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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县衙里和他的那一堆娇妻美妾们在一起厮混。
王大志所有的姨太太们都住在县衙里,明云裳进来的时候她看到几个颇有礀态色的女子,秦解语踢飞二十五姨太时尚有人在那里偷笑,可是当她们看到王大志被明云裳绑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哭了,聪明一点知道事情怕会大条,已有人开始在清点她们的家当。
王大志对县里的老百姓是极为小气的,但是对后院的女人却很是大方,在他的身边只要得过宠的,都有那么些家底,就算王大志垮了她们后半辈子省着点花还是能过的。
明云裳看着县衙后面一大群妙龄女子们在偷看,她扭过头看了她们一眼,立刻引得几个女子的偷笑声,胆大一些的还给她抛了一记媚眼,只是看习惯了郁梦离勾魂夺魄的眼神之后,这些眼神怎么看都有些媚俗,不上档次。
只是明姑娘素来与人为善,别人对她笑,她自也对人笑,而她笑起来的样子虽然不如郁梦离那样妖娆妩媚,但是自有一股清高风流之态,当下便引得那些女子连声尖叫。
她叹了一口气对王大志道:“王大人,你的女人也太多了些,想来平时也分配不过来,如今尊夫人们一个个都春心荡漾,你若是在县衙后开家妓院,想来生意不会差。”
王大志闻言顿时把脸给气成了猪肝色,只是嘴巴被堵,他的嘴全憋在嘴里,硬是说不出来,心里却已恨透了明云裳,只觉得她实在是没有半点一国之相的样子,那话刻薄的堪比市井流氓,而那副身板,也瘦的像干柴一样,竟还敢笑他那方面无能!
而他屋子里的那些个女人,也真是让他太失望了,没见过男人吗?看到这种瘦干柴火还敢勾引,真是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待他脱身之后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不上道的娘们!
他给一旁的衙差使了个眼色,那衙差看到他的眼色,心里会意,忙悄悄的退下去。
明云裳对于这样的小举动,都看在了眼里,嘴边微扬,她也给莫扬使了个眼色,让他跟出去看看那衙差要做什么。倒不是她怕别人整她,而是她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强龙尚且压不过地头蛇,凡事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她极为淡定的坐在县衙前的大桌子上,不宣判也不说话,样子也坐的乱七八糟,命人上了茶,还命人搬来暖炉,淡定无比的喝着茶。
王大志这么多年来了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看到明云裳那副样子心里怎么样都不太舒服,心里更是把明云裳骂的一文不值,他数次想要站起来,却只要腿一动,立刻会被人弹到腿上,痛的他动也不能动,而他看了一眼那个弹到他腿上的东西,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块硬饼子,他扭头一看,却见秦解语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吃着饼子,却是连看他一眼都不看,可是只要他一动,立马就又有块硬的堪比石头的饼子弹来。
王大志痛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可是遇到这两宝货却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看明云裳那悠闲自在的模样,他真是想哭,而秦解语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也是知道的,也怕真把那个少年惹毛了赏他一脚,那么他就要亏大发了。
衙门的地板又冷硬,跪了一个时辰的王大志只觉得两脚酸麻,寒气入体,腿也似没有感觉一般。
他现在无比怀念以前的温香软玉在怀,暖炉在手的感觉。
他的心里也盼着那个衙差快点把朱老爷请来给他解围,他知道今日的事情他做的是有些不太妥当,但是明云裳敢这样的罚他,他日后就敢再参明云裳一本!他就不信他这个侵淫官场多年的老手还摆不平一个毛还没齐的小子!
因为有了这个想法,他倒又镇定了一些,只是天气寒冷,他这样跪着,身体实在是受不了。
只是他左等右等,没有等来他想要见的人,却等来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他一看到那些百姓候在外面,脸也也变了,他这副样子跪在这里,日后又如何在那些升斗小民前做威作福?一念及此,他心里倒又恼上了几分。
明云裳见那些百姓只站在县衙外看着,看到这副场景有人面露喜色,有人面露忧色,却没有人敢多说什么。她见到这副情景,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已如明镜,却依旧淡定无比的喝着茶,并不说话。
红依早换了男装站在门口道:“这台上坐的是负责这次赈灾的左相大人,你们若是有什么冤屈的话大可以对她说。”
众百姓早已看到了坐在正大光明牌匾下的明云裳,百姓们早前也听到过一些关于她的传闻,觉得她就是一个传奇的存在,此时见她只觉得她文文弱弱,没有半点官威的模样,脸上还有三分笑意,百姓的心里却都叹了一口气,暗暗觉得这样一个少年就算是真的位极人臣怕也斗不过压制了他们多年的县太爷。
只是这些年来他们处处被王大志压榨,心里早就恨他入骨,又盼着明云裳真能做出一番事情来。而他们的苦楚,都和王大志有关,又哪里敢得罪于他,更别提告状之事了。此时看着王大志跪在那里,便已是一件极为痛快的事情了。
明云裳见没有人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今日的情况还真和她预料中的差不了太多。
正在此时,门外又引起了一股骚动,人群很快就让出一条道来,明云裳见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在两个童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紧接着莫扬也走了进来。
明云裳的眸光转深,觉得有好戏看了,当下给人红依使了一个眼色,红依对那些百姓道:“相爷要亲要自审案了,闲杂人等都退下吧!”她把话一说完,便又将那些百姓给请了出去。
百姓一看到这种情景,原本觉得明云裳今日将王大志绑着跪在人前的举动有些本事的,此时见那老者一来便将他们赶走,又暗骂她也不过如此,只是这些年来王大志对他们的禁锢已深,他们一向敢怒不敢言,一时间也没有人多说什么便全部退了出去。
红依见那老者走进来便道:“老丈,相爷在审犯人,请你出去。”
那老者看也不看她一眼,便走上前去对着明云裳施了一个礼后道:“路远征见过左相。”
明云裳见他没有下跪,行的也不过是常礼,当下有些好奇的道:“台下何人,见到本相为何不下跪?”
老者有些不屑的道:“老朽长子路之谦在朝和左相一起为官,老朽也曾中过进士,虽未在京为官,却在先帝遇险时老朽以身为先帝挡箭,先帝曾给老朽赐过一枚金牌,那枚金牌见到皇上都可以不用下跪,左相虽然身份高贵,想来也高贵不过皇上。”
明云裳愣了一下,没料到这个清源县竟还有这样一条大鱼,最难得是这老头竟还是路之谦那浑蛋的老爹,这可就难得了。路之谦曾处处为难她,这一次赈灾也一直立荐让她前来,原来是早就请了他老爹出山对付,当真是用心良苦。
只是郁梦离在搞什么鬼,这里有这样一条大鱼他也不先知会她一声,还害她吃了一惊。
她当即淡笑道:“原来是路老先生,久仰先生的大名,倒是失敬了!来人啦,看坐!”
红依看了她一眼,她也看了红依一眼,红依轻叹了一口气便去搬凳子,她又笑眯的道:“本相在朝和路相最是交好,路相也真是的,走之前也没有告诉本相路老先生在这里,若是知晓,少不得能先去问候一声。我虽然得皇上宠爱,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又哪能和皇上相指并论,又哪里及得上路老先生那得先皇的宠爱,不知什么事情劳路老先生的大驾?”
路老头听到明云裳这么一说,心里也有几分得意,暗叹路之谦就是让他来收拾她的,又岂会告诉她详细情况。路之谦早已把他在朝中受到明云裳算计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虽然一方面骂路之谦没用,却也暗暗动了气,敢欺负他的儿子便是和他过不去。
他的眼睛一斜后见红依将凳子搬来后道:“谨相太过气了。”
他的话是这样说,眼里却满是傲慢之态。
明云裳看到他那副样子嘴角微勾,这老头还真不是一般能摆谱,她心里此时便开始盘算,如果她要是把这老头给弄死了会如何,让他活着又会如何,想了一通却终究觉得这事不用急,到时候发展成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
路老头一坐下去,那凳子一歪,他险些便要摔在地上,红依一把将他扶住道:“老先生小心!”
明云裳骂道:“你怎么搬凳子的?不会挑一张好的来吗?”
红依有些委屈的道:“这后衙里只有百来斤的雕花大椅,这样的小凳子衙差说前几日全被劈来当柴烧了,只有这一张好一点。”
明云裳怒道:“你难道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尊贵吗?去将那大凳子抬来!”
“是!”红依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明云裳又讨好的道:“路先生先将就坐着,一会凳子便抬来了。”
“不用抬了。”路老头道:“我今日冒雪来县衙只来问谨相一句,为何要绑了王县令?”
明云裳叹了口气道:“其实说来也没有太大的事情,就是本相这一次赈灾的银子在清源县丢了,到县衙来击鼓鸣冤后王大人迟迟不来,本相只好上门看个究竟,不料王大人正在屋子里在,本相见如今百姓苦成这样,银子又丢了,这气呀不打一处来,便只好将他先绑在这里。”
路老头狠狠看了王大志一眼,王大志委屈的不得了,他睡自己的姨太太哪里是呢?枉她是个读人竟是连这样的白话都扯,实在是太过份了些!
只是他此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了一双眼睛。
陆老头看着明云裳道:“老朽斗胆为王大人说一句话,他平日里勤政爱民,这段日子一直都为雪灾之事奔波,想来也是劳累过度,所以在县衙里歇息一二,怕是这件事情有所误会。”
明云裳轻应了一声,路老头又道:“老朽也为王大人求个情,请谨相看在是初犯的份上放了他,否则这事传到京城怕是左相也有些理亏。”
明云裳听到路老头的话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