夫人看也不看她地道:“不用多问,照我的吩咐去做吧。”
许芸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闷闷不乐地退了出去。早膳后,清见月被带进画堂,另外还有一个陪客,是蔡夫人。显然,陆倾城不太放心,却又不敢在母亲没有招见的情形下陪同,只好请来了蔡夫人。
“清见月,你必须如实地回答我。如果你敢对我有半句谎言,我就立刻将你驱出陆家堡。”
陆夫人威胁严厉的语气,惹来白狐充满敌意的瞪视。
清见月道:“是,请夫人垂问。”
“你恨你母亲吗?她那样不贞不洁,背叛你父亲,抛弃你,你不想杀了她报仇吗?”陆夫人问。
清见月呆了一呆,没有说话。
“骆不群杀死你父亲,令你父亲蒙受耻辱,夺走你唯一的妹妹,使你们从此成为陌路人,再也不能相见,你不恨他吗?你不想报仇吗?”
清见月缓缓低下头,仍是不说话。
“还有李铁鹰、赵武扬,他们霸占你的家园,使你流落无依,饥寒交迫,几乎饿死冻死在街头。你不恨他们吗?你不想夺回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吗?如果你有这个机会,你想不想报仇?”
陆夫人、蔡夫人、许澜、许芸,四对眼睛、八道目光,整整齐齐地盯在清见月身上。画堂外,陆倾城、倾风、蔡伯安、蔡仲和、苏海波、雷永翔、小倩全来了,他们侧耳倾听。
清见月平静地道:“我不恨她。”
“你不恨她,这个她,是指你母亲吗?”陆夫人问。
清见月神情安祥地道:“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在我父亲死去的那天,她跟随父亲也一起去了。”
陆夫人怒道:“如果她死了,那么天鹰教骆不群屋里的那个女人又是谁呢?”
“启禀夫人,那是骆不群的妻子。”清见月回答。
陆夫人瞪着清见月。
清见月道:“那个女人跟属下没有任何关系。她只不过刚巧与属下的母亲同一个名字,也与属下的母亲长得相似罢了。”
陆夫人不觉提高了嗓门,“你根本是在胡说八道。”
画堂外,小倩因为关心,紧张得浑身发抖。杜平怜惜地看着她,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蔡仲和柔和的声音如春风般拂面而来,“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小倩对他露出感激的羞涩的笑容,蔡仲和也微笑示意。杜平心里顿觉不是滋味。
“夫人,属下再说一遍。我的母亲已经死了。在我父亲死去的那天,她跟随父亲也一起去了。”清见月非常坚定,用着不允许任何人怀疑的语气斩钉截铁地道:“那个女人跟属下没有任何关系。”
陆夫人心里象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似的,放在锦枕上的手下意识地缓缓握紧。
“不管夫人是否相信,我都必须说明。我不恨她。恨一个人,就会悲伤;怨一个人,就会心生不平。怨恨怨恨,就会生出报复的心,就会伤害自己,伤害别人,伤害更多无辜的人,让自己痛苦,终生不得安宁。”清见月大声道:“所以我说,我不恨她,因为她根本不配。骆不群是谁?李铁鹰又是个什么东西?赵武扬是干什么的,与我何干?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报仇。我不为任何人,我只为我自己,我是为了陆家堡上上下下几千条人命。为了这里的房子不再被烧毁,财物不再被抢,男人、老人和孩子不会被杀死,女人不会遭到奸污。我不是为了他们。在这里,有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对于我来说,这里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他们,在我眼里,跟大街上走来走去的那些人没有两样。”
陆夫人的脸色刹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