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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炊事员站在旁边,无奈地用围裙擦着手。看着赵登禹和参谋们讲的正欢。
秦阳一进门,炊事员就注意到了他,急忙走了过来,伸手将他拉到了门口,低声说道:“秦参议,你说说赵师长吧,他从早晨就没吃饭了,一直忙着处理事情,这不我专门给他做了点面条,还窝了几个鸡蛋,结果端过来就被他放在了桌子上,直到放凉了都没动一筷子。你跟赵师长关系好,就劝劝他吧!”
“好吧,我来劝他,你回去吧!”秦阳应了下来,然后又走进门去。
见赵登禹依然在交谈着,身边的面条连一眼都没看,秦阳于是走了上去。
赵登禹听到了脚步声,回过头来一见是秦阳,马上就上前拉着秦阳来到了沙盘前:“秦阳,参谋们提出了一些想法,我觉得很有道理,来来,我们研究一下!”
秦阳望着赵登禹那张满是兴奋的脸,笑着说道:“战术的事先不着急,我看大哥你还是先把饭吃了,不吃东西怎么能行,打仗也得要身体的啊!”
经过秦阳这么一提醒,赵登禹这才想起来,自己从早晨还没吃饭呢,立刻就感觉到肚子里骨碌碌的直叫唤,于是笑着端起了那一大碗面条:“你不提我还忘了,好吧,我先吃饭,吃完饭咱们再接着研究!”
看赵登禹捧着那比他地脑袋还大三号地大碗,三下五除二就将一小盆的量地面条一扫而光,秦阳为自己的决定而感到高兴。
历史改变,赵登禹就可以不用再死,自己就不会失去这个亲如手足的兄长,中国抗战的战场上也就多了一位虎将!
赵登禹将几乎一小盆面条和四五个荷包蛋吞进了肚子,舒服地打了个饱嗝,然后站起身又回到了地图前,开始跟秦阳商量起来。
张庆余坐在通州城内东大街上的总指挥部内,等待着前来宣布命令的秦阳。
今天是冀东保安队脱离所谓的“冀东自治政府”,恢复身份的日子。在这个会议上,秦阳将带来冀察政务委员对他地任命,还有保安队的新番号。
他盼这一天盼了好几年,今天终于可以达成自己的心愿了!
扭头看去,张庆余看到一旁的张砚田、沈维干和保安队的主官们脸上的神色和他都差不多。
门外响起了战马的嘶鸣声,接着一阵急促地马蹄声由远而近,最后停在了门前。
“来了!”张庆余心头砰砰直跳。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激动。
会议室地大门被推开了,秦阳那高大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身后跟着铁头、柳逸臣、红衣和孟飞。五个人都是二十九军军官服装,秦阳的肩头甚至佩戴上了他的少校军衔。
“起立!”随着一名值勤军官的大喊,会议室中二十几位大小军官纷纷起身,头直视着前方。
“怎么弄得这么隆重!”秦阳苦笑,他很不习惯这种场面,因为会让他感觉全身不自在,但现在是这个时候。他也只得快步走到主位,手平伸往下一压:“各位不用客气,请坐!”
忽忽拉拉,军官们纷纷坐下,将自己的军帽摘下来,放到面前的桌子上。
秦阳双手扶着桌子,铁头、柳逸臣站在他左边,右边则是红衣和孟飞。目光在众人地脸上扫过。
人们都一脸激动,似乎盼望着那一刻的到来。
秦阳轻咳了一声,抬手翻开了带来的文件夹:
“经冀察政务委员会研究决定,自1937年7月1日起,原冀东保安队正式变更为冀东自卫旅,负责冀东地区一切军事行动;原冀东保安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张庆余担任冀东自卫旅旅长。原冀东保安大队二大队张砚田担任副旅长,教导总队沈维干担任自卫旅督导长;各级军官按原级别调整,具体事务由张旅长安排,特此!冀察政务委员会!”
命令宣布完毕,几名跟来的二十九军士兵,将崭新的冀东自卫旅的军服和肩章送到了张庆余和各级军官的面前。
看着那崭新的蓝色军服和那亮闪闪地肩章,张庆余潸然泪下,他仰起头大呼道:“孩子,你看到了吗,你爹不是汉奸了!”
人们知道因为张庆余当了汉奸。他儿子愤然登报同他脱离了父子关系。和母亲远避异地,到现在也没跟他见过面。这成了张庆余心中最大的遗憾,今天这个遗憾总算是圆了!
秦阳等他们发泄完了,这才微笑点头:“好了,各位,请你们马上回去,整编部队,同时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做好抵抗日本鬼子报复的准备!”
“秦参议,你放心吧,我们早就准备好了,冀东保安队,不,是冀东自卫旅上下一万两千人,已经做好准备,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张庆余胸膛一挺,换了新军装似乎连底气都足了不少。
“好,太好了,我这就放心了!”秦阳点了点头,跟他们告辞后,留下押送军服的二十九军士兵配合自卫旅各级军官交割服装的事情之后,他出门上了马,直奔二十九军在通州的驻军而去了。
冀东自卫旅虽然有一万多人,但秦阳清楚作战地主力依然是二十九军原来驻防在这里的那个营,外加后调来的两个营,这一个团的兵力是抵抗日本兵的资本。
还没到营地,秦阳就看到里面灯火通明、人影晃动,看起来人们都在忙碌着。
“口令?”当他们距离军营还有200米的时候,负责巡逻的二十九军士兵发现了他们,立刻扬声喊道。
“杀寇!”临来之前秦阳已经拿到了通行全军的口令,所以哨兵一问,几乎没有任何停顿的回答了出来。
“保国!”哨兵立刻答上了下半句,一听到是自己人,于是放下了枪,“你们是哪部分的,怎么晚上了还赶过来?”
这个时候秦阳他们地战马已经到了哨兵面前,秦阳从马上跳下来,拉着马来到近前:“我们是二十九军军部地,我是——!”
没等秦阳说完,那名哨兵就惊呼一声,伸手指着秦阳说道:“你就是秦阳秦参议,我认识你,上次掰腕子赢了俺们营长的就是你!”
秦阳一听,就知道他是汤二狗地兵,于是跟他打了个招呼,领着人们向里面走去。
一边走着,后面一边传来哨兵的私语声: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战魂秦阳?也没见长三个脑袋八个胳膊啊,能有那么厉害!”
“且,你是没见过,我们营长跟他较劲,结果被他一把就给扔出去十几米!”
“是啊,那可够厉害了!”
“可不,要不我说这是传说中的人物呢!”
秦阳听着哨兵的议论,哭笑不得,那些人把那天他和柳逸臣的举动糅合在了一起,而且竟然还加上了艺术加工,将自己夸大成了大力士!
看来八卦不光在女人中存在,男人们中也有不少!
第033章又出事了
1937年7月3日的清晨,天光已经大亮,但天空看上去十分阴沉。灰黑色的云团在天空中翻滚着,低沉地遮蔽了天空,仿佛铅块一样压在人们的心上,让人们呼吸不畅。
通州城南外三里处,一道道的战壕和工事早已经修建了起来,二十九军临时征用了通州城里各家商铺装粮食的麻袋,然后再装上泥土,在战壕边上搭建起了坚固的掩体,等战斗打响后,就是这些简陋的防御工事,将替士兵们遮挡对面射来的子弹,为他们的生存下去增加不小的机率。
一听说征集麻袋是为了打鬼子,城里的商铺二话没说,纷纷将自己所有的麻袋全都拿了出来,甚至很多老百姓听说了,也将自己那家里仅有的几条麻袋捐献了出来,向这些为保卫他们而要和日军浴血奋战的战士们表示一点心意。
乡亲们更是自发组织了担架队和战地急救队,并且在城门口搭起炉灶,将一枚枚滚烫的煮鸡蛋和一碗碗喷香的茶水送到正在从城里经过城门前往城南阵地的冀东保安旅战士手中。
张庆余手中捧着一位大娘硬塞给他的两枚鸡蛋,扭头看着身边的战士们,他高声喊道:“弟兄们,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咱们要保卫的乡亲们,过去咱们干下了不少的错事,现在就让咱们在战场上用鬼子和自己的鲜血来洗刷曾经的耻辱吧!”
战士们含着热泪将怎么推辞也推辞不掉地东西握在手里,一边朝老乡们道着谢。一边加快步伐向各自的阵地奔去。
冀东保安旅第一大队的阵地位于通州城南的东部,右边就是二十九军110旅汤二狗的那个营,左翼则是宽阔的京杭运河的北运河。在主力部队赶到之前,已经有一个中队地兵力先行到达这里,将阵地修建了起来。
安排队伍们进入阵地后,张庆余朝位于一个小村庄前废关帝庙的指挥部走去,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回身喊了句:“小李。过来!”
一个十七八岁虎头虎脑地小家伙从不远处跑了过来,朝张庆余说道:“旅长,喊俺啥事?”
“你,你去村里,找一些喂马的稻草来,记住要给钱,不能白拿!”张庆余是想起了了自己的菊花青。想给它找些草料。
警卫员小李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张庆余摘下军帽放到桌上,然后勤务兵给他摊开了随身携带的地图,开始研究起地图来。
门帘一挑,沈维干从门外走了进来,只见他一身灰蓝色的崭新军装,头上戴着挂着青天白日帽徽的军帽,斜挎着武装带。腰里挂着一支日本王八盒子。
换下那身黄鼠狼皮子,穿上了这身新军装的沈维干看上去精神抖擞,整个就跟换了个人似地。
“老沈,你来了!”张庆余回头看了看沈维干,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回过头去开始研究地图。不时的拿起望远镜,远眺一下阵地前的情形。
沈维干走到他身边,同他并肩而立,一起从指挥所的嘹望孔向外看去,“老张,这是咱们反正后第一仗,一定要打好啊,不然咱们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你就放心吧,我都憋了这么多年了,等的就是这一天。再说下面的弟兄们也都憋着劲头呢。想跟鬼子干一场呢,没问题的!”张庆余这么说着。越说越兴奋,忍不住在指挥所地掩体上擂了一拳,“奶奶的,要让他们知道一下,冀东保安旅不是泥捏的,是钢打铁铸的!”
沈维干的神色看上去比他要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