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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两瓶可乐……而且,我进玄关时,闻到化妆水的香味。”她在隔壁房间大声说。“是谁?你不会是有了女朋友吧?”
“是白蟹村的……上次送摩托车来的那个女人。”
高馆这样说时,水江那蛊惑的眼眸很惊讶的生动浮现在眼前,他慌忙将之挥去。
高馆让走一步算一步的该事件,翌日却朝意外的方向发展了。
突然发生另一桩紧急事件,使警局内一片混乱。
和山田町交界附近的一栋房子里,一位六十七岁的宿疾缠身的老太婆遭人惨杀。由于是难得发生杀人事件的地域,更是成为人们注目的焦点,何况,那位老太婆又是釜石市出身的县议员的母亲!。
她已寡居的女儿先离开尘世,目前独自生活,但,一个月前中风,行动不便。可是她个性讨厌吵杂,不愿住院,也拒绝儿子接她同住。依邻居们的说法,她存着不少私房钱,不愿意送给媳妇。
凶手可能知道内情,想进入偷窃,最后却发展成杀人结果。
一提到县议员,在这种乡下地方等于一流名人,因此事件以前所未见的大规模进行调查,县警局调查一课派来刑事组长,成立了特别专案小组总部。但是对此,局长非常不高兴!
通常设置专案小组总部后,地方警局局员就失去自主性,必须依中央的调派行动!高馆这时成为昔日上司的直属部下般,连日连夜的展开调查。
本来,专案小组总部认为依地缘关系,应该很快可以解决,却出乎意料之外的,无法发现决定性证据。
因为有这种事发生,高馆也直到水江来访后的第五天晚上,才注意到并无任何来自白蟹村的连络。
——那些人不知听谁所说,对这里发生的事很清楚……趁发生杀人事件之利,企图拖延时间!
一想及此的这天晚上,他刚回到家,静江就告诉他水江曾来访。
“傍晚来过,马上就走了,说是承蒙你照顾哩!”静江边忙着孩子的事边说。“那女人很漂亮呢!虽然脸蛋不是挺美,不过眼睛大大的,被她盯着看,连我是女人,也觉得着迷,你也是吧?对了,她送来海扇,可以吃吗?还有,她说你若回来,请你打电话给她。”
“打去哪里?”
“打去白蟹村路上的加油站。”静江把电话号码记在桌上的备忘纸。“她怎知道我今晚会回家?”
“啊,我不该告诉她吗?你不是打电话回来,说今晚可能会回家吃晚饭吗?”
“没关系!”
高馆冲向电话机,拿起话筒,先拨“0”,再拨加油站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我没守信。”水江道歉后,开始解释说她坐立不安,可是村人们的意见分歧……请再等一段时间,她一定……
“我想和你见面,有事和你谈。”
她似乎一直在加油站等高馆的电话,并表示她是独自骑自行车来的,现在时间已晚,必须回村里了。
“没关系,我会送你回去。”高馆搁回话筒,马上冲出玄关。静江叫他,但他连回答都懒了。
正想跳上自行车时,高馆反射动作的伸手摸腰。最近,他的手枪一直未离身。
水江在加油站稍过去的昏暗路边,坐在自行车行李架上等待高馆,见到高馆的自行车灯光,忽然跳下,那模样简直像一只大白蛾般优雅。
她穿和上次一样的白色蕾丝衬衫,梳同样发型,感觉上这似乎是她最体面的出门打扮!
“我们边慢慢走边谈吧!反正不会有车经过。”高馆尽量让水江放松心情的说。
从加油站前面的道路向南走,没多久,已见不到一户住家。月亮尚未升上来,两道自行车的灯光照在黑暗的路面,往白蟹方向前进。
山村里都是一样,这一带的人擅于走夜路,同时也很少因此引起犯罪事件。年轻女性走四、五公里没有一盏路灯的道路回家并不稀奇,骑自行车还算是好的!
“能够和水江小姐这样的人骑自行车走在这种地方,如果并非为了公事,不知该有多好。”高馆说。
他是用这句话代替提出问题之前的深呼吸。
这时,水江仿佛正等着这句话似的,回答:“我也有这种感觉,如果和高馆先生只是普通朋友,不知……但,现在这种情形,真令人讨厌!”
——态度显得太亲昵了……
瞬间,高馆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会有女人想和刑事当朋友吗?更何况,自己和水江之间还有紧迫的敌对关系存在!
彼此认识是在事件现场,其后,没事时也从未碰过面……本来,高馆想问村里在自己遇袭后的具体模样,却打断念头,他心中产生戒心:这女人企图瞒骗自己!
“那么,我们尽快把讨厌的话题谈完吧!”高馆说。
他表示,答应等三天,现在已经五天了,自己无法再等下去。语气里并没有威胁的口吻,不过就意义上而言,还是威胁,反正,讲话和实际要求之事总是有分别。
“任何事情都有变化的可能,若再答应等一段时间,五天,甚至一星期也会很快过去了。”
他极力按捺声调的提高。
“就是明天上午十点好了,只要超过一分钟,我就要采取行动了,可以吧?”
他在心中暗想:千叶若听到这种话,一定会目瞪口呆吧!
老太婆命案,从局长开始,每位员警都遭受县警局和县议会的压力,即使是眼前这时刻,每个人还是在为专案小组总部奔波。
水江和白蟹村人可能也知道警局的这种内情,否则,水江绝对不敢当面要求再等待一段时间!
一想到这里,高馆不甘再示弱了,但,他也自知手上并无筹码,只好以“明天上午十点”这样的话来施加压力。反正,丢石头入草丛,如果里面躲着蛇,一定会爬出,而,正好可以利用这条蛇。
不管怎么说,背后有整个警察机构支持自己,只要高馆陷入窘境,警方绝对会采取行动的!
“我说这样的话,村人们一定又会来攻击我吧!这次,或许我真的会被杀!”
这不是边骑自行车边说的适当话语,但,高馆还是说了:“是我先被勒死?还是对方?反正只有这两种结局。”
“没有这样的事……”水江似已无法继续骑下去,握紧自行车把手,刹车。“没有……高馆先生,求求你,再宽限一段……”
“不行。”高馆的脚也踩到地面,停住自行车。熟悉黑暗的眼睛盯视水江。“别再说一些骗小孩的话了,就算是女人,我也不会同情。你打算捉弄警察?”
“可是,十五日半夜是白蟹神的祭典,两年一次的……”水江仍倔强的说。“等祭典结束后,我一定要大家自首的……请你等到那时候。”
“住口!”高馆勃然大怒。“笨蛋!祭典又算什么?你别说梦话了。”
这时,水江的自行车倒了。很惊讶的是,紧接的瞬间,她跑上前,抱住高馆。“这是有原因的,毕竟和大家的性命有关……我知道,我知道得很清楚。到时候我会说出来,毫无隐瞒的说出一切。”
声音到最后已转为白蟹村的腔调了。
高馆与其是愤怒,不如说是惊异的推开她。
截至目前为止,他不知见过多少场面,却从未有过如此遭遇!
还年轻时,也就是读盛冈的警察学校时,夜间巡逻曾被酒醉的娼妓缠住。
“喂,笨警察!如果不听我的话,我会大叫说你要强暴我!”说完,掀开裙子,倒在路上。
他慌忙转身逃走。
所谓年轻女人,不管在什么状况下,对年轻警察而言,都有如烫手山芋。
周遭人们的眼睛一向睁得很亮,又充满好奇心,身为警察的职业权威马上消失,很容易就成为寻常的男人和女人!所以调查女性嫌犯时,都要有两位以上的警察。但,有时候也无法这样。再加上有些警察利用这种立场,逼女嫌犯和奸的也有,所以,问题相当棘手。
当然,现在的高馆已非害怕年轻女性的年龄,只是反射动作地吓了一跳,打算将水江推开,可是毕竟臂力太大,变成水江被推倒在地的尴尬场面。水江挣扎着想爬起来,同时啜泣变为嚎啕大哭。
到了这步田地,处于一对一的情况下,身为男人是很麻烦的,何况四周又是一片漆黑。
“不要哭!”他蹲下,说。“你以为哭就能解决事情吗?快停止哭!”
高馆拉着水江的手,想拖她站起来,但是手却被甩开,只好伸手扶住对方身体。他内心愤怒不已,如果对方是男人,早就一脚踢出去了……
当他发现远处有车灯逐渐接近时,心想:这下可麻烦了!
“喂,你会被车撞死的。”
说着,正想把她抱起时,水江的个性好似很偏激,更是又哭又叫。“我想死!我真想死!像这样受人羞辱……”
高馆正想怒叫说还不知道谁被羞辱时,汽车停了,里面有人大声怒叫。
“你这家伙想干什么?住手!”
两位男人快跑遁来,用力推开高馆。
——糟了,是白蟹村的保伙!
高馆反射般的想,一方面当然是眼睛被车灯照花了,完全看不到对方身影。
但是,他心中已经产生会第三次被袭的强烈恐惧了。因为,以时间或地点而论,都有可能是水江事先安排!
他在觉悟这次真的会被杀死之下,奋力的拼命冲向那两位男人。
4
——不管天空在我头顶上方摆出什么样的脸孔,我都不在乎。
八月初的这两周间,高馆不知多少想起昔日记得的这句话。但,事情却无法如他所想像的发展。
他认定是白蟹村人,全力殴打由釜石警局前来支援的两位刑事,也是他的不幸之一。他们当然对高馆也是拳打脚踢,但,那是因为误以为素未谋面的高馆是想对女人施暴的轻薄狂徒。
过不久双方发现不对劲,心情平静下来时,水江已经不见了。
翌日,由五日市解送凶手三桥回来,却在途中被跳车自杀的惩处命令下来了。看来是文件处理延搁了,十月二十日早已发出的文件,直到现在才送达。命令内容是要高馆八月九日、十日两天在家面壁思过。
“喂,你可真幸运,还能在家休两天假!”千叶讽刺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