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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啊,我得先去取东西。”
基泰也为找到一个好借口而高兴,马上就叼住了阳顺抛过来的诱饵。
正好汽车赶在这个时候来了,阳顺排队上了车。基泰也站在阳顺身后,但是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乘客把钱包在交通卡传感器前一晃,就会发出“吱吱”的响声,然后乘客就可以通过了。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只要把钱包在前面一晃,就可以通过了吗?站在前面的阳顺也把钱包晃了一下,然后就坐到座位上去了。啊哈,对了,这个世界真美好,我也试一试。他稀里糊涂地把钱包在交通卡传感器前晃了晃,就过去了。可是,他的钱包里不可能有交通卡。
“那位先生!”
“嗯?是叫我吗?”
基泰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去。
“当然是你了,你把卡拿出来看看吧。”
司机不耐烦地抱怨他,他只好又把钱包在传感器前晃了晃,可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他不知道司机想让他拿出什么卡,多少有些尴尬。难道是要看信用卡吗?基泰看着阳顺,向她投去求援的目光。
“哦。”
阳顺看到基泰尴尬的样子,心里很痛快,“好,你就得遇到点儿麻烦才行,这样你才能彻底清醒。”阳顺故意装糊涂。
“把卡拿出来看看。”
“我的信用卡……被冻结了。”
基泰难为情地搔了搔头。
“你这个人,你开玩笑吗?我是说交通卡,交通卡!”
“交通卡是什么?我没有啊。”
基泰有些不知所措。还有这样的卡吗?是新出的信用卡吗?
“你这个人,下车吧,下车!”
最后,基泰像乞丐似的被赶下了车。他真的要疯了。他刚下车,车就开走了。这时,阳顺才大声惊叫起来:
“停车!师傅,停车!对不起,我要下车!谢谢您,师傅!”
阳顺向司机道谢,然后连忙下车。她多少有些失望地看了看正在用脚踢地的基泰。基泰看见阳顺,就冲她大吼:
“喂,你帮我交一次车费都不行吗?”
“讨厌,连车费都没有,还……”
直到走到锡久家门口,他们一直都在为行李的问题争吵。
“虽然行李不是很多,但也不能每天提着到处走啊。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你保管一下行李?”
“好了,不用你管,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基泰想到自己连个放行李的地方也没有,连个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顿时感到处境的悲凉,于是他又耍起了脾气。正在这时,锡久出来了。
“是来取行李的吧?如果还没找到房子的话,可以暂时放在我们家里。”
“算了吧。”
基泰气呼呼地用脚跺着地面,不耐烦地说。
“这里又有保姆,又有司机,不是跟以前一样吗?”
“还真是这样呢。”
“没关系的,先住在我们家里,慢慢找房子吧。”
基泰既讨厌锡久,又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他一直保持着沉默。正在这时候,万福突然出来了。
“你还没去买草莓吗?我想吃草莓做饭后甜食呢。”
“是的,我现在就去,我走了。”
“爸爸,你又让锡久哥哥做什么?”
锡久急匆匆地去了附近的超市,阳顺狠狠地瞪着万福。难道爸爸真的那么不会看人眼色吗?在人家家里住上几天已经很麻烦了,竟然要人家去买那么贵的草莓,他的脸皮怎么会厚到这种程度?阳顺对锡久感到很内疚,连头都不好意思抬起来。
“等一等,你是阳顺做保姆那家的主人吧?”
看着女儿恶狠狠的目光,万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赶紧把话题转到了基泰身上。
“哦,喂,听说你破产了?”
基泰被万福冷嘲热讽的语气伤了心,使劲瞪了他一眼,然后就把视线转移开了。
“爸爸,你怎么这样说话?”
阳顺担心基泰的心会伤得更重,赶紧制止了万福。但是不识趣的万福继续戏弄基泰。
“上次我被这个家伙抓着衣领赶出来了,看来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变成什么样。他应该不会想到自己还会破产吧?”
基泰被万福过分的奚落激怒了,转过身愤然离去。
“大叔,大叔!”
阳顺不好意思追上去,看他呼哧呼哧走出一段距离,才开始叫他,可是基泰连头也不回。
“爸爸!”
基泰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又被父亲赶走了,阳顺愤怒地朝父亲大喊。
“看来他还是没饿着肚子,还有脾气呢。可是锡久这孩子,让他去买草莓,难道他去种草莓了吗?”
万福避开女儿毒辣的目光,赶紧支支吾吾地转移开话题。阳顺望着基泰狼狈的身影逐渐远去,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怜惜。
夜深了,基泰没有地方可去,他从口袋里翻出两个百元硬币,到公用电话亭里打电话。他给朋友们打了电话,但是那些朋友的态度都变了,很冷淡的样子。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们都知道基泰破产了,心里都害怕基泰会来给自己添麻烦。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友也随着金钱一起消失了。现在他连十元钱都没有了。以后该怎么办呢?不,首先需要他面对的问题是怎样度过这个漫长的夜晚。想到这里,他的心里也是一片茫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走了很长时间,眼前出现一段地下通道。沿着台阶走下去一看,展现在眼前的是曾经在电视屏幕上看过的景观。那些露宿街头的人们铺着报纸或纸盒,躺在地上睡觉。基泰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找到一块空地方,靠在墙壁上坐了下来。我怎么会沦落到和乞丐一起睡觉的惨淡境地呢?还不如九岁时跟着父母一起死掉算了,那也不会这么倒霉了。他觉得自己太可怜了。正在这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人用脚踢了踢闭着眼睛的基泰。那是人家的位置,他让基泰走开。本来基泰的神经已经相当敏锐,正在生着气,现在还要跟这些露宿街头的人滚在地上打架。就算杀个人,他也还是觉得不解气。
最后,他几乎被赶出地下通道,来到外面,天空中淅淅沥沥地下着雨。雨越下越大了,把基泰的全身都淋透了,天气很冷,他又没有雨伞,衣服扯来扯去,还是冻得他下颌直抖。最后,他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避雨的地方,就是汽车站的长椅。他坐在长椅上,美美地抽了一支烟。旁边有个诗诺尔化妆品公司的广告宣传板,正散发着阴冷的光辉。
下雨了,阳顺担心基泰,怎么也睡不着。她拿着两把雨伞,走在雨中的小巷,伸长脖子寻找基泰。她在小巷里转悠了半天,还是找不到他。他没有钱,也没有朋友,更不可能有住的地方。大叔,现在正下着雨,你在哪个地方徘徊呢?
等了半天,也不见基泰回来,阳顺不得不回到房间。严智和宝贝都睡得很熟。阳顺倚着墙壁打盹,突然猛地一惊,她把窗帘稍微掀开一块,往窗外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雨已经停了,东方露出了鱼肚白。
“雨停了,他大概到朋友家睡觉去了。性格这么暴躁,谁愿意留他过夜呢?这个家伙手机也不能用了,又联系不上,真是可怜。”
“阳顺啊,阳顺啊,你真是的,你怎么了?嘟哝了一夜。我都做噩梦了。别嘟哝了,快睡觉吧,你不困吗?”
宝贝困得睁不开眼睛,不耐烦地说道。
“对不起,你快睡吧。现在有个人在外面,不知道有没有地方睡觉,我怎么睡得着呢?要是不下雨还好。”
阳顺心里想着基泰,嘴上不停地唠叨着。没有钱,遭到朋友的背叛,就凭大叔的暴躁性格,不知道会不会跳进汉江呢。
不一会儿,天亮了。一个年轻的乞丐徘徊在锡久家门前的胡同里。他的名字叫韩基泰。头发被雨水淋湿了,乱蓬蓬而且油腻腻。衣服和鞋上沾满了泥土,完全是乞丐的模样。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从基泰身边绕了过去。基泰对他们火辣辣的目光很不满意,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啊,真气死我了,把谁当乞丐看啊?
“啊,真烦死了,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基泰四处张望着找到了锡久家,脚已经泡进泥汤里了。哎呀,他的神经变得更尖锐了。
阳顺和宝贝洗漱完毕,来到客厅。万福和严智忙忙碌碌地出入厨房,做出一桌丰盛的早餐。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怎么没什么东西可吃呢?”
严智低头看着饭桌,发着牢骚。
“这么一桌子吃的,让人感觉像是过生日。你辛苦了。”
万福拍了拍严智的肩膀。
“哎呀,这是什么?什么时候把早饭都做好了,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宝贝和锡久望着丰盛的早餐,大吃一惊。
“今天是我们阳顺的生日。”
严智和万福笑眯眯地回答。一听说是阳顺的生日,锡久和宝贝都吵吵嚷嚷着祝阳顺生日快乐。
“谢谢,可是,妈妈,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
阳顺觉得很奇怪,于是问严智。
“还能从哪儿来的?都是家里原来就有的东西。我虽然想做满满一桌子好吃的东西,可是冰箱里的东西不够啊。不知道会不会营养不良。”
听了严智理直气壮的回答,宝贝感觉到无比的荒唐和委屈,不由得皱起眉头。
“阳顺啊,车阳顺,阳顺啊……”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刚要拿起筷子。正在这时,基泰大声呼唤阳顺,好像要把整个小区都掀翻似的。听见基泰的声音,阳顺赶紧放下碗筷,笑着跑了出去。锡久的脸色立刻就阴了下来。
“阳顺啊!阳顺啊!阳顺啊!”
基泰把双手拢在嘴边,高声呐喊,吵得周围都鸡犬不宁。一个乞丐大清晨就洪亮地呼喊,人们都放下手中的事情,跑到阳台上看热闹。看到基泰十足的乞丐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