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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你姐夫回去时,你睡了吧?旅途劳顿,你一定很累的。”芮雪很关心的问。
“没有呢。姐夫吃过饭就跟我聊了一会,后来老夫人差碧荷姐姐来请他。谈兴正浓,姐夫悻悻然出门,临走时嘱咐我等着他,本以为他去去就来,不料他这一去,直到寅正时分,才满脸倦容的回来,我也哈欠连天,胡乱上床睡了。倒也不曾聊的几句。谁想早上还在酣睡,听外面人声不绝,才知道是碧荷姐姐不见了。她昨晚来时,还是神色如常呢。”
“那是什么时候呢?我是说碧荷去请少爷的时候。”看来这件事中颇含玄机!如果春轩说的是实话,那么甘之如就是撒谎!甘之如为什么要撒谎?难道这件事真的大有文章?芮雪此时到不可不重视了。
“当时倒没太注意,不过也就是亥时前后吧。”春轩思忖着说。
芮雪故作轻松的点头一笑,遥遥看着逄叔带着门上的甘苦、甘甜兄弟俩从前院转过来,到了大太太房间去,没多久又出来,进入花园寻找。很快的,他们找到祠堂前,逄叔打开了大门。
芮雪心跳得厉害,她撇下春轩,赶紧跑过去。这座神秘的祠堂她早就想看看了,此刻机会难得,她怎肯错过?
芮雪还未走到祠堂门口,逄叔已经带着甘苦甘甜出来,转身锁上了门。这下有些出乎芮雪的意料,她只好无奈的站住,随即苦笑着离开。
“走,回去等吧。”芮雪对二太太说,“站了这么久,腿够酸的。也许一会少爷就会带回消息来呢。轩少爷你怎么办?”
“我跟着逄叔转转,你们先回去吧。”春轩微微一笑。
二太太、芮雪同春轩告别,转身往二太太房间走去。
“妹妹,你问轩少爷的那些话到底什么意思?”二太太一直在找机会询问,等回到房间坐下,她低声相询。
“那当然是玩笑。但我这也是敲山震虎,逼他说实话。姐姐,少爷今天早晨到你这里来时,你起来了吗?”
“那当然。今天我起得很早,正想着身边没个人使唤不方便,少爷就走了进来。问我碧荷怎么没回去。我说不是在老夫人那里吗?他才知道碧荷根本没回来。”
深宅疑情 正文 第二卷 5死水微澜
甘之如又走了进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两个女人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尽管芮雪很好奇,但既然少爷流露出有什么重要消息要说的样子,她也就不去理会他。果然,少爷耐不住,自己先说。“老夫人那里我仔细看过,一切如常。倒是逄叔,已经准备好下井打捞了。”他垂头丧气,无精打采。
“下井?”芮雪和二太太都吃了一惊,“没有别的可能了吗?”
甘之如摇摇头,脸色惨白。今天早上,他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头发有些乱,眼窝深陷。“实在没什么办法了,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谁都没看见。偌大一个人,怎么可能就这么消失不见?”
你们家的事情邪乎着呢。芮雪想。大太太不是也消失了吗?当时的情景自己不曾看见,不晓得甘之如是否也如这般,象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论怎么说,为着这么一个丫头,甘之如的反应是有些过分。何况他的表现和老夫人恰成鲜明的对比:一个冷漠平静,一个忧形于色,反差之大,也让人感觉不正常。
可是听到要去井底打捞,无论是二太太还是芮雪都觉得太突然,无法接受。失踪意味着还有生还的希望,只是暂时没有出现在人们视野中,而一旦要在井底打捞上来,那就意味着得由失踪改为溺水而死了。
“咱们家有两口井,现在他们还在前院那口井打捞,那是咱家吃水的井。如果没有发现,他们就会到后花园的那口井中去寻找。”
芮雪没有说话,她心中突然涌起了浓浓的惧意,小山村曾经发生的那一幕,倏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云烟是芮雪的好朋友,两人经常形影不离,无话不谈。云烟住在李奶奶西邻,家里的人口多,住房紧张,于是她通常就住在芮雪家里,和芮雪同榻而卧。云烟喜欢芮雪,芮雪也很懂云烟,两人常有心灵之交流和沟通。往往这个还没说完,那一个已经了解了她要说的话。
云烟在家里是老末,山村太穷,她总是拣哥哥姐姐的衣服穿。从来如此,因而都习以为常了。突然有一天,她很羡慕别人的漂亮衣服,希望自己也能有一件。那不过是一件红格子连衣裙,而云烟却喜欢的跟什么似的,于是在和母亲大吵一顿之后,终于迫使母亲同意给她买裙子。
裙子由裁缝进行缝缀,云烟整天美滋滋的,晚上就和芮雪无限憧憬,她觉得自己穿上裙子之后就会成为村中第一美人。第二天正是约好取衣服的日期,心情有些激动的云烟不小心摔坏了家里一只祖传陶具,被父亲狠狠地臭骂了一顿,继而又和母亲吵了一架。
随后她去了裁缝那里,因为那件新衣服还没有做好,她只好很抑郁地去找芮雪。而芮雪正好出门,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她就那样在外面伤心地飘荡着,也不回家。直到晚饭时候,父母见她没回来,更为生气,干脆也不等她,就宣告开饭,然而一直到饭后还没见她。全家人外出纳凉归来,居然还是没有云烟的影子。云烟的母亲先就沉不住气,让她的哥哥去芮雪家里看看。
芮雪已经回来,正做着针线,闻言急得不行,但云烟既不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呢?芮雪心中焦急,和云烟哥哥一道外出寻找,很多好朋友那里都问遍了,谁也没见。最后,问到裁缝那里,他说下午来过,看衣服没做好,就走了。
此后居然就没人见过她!此时已是深夜,云烟的妈妈一直在哭哭啼啼,骂完了自己又骂老头子,就为了这么一件陶器给孩子委屈,终于导致孩子离家出走。
从时间上来看,离开村子的可能性并不大。邻居们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云烟的母亲心惊肉跳,父亲则唉声叹气,既然天已很晚,还是先去睡觉吧,明天再找。
第二天一早,几乎一夜无眠的芮雪早早到了云烟家,哭哭啼啼的云烟母亲颇有些神志失常,声称这小妮子一定是被狼吃掉,回不来了。云烟的哥哥被派到亲戚家,到了中午,相继回来,了无所获。而这段时间,村里人已经把村子周围的山洞、看林人的木屋等等地方一一找遍,云烟却好像被蒸发了一样,踪影皆无。
黄昏,大人们聚集在云烟家,谁都不说话。旱烟锅呼噜呼噜响着,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云烟的父亲擦干了老泪,嗓子有些沙哑的说:现在看来没什么好办法了。这孩子就是我们的冤家,是不是应该到水井里打捞一下?
闻听此言,云烟母亲先就放声大哭。其他人都无话说,先去找工具。
村子里仅有两口水井,很快就打捞一遍,没什么收获,大家悬在心头的一块巨石暂时落地,芮雪本来就紧张的不行,此时也不禁长舒了一口气。
“看看村子北边那个池塘吧。”不知谁说了一声。
此时天气已过了黄昏时分,对面看人,脸上都罩上淡淡的影子,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芮雪跟随着众人,迤逦来到池塘边,刚刚落地的石头复又提起,重重压在心头。
这是一个方型的池塘,容纳后山下来的泉水,由于山泉终日不绝,所以池塘也从来不干。池塘并不大,岸边不足一人深,有条小路从村子直通到池塘边。人们几乎没说什么,先由靠近村子的这边下水。三个年轻人只穿着短裤,排成一排,手拉着手向前走去。
行走了没几步,水已经没到腰际,有个人突然大喊一声,停止了前进,三个人都不敢往里走,快速的回来。“我觉得脚下踩到了软软的东西。”他惊恐的喊道。芮雪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天色已黑,几个人准备了几支火把以及打捞的木棍等物,六个人手拉手的下去,却分作两帮,用木棍等物把那个软软的东西挑起来,几乎毫不费力的走到岸边,慢慢的,水底之物就这样升上水面。
芮雪也挤在岸边,凝神仔细观看,心中的焦急可想而知。最先浮出水面的,居然是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随后就是那张泡的发白发胖的脸,腰间的绳子上,拴着一块石头……
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从没有人再夜间经过池塘,大家几乎是谈池塘色变。有个胆大之人夜间经过此处,却听到水中有人唱歌,据他说,那声音象极了云烟!此后到了第二年夏天,有个小孩子不听父母的话,偷偷下水游泳,就此没有上来。据说岸边的两三个小孩子曾听到他喊救命,还曾喊:“云烟姐姐,你饶了我吧……”
黄昏时分,芮雪曾经独自去池塘边给云烟烧香烧纸,默默的独坐、垂泪,却从来不曾遇到什么怪异之事。芮雪觉得,就算云烟想害人,也决不会害自己!因为她们曾经是那么好的朋友,无话不谈的朋友。
现在,一听说要去井里打捞,芮雪眼前浮现的,正是那具披头散发,浮肿虚胖的惨白的脸。她不禁一个趔趄,差点晕倒。
“妹妹,你没事吧?”二太太早已哭成泪人儿,见芮雪站立不稳,忙伸手扶住她,关切地问。
“我没事。”芮雪神情委顿,落落寡欢。
门外正有人声,甘之如急忙忙赶出去,大声问:“甘苦,怎么样了?”
“少爷,那口井里没有,我们去后面花园的井里打捞一下。”甘苦很恭敬地站住,跟少爷说。
芮雪和二太太也都跟了出来,听说没有,倒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有后面那口井,所以两人的心依然悬着。“少爷,我们也跟着去看看吧。”二太太央求。
“不,二太太,三太太。”逄叔上来劝阻,“你们不要去吧,一则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二则就算真得能找到的话,你们也不能看呀。老夫人也吩咐了,你们两个就在房里听消息吧,一旦有情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