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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法纪,本相是为了路老好,不想路老难做,更不愿因为这样一个贪官而坏了路老的名声,让别人非议路老和王大志有私,受了他的钱财,所以才来帮他说话!”
路老头闻言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明云裳却已翻开一页摊到路老头的面前轻声道:“这里还有路老的一比帐了,我和路相关系甚好,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得罪路老,更不想路老难做,所以只好请路老回去,也省得大家都不好做。”
路老头一看明云裳递过来的单子,顿时气的老脸拉的比驴脸还长,他的脚不太方便,当下却撑着走到王大志的面前,扬手便给了他一巴掌,怒道:“浑蛋!”
明云裳看到这副情景嘴角微扬,当下眼睛一斜后道:“还愣着做什么,上钉板!”
王大志的脸顿时一片灰败,那边早有衙役将钉板搬了上来,这些衙役平日里虽然极怕王大志,但是却大多没少受王大志的欺负,对他也是面服心不服,此时见有这样整治他的机会,心里倒有多数是开心的。
王大志看着那块锋利的钉板,心里顿时怕的要死,他咽了咽口水,想起在这块钉板上,他曾让多少人丢了性命,这块钉板上更是染满了鲜血,就不禁觉得遍体生寒。
他的腿忍不住抖了一下,抬头看着明云裳道:“左相大人,你就饶过下官这一次吧,下次往后一定做牛做马为你效劳!”
“做牛做马?”明云裳冷笑道:“你要做牛做马的是应该为这些百姓,而不是为本相,你此时这般求本相,可想过之前那些百姓求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王大志的眼里一寒,明云裳瞪了一眼那些衙差道:“王大人不愿意,你们怎么不帮帮忙,当日里王大人下命让你们给那些普通百姓滚钉板的时候可能犹豫过?此时这般站着,是觉得本相的官位不如王大志吗?”
她这一句话里寒气四射,官威也出来了,那些衙役对王大志说一声“对不起大人,我们也是被逼的。”然后便拖着王大志按到钉板上,顿时杀猪般的叫声便传遍了整个公堂。
这么多年来,清源县的百姓饱受王大志的涂毒,早已恨他入骨,此时看到他这副样子,顿时一个个都觉得痛快无比。
王大志从钉板上下来的时候,已经全部都是鲜血了,他这一辈子还从来没有如此痛过。
百姓们一见明云裳是真的要惩治他了,顿时一个个都激动了起来,原本还有些畏畏缩缩的百姓,此时争先恐后的上前来靠状,这些状纸形形色色的都有,小到冤案错案,大到贪脏枉法,强娶人妻为妾都有。
每一个人上前来告的状,都是有根有据,有人证有物证,再加上之前陈师爷的那本判案本,王大志所犯的事情可以说是件件带血,桩桩有人命。
而王大志滚了几轮钉板下来的时候,已经浑身血肉模糊,他在滚到第十回下来的时候,见门外排得长长的队,原本还报着明云裳只是收拾他一番的念想的念头也彻底打消了,他顿时明白明云裳就是想要他的性命。
他知道今日怕是活不成了,当即大声道:“谨夜风,你这个挨千刀,过河拆桥的卑鄙小人,你利用完本官对付何进后就要杀了本官,你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明云裳的眉头微微皱起来道:“本相要做什么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道理,王大志,这么多年来你鱼肉乡里也就罢了,却是连做官的初衷也都忘了,今日里本相就站在这正大光明的牌匾下,看看你到底人做了多少的坏事!”
王大志张嘴又骂道:“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他的话骂到这里,再没有声音,明云裳看了一眼秦解语,却见他的手里拿着一个饼子,而王大志的哑穴上正嵌着一枚饼屑。
红依在人群里道:“王大志丧尽天良,相爷为民除害,他骂相爷,老大天也容不下他,让他失了声!”
她这一句话一出口,立马得到了所有百姓的认同,方马便传起了欢呼声。
明云裳的眉毛扬了扬,红依这丫头,还是当真不错的,这反应速度那是一等一!秦解语虽然经常不在状态,找他的时候找不到,今日的表现还是不错。
王大志发不出声音来,自己都觉得太过诡异,而听到红依的那句话后,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了几分迷茫,难道真的是他的坏事做多了,以至于上天都看不过眼了吗?
他想不明白,这一辈子也永远都想不明白了,下一刻,他又被人架上了钉板。
这一日,他自己也不知道在钉板上滚了多少回,他身上的鲜血早已将钉板染红,鲜血流满了整个大堂,却没有一个人对他存有半分同情。
后面的那些家眷,在听到前面的事情之后,有一大部分已吓的不轻,明云裳这样对王大志,还不知会如何对付她们,这番一闹,那些被王大志用钱买来和抢来的姨娘们,便结群去王大志原配夫人那里去抢卖身契,原配夫人自然不允,于是乎双方便大打出手,只是原配夫人身边纵有几个丫环,却也敌不过她们人多,于是乎,卖身契全被人抢走了。
前堂王大志的鲜血还在流,后堂也乱成了一团。
而王大志在滚到第二十回的时候,由于身上的血流的实在太多,彻底死了过去,明云裳对他的死只当做不知,只让那些有冤的百姓继续陈情,那些案件审理,全部让陈师爷记录在案。
明云裳看到那些排成长队的百姓,心里一时间也变得有些复杂,却并不多说什么,只是公公正正的判案审案,一口气将清源县这么多年积下来的冤案一并审了。
这一日,她直审到半夜,直审到王大志的尸体一片血肉模糊,只审到王大志的尸体一片冰冷,鲜血成冰。
当审完最后一个百姓时,她轻轻喘了一口气,眼里却有了一抹无可奈何,纵然王大志的所作所为,当真是死十次都不够!
当她吩咐退堂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了哭声,她觉得有些奇怪,忙走出去一看,却见外面的雪地之上,整整齐齐的站着方才审过案的百姓,她不禁愣了一下,顿时明白那些百姓并没有走,只是在门外候着。
众百姓见她出来,当下便齐刷刷的给她跪了下来,她忙道:“乡亲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
张坚大声道:“小人们原本以为这一辈子怕是都看不到王大志倒台,看不到他得到报应,以为这世道越发昏暗,再也看不到光明,今日里见到相爷惩治奸人,为小人们报了仇,小人们心里实在是开心!青天大老爷,请受小民们一拜!”
明云裳想要去拦,却发现无论如何也拦不住,那些百姓恭恭敬敬的给她扣首,态度无比认真。
她的心里顿时也升起了千万种感受,当下朗声道:“本相只做本相该做之事而已,乡亲们不用多礼。”
张坚等人扣完头起来后道:“原本这一次大雪,我们都以为就算不饿死,怕也得冻死,而谨相给了我们生的希望,我们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明云裳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泪水,这是被感动的,她知道对于一般的老百姓而言,要的从来都不多,只是要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罢了,她当下便道:“我知道这些年来让乡亲们受苦了,只是我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是有限的,但凡能为乡亲们做的必定会尽力,之前王大志害得大家失去的东西,我会尽量想办法还给你们。只是那些银两,怕是都被他败光了,我也没有更好的法子,而朝庭给的赈灾银子终究是有限的,还有其它的百姓也在等着,不可能拔来给到你们。但是我想,只要乡亲们的手上有了自己的田产,只要都勤劳一些,相信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我个人认为,那些赈灾的银子除了用了修缮房屋之外,用来买种子也再合适不过!”
“相爷为我们除了一害,又归还了我们失去的东西,我们又哪敢要求更多,相爷说的话,我们都记下了!”张坚大声道。
他的话一说完,立刻得到其它百姓响应,个个都大呼明云裳是青天大老爷。
明云裳见天色晚了,便让他们都回去休息了。
郁梦离在门边看到这副场景,一时间心里也有万千感慨,只是心里却为明云裳也担起心来,不过又觉得明云裳今日的事情处理的极为高明,她只察王大志的过往,只查他对百姓的残害,却不问上面的人为什么不过问这件事情,也不问百姓为何不往上去告,更在公堂上直接把王大志弄死,王大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死去,日后就算是天顺帝问起来,她也是措辞的。
他突然觉得明云裳其实是极会做官的,她看似没心没肺的处理一些事情,其实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果他没有料错的话,那些百姓必定是她派人鼓吹过来的。
他知道明云裳早前就对王大志起了杀心,却没有料到她处理事情的时候竟是如此的快和狠,不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郁梦离不知道她这样一个养在深闺的女子哪来的这些心思,心里却还是为她开心,从今往后,他怕是再也不用为她担心了,依她的能力,要自保不是难事。而这一件事情又与赈灾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想来到京城之后天顺帝问起来,明云裳也能自圆其说。
明云裳走进来的时候,见郁梦离站在那里,她浅笑道:“世子,夜深寒重,你身子也不太好,还是早些回房休息才是。”
她说罢,却是不再看他一眼,却将身上的大麾解下来塞在他的手里,然后大步离开,她以前以为他是装病,如今却知他身有寒毒,他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些。
郁梦离看到她塞在怀里的大麾微微一笑,心里满是暖意,这个女子原来不仅会扮猪吃老虎,还会刀子嘴豆腐心,如今倒显得到他太过小气了些。
第二日一大早,明云裳便收到了府台那边给王大志的委任状,说是要调他去做府尹,她只淡淡一笑,让陈师爷给府台那边回封信,并将昨日里审案的证词全部抄一遍一起送去。
陈师爷见识到了她的手段之后,一点也不也延误,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