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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林皱眉:“茉莉,别乱套近乎。圆圆也是你叫的?”
茉莉冷笑:“多管闲事。圆圆是我男朋友,我为什么不能叫?你现在吃的都是老娘做的,别多嘴。”
海棠问:“亲爱的,为什么这只鱼这么咸?”
宁远安静地放下筷子,坐到客厅地板上去打游戏。
片刻之后,茉莉偎了过来。
“亲爱的圆圆。”她作势要亲吻。
夏林冷冷地摔下碗,“圆圆,别惯坏她。”
宁远愣了愣,还是轻轻点上茉莉的脸颊。茉莉开心地抱住他。
夏林哼了一声,说道:“茉莉,这样没什么意思。”他居然和宁远说一样的话,“你喜欢的根本不是宁远这一型,不许拉他做垫背,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天底下那么多好男人等着你,就算再不喜欢,也还有女人。”
“要你管!”茉莉低声嘟哝,把头闷闷埋进宁远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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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太嚣张了,宁远想。
夏林朝他耸耸肩,带着羞红脸蛋的海棠钻进了房间里。房间好暗,他们居然不开灯——从门缝里看是这样的。
“世风日下,道德沦丧。”茉莉咬牙切齿。
宁远猛按fight键,顺手剥开一颗板栗,送进茉莉的嘴里。
茉莉蹑手蹑脚贴到门上去,很快又溜回来:“你听到什么了吗?”
啊,斗神之魂爆发了!独角兽倒下。
“我肯定听到了。”
再战吧!畜生!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没错!这次也不会放过你!荒淫无耻的恶魔!
“不过,我发现了,你除外,圆圆。”茉莉轻柔地掰过他的下巴,“所以,我们也去房间里玩吧。”
宁远说:“……啊?”
茉莉拽起他的衣领,拖着他经过沙发,经过房门,“我们也来玩好玩的游戏。”
“……啊?”
“亲爱的,你知道世界上有一种叫女王之魂的东西吗?告诉你,它开始燃烧了,为了你。”
“……啊?”
“来吧。”茉莉把他丢到床上,跨坐在他胸口。宁远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开始脱衣服,衬衫、小吊带、蕾丝……
“等等!”他突然大喊,拉住了茉莉伸向背后的手。
茉莉深情地看着他,转移动手对象,开始剥他的衣服,“怎么了?你讨厌我吗?”
宁远惊异地发现自己的衣服很快飞了出去,直甩到门上。这个女人哪来这么可怕的战斗力,不,蛮力?
“不是这个问题。”他猛地惊醒,死死护住内裤。
“那就可以。不一定非要喜欢的。”茉莉笑道。
“啊。”宁远苦恼地抚了抚额头,“重点是,我并不喜欢……”
女人。他原本想说。
可惜这两个字还没出口,他花了八百八十八大洋重新打造的华丽大门突然被猛地踹开,数片木屑像飞镖似的急速朝床上飞来,茉莉身手矫健地打了个滚,堪堪避过。
好暗器。宁远一边滴血,一边赞叹。
夏林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突然大步走进来,呼啦一声,把他扛到肩上,再摔进客厅的沙发里。
“我叫你别惯着她。”
宁远无辜地仰视他,夏林眼神一闪,大力把他翻过去,脱下了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你不听话,老子要惩罚你。”
他说着,拿过麦克笔,在那片光滑的皮肤上画了一头短鼻子的大象。
效果丑得让他非常满意,他顺势得意地拍了拍,完全不介意宁远跳起来的时候,又顺便误伤到他鼻子上的那个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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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时候,宁远是真的以为夏林对他有点意思。
如果地球上有一种生物,整日逼着你和他作伴,连上个厕所都对你不离不弃,你也会觉得他是爱上你的屁的那只虫子不是。
当年,宁远选修了可算大冷门的唐诗宋词鉴赏,夏林在他旁边的座位上蒙头大睡,从不缺席。宁远不堪忍受宿舍同志把袜子正面穿完反面穿、脱了在床头晒一夜明儿继续穿的那浓郁甜香,割肉去校外租房,夏林抱着行李箱坐在他宿舍门口等了半宿。宁远因为班搓被灌到酒精中毒,夏林趴在病床前拍他的头,边抱怨:“你怎么老叫人这么操心。”
夏林看他的眼神总是热恋般热情似火,还年少的宁远多少有点想入非非。
然而,当夏林第三十九次因为失恋拉着他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宁远独自捏着啤酒瓶,终于决定收心。夏林满口胡言地搭上他的腰,他仰起脖子,一干而尽,无声地笑了。
大约有点自嘲的意味。
夏林酒品极其不好,一醉就开始四处翻滚。宁远用手压住他,夏林翻过来,把腿压到他身上,蹭到他的胯部。
他的脸颊绯红,气息烫得逼人。宁远叹口气想,我也是雄性啊哥们。
他这么想着,决定不再委屈自己,丢开瓶子,坐到夏林身上。夏林“啊”地叫了一声,他低下头去,舔起他的牙齿。
他的舌尖温润灵活,溜进夏林的齿间,轻巧绕到舌底,夏林很快硬了起来。他轻笑一声,慢慢扭动身子,掀开夏林的衬衫下摆,用指尖轻划过他的胸口。
夏林也难耐地伸出手,挑开了他的衣服。宁远闭上眼,很是享受,那双手缓缓向上,到了□,微微一顿。
“玉兰……缩水了。”夏林喃喃说道,撒开手,安稳地睡了过去。
宁远愣在当场,不可思议地看着夏林抖擞的下身。没人能在这种情况下睡死的,他确信,又稍微有点动摇,差点想要去掰夏林的眼皮。
不过,很快,他又收回了手。
没意思,真没意思。他撇了撇嘴,套起衣服,带上门,三步跳下楼去,拦上一辆出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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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共响了三十八点五声。
顾七站在门口,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从嘴里抽出烟,把他的头拉进门里去亲吻。
“啊,来了。”亲完了,他才说。
“嗯。”
宁远已经习惯了他的颠三倒四,十分自然地接口。
“不知道你要来,里面味道有点重。你忍一忍。”
“没事。”
顾七带他进门,丢给他一个垫子。里面的烟味果然浓得呛人,就算宁远有了准备,也仍然被熏得咳嗽不止。
“你到底抽了多少?”他惊诧地看着堆满垃圾桶的烟头。
“不多。”顾七笑道,温柔地帮他拍背顺气。想要给他泡茶,却翻不到茶叶,宁远摆摆手,示意他只管去忙。顾七偏头看了他一阵,走过来托起他的脸:“怎么了,多巴胺分泌不足?”
“不要这么学术。”宁远头疼地皱眉。
顾七耸耸肩。
宁远于是想起顾七第一次和他见面,在狭小又密闭的病房里,顾七给他做全身检查,倚在墙边等他脱衣服,笑容里别有意味。
宁远脱得干脆利索,目不斜视。
其实不需要再脱了,不过顾七也没打算打断他。他们各怀心思地对视。接着,顾七走近来,捏住他的手腕。
“脉搏很快啊。”顾七轻笑,“害羞吗?其实不必。每个人在医生眼里都是一样的容器,透过皮肤和脂肪,就能看到沸腾的血、膜包被的脏器,我其实更喜欢那些。”
顾七看似痴迷地透视着他的脏器,宁远翻白眼。
“但是,你真漂亮。”
顾七低低说道,那声音让宁远莫名酥软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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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远在浴室里睡了两个小时,在顾七作势踢门的前一秒,才惬意地甩了把头发,打开门。
“我以为你要想不开。”顾七面色凶狠地叼着烟,把脚收了回去。
宁远光着身子,大咧咧地爬到他床上。
“怎么可能?我这个月订的牛奶还没拿完,房租也交过了,誓死要活到月底。”
顾七赞赏地笑了:“有志气。”
宁远缩进被子里,懒懒地撑着半身,眯起眼睛,低低笑道:“只有表扬还不够,奖励我吧。”
顾七把烟掐灭,不急不缓:“好。怎么个奖法?”
宁远朝他勾手,说:“来陪我玩。”
顾七不动,笑道:“我不会陪人玩,只会干事。”
宁远不耐烦地滚到床尾,伸长手来扯他:“那就来干。”
顾七哈哈大笑,走过去撸他的头,直把他弄得像只毛绒绒的小猴子。宁远扑上来,顾七手法精准,一把托住他腋下,把他整个塞进被子里。
“行了,不逗你玩。我还要琢磨一个手术方案,你自己先睡。”
宁远盯着他,他只当没看见,坐回桌前,又习惯性地点起一根烟。
身后一直没有声息,顾七敲着笔头把病例重点圈完,悄声笑了笑,回头去看,宁远果然没睡,正若有所思地在床头趴着,被子只拉到腰上,实在秀色可餐。
顾七笑道:“看来小朋友长大了,学会诱惑没兴致的大叔。”
宁远耸耸肩,“可以这么说。”
“哈。”
“不过——”宁远撑起身子,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朝他眨眼:“如果你不行,我也不勉强。事实上,我也可以和自己睡觉。”
说到最后两个字,他似乎是有意,把尾音拖长了那么半分。
顾七眯起眼,嘿地一声轻笑,丢下烟,利索地扯开领带,甩下衬衫。
“喂喂。”
宁远被他的气势骇到,偷偷往后躲。
不过,顾七很快抓住他,把他压了个四脚朝天。他来不及再嚷嚷,已经被满世界的烟草味堵得一丝空气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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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七惬意地呼出一口烟圈,把烟头递到宁远嘴边。宁远顺从地咬上,却没翻身,还是懒洋洋地趴着。
顾七轻轻挠他耳后根。“今天问题很严重啊。”
“嗯。”宁远咬着烟,说得含混,“我失恋了。”
顾七一愣。“我记得你前两天应该还处在暗恋阶段。”
宁远挫败地点了点头,把烟掐了,头埋进被子里,有点赌气:“对,从暗恋直接跨入失恋,不行吗。”
顾七拍他的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