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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另一个女人随声附和。
阳顺非常生气。此时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所以她干脆什么也不说。阳顺心里郁闷极了,自己还是个高中生,凭什么就因为父母欠下的债务而忍受如此不堪的羞辱。不要说上大学,高中都还没毕业,却要被卖给人家做保姆,这样的现实的确难以接受。可是,这似乎又是无可逃避的事情。阳顺狠狠心,说道:
“好的,我去,我去做保姆。”
“好,这是你自愿的,你同意去工作。这是同意书,拿到工资以后,你愿意马上来找我。在印泥上蘸一下手指,使劲按个手印吧。”
债主把两张纸递到阳顺面前。
“干什么呢?反悔了吗?还不赶快按手印?”
另一个债主把印泥举到阳顺眼前,催促她说。
阳顺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压了块巨大的石头,马上就要爆炸了。她真想把这两个盛气凌人的女人猛然推开,自己赶快逃跑。可是她不能让父母坐牢,终于她满脸哭相地按下了手印。
整理好衣服,背上书包,阳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在村里的小路上。她的心里乱极了。如果痛痛快快大哭一场,说不定心里能舒服些,可是阳顺郁闷得连眼泪都流不下来。她无可奈何,就只好这样忧郁着,坐在长满狗尾草的小路上。看着蘸过印泥的手指,她感觉自己无比可怜。为了彻底去除印泥的痕迹,她用力在草地里揉搓手指。可是不但红色没有去掉,又染上了淡绿色的草水。
明天就要去汉城做保姆了。阳顺想起了可怜的奶奶,儿子和儿媳失踪了一年,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这个孙女,可是现在,就连她也要离开奶奶,离开她深深热爱的故乡了。想到这里,阳顺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猛地站起来,高声喊道:
“振作起来,振作起来,振作!”
可是,她依然振作不起来。她想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于是向远处的山顶望去,矗立在山坡上的诗诺尔化妆品广告塔映入了眼帘。阳顺又呼了口气,慢慢地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里,阳顺首先看见的是奶奶。奶奶背对着阳顺,正在随时都有可能倒塌的石瓦屋顶下晒药草,阳顺的心又是一沉。看到奶奶瘦弱而弯曲的后背,她的心跌到了谷底。我这个没有福分的奶奶啊。此时此刻,阳顺突然产生一种冲动,真想跑过去紧紧地抱住奶奶的肩膀。
“奶奶,我回来了。”
阳顺故意装出很快活的样子,呼唤着奶奶。
然而奶奶头也不回,只是气鼓鼓地答应了一声。看到奶奶的反应,阳顺心里很失落,她像孩子似的跟奶奶撒起娇来。
“奶奶,您说话的时候怎么看都不看我一眼?”
“每天不都要看好几遍吗?”
奶奶仍然头也不回,闷闷不乐地说。
“奶奶,您觉得以后还能每天这样看我吗?”
“怎么了?怎么突然耍起脾气来了,平时你可不是这样啊?”
奶奶终于回头看了看阳顺。
“奶奶您也真是,这有什么啊,我要嫁给一个白马王子了,所以说呢,以后就不能每天看见奶奶了。”
“你这丫头,我看你是疯了,什么话都敢说。”
听完阳顺的胡说八道,奶奶又转过身去,继续拾掇药草。
“是的,我真的疯了。奶奶,如果我们现在能煮一只鸡吃,那我就别无所求了。我们去朴爷爷家借只鸡不行吗?”
想到很快就要扔下奶奶独自离开,阳顺的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所以总感觉饥饿难耐。
“我在锅里煮了一大盆土豆,你去吃吧。”
奶奶还被蒙在鼓里,阳顺真的心疼奶奶,情不自禁地叹了口长气。
“对于现代人来说,希望自己变得美丽已经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浪漫幻想,化妆品也不再是无用的消费品。美丽是一种能力,更是一种生存手段,生存手段!”
基泰刚刚被任命为诗诺尔化妆品公司的事业总部部长,此刻正坐在科长级以上职员面前,煞有介事地发表就职演说。诗诺尔化妆品公司社长文贞任女士、吴专务、朱秀峰组长,还有俊泰和英灿,听了基泰的慷慨陈词,无不呆若木鸡,呆愣在座位上。
“面对社会意识和企业环境的急剧变化,我们的诗诺尔化妆品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基泰的就职演说正进行得如火如荼,突然听见“咣”的一声门响,文社长的女儿娜姬走了进来。娜姬一走进来,就咋咋呼呼地朝着正在作就职演说的基泰摆手。会议室里本来很紧张的气氛被她弄得一塌糊涂,但是基泰看都不看她一眼。看着这个肆无忌惮的女儿,文社长感觉很没面子,脸色也变得苍白了。
“美丽起来,这是一场战争,战争。从今天开始,我们诗诺尔化妆品公司新设事业总部,我韩基泰担任总部部长。我再向大家强调一遍,我们诗诺尔化妆品一定要在这场战争中取得胜利。我的话讲完了。”
基泰的就职演说刚结束,娜姬就把手里的花束扔到朱秀峰面前,发出“哇”的一声感叹,并且热烈地鼓掌。朱秀峰满脸不快,忍不住抠了抠耳朵。
英灿起立鼓掌。这时候,大会议室里所有的职员也都跟着鼓掌。俊泰闷闷不乐地坐了一会儿,看到坐在对面的父亲吴专务递过来的眼神,只好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跟着拍了几下巴掌。
文社长从座位上站起来,带着几名职员走到基泰面前。
“韩总部长,从今往后你的担子加重了。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待,好好干吧!”
文社长好像对基泰很满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我总是想起已故的韩社长,如果你父亲能看到你今天的样子……你一定能胜任这个职务,对吗?”
站在文社长旁边的吴专务伸手要和基泰握手。
“是的,我一定尽力。”
基泰很认真很严肃地和职员们寒暄。
“哥哥,恭喜你晋升,不,韩总部长,恭喜您晋升。”
娜姬把一束花塞到基泰怀里,紧紧地贴在基泰身边,嗲声嗲气地说。基泰看也不看娜姬,只说了句谢谢,就把花递给了随行人员。也许是基泰的冷漠态度伤害了娜姬的自尊心,她在后面尖利地喊了一声“哥哥”。文社长看不惯女儿的轻浮举动,走出大会议室,就把女儿叫到了社长办公室。
“尹娜姬,你到底在做什么啊?现在不应该是上课时间吗?”
文社长严肃地盯着女儿,娜姬有些不耐烦了。
“你怎么了,妈妈?我不是来祝贺基泰哥晋升吗?”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妈妈,你怎么了,真是的,烦死了。难道我不该来这里吗?我早晚要跟他结婚,他的事业总部长就职仪式为什么我就不能参加?难道妻子不能参加丈夫的就职仪式?”
娜姬振振有辞。文社长愤怒之极,简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妈妈,给我点儿钱,我要给基泰哥好好庆祝庆祝。”
娜姬一反刚才的莽撞,挽着文社长的胳膊,撒起娇来。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就这么逃课出来,你觉得有必要这样吗?”
“妈妈,你别担心。难道学校还会因为我逃课而不让我毕业吗?我们学校的附属建筑是谁给盖的?如果他们不让我毕业,我就在楼顶挂炸药包,炸毁它。”
听了女儿幼稚的玩笑,文社长越发忍无可忍,大声喊道:
“尹娜姬,你是不是太不像话了?你这么说话,在那些努力学习的同学面前不觉得害臊吗?”
“我为什么要害臊?那些没有能力盖楼的同学应该在我面前害臊才是。”
女儿越来越过分了,文社长心里郁闷极了,她再也不想跟女儿说话了,毕竟是自己没把女儿教育好。
吴专务和俊泰神色严肃地站在大会议室旁边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通往紧急出口,很少有人来往经过。俊泰倚着墙壁,勉强按捺着即将爆发的愤怒。他的脸色铁青,饱含着敌意。吴专务对儿子既感到无限怜爱,又有些不快,他严厉地批评俊泰说:
“吴俊泰,现在你在这里干什么?”
“父亲,您为什么坐视不管?您为什么不制止韩基泰?韩基泰做了事业总部部长,职位比我高出一大截,我根本对付不了他了。父亲,您到底在期待什么?”
俊泰愤怒至极,使劲用拳头砸着墙壁。
“我说过了,你不要这样。静静地等待时机,时机!”
“一无所有狗屁不是的韩基泰竟然那么自以为是,我实在看不下去!”
“你要忍,继续忍。”
吴专务轻声安慰着儿子。
“就像您那样吗?就像您给韩基泰的父亲做心腹一样,我也要做一个忠实的心腹,给韩基泰舔脚丫吗?这跟听话的哈巴狗有什么区别?”
俊泰大声喊叫,语气越来越激动。
“你这臭小子!”
啪!吴专务打了俊泰一记耳光。俊泰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垂下了头。原以为父亲能够理解自己沸腾的憎恨和绝望,可是……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内心的想法不要流露在外面。你要等待时机,等待可以把韩基泰打得落花流水的时机。”
看到吴专务冷静的目光,俊泰感觉全身冰冷地凝固起来。他好像要把得不到别人理解的痛苦全部表现出来,再次狠狠地敲打着墙壁。他感觉郁闷之极,好像要爆炸似的。
“就职演说写得还不错。”
基泰向事业总部部长办公室走去,边走边对身边的俊泰说,他的目光之中蕴涵着骄傲。
“是吗,大哥,那可太好了。演说词多少有些生硬,我还担心你要是不满意那可怎么办呢!”
俊泰观察着基泰的神色,毕恭毕敬地说道。他已经决定做一条彻底听话的狗,温和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