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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宇宏回到公寓,脑子里反复出现清芳的身影,这可把他乐坏了。啊,这一天实在太美妙了,心里积淀着的渴望和幻想都在一刹那成了现实。他真感觉这一天简直是上帝为他一个人特意安排的,地球转的这一圈也是为他而转的。
他兴奋得根本睡不着,高兴中记起来该给林则、之恒打电话通报喜讯。林则、之恒都在大洋彼岸恭喜他走出了单身烦恼,以后用不着每年11月11日过光棍节了。打完电话,宇宏又想给夏母打个电话,但转念一想,年轻人的恋爱跟上了年纪的人在电话里是说不清楚的,还是到回国后直接带清芳回家好了。
第三部分:暗恋清芳受伤的李博士
第二天,宇宏和清芳在学校里遇到李韩。李韩听说了宇宏前几天的遭遇,心里偷偷快乐了好几天,今天一见到宇宏,就走上前,装出一脸关心的样子说:“哎呀,夏先生,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啦。前几天我听说你和一个女人发生了一种‘扑朔迷离’的关系,而且还被打住院了,啊,这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他自认为“扑朔迷离”这个词用得绝对巧妙,得意非凡,竭力把句末的“哈哈”两字笑进肚子里。
宇宏钱包被偷,里面的证件还没拿回,他不愿提及那件事,可在李韩的追问下,却又不得不像把旧伤疤撕裂一样重新述说一遍。李韩一句一句听着,眯起眼,微微点头,细细品位宇宏痛苦的遭遇给他带来的无尽愉悦,这简直是一种享受。
宇宏说完了,李韩又做出同情的哀叹:“哎,夏先生,我真替你感到太不公平了。听你这么说来,你差一点还被拘留了,哎,这事怎么不告诉我呢,我跟警局里好几个警官都是朋友啊。要是我早点知道你的事,那300美元就完全用不着给那女人啦。”———要是李韩早点知道那件事,宇宏现在大概还呆在拘留室里呢。
李韩又转向对清芳说:“哎,夏先生可真无奈,遇到这样的事一点办法也没有,还得向小偷赔钱道歉。要是换成我呀,随便跟警局里那些朋友打声招呼就好了嘛。”谁都听得出来,李韩话中是说宇宏没用的意思。宇宏忍气看着李韩发作不出,李韩又把他的平面镜转向宇宏一照,似乎顷刻间照透他的心思了,得意地说:“夏先生,以后如果遇到什么事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好了,我想大部分事我还是有能力解决的,呵呵。”
宇宏笑了笑:“谢了李先生的好意了。我这次受这冤枉气,最主要还是要感谢清芳对我的照顾,帮我减轻了好多烦恼呢。”说话时,他就把手搭到了清芳肩上,笑着看李韩,让他知道现在自己和清芳的关系。清芳在旁边害羞地笑,宇宏则是得意地哈哈大笑。
李韩瞬间感觉受伤害了,心在流血,这一瞬间来得太突然了,太出乎意料了,就譬如一个人正站在山顶看风景,突然间被身后的人一不小心推了下去,给人不期而遇的伤害。刚刚自己还是以胜利者的口吻对着宇宏说话,这一刻自己已成为完全的失败者了。夏宇宏那个小小本科生的脏手居然敢搭在清芳圣洁的肩上,他不忍看下去了,嘴角抽动一下,可怜的五官难以抗拒地酝酿出失望痛苦的神情。他几乎是哭着说了句:“我有急事,先走了。再见。”然后拼命跑开了。
清芳说道:“宇宏,今天李博士看起来好像与平常有很大不同,有点怪怪的。”宇宏笑道:“那当然了,他今天一定睡不着了呢。”清芳不解地摇摇头。
李韩回到家,失望和痛苦占据了整个身心。他拿出酒,一杯接着一杯往肚子里灌,嘴里大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不管知识、学历、地位、金钱,我都远在夏宇宏那小子上面,为什么清芳会选择他!我到底哪一点比不上他了!”———其实李韩最比不上宇宏的就是相貌了,可他从不把这一条当作男人间的评价标准。
这时,周子非经过,听见李韩在屋子里大呼小叫,就进去看看。周子非看着李韩捶胸顿足,仰天苦叹,似乎随时准备弄出个《天问》的架势,冲上前,一把夺过李韩的酒瓶说道:“小李博士,你这是怎么回事呀?”李韩一看见周子非,就回想起上次他在夏宇宏、清芳面前吹牛,害得自己在清芳面前丢尽面子,新仇旧恨叠在一起,也顾不上他是自己多年的朋友了,站起来就哄周子非走。李韩拼命把周子非推到门外,边推边喊:“你走,你走,以后也别来!”周子非个子矮,体型像个热水瓶塞———又短又粗,加上他穿着长衫,被李韩一推,脚却被长衫拌住,一下子滚到门口地上,坐在门口大声叫痛。疼痛之余,他不忘本行,说道:“我不管你啦,我不管你啦,大不了我‘躲进小楼成一桶,管他春夏与秋冬’!”李韩喝了酒,火气正旺,又从里面拿出扫帚要打周子非,大叫道:“叫你快滚还不滚,还坐在门口念什么狗屁诗!”周子非瞪了一眼李韩,猛然间发现李韩的扫帚已迎面劈来。周子非叫苦不迭,他是想赶快走,无奈长衫裹脚怎么快走啊。他被李韩打得连滚带爬到了别墅外面。
周子非整了整衣衫,忧郁又深情地望了一眼李韩的别墅,说道:“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国人的,可残忍到这种程度还是出乎我的意料。惨象,使我目不忍视了,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想我只能沉默了。真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要敢于正视淋漓的———啊———”李韩又冲出来了,周子非话说到一半,还没来得及“正视淋漓的鲜血”,吓得拖着长衫跑了。
下午的时候,宇宏在邮箱里发现一封信,打开一看,里面字全部是用电脑打印出来的:
夏先生,想必你一定恨透我了,呵呵。不过我也同样郁闷啊,上次在休闲中心无意得到了你的钱包,打开来一看,哎,你这么个穿着体面的男人,钱包里才放这么点钱,实在太丢人了,害得我空欢喜一场。至于你后来赔给了我300美元,与我的期望值相比,还是有点距离的。你看到这里是不是很想把信给撕掉了?哈哈,别忘了你还有几张证件在我这里,这些证件补办起来应该是很麻烦的吧。不过呢,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一切都好商量,这样好了,明天中午12点,你拿300美元放到皮克大街从西向东第十根灯柱下面,那里花坛角有个洞,你把钱放里面,再盖上块砖头,三点钟以后你再回来,到那里你将找到你的钱包。预谢你的钱了。以上所有字都是由电脑打印,你如果想交给警察作证据随便你好了,呵呵。
第三部分:暗恋清芳一个中国坏女人
宇宏看完信把那恶毒女人痛骂一顿,大喊决不妥协;但转念一想又笑了。这个女人属于典型的道德不好,智力也不高的小偷,居然采用这么低级的交易方式,这下非抓她个人赃俱获不可。他心里已想好了整套方案,反复推演过了,这方案绝对万无一失,终于可以出这口鸟气了。宇宏不打算把这事告诉清芳,怕她为自己担心,等明天把那女人送进监狱后给清芳一个惊喜,她一定会夸自己智勇双全的。
到了第二天中午,才11点,宇宏就来到街上,学习犯罪分子踩点。中午人少,宇宏四周看了看,没人,他走到指定地点,又装作蹲下去系鞋带———奇怪他的皮鞋还有鞋带可系。他偷偷把钱放进了花坛洞里,放了块砖头就离开,跑到对面有一定距离的一家服装店里,装成看衣服。他心里暗暗得意,心想那女人一出来就会人赃俱获了,今天算她倒霉,遇到自己这么个绝顶聪明,逻辑严密的受害者。
苦苦等了一个多小时,那女人终于出现了。她风韵依旧,穿了件夏装茄克衫和一条紧身牛仔裤。女人四周仔细地看了看,宇宏忙躲进衣服后,装成服装店里的塑料模特,幸好没被发现。他仔细地盯着那女人的动作。她走到第十根灯柱下,依旧小心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宇宏看见她从洞里拿出了钱,塞到裤袋里,又从衣服口袋里拿出钱包塞进洞里。宇宏暗笑:“果然把钱包还我了,还挺讲信用的嘛,只可惜今天遇到我了!”
宇宏飞快地从服装店跑出来,冲上前,一把抓住那女人手叫道:“贱人,这下人赃俱获了吧,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周围的人都围拢过来,宇宏大声说:“好啊,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人,我现在就可以证明她是个小偷。”女人尖叫起来:“你胡说,你侵犯我名誉,快放手,我要喊非礼啦,我要控告你!”
此时李韩刚巧也车子开过,他下车一看,好家伙,夏宇宏正抓牢一个女人的手不放呢,这可是破坏他和清芳感情的好题材,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急忙回车里拿出照相机,混在人群里偷拍这些照片。
宇宏从口袋拿出那封信,展示给众人一看,又说:“刚才我看见她把我的钱包放进下面的洞里了,不信大家看。”说着就弯下腰从洞里拿出钱包。宇宏手拿钱包,做了个领袖级人物才做的动作,———举起钱包向众人挥手示意,以示铁证如山,证据确凿,不容反驳。
女人冷笑说:“这位先生,你想陷害我也别用这么低级的手段吧。信是打印出来的字,又不是我写的,钱包呢,你拿出来时就在里面,又不是我放进去的,也不是在我身上找到的,你所谓的这些证据都是你一个人的杰作,可你当众侮辱我的名誉,我就要控告你!”
宇宏愤怒地说:“你还要狡辩!最大的证据就是你右裤袋里有300美元,你说自己是清白的,就把右裤袋翻出来看看!”女人眼神游离一下,又一脸的不屑地说:“拿不拿出来是我个人的自由,你又不是警察,你管得着吗?难道你说钱在我内衣里,我也要当众翻出来给你看吗?”宇宏气得热血沸腾,旁边站着的男人们听那女人这么一说,纷纷举起拳头高喊:“我们就怀疑钱在你内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