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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明府的小姐啊!”容景遇有些冰冷的声音传来,话虽短,言下之意极为明显,那就是明家的小姐个个都放荡,五小姐明云裳与人有私,六小姐明云彩也是个放荡的。
明云彩自视甚高,原本对容景遇心生爱慕,此时听到他这一句话只气的不轻,只觉得明家的名声全毁在明云裳的身上了,日后她出门都面上无光,当下正欲咬牙而回,却又听得容景遇道:“琴奴,我方才耳朵被污了,你来弹一首曲子替我洗洗耳吧!”
“是!”娇柔的女声传来,紧接着便听到了极悦耳的琴音,那琴音竟清灵高远,比之明云彩弹的不知道要高明多少。
明云彩只觉得自己碰了一鼻子灰,原本的绮丽念想顿时跑的无影无踪,当下命船家将船靠岸灰溜溜的走了,一回到明府,便欲去找明云裳撒气,没料到明云裳却已成了软脚虾,处处对她忍让,又吹捧了她几句,她心里又有了几分得意,从容景遇那里受的委屈也淡了不少。此时崔氏这么一说,她心里又烦躁了几分,当下把手一挥道:“你出的那个主意也不见得高明多少!真落水了,容景遇若是不救,我岂不是要淹死在南湖之中?”
崔氏愣了一下后道:“我的儿,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你如此绝色,今日的打扮就算是女子见了也会心动,哪个男子见你落水会不救?你的琴艺是好,可是容二公子精通音律,他身边的丫环个个都是音律高手,你分明是拿自己的短处去和人家的长处比。再说了,男人没有人会喜欢太主动的女子,你竟在他的面前弹那样的曲子,简直就是……”
她实在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只是女儿是自己亲生的,有些话也说不出口。
明云彩听到崔氏这么一说,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今日她的确是想岔了,只是她平日娇纵惯了,嘴巴依旧不服软,当下轻哼道:“就算是我不能嫁给容二公子,明云裳也休想嫁给他!”
“明云裳做出那样的丑事,当然是不可能嫁给容二公子了。”崔氏咬着牙道:“只是那丫头也邪门,这一次撞了头好像撞聪明了不少,我险些都在她的手上吃了亏。好在你父亲也是个软性子,只消我细细说道,他自然不会再偏着那个丫头。”
明云彩有些不屑的道:“娘你是太高看明云裳了,我方才去见她了,她和以前根本一个样,就是一个软骨头。”
一直坐在一旁不说话的三小姐明云端突然插话道:“咬人的狗从来都不叫,这些年来娘还不是想尽法子折磨明云裳,细细的算计于她,眼见的这一次事成了,她竟然还没有死,依我看,明云裳不能小瞧。”
“云端说的对,云彩你实在是太过单纯了些,那个贱人生的贱种,可小瞧不得,她的脸皮也真是厚,做下这样的丑事还敢活着!”崔氏一提到明云裳的娘水氏,便恨的咬牙切齿,她对明云裳的恨也来自于水氏。
明云彩扁了扁嘴道:“娘说的是有道理,可是她如今名节已毁,就算是活着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了。这容二公子也真奇怪,她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竟还不来退婚,难道还想娶她不成?”
“容府又哪里容得下她!”崔氏咬着牙道:“就算你不能替她嫁到容府,我也不会让她嫁过去,如今距婚期只有二十多天了,容二公子没有动静,我就让老爷让门提醒一下容二公子,包管让她这一辈子也嫁不出去!”
明云彩闻言心神有些恍惚,她今日只要船仓里偷看了容景遇一眼,心便已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后来对她出言侮辱,却激她的心里更想征服他的*,她当下咬着牙道:“明云裳不能嫁给容二公子,但是娘你一定要替我想想法子,我一定要嫁给他!”
崔氏闻言吓了一大跳道:“他今日这般对你,你还要嫁给他?”
“他今日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明云彩咬着牙道,言下之意有二,一是容景容没有看到她的美貌,若真看到了也许会动心,二是容景遇只是只人说那小舟是明府包下的,听人说里面是明府六小姐,但是没有看到人,完全可以推到明云裳的头上去。
崔氏闻言眼睛亮了几分,当下伸手轻抚明云彩的头道:“我的儿,你当真是太聪明了!你放心好了,为娘我一定想办法让容景遇娶你!”
明云端在旁淡淡的道:“我瞧着那容景遇不是一般的男子,娘你可千万别大意,妹妹你也得想清楚才是!”
“姐姐要嫁给风家了,以后风光无限,难道还看不得自家妹子好不成?”明云彩微扁着嘴道。
明云端原是好意却被明云彩想偏了,当下微愠道:“我是好意提醒你,你不领情就算了!”当下一拂袖便去了里间。
崔氏微皱着眉头道:“都是自家姐妹,又有什么好生气的!”
明云彩扁了扁嘴却没有说话。
第十一章 不退婚妻变成妾
容景遇坐在容府的书房里一边翻看着帐本一边听着铮铮琴音,琴音悠悠,一室清香。一曲终罢,他的帐本正好看完,他淡淡的道:“琴奴,你的琴技是越发高明了。”
抚琴的女子绝艳动人,杏目柳眉,气质娴雅,那模样不像是婢女,倒有几分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将琴放下浅浅一笑道:“多谢二少爷赞赏,我只是想着二少爷平日看帐册只要这么些时间,便稍稍改了一下琴声的音律。”
容景遇的目光浅浅,没有说话,琴奴看了他一眼后问道:“二少爷可是在为明云裳的事情烦心?”
“她还不配。”容景遇缓缓的道。
琴奴闻言浅笑道:“那二少爷还打算娶她吗?”
容景遇的眸子里有了一分寒气道:“琴奴,你管的太多了!”
琴奴闻言忙跪下道:“二少爷絮罪,琴奴失言。”
容景遇的眸光微凝道:“兰陵王世子到宜城之后可有什么动静?”
“他一直呆在王家宅子里,大门都没有出过,奴婢是没有见过他,探子见到他的时候说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这么热的天,屋里还烧着炭火,身上还披着狐衾。”琴奴微声答道。
容景遇的眼里有了一丝疑惑道:“听你这么描述,他似乎病的极为厉害?”
“二少爷其实完全不用担心他,依奴婢看来,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病秧子,这一次来宜城,不过是养病罢了。”琴奴轻声答道:“他那样一个将死之人,又哪里来的那些心思!”
容景遇扭头看了琴奴一眼后道:“人不可被表面现象迷惑了,他以前在京城里的种种,虽然看起来没有谱,也看似懦弱,可是他那样的出身,却成了兰陵王府的世子,又岂会是表面上看来的那么般。”
“他之所以能成为世子,不过是兰陵王府里的大公子意外身亡,二公子误入歧图,所也只是巧合而已。”琴奴不以为意的道。
容景遇瞟了琴奴一眼道:“当所有的一切都看似巧合的话,那么那件事情怕不会再是巧合。”
琴奴愣了一下后道:“是奴婢愚昧,二少爷说的是。”
容景遇的眸子微微一眯后浅浅的道:“日后多加留意王府那边。”
“奴婢知道。”琴奴轻应了一声。
正在此时,书奴走进来道:“二少爷,明老爷求见。”
“那老家伙竟这会来了。”容景遇的眼里满是不屑道:“明云裳的丑事如今已过了许多天,他一直没有动静,昨日里明云彩出了丑之后今日就来了,这父亲做的当真是让人吃惊。”
“公子要不要见见他?”书奴闻言又问道。
容景遇的眸光里满是嘲弄道:“算来他也是我未来的岳丈,为什么不见?”
书奴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便知道他的心里有几分不悦,明老爷此时见二少爷为什么事情任谁都猜的出来,那一日明云裳撞石自尽的时候她也在场,而容景遇之所以求娶明云裳也不过是另有目的,这所谓的岳丈远没有他自己所想的那么光彩,依着二少爷的性子,明老爷今日怕是也不好过。而她也并不喜欢明云裳,那样的女子又哪里配得上二少爷!
书奴含着浅浅的笑意退了下去,琴奴替容景遇更衣,一番妥当后,容景遇便去了花厅,明老爷早已在那里候着了,他原本坐着,见到容景遇来便起了身。其实细细算来若是容明两府结了亲,明老爷便算是容景遇的长辈,他不需要起身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明老爷每次见到容景遇心里都会生出几分惧意,不由自主的气场便弱了,也顾不得去计较那些礼数了。
容景遇看到明老爷懦怯的样子,心里便无端端生了三分鄙夷,却又想起那天明云裳的样子,顿时又多了三分不屑,当下虚让了一下明老爷,便自顾自的在主位上坐了下来道:“不知明老爷找遇有什么事情?”
明老爷见他面色不悦,心里便更畏惧了三分,他轻轻的道:“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景遇和小女明裳的婚事,不知景遇心中可有想法?”他这句话问的是三分怯意,却也极为含蓄。
容景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后道:“想法?我不太明白明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