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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的空虚。
人心不足蛇吞象,贪念就仿佛是个无底洞,不管你如何的填充,永远都不会觉得满足。
或许,她最该利用的,恰好就是这一点。
撤去结界,管默言信步走到竫言的床前,因为体力的严重透支,此时他已经沉沉的睡去,可怜的绣花枕头上布满浊白色的液体,淫靡的味道扑面而来,管默言嫌恶的皱了皱眉,嘴角露出讥讽的冷笑。
明日当竫言醒来时。他只会记得自己如何度过了销魂入骨的一夜,不会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所以说你永远不能让你的对手捉住你的弱点,一旦捉住了,你便除了万劫不复再无出路。
顺手取走放在方桌上的小巧香炉,管默言推门而去,现在她会充分利用这三天,好好的陪天帝玩一玩攻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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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的凤泯与玉奴瑾瑜擎苍三人用最古老的方式种下了魂灵的印记,所以不管相隔多么遥远,他们都可以轻易的察觉到对方所处的位置。
管默言连夜离开了昆仑派,现在她要去人界寻找白逸尘。有些事她还需要他的帮忙。
站在破旧的古庙前,管默言不免失笑,她万没想到白逸尘竟然会选在这里落脚。
映着淡淡如华的月光。古庙斑驳的墙壁仿佛逐层剥落的记忆,高大的石佛,精致的壁画,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回忆却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
这里是管默言初次与白逸尘相遇的破庙。当时的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在无意中救下转世的瑾瑜,也许冥冥中谁与谁相遇早已有了定数,那是谁也逃不脱的宿命。
犹记得当日她是如何恶趣味的调戏着他,最难忘的便是他那恼羞成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郁悒模样,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那时的他比较可爱一些。
“是不是觉得当时的自己特别的坏?”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如玉相切般的嗓音,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管默言不用回头也能猜得出身后是谁。她可以察觉到他的方位,同样他也可以感觉到自己,这本就是建立在相互之间的联系。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你故地重游之时,定然会极端后悔。当日若是从了我该多好,对不对?”
或许是心境的改变。或许是旧景勾起了她往日的记忆,管默言故态复萌的大行调戏之能,她似乎很久没有调戏过白逸尘了呢。
“那可未必,同样的问题或许再问一百遍仍只能得到相同的答案。”
白逸尘仍是一袭白衣加身,挺拔俊朗如青竹傲雪,极其简单利落的打扮,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凛然之气,没有太过繁复的花式,却恰到好处的衬托出他的清隽不俗。
腰间一掌宽的素色封腰紧紧地包裹住他紧窄的腰身,夜色中他英气逼人的眸光,利如刃,坚如石,他右手握着剑,两臂虚虚的抱在胸前。
管默言望向他明显挑衅的眼神,不置可否的弯起了嘴角,她美目流盼,欲笑还颦,摇摆着如烟似雾的婀娜身姿,袅袅婷婷的移步至白逸尘的身前。
“这个美男本小姐看上了,我要带你回千妖洞做我的男宠,你可愿?”
白逸尘生在北方,身材格外挺拔而健硕,即使管默言的身高在女子中已算高挑,但在他的面前仍是足足矮了半个头,这样一名娇俏可人的小女子,却轻佻的捏着另一名高大男子的下颌耍流氓,这样惊世骇俗的画面委实太过诡异了些。
面对管默言似真似假的戏谑嘴脸,白逸尘很想假装严肃的厉声拒绝,可是还不等张嘴,自己便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你啊!什么时候能改了这贪玩的性子?”
屈指轻轻弹了一下管默言光洁的额头,白逸尘颇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眼前的女人他实在是爱惨了,即使自己已经将她忘了个干净,再见面时仍会义无反顾的重新爱上她,他想,爱上她或许就是他生生世世注定了的宿命。
管默言垂眸浅笑,记忆中关于前世的画面一直都很清晰,可是她仍会莫名的觉得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只是今夜这样与白逸尘相对而立时,她才会猛然察觉,其实有些东西从来不曾远去。
“对不起,你不会知道当时我有多么舍不得,可是我……”
虽然当日的事管默言已经对他们三人道过谦,可是她仍然想单独的对白逸尘说一声对不起,不为别的,只为了他对她的深情厚意。
然而白逸尘却突然竖起长指按住了她上下张阖的红唇,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什么都懂,其实我从来没有真的怪你过,我只怪自己没能给你更好的保护,我失信于老凤王的嘱托,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才对。”
“不,你对我已经足够好了,是我太任性了,才会走到那种无可挽回的境地,真的不怪你!”
管默言的头摇的好似拨浪鼓一般,她急于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更妥当些,她怎么可能会怪白逸尘呢,她感激他还来不及。
“你的任性亦是我们的错,我们宠着你,纵着你,就是指望着你永远依赖着我们,永远离不开我们,这是我们的自私之过,所以你不必把所有的罪过都抗在自己肩上,其实追根溯源,我们才是罪魁祸首。”
清凉如水的月光下,白逸尘粲然浅笑,露出洁白如玉的牙齿,他总是这样,不管做了好事或者坏事,他在她面前永远都纯净剔透如晶莹的水晶,从无半点隐瞒。
管默言心中感慨万千,她很想说点什么,却已经一个字都吐不出口了,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她虽嘴角始终噙着笑,但眼底已经盈满了热泪。
“不要哭,看着你哭,我的这里会特别的疼。”
白逸尘略显粗糙的拇指轻轻拭去管默言颊边的泪珠,他蹙着眉头,深邃的眼眸如同繁星万点,隐隐可见流光溢彩闪烁其华。
管默言顺着他另一只手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里是他的心口窝处,此时他这样拧着眉毛深深的望着她,浩瀚如海潮的爱意汹涌而至,瞬间便将管默言吞没在潮汐之中。
用力将管默言拉入自己的怀中,白逸尘坚毅的下颌不断的摩挲着她头顶光滑如缎的乌发,他其实还有很多话要说,比如他有多么的想念她,比如他有多么的想将她永远困在自己身边。
然而此时他什么都不想说,他只想这样紧紧地抱着她,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也再不松开彼此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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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默言托着两腮望着眼前啪啪作响的篝火,心底却出奇的宁静,在来之前的种种纷乱情绪,如今都仿佛潮汐退却般顷刻间转为寂静无波。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有些事情已经成为了戒不掉的瘾,比如对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信赖。
只要呆在他的身边,她就会莫名的感觉到踏实,即使他或许什么都帮不了她,但只要他肯陪着她,她就不会再畏惧前路的艰险。
“说吧!你是不是在昆仑派查到了什么不利的消息?”
白逸尘边耐心的翻着手中的兔肉,边好似不经意般的对着管默言发问。
“你怎么知道是不好的消息啊?或许有好消息也说不定啊!”
管默言故意瞪着眼睛死鸭子嘴硬,她最不喜欢这几个人总是露出一脸我已经看透你了的神情,那种被揭露感真的让人很挫败。
“你一定不知道,你的所有心事都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当然这也不是谁都能看得懂的。”
白逸尘眼看着管默言万分郁闷的垂下了头,忍不住的伸手揉了揉她黑亮的长发,不管在别人眼中她是何种模样,在他的眼中,管默言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
“说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第三章爱别离(四十九)我等你,永远无期!
白逸尘歪头瞅着管默言满是期待的小脸,他怎么舍得她失望,他怎么能说得出口拒绝的话?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天帝联合了人界的各大修仙门派以及朝廷势力,将于三日之后合力攻打妖魔界。”
管默言映着红红火光的面容看不出特别的情绪,那种异乎寻常的冷静是白逸尘所陌生的,这种陌生让白逸尘感觉到深深的无力,不管他如何的不愿接受,他终是缺席了她最重要的那段时光。
常言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希望他还来得及走入她的生命,至少她以后的路,他都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没想到他的动作这么快!”
白逸尘黯黑的眼眸闪了闪,似是有精光迸射而出,他默默的翻烤着手中的兔肉,但脸上的神情却讳莫如深,阴晴不定。
管默言两臂架在膝盖上,将尖尖的下颌抵在两臂之间,她静静的凝视着眼前不断跳跃的火花,聆听着篝火中啪啪的火爆声。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各自陷入沉思之中,传入耳际的除了火爆声便是虫儿的鸣叫声,空旷的荒郊野地因此而更显得静谧非常。
白逸尘小麦色的脸庞,隐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愈见深邃硬朗,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让他在无形之中便产生了极大的压迫感。
许久,他才慢慢抬起眼帘,目光炯炯的凝视着管默言的双眸,沉声问道:
“你想让我做什么?”
凭白逸尘对管默言的了解,此事她定然是只告诉了自己一个人,而她会专程来找自己,必然是有事要交给他办的。
“小瑜瑜。你最可爱了!”
管默言狗腿的靠过去,抱着白逸尘的手臂蹭啊蹭的,那无比熟悉的感觉暮然间涌上心头,竟让白逸尘鼻端莫名的犯酸。
前世小凤泯最依赖的人便是白逸尘,玉奴虽然照顾她的起居,但平日里总是扮演着长辈的角色,所以小凤泯多少有点忌惮他的威严,而擎苍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