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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谓轮回者:指其生生死死,来去往复,犹如车轮的回旋,在这六道中周而复始,无有出期,故名六道轮回。
世间众生无不在轮回之中,只有佛、菩萨、罗汉才能够跳出三界,超脱轮回。
血羽万没想到的是,莫铘竟然已经联合了下三道之首,看来他真的是太小看他了。
见血羽并没有直接反驳自己的话,管默言知道他已经选择相信自己了。
“莫铘之人极具野心,他之所以隐忍至今,为的绝不可能仅仅是一个栖身之所那么简单,以逸待劳,隔岸观火,他这般的机关算尽,恐怕真正想要的,非这六道之主的位置莫属了。”
虽然管默言这话说得甚是云淡风轻,但任谁都听得出来她此言中隐晦的波谲云诡,波涛暗涌。
“不曌城城主与你有何关系?”
能在不曌城城主的眼皮底下明目张胆的使用弥留镜这种法术的人,怕是只有他本人才能做到吧!只是这么隐密的事他都肯直白的告知于她,两人定然是关系匪浅吧!
没想到血羽终于开口,问得居然是这样风马牛不相及的话,管默言一时竟忘了该怎么回答,愣神了好半响,她才猛然过回神来般的嬉声笑道:
“若说这不曌城城主与我有何关系嘛?倒是有些一言难尽,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与妖王陛下的合作吧?”
明明可以一言以蔽之的事,管默言却偏偏就是喜欢逗弄着血羽去胡思乱想,总觉得能见到这个冷面男变脸,定然是件极其有趣的事。
见血羽果然慢慢蹙紧了好看的眉毛,管默言的恶趣味便越加滋滋的往上翻涌了起来。
“其实男人与女人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传言不曌城城主神秘莫测,势力甚至遍布了六道三界,却无人可知其也是懂得怜香惜玉的性情中人,真真是个伟男子呢!”
管默言言罢,脸上亦不免露出浓浓的倾慕之情,且似乎还甚是怀念的样子,直看得血羽无端得只觉得胸腔内仿佛集了一团火般的烧灼不已,就连头顶上亦好似有滚滚黑烟源源不断的往外冒一般。
“拿来!”
血羽暮然发出的低吼声让管默言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好冷哦!身为法力深不可测的狐狸精,她都忍不住的连连打了几个寒战,原来冷气真的会冻死人呢!
“拿来什么?”
对着眼前突然伸过来的手掌,管默言一脸的茫然无措,并且始终用无辜如小鹿的眼神,滴溜溜的望着血羽,似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样子。
“弥留镜!”
血羽向来不喜欢废话,尤其是他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时,此时他满脸阴云密布好似暴雨来袭,阴沉沉得周身都裹满了森森的萧杀之气。
该死!她竟然会为了这种事而出卖自己的身体,难道她真的当自己是个生性淫荡的狐狸精了吗?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失控,但是血羽就是无法压制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是的!他现在出离愤怒,只要一想到管默言竟会躺在不曌城城主的怀里辗转求欢,他就有立刻将其碎尸万段的冲动!
该死!那等污秽之人竟然也敢沾染她的美好?该死!该死!他们统统都该杀掉!
“干嘛给你?那是义父送给人家的宝贝,堂堂妖王却要夺人所爱,未免也太不入流了吧?”
虽然血羽此时脸上的神情甚是骇人,但管默言还是虎口拔牙的装着胆子反驳,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无情无欲也就罢了,居然还升起了夺宝之心!他到底有没有喜欢过凤泯啊?
血羽死死的盯着管默言,咄咄逼人的样子凶狠得神鬼退避,日月无光。
他不会是索要不成便想直接硬抢吧?管默言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很是戒备的将弥留镜迅速的塞进了胸口处,再三的确认已经放妥当之后,她才放心了般的长舒了一口气。
按说若真的争夺起来,血羽未必是管默言的对手,毕竟她掌握着天下苍生皆畏惧退避的天火,只是此刻血羽脸上的神情太过惊悚,管默言不免有些心虚罢了。
就在管默言被血羽瞪得几乎就要索性将弥留镜交给他算了时,血羽却突然冷哼了一声,转身大步向浮屠殿外走去。
“喂!你要干嘛去?”
眼见着血羽竟然一言不发的转头就要离开,管默言终于不淡定了,她不远万里赶来可不是为了看妖王陛下大展淫威的,况且合作之事还尚未谈妥,她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任他离开?
血羽走得极快,眨眼之间就已经飘出了浮屠殿外,见他的身影已是渐渐模糊,管默言再好的脾气也要爆发了。
“站住!”
挥手从腰间抽出一柄丈青色的软剑,管默言双脚如踏长虹般飞身跃至血羽身前,长剑抖擞着吐出炫目的剑花,冷冰冰的剑尖直指向血羽的咽喉处。
“话还没说清楚,谁准你离开的?”
凤眼微眯,长身玉立,芊芊素指擎着三尺青剑,明晃晃的剑身映在凄冷的月光下,射出千道寒光,管默言一扫刚刚的痞气,浑身上下皆充斥着震人心魂的王者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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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爱别离(九十三)茅坑点灯笼,找死!
有些事情就仿佛是掩盖在枯枝败叶下面的捕兽夹,你看不见它却并不代表着它不存在,相反,越是看不见的东西就意味着越危险,因为你的稍一轻忽,它都有可能化成催人送命的勾魂使。
她本是一族之君,怎么可能丧失了身为王者的凛然气势?那些貌似玩世不恭般的轻佻举止,只不过是遮人眼目的迷障罢了!
但收敛的前提是,并没有人来一再的挑战她的权威,对于血羽这种视她为无物的人,她向来不吝于让他知道轻视自己的下场。
似是有些意外管默言的突然转变,血羽再望向她的眼神中,不免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探寻。
“让开!”
“话还没说完,便要贸然离开,妖王陛下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些。”
管默言话语中的冷漠与疏离,让血羽明显的愣了一下,好半响,他才终于将心中那千般的苦涩,慢慢化成了一抹悠长的苦笑。
是啊!她早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会对自己死缠烂打的凤泯了,如今的一切结果不都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而他,到底还在奢望些什么呢?
“让开!”
开始只是愤怒的想要杀人,如今他却只想快速的逃离开她的面前,他受不了她冷漠的目光,受不了她长剑的冰冷,更受不了她言语轻佻的说着自己与别的男人的暧昧。
原来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忘记过她,原来他只是将她的影子埋藏得更深了而已,深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真的忘记。
只是他却忘了提醒自己,埋藏得越深,则往往便越是深入到了心底,就仿佛早已浸入到了骨血的毒瘾。一旦上了瘾,即便是他想戒也戒不掉了。
管默言并不恼怒他的无理,反而失声的娇笑了起来,只可惜虽然她笑靥如花,美不胜收,但笑意却始终冰冷冷得根本不及眼底。
偏着螓首,只露出一半曲线完美的侧脸,管默言低眉垂眼的笑了半晌,才终于将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一双剪水秋眸骤然望入血羽的眼。潋滟眸光中竟隐隐含了几分讥讽之意。
“若是我不让呢?”
血羽薄唇紧抿,目光冰冷的瞪视着管默言,颌下三寸处。抵着寒光凛凛的剑尖,彻骨的寒意已经遍布四肢百骸,只是这寒意与身体无关,它源于心底最深处的悲鸣。
这一刻,管默言周身泛起的凛凛杀气他绝对不会感觉错。她竟然真的想要杀了自己,血羽很想发笑,却怎么都扯不动自己僵硬的嘴角。
拳心不自觉的攥紧,血羽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撕扯到了麻木,即便是在自己早已忘记了她是何人时,他都会本能的舍不得去伤害她。可她却在明知他的存在时,毫不犹豫的对他出手。
那些说男人薄情寡意的人,怕是从没见过真正绝情的女人吧!因为女人一旦狠心起来。会比任何男人都更狠了不止百倍。
“不过是一夜夫妻而已,本王从不知道,小默竟也是如此重情之人。”
不过是露水姻缘罢了,血羽怎么都没想到管默言竟然会为了一个莫名的野男人与他以命相搏,而他充满嘲讽的语气中。竟然夹带了太多连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怨怼之情。
不曌城的城主是吗?不管你有多么的神通广大,染指了自己不该染指的人。就要有付出应有代价的准备。
“什么?”
管默言持剑的手臂不自觉的抖了三抖,眼见血羽白皙如玉的颈项,竟然因自己的不小心而划出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管默言立时心虚的退后了半步,并将剑尖挪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血羽仍是不发一言,只是冷冷的与她对视,在女人当中,管默言自然算是高挑的,可惜面对血羽时,她无端的便矮了不止三分,虽然这与身高无关,纯粹是气场问题。
管默言的大脑此时正在极速的运转着,她尽了全力的想要消化掉血羽此言中的真正含义。
只是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手中原本平举着的青剑,此时已经仿佛不堪重负一般的垂到了身侧。
他说什么一夜夫妻?那个,他们现在说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啊?怎么她听得这么茫然呢?
“呃!不知妖王陛下方不方便跟小的解释一下,您刚才言中所谓的一夜夫妻是什么意思?”
为啥她竟会隐隐冒出一种非常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全身的汗毛都有了倏然起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