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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子微微合着,心里一时间又有些不是滋味,却又难以改变这样的事实。
她到如今也终于明白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骗过郁梦离,郁梦离知晓她的身份却从来都没有揭穿,说到底也不过是利用她罢了,她欺骗他,他利用她,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极为公平的。
假明云裳的泪水流下,心里却没有恨,这一切原本就是她自找的,她奢望得到原本就不属于她的东西,到如今也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
只是她的心里终究又堵得慌,她原本可以守在他的身边因为自己的一时执念,却成了他的仇人,他对她只怕再无主仆之情,有的只是算计。
她原本就是活该!
她伸手拭了一把泪,然后缓缓地回到了她的房间,她的房间离他的房间本不是太远,只是这短短几十步的距离,如今却像是隔了千山万水。
假明云裳有些沉重地推开了她的房门,此时本是仲夏,天气也有些闷热,她却觉得整间屋子冷的像冰窖,那华丽的的陈设,在她看来却已变得满是凄惨之色。
假明云裳的嘴角微微一扬,她对着铜镜想给自己一个微笑,可是那张脸却不是她的,低低的眉,黄黄的脸,淡然的眼神,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些都是她极为陌生的。
她的眼睛微微合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婢女走过来道:“世子妃,该用晚膳了。”
假明云裳轻声问道:“我美吗?”
婢女看了看她,轻声道:“世子妃自然是极美的。”她心里却在想,明云裳和明云端是两姐妹,可是两人却长的完全不同,明云端眼里分明有妖媚之色,可是明云裳却并不出色。
假明云裳闻言想笑,眼前的那张脸其实根本就没有一分美感,可是却能让郁梦离魂牵梦绕,她扮成了明云裳的样子,却终不是明云裳,郁梦离根本就不会看她一眼。
她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眼底里满是是自嘲的笑意,婢女从未见她这样笑过,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忙寻了个由头离开了屋子。
假明云裳由得那个婢女离开,而今她也只想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呆着。
真的明云裳有孕了,不久之后就要回来了,依着郁梦离往日的行事风格,她怕是也要从王府里消失了,不,不仅仅是从王府消失,还得从整个世界消失。
她的心里升起了一抹凄凉的感觉,她终是不能怪他薄情和狠心,他对她并没有亏欠什么,是她太过痴心妄想,如今赔上自己的性命,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她的眼睛微微合了起来,后悔的泪水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只是事已至此,她也认命,却到如今还不知道到底谁是真正的明云裳!
娇杏在旁看到假明云裳从郁梦离的屋子前离开,她顿时一惊,忙将这件事情告诉了郁梦离,郁梦离闻言眸光一冷,只淡淡地道:“知道了。”
娇杏有些担心地问道:“世子,不会出事吧?”
郁梦离看了她一眼道:“下去吧,没你的事了。”
娇杏应了一声,郁梦离又道:“明日得空就是街上准备一些世子妃爱吃的东西。”
娇杏的眼里有一分不解,郁梦离看了她一眼后道:“以前世子妃在明府的时候爱吃什么便准备什么吧!”
娇杏纵然有很多事情想不透,却也依言退了下去。
灵枢从怀里舀出一瓶药递给郁梦离道:“她纵然行事过了些,但是对世子的心却是至真至纯的,世子就不要太为难她了,纵是让她死,也给她一个痛快吧!”
郁梦离轻应了一声,然后从仲秋的手里将瓶子接了过来,郁北和郁西都知道那是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不说话。
假明云裳的事情郁梦离并未瞒着他们,他们知道那个女子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心里顿时又有一分凄然,只是却也不替她求情。
☆、第四十三章
明云裳躺在床上,原本依着她最近的状态这会应该睡的迷迷糊糊了,只是她心里有事,终究是难以安睡,一个人也不点灯,将枕头竖了起来,然后半靠在上面。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对于郁梦离的安排原本也没有任何意见,只是却又有些担心,今日的事情便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纵然郁梦离计划的再好,也难免会有其它的异动,难免不给人可乘之机。
屋梁上传来啃东西的声音,她不由得一愣,初时以为是老鼠,而后听得声音又觉得不像,当下扭过头朝房梁上看去,却见一个黑影倚在上面。
她愣了一下,旋即轻唤道:“秦解语?”
她的声音一落,身边便荡起一股轻风,然后便见得秦解语站在她的面前,她忍不住抚额道:“你大半夜的睡在我的房梁上啃饼做什么?”
“怕你跑了。”秦解语回答的言简意赅。
明云裳笑道:“你呆在上面就好,啃饼子那么大声,想吓唬谁啊?”
“你反正又没睡着,我啃饼子又不碍你的事。”秦解语不以为然地道:“再说了,你那样的铁胆,谁能吓到你?”
明云裳有些无语,他又看了她一眼道:“往后啊,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你,否则难保有一天,你再弄个诈死的局,又得害得我担心半天。”
明云裳轻咳一声道:“往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谁知道!”秦解语又啃了一大口饼子道。
明云裳笑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日是诈死,而不是真死?”
“你这样攻于算计的人,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死掉?”秦解语朝她翻了一记白眼道:“我娘曾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
明云裳对于他的逻辑无比膜拜,觉得和他聊天实在是没法子聊下去了。
秦解语看了她一眼后又道:“明云裳,你娘之前把你交给我了,总之你这辈子就算是死也休想抛开我!”
明云裳笑了笑同,秦解语怒道:“笑个屁啊,整天就知道笑,却没有一次笑的是真的!你在人前笑了笑,却让我在人后哭!”
“我笑又怎么会惹得你哭?”明云裳有些好奇地道。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你心里明明苦得很,可是却见人就笑,我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心里难过!”
明云裳原本以为他得再骂上她几句,没料到往日里说话能呛死人的秦大少爷竟说出了如此感性的话来,她的眼睛不禁微微有些湿润,当下轻声道:“我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心里不苦。”
秦解语的眼里满是不信,明云裳以前总觉和秦解语有时候呆愣愣的,可是今日里他这一番话却说得极为感性。
她轻声道:“阿语,我答应你,日后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告诉你,不会再把你一人抛下。”
秦解语轻轻点了点头道:“你说话可得算话,不许食言。”
明云裳笑道:“我从不食言。”
秦解语又道:“我娘亲去世时,我当时在她的坟前哭到晕了过去,那种痛是那么的强烈,以至于让我往后觉得不管是人间多大的苦,我都能承受,只要心里不对身边的人和事有感情,那么这世上就再也没有苦。可是我却不知道,原来人相处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我有时候甚至在想,你就是我娘投胎转世。”
明云裳闻言吓得不轻,当下便道:“大半夜的,别尽说胡话!”她对他的逻辑无比膜拜,他和她的年纪相仿,他娘死时,他已有五六岁了,可曾见过这样投胎转世的?
秦解语白了她一眼道:“谁说你就是我娘了,我只是打个比方,你是除了我娘之外,我在这个世上最亲的人了。所以明云裳,往后不准再抛下我不管!”
明云裳虽然没有办法理解他打的那个极度可怕的比方,却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她的心里一暖,伸手拉过他的手道:“好,我往后就像你娘亲一样的疼你!”
“你占我便宜!”秦解语扁着嘴道。
明云裳嘻嘻一笑道:“是你自己说我是你娘投胎转世的,所以我自然得像你娘亲一样疼你。”
秦解语闻言有些无语,她却已吃吃的笑了起来,他顿时明白她不过是在逗他罢了,他看着她那暖暖的笑容,他的心里也一阵开心,不管她是否存心占他便宜,只要她高兴了,那么他也就高兴了。
而他心里对她的依恋,随着时间的推移竟也越来越浓,他对于人间感情的认知极为简单,当下便缓缓地道:“好!”
明云裳没料到他会答应,当下又笑了笑,只是笑着笑着却能感受到他的孤独,当下心里又有些不是滋味,而他已半蹲了下来,将头靠在她的腿上。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想将他推开,他却已将眼睛合上,然后如梦呓般道:“娘……”
明云裳的手便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将他推开了,那只欲去推他的手也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背上,然后轻轻抚起来,她怀孕之后,母性更浓了些,她突然觉得他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她的心里顿时满是怜惜。
容景遇回到容府之后,身子紧紧的靠在院子里的那张巨大的吊椅之上,他的眼睛微微合着,到如今还在细想今日之事。
琴奴也已得到消息,知道明云裳并没有死,她的心里一时间满不是滋味,她手上的伤早已包好,只是这一次伤得有些重,她这段日子怕是再不能弹琴了。
她让丫环做了容景遇爱吃的百合莲子粥端了过来,一进来便看到容景遇靠在吊椅上的样子。她的眼眶便红了起来,那把吊椅是素素最喜欢的椅子,自从素素去了这后,容景遇便命人将那把吊椅搬了过来,日日命人打扫,但是他从来都不坐,也不任何人碰那把椅子。
他此时坐进了那把椅子,心里只怕有了更深一层的感触。
琴奴知道今日里容景遇命人杀明云裳,是下了极大的决心,可是明云裳却还活着,她知道容景遇往后怕是再也狠不下心去杀明云裳了。
她的眼里有了一分怨毒,却又没有更好的法子,今日里的局,容景遇准备了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