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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换谁被我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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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要选左耳的耳垂吗?还是,比较中意右脚的小脚趾呢?”今晚派对的男主人,端着托盘,一一询问着客人。
哗!的确不愧是伦敦城里出现的派对,主人竟然舍弃了平凡的小香肠和起司卷,而终于杀了他可恨的指导教授,做成小点心来提供大家下酒了吗?
我怀着兴奋又恐怖的心情,把目光降落在托盘上的时候,却立刻被失望的冷水浇醒:
托盘里,并不是想象中那些血淋淋的耳朵和脚趾,却只是一张一张画着人体各部位的纸片罢了。
我随意拿起一张纸片,上面画着一条腿,说明文字也很朴实的写着“左大腿”,整个看起来,很像一副专攻火星人教学兼娱乐用的“地球人扑克牌”那种风格。
“咦?是新发明的纸牌游戏吗?”我问男主人。
“错!亲爱的,是问卷调查!”来自利物浦的派对男主人,从口袋抽出一支铅笔给我:“请打勾吧,我等一下再来收。”
请打勾?!难道,又是要像上礼拜那样,逼着大家各自参加“大腿组”、“耳朵组”、“脚趾组”,然后各组再举行选美比赛?
还是……有什么美妙的事情,在等待着众位宾客呢?
替太太征玩伴
纸片上,在每个身体部位的旁边,都印了四个等待打勾的空格:
□ 轻。
□ 重。
□ 很重。
□ 出血。
“……唔……如果不是要吃‘教授肉排’的话,为什么会问‘出不出血’的问题呢?”——
我正在迟疑着,刮眉毛的米兰同学端着酒杯晃过来了。
“嘿,没有被牛排店的侍者问过‘要几分熟’的蠢问题吗?”她嘲笑我。
“总要先知道菜单上是什么种类的肉吧。”我回答。
“这个嘛……我知道。”她转头指一指派对的美丽女主人:“是她。”
“哗!是她的丈夫在替她征求玩伴吗?!太幸福了吧!”我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下再看见“轻→重→很重→出血”那四个空格,可就连呼吸都很困难了。
每月换花样
然而,再一次的,事情不如我所想象。
所谓“轻→重→很重→出血”,并不是指打勾者将对女主人所做的事。完全相反,指的是,女主人将对打勾者所做的事——
女主人将依你的要求,对你“很轻”、或“很重”、或使你“出血”!
米兰来的同学,继续为我解释:“你所选的纸片,代表你想被咬的部位,右耳垂、或者左手背,或者两处都要,随你选。”
米兰同学指一指后方一扇房门,门上挂着“咬人房”的临时指示牌。
“过了十二点,女主人就会在那间房里,等候打了勾的客人进去兑现。喏,你看……”她把短裙撩起来,露出大腿上一个小小的齿痕:“这就是上个月她咬出来的,已经快好了。”
我一直微微张着的嘴巴,虽然已经很累,但没有办法,只能张得更大。
“喂,我太太这个月只征求想被咬的人,你如果想当咬人的,可能要等到下个月她改变口味啰。”男主人走过来,用手把我的嘴巴合拢。
“……嗯……不过也很难说哩……说不定她下个月,会想改用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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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比娃娃这个贱货
t。xt。小‘说‘天。堂
“我要当芭比娃娃——那个贱货什么都有!”
这样一行字,以洒金粉的方式,出现在紧身t恤的胸前部位。穿这件t恤的,是向来以“收集芭比娃娃之装备”闻名的巴西同学亚杜。
奇妙的是,亚杜并不收集芭比娃娃。这很明显的,是一种嫉妒造成的报复手段。“你有的,我都要有。至于你本人嘛……最好死到一边去吧!”所以,目标非常明确:他只收集芭比的房屋、汽车、床、晚礼服、钻石项链、还有芭比那位穿耳洞的白痴金发男朋友。
而所有为了收集芭比之装备,而不得不购入的芭比娃娃,则一律被巴西人亚杜用在他创作的一间巨型“装置艺术”上——
这件装置艺术,出现在我们系馆前的广场上:为数大约两千个芭比娃娃,被亚杜剥光了衣服,整整齐齐的排成一个方阵,高举着双手,努力撑住头顶上一个巨大无比的钢铁货柜!
虽然举着货柜确实是辛苦的差事,不过由于芭比娃娃脸上宿命的艳丽笑容,两千个光着屁股的芭比娃娃,看起来倒真是一付兴高采烈的模样哩。
只因为被工厂制造成芭比娃娃,就遭遇到剥光衣服去做苦工的刑法,也可以算是可怜的人生了吧。
芭比与约翰蓝侬
巴西同学的装置艺术,表面上,是对华丽又腐化的资本主义社会,发出劳工界级或者第三世界之类的抗议心声。这一层肤浅又乏味的“主旨”,大家当然十分明白。可是骨子里呢,巴西同学当然是为了嫉妒芭比娃娃的完美世界,才设计出了这样恶作剧的所谓作品。
“哼,她有金头发,我也有金头发。何况我的腿又比她长!”
由巴西来到美国的亚杜,对于芭比娃娃的疯狂嫉妒,不但带给了他艺术创作上的动力,也促成了他独特的“芭比装备之收藏”。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你痛恨的人,对你人生的贡献,往往远超过你热恋的人哪”。
如此瞧不起芭比娃娃的亚杜,当然一心只想把芭比取而代之,把自己像代数里的x记号一样,带入到芭比的美好世界里去作主角。
芭比娃娃必须庆幸自己的没有生命,如果她是活人,恐怕早就被干掉了。
约翰蓝侬,就是这样离开世界的吧。
抚慰心灵的恶果
一九八零年十二月八日晚上十一点零七分,约翰蓝侬在纽约住处的大门外被枪杀了。
根据事后心理学家对这名凶手的心理分析,说凶手因为过度崇拜披头四里的约翰蓝侬、愈崇拜、愈投入,最后终于开始以约翰蓝侬自居。等到他当约翰蓝侬已经当得太习惯了以后,当然就不能再容忍这个地球上还有另外一个约翰蓝侬存在,只有去把真正的约翰蓝侬杀掉了事。
芭比娃娃继续艰辛的高举着巨大的货柜,约翰蓝侬继续睡在自己的坟墓里,不能唱歌。作为众多人类的心灵抚慰者,从来就不是轻松的任务吧。
高潮表情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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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是不快乐的。
“性是不快乐的,所以达到性高超的时候,从来没有人会哈哈大笑。”——
她很肯定的训示我这句话,接着又转过身去,继续做她的玫瑰巴伐洛瓦。
玫瑰巴伐洛瓦,是软冻和乳酪混成的甜点,她在做这种黏糊糊的食物时,实在可以考虑采用其他话题的。
不过,似乎也没有更适合玫瑰巴伐洛瓦的话题了。总不能再谈手指饼干做的蛋糕吧,已经在做甜点了,不能再谈甜点,否则发胖的噩梦会再胖一倍。
人生就是这样——在做的时候,就不要多说,等不做的时候呢,就多说两句,这样才平衡。
所以,好吧,性——是不快乐的。
她的逻辑当然有问题。
首先,没有哈哈大笑,并不表示不快乐。
我吃到最好吃的玫瑰巴伐洛瓦,也只会抬一抬眉毛,摇一摇舌头,也不会哈哈大笑。
我在最想睡觉的时候,能够倒下去睡觉的话,我当然也是很快乐的,可是我也不会哈哈大笑。
“可是……你总不会露出痛苦的表情吧?!”她呼噜呼噜的搅拌着乳酪,看都懒得看我。
对呀,不哈哈大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露出痛苦的表情呢?
高潮时脱臼的下巴
我努力搜索着记忆中别人在这方面提供的消息。
洛杉矶一个剃光头的家伙告诉过我,他们帮会的老大,在高超的时候,只会把嘴里嚼的口香糖吐掉,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那时候就告诉他,我们那里的帮会老大,都嚼一种叫做槟榔的东西,要是在高超的时候吐出来,包准把你们美国人吓死在床上。
另外我一位阿根廷裔的前任室友,则不论做得如何惊天动地,时候到了,都只懒洋洋的说一句“狗屎”,就没了。
好像叼在嘴里的烟,还没点就掉在地上那种表情。
最奇怪的,是一位下巴很容易脱臼的广东女生,她说她高超的时候,一定会打一个很大的哈欠,如果哈欠太大了,下巴立刻就会掉下来。
还好她男朋友早就练熟了接回下巴的动作,每次下巴掉下来,男朋友就“卡达”一声接回去,她的口水就不会滴得一床都是。
至于高超的时候打哈欠,到底是不是因为缺氧,她并没有告诉我。
果然,好不容易想的这些怪例子,都是些很没劲的,很消极的,算不得什么表情的表情。
即使不是痛苦的表情,也绝对和快乐没有什么关系。
嘲笑我的情人卡
所以,好吧,性是不快乐的。
不但不快乐,而且很痛苦,如果不痛苦,也是懒洋洋。
这样的结论,如果被朋友们听见,一定会招来大大耻笑的。
“为了让你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