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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当空,灼热如火,暴晒过的沙地仿佛架火烤过的铁锅,太一噗通一声跌落地面,顿时便被滚热的大地给烫得一激灵,整个人顷刻从混沌恢复到清明。
初时只觉这地界实在让人厌烦至极,此时太一却要感谢起这浊浪起伏的大漠荒原了,若非刚刚有它的庇护,只怕他这一身骨头都要摔散了吧。
勉强撑着手臂站起身来,太一本想说话,却不禁喉头发紧。一口鲜血便直冲上来。
烛九阴见状,不由得冷笑连连,下一刻,他手中长鞭一甩,鞭身便紧紧缠上了太一的腰间,手腕翻转略微施力,太一竟如那沙袋般被他抛上了天。
‘嘭’的一声正撞在沙丘上,两人多高的沙丘竟生生被太一的身体夷平,腰间的长鞭未松,烛九阴怪笑着将他提起。再次撞向了另一处沙丘。
“老九,你这是作甚?”
士可杀不可辱,太一虽是敌人。却也是值得尊重的对手,刑天向来不喜这般变态折磨的一套,此时见着烛九阴如此戏弄太一,竟也有些惺惺相惜的为其抱不平了。
“这你就不懂了,只有将敌人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方能体会到征服的快感啊。”
望着烛九阴那一脸享受的诡异蔑笑,刑天冷哼着转过头去,实在不屑与之为伍。
烛九阴正不以为意的继续享受着他所谓征服的快感,身后却突然传来男子低沉的声音。
“别玩了,难道你们到现在还看不出来吗?他之所以卖力演了这一出戏,目的就是故意拖延时间罢了。”
三人闻言。不由得心头一凛,冷汗潺潺涌下,而话音方落。刚刚那个还一径任人宰割的‘沙袋子’,转眼便挣脱腰间长鞭,动作利落得翻身跃起,虽然他依旧是满身狼狈,却双眸精光闪烁。两眼熠熠生辉,哪里还有刚刚那一身的落魄惨状。
“你竟然敢骗我?”
烛九阴面容狰狞。很是可怖,向来都只有他骗别人的份,什么时候也轮到别人来骗自己了,难道还真有报应不成?
“真是无趣啊!才刚刚觉得好玩一点,就被人打断了。”
太一垂头理了理凌乱的衣衫,脸上笑容古怪,讳莫如深。
“说什么骗不骗的呢?你我本就是对手,杀场中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我既不愿意死,自然也就只有送你去死了。”
一口银牙几乎就要咬碎了,烛九阴满脸暴戾之气,犹如乌云罩顶,雷雨将至。
“小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一句一顿的吐出最后一字,烛九阴突然张开黑袍,大鹏展翅般飞掠而起,整个人凭空消散于昏黄的天幕之下。
天边墨云翻滚,万马奔腾般急掠而至,转眼间,乌云蔽日,隐晦不开,仿佛夜晚突降,四野霎时便笼罩于茫茫夜色中。
刑天与句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只是看向太一时的眼神,分明就是欲亲手撕碎了他一般。
“太一,以你之才却注定要屈于昊天之下,你真的甘心吗?”
说话间,那始终站在远处静静观望的男子已然越众而出,平淡无奇的相貌实在让人过眼即忘,唯有那双黑眸格外醒目,沉静如水,深若寒潭,仿佛再大的风浪侵袭,也搅不起他眼中的半点涟漪。
太一闻言,不禁浅浅一笑,胸口的伤处早已停止了流血,区区的鬼泣鞭也想伤他?未免也看不起他了吧?
“挑拨离间向来都是长舌妇人的喜好,难不成玄冥大人也有此嗜好么?”
“呵呵,二公子说笑了,我只不过是替你不平而已,他不过比你早生了几年,白白占去了族长的位置不说,平日里更是处处压制于你,如今危难之时更舍你而去,便是我一个外人,也是有些看不过去了。”
玄冥泰然自若的站在刑天与句芒身前,明明是最普通的相貌,却总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便想要追随效命的王者之气。
太一望着他真诚无比的双眸,懒懒笑道:
“你那么你呢?一直被帝江压在身下,你可甘心?”
玄冥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戾,霎那便又消失无踪,他掩饰得极好,若非太一始终紧盯着他不放,只怕就要错过这精彩的一幕了。
阴谋诡计谁都会使,挑拨离间也不是只有他玄冥才会,早知巫族定会在族内安排探子,想不到果然如此,看来哥哥说得没有错,假装兄弟阋墙确实是一出好戏。
“太一,我本有心救你,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玄冥说着,猛然弓起脊背,口中断续发出哀哀的凄厉叫声。
突然,他全身肌肉暴涨,肩胛背脊处皆长满尖锐而粗长的骨刺,爆裂的衣衫丝丝缕缕得挂在其上,仿佛深秋叶落后残败的枯枝。
正文(一百五十九)围杀
玄冥听到这里,眼中不禁闪过一丝狠戾,但那情绪转瞬即逝,眨眼间便再无踪迹,他向来城府极深,少有情绪外露,若非太一始终紧盯着他不放,只怕就要错过这难得的一幕了。
阴谋诡计谁都会使,挑拨离间也不是只有他玄冥才会,早猜到巫族会在他们兄弟俩身边安排奸细,想不到果真如此,看来哥哥说得没有错,假装兄弟阋墙确实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惊喜。
“太一,我本有心救你,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狠心了。”
明争暗斗数百年,昊天有多大的本事玄冥心中自然清楚,若非此次他们施计将昊天等人封入阵内,想要捉他怕是比登天还难。
便是如此,竟然还让他给跑了,玄冥心知再拖下去必会坏了大事,为今之计只能速战速决,先斩断他的臂膀再说。
思及此,只见他猛然弓起脊背,佝偻着身子,口中断续发出哀哀的凄厉叫声。
少顷,便见他全身肌肉暴涨,肩胛背脊处皆长满尖锐而粗长的骨刺,被撑裂的衣衫丝丝缕缕的挂在其上,仿佛深秋叶落后残败的枯枝。
与此同时,句芒及刑天亦同样有了动作,太一冷冷扫了三人一眼,心知三人定是要幻出真身来迅速的解决自己,刚刚他可以轻松的以一敌三,并非因为自己如何神勇,毕竟巫族十二巫祖个个都非等闲人物,如今三人又是都露出一副不死不休的狰狞面目,再加上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玄冥,他根本没有自信自己会赢。
不过无论输赢,他都不能后退半步,因为在他的身后,有一个他豁出命去也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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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黑透。头顶无星无月,唯剩下流动不止的乌黑云层,燥热褪去时,凛冽的寒风呼啸而来,空气中的水雾瞬间凝结,化作千万点冰宵夹裹在劲风中,噼噼啪啪的砸在脸上,比被人抽了巴掌还疼。
半空中,太一早已化出了真身,与对面三人冷冷对峙。
刑天像个大口袋。无头,赤裸上身竟以乳作眼,以脐为口。手持巨斧此时更显狰狞,夜色中泛着森森冷色。
句芒真身与刚刚他化出的人形没有太大区别,俱是人面鸟身,头戴冠授,面容其丑无比。
倒是玄冥变化极大。全身骨刺,巨大无比,完全与初时那毫不起眼的男人截然相反,令人咂舌。
三人也不多言,列好阵势后,旋即向太一冲去。太一蓄势已久,自然迎战而上,学艺至今虽亲身实战极少。但太一却丝毫不显怯弱,早在盘古氏族的时候,哥哥就时常与他在秘境中斗法比试,是以即使是与久战沙场的刑天比,他也不见任何怯场。
对太一而言。最大的压力不是来自于眼前,而是来自于初时便莫名消失的烛九阴。此人最是阴险狠毒,且睚眦必报,他这次是将他给彻底得罪狠了,以他的性子,定是不死不休的纠缠到底。
因为总要留一份心神去关注身周情况,太一应付起眼前三人来便更加吃力了许多,也不知羲和那边进展得怎么样了,他自然不敢对她太多关注,玄冥眼尖得很,为了瞒过他的火眼金睛,他便是连回头看一眼的打算也生生的压了下去。
刑天素有巫族战神之称,勇悍自是不必多言,尤其是此刻,出离的愤怒显然已激发了他所有的斗志,唯见他颜面紫红,仿佛充血过甚一般,手中一柄巨斧劈砍掀切,无不夹裹着挟山撞海之势。
而句芒则并不近身,他天生掌控木之属性元力,且箭法精准,虽只是木箭,但因为加诸了他的本命木之元力,是以对太一的伤害仍是极大的。
前有刑天,后有句芒,玄冥如同蛰伏的猛兽,静时不动如山,动时山崩地裂,倒像那饿极了的孤狼,凶残而狡诈,便是吃不到你,也要生生撕下你一块肉来。
这般战不多时,太一满身华丽黑羽竟已斑驳不堪,若非他周身墨染了似的黑,只怕更见触目惊心,不过虽外表看似狼狈,但亦并未伤及本源,是以此刻四人仍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正战得酣畅淋漓之时,太一猛然发现,不知何时竟不见了玄冥的影子,有心撤出战圈以免提防有诈,可刑天那会给他这个机会,整个人简直不要命了一般的向他扑来,巨大战斧在他手中却似举重若轻,俨然舞成了旋风般招招狠戾的劈向他周身各大命门。
太一咬着牙抗住刑天疯癫似的猛攻,才一侧身,背后便有三道阴风破空而来,心中暗骂一句,太一只得险险矮身躲过,这一番争斗之后,待得他终于窥得间隙之时,早就没有了玄冥的影子。
正当太一暗自皱眉之时,突然一道炸雷平地而起,接着便是一阵急似一阵的电闪雷鸣,乌云滚滚,水桶粗细的闪电蜿蜒劈下,竟晃得四下亮如白昼。
太一见之,不禁心中一跳,烛九阴这厮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传闻他主掌人间昼夜与一年四季,吐气为云,呼气为雨,神力可及九泉之下。
如今他与玄冥二人一道不见了踪影,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可即便如此,太一也并无甚担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