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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管默言那虚伪得不能再虚伪的笑容,莫铘单手负于身后,面上神情似真似假,一时竟唬得管默言难以分辨。
忍不住蹙起眉尖,管默言望向莫铘的目光不由得更深邃了几分,只见他身着一袭青色锦袍,对襟束袖,腰系紧窄蟒带,配上他健硕颀长的身段,竟然丝毫不显突兀,反倒是像个卸甲归家的上将军,端得是萧潇肃肃,岩岩若松。
嘁!明明是满手血腥的魔王,却偏偏做这般风流的打扮,管默言不禁有些恶意的猜测起他此行的目的来,莫不是他自知大势已去,想要施展美男计不成?
乍然扑捉到管默言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戏谑,莫铘不禁脸色一凛,窄眸中杀气立现,虽然刚刚两人看似言笑晏晏的气氛融洽得狠,但管默言却不会忘记,撕开那伪善的表象,站在她的面前的是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狠戾男人。
不动声色的攥了攥掩在水袖之下的手掌。管默言毫不怀疑这一刻莫铘是真的生了杀自己的心,可她早非吴下阿蒙,莫铘那时舍不得杀她,现在想杀她却是没那么容易了。
两人隔着一步之遥沉默着对峙,时间仿佛就此静止,无形中二人身周的炁场正犹如沸水般翻腾不已,弑人者杀气如虹,凛凛若出鞘之刃,虽危也,却也并非不可防。弑神者,寂静若古井之水,静时波澜不兴。动时大杀四方,虽千军万马,亦不可抵挡。
场面已是剑拔弩张,大战似乎一触即发,空气中隐隐浮动着一股子浓郁的硝烟味。然当事者却个个皆是神情自若,不动如山。
突然,管默言拂袖一笑,眉眼弯弯处竟如皓月出云,白花花几乎迷乱了莫铘的眼。
“魔王陛下现在想杀我似乎有些不智呢!不如让我猜猜看,您何以会出现在此地。如何?”
纤纤玉指绞着垂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管默言峨眉轻蹙,不待莫铘发问。便已然先一步自问自答起来。
“您利用月麟的身份潜伏于妖界,并引得我一步步深陷其中,待得适当的时机便乘势启动阵法,如此既可以牵制住三界的力量,又可以将妖界这个最强的对手推至风口浪尖。同时还可以一并解决了我这个死对头,不得不说此计甚妙。可谓是一箭三雕,不过可惜……”
说到这里,管默言不禁稍稍顿了顿,她挑着眼梢斜了莫铘一计,美目之中笑意浅浅,好似穿堂而过的柔风,明明感觉握在了手中,张开手时却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手掌心。
倒也没有再卖关子,管默言一笑后,便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道:
“可惜你机关算尽,却独独算漏了小黑这一变数,想必原本你也没将这个小东西放在眼里,漫说是你,就是我也险些被这个小狐狸给唬住了,月麟注定只是个弃子罢了,你为人向来多疑,地狱之门乃魔界的镇界之法阵,自然只能由你亲自来开启才可靠,然而你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动作竟然会如此之快,而更没想到的是,还不等你赶到,小黑便先你一步开启了阵法,且阵眼竟然还是修罗镜。”
仿佛是个入了迷的说书人,管默言不顾莫铘的反应,只是自顾自的一径说下去。
“阵法如愿开启,然而你却并不开心,修罗镜乃是魔界至宝,蕴含着足矣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可这已然完全超出了你的掌控,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此番前来的目的怕是与我殊途同归吧。”
言尽于此,管默言眨巴着水盈盈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望向莫铘,那殷殷讨宠的模样,像极了期待主人奖励的小狗。
莫铘脸上阴晴不定,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冷冷的睇视着眼前满脸天真的秀颜。
这女人若不除,日后绝对会是他最强劲的对手,可偏偏她又将他的心思摸得如此透彻,自己确实对她有些兴趣,但这兴趣的前提是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有朝一日她成了他前进的绊脚石,那么他不介意由他亲自动手杀了她。
身周的杀气聚聚散散,震荡不已,明明无物无形,却犹如实质般压得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莫铘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管默言亦是尽收眼底,他确实是在犹豫,不过他犹豫的可不是舍不得杀自己,而是此刻还不能杀她,因为他还要留着她的小命有更大的用处。
“魔王陛下似乎舍不得动手了呢,是吗?”
管默言犹自不怕死的捻着虎须,一脸小人得志的奸诈笑容,如果说莫铘这样狠戾的男人是为了救她而来,她是打死都不会信的,而他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对她出手,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只怕如今的地狱之门,就连莫铘也无法掌控了吧!他是绝对舍不得就这样杀了她的,身为管家人,管默言很清楚自己手中的筹码到底有多重。
此时,莫铘浓黑的眉毛已然攒成了沟壑纵横川字,管默言傲慢的态度令他几乎恼羞成怒,然而压制住这股邪火之后,他却暮然变得冷静了下来。
管默言说的没错,自己确实舍不得杀她,如今阵法有变,已然不在他认知的范畴,在他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破阵之前,他还需要她的帮助,不是吗?
正文(一百三十)与虎谋皮
此时,莫铘冷硬的眉峰俨然紧蹙成了沟壑纵横的‘川’字,管默言傲慢的态度无疑成功的激怒了他,然而当他压制住这股邪火之后,却暮然变得冷静了下来。
管默言说的没错,他现在确实舍不得杀她,地狱之门的阵灵皆是他利用荒蛮时期魔族最古老的邪法精心炼化而成,所以一经开启方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此阵本是他最为至关重要的一棋,耗费了他近千年的心血,若就如此毁了,让他如何甘心?
现如今阵法已然异变,而且完全超脱了他所能控制的范畴,之前为了更好的控制阵灵能为己所用,他在每个阵灵之上都格外加持了自己的念力,那么一旦阵灵失控,第一个找上的人必然就是他,所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可以破阵之前,他确实需要管默言从旁协助。
或许之前他绝对不会有所犹豫,毕竟养虎为患的事做过一次就够了,原本他宁愿孤身犯险,也不愿再留下她这个祸害,可她竟能如此神速的破了九象九灵万罡迷魂阵,所以他迟疑了,或许他可以迟一点再杀她。
“从来都没有永远的敌人,既然目的相同,我们不妨暂且放下心中芥蒂,携手合作一次如何?”
莫铘的笑容永远都讳莫如深得让人如坠云间,仿佛笑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表情,而与情绪无关,此刻他正半眯着狭长的窄眸,嘴角微微勾起浅淡的笑纹,似乎早已笃定了管默言绝对不会拒绝,毕竟这是她唯一的生路了。
管默言闻之,不由得娇笑出声,她轻挑着秀眉斜眼望向莫铘,脸上的笑容很是有些玩味。
“既然魔王陛下开了尊口。默言岂敢不从?”
仿佛嫌莫铘的脸色还不够黑,管默言说罢,竟还配合着‘啧啧啧’的撇了撇嘴,这下莫铘的脸算是彻底的黑如锅底了。
“女人,你真以为本王不会杀你?”
存世何止万年,几时有人敢用这种语气同自己讲话?莫铘所谓的‘忍辱负重’实在不值一提,此时被管默言皮笑肉不笑的冷嘲热讽一番,显然有些受不住了。
管默言适时垂下浓密如小扇的长睫,将眸中冷色尽敛,虽说此时打起来自己也未必吃亏。但她这身子可跟他耗不起,索性不如就坡下驴,跟他扯起皮来。
“谁不知魔王陛下杀伐决断最是狠戾无情。上次默言侥幸才得以逃脱,此行若是不顺倒也罢了,不过就是一死,倘若真能幸运逃出,只怕我亦逃不出魔王陛下的手掌心了吧?”
莫铘听她竟出此言。眸色不由得一凛,继而冷冷笑道:
“不然,默言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不是听不出莫铘口中的威胁之意,可管默言哪里会被他吓住,不仅如此,且她还不怕死的上前一步。将自己绝美的小脸堪堪凑到莫铘的面前,见他神色微怔,情不自禁的皱起眉头。才似笑非笑的后退半步,慢悠悠道:
“默言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就是不知魔王陛下肯不肯了。”
心知管默言此举定是故意激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同这女人打交道,自然知道她有多么的诡计多端。明知道不该中她的诡计,可心里就跟长了草似的。烦躁不已,尤其是触及到她眸中那似嘲似讽的笑意后,更是忍不住的涌起一阵恼怒。
“默言但说无妨,本王倒要听听你有何锦囊妙计。”
见莫铘已然开口应允,管默言自然不可能跟他客气,当下便开口道:
“倒也说不得是什么锦囊妙计,只是一点小小的请求罢了,适才连续破阵,默言的身子早已是虚弱不堪,接下来的破阵之时,还望魔王陛下能者多劳,但凡默言所知,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一语道尽,管默言抖着肩膀,懒洋洋的将视线调转到一侧,故意不去看莫铘此刻漆黑如锅底的冷脸。
嘁!恼什么啊?大男人多出点力会死吗?还是堂堂一界之王呢!拉着一张冷脸给谁看呢?这冷气森森的是想要冻死谁吗?
莫铘虽听不到管默言此刻心中的诽谤之词,不过光看她小脸上的不驯之色,便不难猜到决计不是什么好话了,这女人是活腻了吗?谁给她这天大的胆子,竟然胆敢指使他干活?
“女人你……”
无比坦然的迎上莫铘那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的怒视,管默言丝毫不嫌丢脸的立时摆出一副人家是弱女子的娇弱模样,看得莫铘又是一阵牙痒痒。
“哼!你最好不要给本王耍花招。”
懒得再同她这个小女子纠缠不休,莫铘索性冷哼一声,拂袖向左侧的边门走去,听见身后轻快的脚步声随即紧跟上来,莫铘不用回头也猜得到她此刻脸上必是得意至极的贼笑,顿时又是一阵气恼郁结,心知若是不及早杀了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