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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这男人绝对不好骗,也早想好了应对的说辞,谁知他竟然对羲和部落如此熟悉,甚至熟悉到连部落禁地的神链之树都了若指掌,这确实是少女之前始料不及的。
正文(一百三十四)看戏的人(中)
男子狭长的凤眸如同上好的古法琉璃,流云漓彩,晶滢剔透中泛着幽幽的冷光,即便是笑着,也令人莫名的脊背发凉,心生胆寒。
“这里是羲和部落关押重犯的禁地,传说此地有一棵神链之树,乃混沌之初,天地蕴养衍生之神物,可上锁天神,下困龙蛟,虽有通天之能亦不可逃也,而被锁之人要日日经受焚身碎骨之痛,朝生夕灭,如此周而复始,终身不得解脱,直至魂飞魄散。”
见少女本能的打了个寒战,芙蓉玉面上早已是一片煞白,男子不禁了然的勾了勾唇角,冷声道:
“你说,我为何要相信一个将死之人的话呢?”
男子言罢,也不待少女作出回应,转身便走,少女则恨恨的瞪着他孤绝颀长的背影,脸色青白变幻,似斗败的公鸡,狼狈之态尽显。
早知道这男人绝对不好骗,也早就想好了与之应对的说辞,谁知他竟然会对羲和部落如此熟悉,甚至连部落内除族长外,只有少数几个长老才知晓的神链之树都了若指掌,这委实有些出乎少女的意料之外。
可她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吗?显然不会!一想到那日日将自己折磨得痛不欲生的焚身碎骨之痛,少女咬了咬牙,终是娇声喝住了男子的脚步。
“站住!”
男子依声站定,却并没有回头,少女眯了眯水眸,殷红嘴角不禁泛起一丝冷然,反正饵她已经下了,眼瞅这鱼都要下锅了,她岂有让他再蹦跶回河里的道理。
“魔龙九现,最初乃是女娲氏族后人风离所创,名曰神龙九现。只因此术太过蛮横霸道,且稍有不慎便有入魔的危险而被族中长老所禁,想那风离虽有英才,却无雅量,她不甘再三受族中长老压制,竟乘夜叛逃出了女娲氏族,后来她被族人追得走投无路,情急之下只得逃到了魔界,风离入了魔界之后便嫁于了沙椤魔族的大太子,神龙九现自然也就传于了风离与大太子的儿子。而为了证明自己与女娲氏族断绝之心,风离索性将神龙九现易名为魔龙九现。”
少女娓娓道来,声音清灵宛若空谷幽兰。徐徐缓缓,撩拨得人阵阵心痒难耐,这本是一段无人得知的族内秘辛,她却似是对此知之甚详,斜眼瞟着男子明显一僵的背影。少女不由得弯起嘴角,敛下眉眼,适时遮住眸底闪烁精光。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你无论如何也冲不破魔龙九现第九层了吧?因为它本就不属于魔族,而以你魔族的体质是永远也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进阶的。”
网已经撒好,少女负臂而立。只待鱼儿自动上钩,谁知男子停顿了半响,竟然依旧是拔腿就走。这下可真把少女给惹毛了,她实在想不通,如此互惠互利的事,他怎么可能拒绝。
到底是年轻气盛,少女心里恼怒得狠了。又见男子身高腿长,眨眼间便已然走出了十几丈远。不由得高声娇叱道:
“你给我站住!”
男子倒合作,也不计较她刚刚那一吼有多么不客气,却是乖乖的转过身来,好整以暇的静待着少女大发雷霆。
少女虽为灵体,但明显跟管默言不在一个段位上,只见她穿行如风,裙带翻飞间竟带起一片青灰色的风沙,眨眼间她已然气势汹汹的冲到了男子的面前。
“你不信我说的话?”
“信。”
男子言简意赅的回答无异于火上浇油,直气得少女杏眼圆睁,两颊绯红,一口银牙被她咬得嘎嘣嘣作响,挺秀的小琼鼻都快喷出火来了。
“信?!信你还走?”
“我信你说的是真的,却不信你会无所求的帮我,在下只怕姑娘所求,非在下力所能及。”
男子始终不动声色的浅勾着唇角,这般云淡风轻的从容,恰与少女几欲抓狂的俏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男子心中自有计较,少女既敢言之凿凿,想也知道定是所言非虚,可且不说她这一身高深莫测的修为,单是她能被锁在神链之树上这一条,就已然说明了她的身份绝对不简单,如今她既主动与自己谈条件,想必代价也决计不会小。
她的诱饵确实勾人,但他却没打算就这样轻易上钩,没有谈不拢的生意,只有谈不拢的价码,即是交易,他自然要掀开她的底牌看看才行。
少女习惯性的眯了眯眼,面上怒色却已悄然敛去了大半,她不傻,自然听出了男子的弦外之音,他这哪里是不动心,分明就是笃定了自己对他有所求,才装腔作势与自己谈条件罢了。
从来都是自己将旁人耍得团团转,不想她终日打雁的,今日竟会被雁啄了眼,这委实让她有些憋气加窝火,可谁让她确实有求于人呢,这口气她也是注定要生生咽下去的。
“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直说好了,魔龙九现第九层必须得以金乌之血为引,以九阳真火为炉,挡雷罚,清浊气,方能冲破禁锢得以大乘,而这些个条件,普天之下,也唯有我一人可以助你。”
少女的语气显是狂妄至极,男子闻言,不由得勾唇浅笑,刹那间,少女只觉得似有万种风情自他眉目间流转,便是绝代妖姬,也不及他万分之一。
万没想到这只冷面狐狸还会有这般惑人心神的风姿,少女一时不禁有些看呆了,想她身为三足金乌转世,生来便备受族人尊崇和敬畏,族内男子更是无不对自己倾心有加,可她却从未见过哪个的笑容能如他这般的好看。
“那么,姑娘想要在下做什么呢?”
既然话已说开,男子倒也没有继续拿乔,只是稍显促狭的扬了扬眉毛,薄削的嘴角幽幽然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此时少女才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饶是她再怎么古灵精怪,到底还只是个半大的小姑娘,眼下被这陌生男子似笑非笑的死盯着不放,也不由得涨红了脸,忍不住抬眼偷看,却正见着男子一脸揶揄的笑睨着自己,顿时火气就噌噌的顶了上来。
正文(一百三十五)看戏的人(下)
“说起来本姑娘要你做的事,倒也不算极难,关键就看你敢不敢做了。”
少女说到此处,竟小狐狸似的半眯起凤眸,斜挑着眼梢肆无忌惮的打量起男子的长相来,平日里只是见他练起功来连命都不要,想不到他竟还是这般闷骚的性子,如此倒也没浪费了他这副勾魂摄魄的俊容。
男子无视少女戏谑的目光,面色坦然如常的静待着她未说出口的条件,本想故意逗他一逗,却不想他竟如此镇定从容,少女只得讪讪的搓了搓自己尖尖的下颌,举手投足间丝毫不见寻常女子的扭捏之态,倒是比眼前这俊美无俦的男子更多了几分洒脱与随性来。
负手背在身后,少女优哉游哉的围着他打起转来,待得终于晃荡到与男子面对面时,她才徐徐开口道:
“我要你帮我……砍了神链之树!”
“什么?”
男子万年不变的完美玉颜上,难得现出一丝清晰的裂痕来,他直直的睇视着眼前的少女,眸色幽幽暗暗,讳莫如深,良久,竟忽的笑将起来。
“姑娘既已如此开口,想必在下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吧。”
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你却是到现在才知道吗?少女抿了抿粉唇,冷冷哼笑一声,不置可否。
两人虽仅是一面之缘,但男子却无端的相信,眼前这神秘的少女既然敢夸下海口,必是心中早有计较的,砍神树的想法固然疯狂至极,可他却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隐忍蛰伏了这无数个年头,他突然很想抛开所有的伪装,来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疯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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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面而立。两两相望,都是明若观火闻一知十的灵秀之人,有些话不必说出口,只是眼神交汇,便已心知肚明。
许是两人对视得太过专注,待意识到尴尬时,方显得有些局促,少女低垂着眉眼,螓首稍偏,粉颊上浅浅的漾起一抹梨涡来。男子望着她灿若春花的笑颜,突然觉得胸口沉闷若巨石倾覆,轰隆隆的一声。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彼时,她眉眼弯弯如月,两颊酡红似染,羽睫颤颤欲飞,眸光闪闪若泣。粉嫩红唇轻勾,泛起润泽的珠光,男子恍然觉得,她那深深的梨涡竟好似伸出千万双手来,拖着他一点点坠入深渊。
谁能想到?本是一场相互利用的交易,最后竟成了剪不断的牵绊。谁又能想到?本是最无情之人,最后却成了最痴情的傻瓜。
是孽还是缘?是情也是债!芸芸众生,不过蝼蚁。终逃不过命运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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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晨雾初凝,晶莹的露珠沉甸甸的坠着草尖来回滚动,透过暖暖的熹光,折射出七彩的绚烂。
傍晚。红霞漫天,如火如荼。水面倒映着满湖瑟瑟的残红,染血了般的一波波荡漾开去。
入夜,万籁俱寂,满目朗星,云层纱幔般在晚风中一层层掀开,月儿若娇羞带怯的美人儿,千呼万唤中亦只露出一抹银白色的裙裾。
又是黎明前夕,阴冷的夜风如鬼魅般出没,这是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刻,冲破这一刻,大地将重回光明,万物复苏,百废待兴。
然而,就在这充满希望的时刻,有些人却正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极致痛苦。
苍茫大地,一望无垠,广褒千里,荒芜得寸草不生,在天与地的交界处,有一棵参天古树巍然屹立,古树盘根错节雄壮若擎天之柱,枝叶浓郁苍劲,绿荫如盖,施施然张开竟遮天蔽日,繁茂得不可思议。
毫无疑问,此树便是传说中的神链之树。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