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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她便穿着海蓝色的抹胸宫装,大片莹白如玉的粉颈已是尽数裸露在外,如今经得她这番拉扯,如描似削的香肩竟也若隐若现起来,顺着锁骨迷人的曲线,仿佛勾魂一般的引人意欲靠得更近些,最好能扯下她那碍事的衣襟,方能看得更仔细才好。
管默言自顾自的扶着胸前轻喘,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凝脂一般的雪肤已是有些泛着红,柔绵的香乳亦岌岌可危的呼之欲出。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般,莫铘的呼吸莫名的一窒,眼神亦忍不住的幽深暗黑起来。
花执念万没想到管默言突然会现出如此表情,眼底厉色乍现,下一刻他已经毫不犹豫的侧身挡住了莫铘的视线,抬手细心的为管默言拉好了下滑的衣襟,顺便将其刚刚散落的发丝一同掖至了耳后。
“夫人怎得如此不小心?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心性。”
管默言好容易缓过劲来,立时侧过头来恶狠狠的瞪向花执念,咬牙切齿道:
“花执念,你早知道魔翎香如此恶心,为何不提醒于我?”
“为夫以为,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起码夫人还品到了世间最极品的好茶不是吗?”
见花执念竟会如此云淡风轻的对着自己解释,管默言顿时差点被气得岔了气,她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抓起手边的茶杯便向花执念丢了过去。
花执念本能的闪身,终于在惨遭茶杯袭击之前,堪堪的躲了开来,然而管默言一击不中,哪里肯罢休,只是又抓起了第二个茶杯来丢,花执念自是左躲右闪的不肯让她打中,直到她要抓起莫铘眼前的那个杯子时,才猛然被莫铘一把抓住了手腕。
莫铘的肤色微黑,结着薄茧的黑粗手掌映衬在管默言肤白赛雪的皓腕上,触目惊心一般的黑白分明。
“女人,你很聪明,几乎就要骗过本王的眼睛了。”
第三章爱别离(九十八)美人心计
“女人,你很聪明,几乎就要骗过我的眼睛了。”
莫铘结着薄茧的大掌紧抓着管默言纤细的手腕,他肤色略黑,映衬着管默言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更显得她的皓腕几乎一折即断。
管默言眼底的暗色犹如浮光掠影,翩若惊鸿,转瞬即逝,而后便慢慢化成了淡淡讥讽的笑意,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腕,嫣然一笑,娇声道:
“不愧是魔铘一族的王,果然心细如发,目光如炬,小女子实在是班门弄斧,让王见笑了。”
魔铘冷眼斜睨着管默言沉静中带着点狡黠的倾世妍容,心底竟隐约生出些许莫名的惋惜来,这般聪慧至极又美貌如斯的女子,若是就此杀了,实在有些可惜。
刚刚,他几乎险些就被她骗过去了!
她先是以喷茶来激怒自己,使自己因愤怒而失了惯常的冷静,再以自身的倾城美色,如隔靴挠痒般的撩拨着他的自持,乱了他的心神,然后便借着对花执念的指责,大发起公主脾气来。
这看似仅仅是小两口再寻常不过的打闹,实则却是另有玄机。
袖里乾坤其实就是个相对独立存在的空间,施法者便是主宰这片天地的神,一旦误入其中的人,几乎再无出去的可能,可它又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若是有法力高强的人能从外施法暴力破之的话,却是非常容易的。
所以一般施展此法的人,都会将结界设在极其隐蔽的地方,甚至有高明的人,会在幻境与实境之间开一道连接之门来过渡,这样即使施法位置不够安全,也很难被人发现。
而管默言刚刚丢出去的茶杯,皆是被她施了破阵诀的。这也几乎已经耗尽了她周身的所有灵力,莫铘刚刚紧抓着她的手不放,亦是在用神识探她体内的灵力虚实而已。
身为管家传人,即使她不像她娘那样是个旷世奇才,但对结界与破阵还是颇有些心得的,她若真是一窍不通的话,估计她娘能直接把她塞回肚子里重生。
即便能蒙蔽过莫铘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她也不会错过,毕竟她还不想死不是吗?
“女人,你胆子果然不小。敢在我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你不怕我马上杀了你吗?”
莫铘悠悠然坐直身子,颇有些玩味的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望向管默言,他的眼线非常的修长,每当这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时,都会让人产生一种极其真实的错觉,仿佛眼前就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毒蛇。毛骨悚然的阴冷眼神,见血封喉的尖利毒牙。
眼见着自己的计谋被当场戳穿,管默言倒是丝毫的不以为意,那些所谓慌乱的神情,认命的绝望,其实都是她刻意演出来麻痹莫铘的。她并不怕死,但现在她还不能死。
把玩着手中的碧玉酒杯,管默言回想起刚刚莫铘讲的话。胃里又是一阵翻腾,从前世的烬艶,到今世的花执念,她们相识了不止几千年,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魔界有魔翎香这种极品好茶呢!
“王既然还愿意请我们夫妻二人饮一杯好茶。自然有舍不得杀我们的道理,小女子愿闻其详。”
不知是不是狡猾也会传染。管默言跟花执念在一起久了,难免变得跟他一样狡诈起来,仿佛只是一场戏刚刚落幕罢了,两人相互搭着手臂,优哉游哉的靠坐在了莫铘身前的石凳上。
莫铘细长的眼眸慢慢收紧,几乎就要眯成了一条细线,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管默言,眼底的杀气大盛,几乎已经掩饰不住的呼之欲出,这个女人留不得!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女人太聪明,并非好事。”
“王之所以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你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苦衷,若不是还有这颗略有些小聪明的脑袋,小女子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生死当头,管默言倒还有心情跟莫铘逗闷子,她原本松散的衣襟早被花执念拉的连脖子都不露,真真是个小气的男人啊,就算明明早已看出自己的心思,居然还是不肯做出半点让步。
“你以为几道小小的破阵决,就能破了本王的幻境?”
莫铘说着,嘲讽似的扬起了漆黑的浓眉,他的愤怒只是源于自己的疏忽,并不代表管默言真的可以破他的幻境,如果他的幻境会这么好破的话,他也就不必再称什么王了。
魔铘一族以强者为尊,弱者只能完全无条件的服从,若是他有法力不济的一天,其他族人亦会毫不犹豫的取而代之,这是他亲口立下的族规,虽然残忍,却可以促使魔铘一族愈加昌盛强大。
本以为至少能在管默言的脸上看到几许失望或者慌乱的神色,可惜管默言偏偏就只是不动声色的笑而不语,倒是半响没开口的花执念突然开了呛。
“叔父今日若想杀我二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惜杀与不杀的代价实在差了太多,我相信叔父心中自有衡量。”
花执念的语调听似慵懒至极,实则却如同打着旋子呼啸而过的凛冽秋风,虽不说多么的寒气逼人,却也隐含着席卷天地之势。
莫铘淡淡瞟了一眼面前这对如狼似狈的小夫妻,说来她们还真是般配,两人没有多说一句话,却将这出戏演得几乎天衣无缝。
花执念说得对,他确实没准备直接杀了他们,毕竟如果他们活着的话,会有更大的利用价值。
只是,那是他之前的想法了。
“原本本王确实没准备杀你们,只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说着,莫铘阴鸷的视线慢慢对上管默言精致绝伦的脸,好一张倾国倾城的仙姿玉容,美人儿他见多了,但并不是每个美人儿都有她这般惑人神魂的风姿。
可惜美人儿错就错在不该太聪明,若她不是如此可怕的沉静聪慧,他还真有点舍不得杀她了呢。
“王若真想要我的命,我自然是无力反抗的,只是小女子有些替王惋惜而已。”
虽然只是做戏,但管默言也下了十足的力气,她记得娘说过,若想骗得了他人,至少要先骗得了自己不是?
“哦?此话怎讲?不妨说来听听!”
明知道管默言是在故弄玄虚的拖延时间,莫铘还是给了她这个机会,与一刀杀了她相比,他倒是更想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管默言抚了抚自己宽大的水袖,撑着手臂与莫铘面对面的对立而坐,只见她幽幽的一叹中,似是包含了无限的怨尤与遗憾。
“王乃真英雄是也,小女子若能死在王的手下,倒也不枉此生了,只是王却注定要败在天帝那无耻老儿的手中,小女子如何能不扼腕叹息死不瞑目?”
见莫铘似是挑了挑眉头,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管默言立时很是从善如流的继续说道:
“其一:杀了我,便是明摆着与凤族和龙族为敌,试问当今天下哪一族的兵马战将最为强悍?即使小女子不说,想必王也比我更清楚,自然非凤族与龙族莫属,如今大战当即,王却赫然树此强敌,实在非明智之举。”
“其二:这世间希望小女子死的人实在不少,其中最热切之人当非天帝莫属了,一旦王替天帝除了我这个心头大患,凤族和龙族自然会与天帝同仇敌忾,一同与王为敌,届时王将会腹背受敌,魔界与妖界也会乘虚而入,倒时王即使再法力通天,只怕也分身乏术了。”
见莫铘半天未发一言的只是冷眼盯着自己,管默言仿佛已猜到他在想什么了一般的揉了揉眉心,懒洋洋的补充道:
“王千万不要抱着死无对证的念头哦,你也知道小女子的父王有多疼宠我,他在我的身上设了不止一个禁制,若我今日真的命陨于此,他自然马上就会知晓,况且小女子儿时太过顽劣,父王为了随时能够找到我,便在我的骨血中施了追魂蛊,而与我骨血相连的人不止一个,所以小女子还是斗胆劝王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莫要做那相争的玉蚌,却被无耻小人做了得利的渔翁。”
管默言一席话说得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