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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交通,鸡犬相闻,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
说的应就是这般美景吧!
一白头老翁原是在门前摘菜,见管默言这些生人突然到来,便拄着拐杖慢慢的迎了出来。
“诸位这是……?”
迎着老翁疑惑的眼神,花执念笑盈盈的上前,双手抱拳,深鞠一躬道:
“这位老伯,我们一行人途经此地,舟马劳顿,想要借宿一晚,不知方不方便。”
花执念端得是芝兰玉树,君子如玉的风姿,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流。
管默言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并没有拆穿他丑恶的本质,毕竟他们现在还等着寄人篱下呢。
看着管默言一行人的打扮气度,也不像歹人,老翁和善的笑着,将众人领进了自家院子。
通过交谈众人才得知,这里是李家村,全村都是李氏人,老翁家还有儿子儿媳和一个六岁的小孙儿,现在儿子儿媳带着小孙儿到山上去干活去了,看着时间也该是回来的时候了。
正说话间,外面大门一响,伴着几声童言童语的笑声,李老伯家的儿子儿媳恰好领着小孙儿回家了。
见到家里突然来了些陌生人,李家大哥和媳妇都有点惊讶,但毕竟是淳朴的庄稼人,听了李家翁的介绍之后,便很快的热络了起来。
李家翁的小孙儿叫李小虎,长得虎头虎脑的特别可爱,一双大眼睛跟粒黑葡萄似的,黑漆漆、水汪汪的。
管默言拿出车里的水果糕点来给他吃,很快两人便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
大门外,有一条蜿蜒向北的小河,河水澄澈见底,水里游鱼清晰可见,河岸两旁的植物因为水泽充沛而茂盛非常,长势喜人。
“姐姐,姐姐,你长得真漂亮,比我们村的一枝花还漂亮呢!”
小虎趴在管默言的腿上,歪着头盯着管默言看,大眼睛眨呀眨的,特别的惹人怜爱。
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小虎肉肉的脸颊,管默言笑眯眯的逗他。
“真的吗?如果小虎觉得姐姐漂亮,不如娶了姐姐做娘子吧!”
“好啊!好啊!姐姐好香,小虎要娶姐姐。”小虎欢天喜地的搂着管默言的脖子,撅着小嘴就要亲亲。
可惜嘴巴还没贴上香香的脸颊,后襟突然一紧,便被某人提在了手上。
“小小年纪就这般好色,长大了还得了?”花执念拎着小虎的脖领子,笑容虽美艳却未及眼底。
哼!小色狼,想娶他娘子,等到死吧!
“花执念你干嘛啊?快点放下他来,他还是个孩子。”
管默言气恼的要来夺下小虎,谁知花执念却是先了她一步,拎着小虎飘飘然的远去了。
对花执念无聊而幼稚的行为,管默言是哭笑不得,无奈之下,也只能低声咒骂几句,出出气而已。
“管姑娘,小虎不懂事,给您添麻烦了。”
李家大哥是个标准的庄稼汉,长得黑黑壮壮的,常年被风吹日晒的脸,有些超乎年龄的沧桑。
“没有,小虎很可爱,我很喜欢他。”
管默言急忙起身回礼,顺便抚平裙子上的皱褶,也不知道李家大哥有没有看见花执念拎着他儿子走了,若是看见,肯定不会这么客气的跟她讲话了吧?
听见管默言这么说,李家大哥有些局促的挠了挠脑袋,除了傻笑,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管家妹子,饿了吧?快来吃饭吧!”
李家大嫂站在门口高声呼喊着,山野间长大的女子,多是不懂什么规矩的,连着声音动作也都是随意的紧。
管默言侧头向李家大哥笑了笑,转身提起裙摆向李家大嫂方向走去。
李家也许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人,那小小的草屋自然是坐不下这么多人的,所以李家嫂子就把桌子搬到外面来了。
八个人和一个小豆丁一起围坐在桌前,显得异常的热闹。
“穷乡僻壤的粗茶淡饭,还望诸位不要嫌弃。”李家翁显然年轻的时候是读过书的人,谈吐间透着淡淡的儒雅之气。
“老伯您太客气了,是吾等叨扰在先,给您添麻烦了。”花执念双手抱拳,温文尔雅的回以一礼。
管默言无语,花执念现在斯文有理的样子总是与他今早无耻耍赖的模样重叠,不得不感慨,花执念真是天生的戏子,若不是看透了他的嘴脸,她几乎都要以为他真是什么翩翩君子了。
“好了,再客气下去啊,只怕饭菜都要凉了。”李家翁首先执起了筷子,见他开动之后,众人才开始吃饭。
看着连小虎都乖乖等着爷爷吃过菜之后才吃饭,管默言还是有些赞赏的,毕竟人类常说百善孝为先,虽是山野人家,却如此至孝,让人钦佩。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山间的夜里总是有些凉意的,徐徐的晚风送爽,带着淡淡青草香,让人心旷神怡。
饭后,李家翁搬个长椅半躺在葡萄架下,膝前蹲着圆滚滚的小虎,此时小虎乖乖的不吵不闹,大眼眼滴溜溜的转着,似乎在听着动听的故事。
李家大哥大嫂许是耕种了一天,有些累了,所以早早就睡下,只留下这院中一老一小,轻声细语的说着话。
这安逸的田园生活让一干众人动容,没人真正喜欢打打杀杀的日子,身在其中,不过是身不由己罢了。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很多时候,这样的意境不是可望而不可及,便是自己心浮气躁的无法安守。
或许总要经历了所有,千帆过尽,看遍了世态炎凉,受尽了离别凄苦,才会真的爱上这离世而居的怡然自乐。
(六十六)人比妖更可怕
更新时间2012…5…23 20:01:01 字数:2044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或许人总要经历了所有,千帆过尽,看遍了世态炎凉,受尽了离别凄苦,才会真的爱上这离世而居的怡然自乐。
管默言半倚着从车里搬下来的软榻,墨发如瀑,杏眼微眯,媚态天成,姿态慵懒如贵妃醉酒,一记拂袖,一抹浅笑,皆仪态万方,在她身旁,四散落座着几个男人。
他们或坐、或依、或干脆席地而坐,即使不语,亦悠然自得,惬意非常。
不远处,小虎穿着淡蓝色的衣衫小褂,端着小瓷盘蹬蹬蹬的跑过来,晚风撩起他巴掌大的梳子头,露出光洁的额头。
“姐姐,这是我今天白天采的果子,你尝尝,可甜了。”
凝白的小肉掌,捏着红得发紫的果实,献宝般的擎过头顶,大眼睛里充满着深深的期盼,让管默言无法拒绝,就这样张开嘴让小虎喂到了嘴巴里。
酸酸甜甜的,味道还真不错。
“小虎,这是什么啊?真好吃。”
“姐姐不知道吗?”小虎歪着脑袋,脸上显现出些许得意的神色,“这叫桑葚,可好吃了。”
“小虎真厉害,认识姐姐都不认识的果子呢!”管默言爱恋的拍拍他的脑袋,看着他又蹦蹦跳跳的端着瓷盘给别人送果子。
开始还算和美,起码白逸尘西门豹还是非常和蔼可亲的大哥哥形象。
九儿虽然极力想展现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但显然未果,而且还给人一种手足无措的窘态。
就连小虎给他喂果子的时候,他都略略显得有些僵硬,无所适从的甚至不知道嘴巴该如何张了,管默言看在眼里,心下却突然生出些许异样的情绪来。
九儿到底是什么人?他之前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刚才他看李家一家其乐融融时,比别人更加渴望、羡慕,甚至是嫉妒?
他甚至都不会展露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
心里微微的酸涩,竟化成淡淡的怜悯,九儿,也是个可怜人吧!
复而又看见九儿面无表情的垂着脸,管默言那少许的怜悯立时被九儿平日里的恶形恶状所取代,想来那样一个冷血阴险的人,生来就是不会笑的吧。
“叔叔吃果子。”小虎端着瓷盘送到花执念的面前。
“乖,叫哥哥!”
花执念皮笑肉不笑的捏着小虎的脸颊,手指微微用力,脸颊被他有些恶意的拉长,小虎连忙奋力挣扎着逃出他的魔掌。
“花执念,你不要太幼稚了好不好?”
将寻求庇护的小虎纳在怀中,管默言几乎对花执念哭笑不得了。
这个家伙也太记仇了吧,小虎不过就说要娶她而已,童言童语当不得真,他还至于吗?况且,她也不是他娘子,轮得到他吃醋吗?
“叔叔是坏人。”
仗着躲在管默言的怀里,小虎非常勇敢的探出头来继续叫嚣。
“小鬼,不是让你叫哥哥吗?”
花执念起身来捉小虎,小虎吓得围着管默言跑,一老一小的胡闹,转得管默言头晕眼花,倒是两个人竟玩的有些不亦乐乎了。
突然眼前身影一晃,管默言本能的伸出手,竟然接住了花执念软绵绵的身子,管默言皱眉,眼底慢慢划过一丝冷色。
将花执念扶到软榻上,管默言缓缓起身,眼前,白逸尘、西门豹、九儿相继倒下,垂下眼角,轻轻扯起一丝冷笑,管默言也软倒在花执念身侧。
娘说的对,人类果然比妖更可怕。
………………………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经彻底暗黑了,管默言等五人被捆成了粽子样,丢在了柴房里。
简陋的小窗上,透进来些许的月光,清冷如水。
管默言只觉得浑身乏力,完全使不上力气,想必是中毒所致。
看着身前错落躺着的四个男人,狼狈的姿态、长发散乱,却掩不住倾城之姿。
想来有些好笑,这四名男子各怀心事,却因着各自的原因而聚在她身旁,无关情爱,却亦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那么他们算什么呢?一定是孽缘。
没想到最先醒来的会是九儿,管默言故意半眯着眼睛假装仍在昏迷不醒,借此以观察他的言行。
他的表情很难以琢磨,居然有些难言的悲凉和伤感,似乎在深深苦恼着什么,奇怪,他在伤感什么呢?
想必今日从借宿到最后被擒都是有人早就安排好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