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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向来不喜欢外人,这个性子不可能突然改了,所以我想宫主可能恢复了记忆,在穆言溪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男孩的影子,才会对他格外优待,想要弥补当初的过错。这样的心理要不得,宫主绝对会因此受到伤害。不管白凌枫接近我们是为了什么,宫主不会对他有愧疚的心理,因此结果绝对比和穆言溪在一起要好的多。”暖树见早莺有些发怔,便出声问道,“早莺,你的想法呢?”
“这些都只是你的猜测!仅仅因为这些猜测,就让宫主和一个陌生男子出去,这样危险的事情……”早莺脸色蓦地白了,颤声道,“白凌枫并不知道宫主也患有速血病,是……”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他不是有朋友患有速血病吗?收集乾坤匕首,冒险采摘草药,可见两人关系一定非同寻常,平日一定极其亲密,他大概有类似的习惯,宫主不会有事。我担心的是,若宫主今日傍晚回来继续和穆言溪的约定,那之后……”
“你过于担心了吧?我觉得没有问题。”早莺有些宽慰的劝道。
暖树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傍晚时分,萧诗姬带着白凌枫来到岸生崖,道:“还没有见过这儿的日落,你且陪陪我吧?”说完也未回首看白凌枫的反应,便径自在崖边坐了下来。白凌枫只是静静的走到她身边坐下,陪她目送夕阳最后的辉煌。
“凌枫,谢谢。你是我在兰芷宫外交的第一个朋友,大概也是唯一一个了。将来若你有任何问题,我能得帮上忙,绝不会吝啬。”伴着夕阳最后一丝余晖,萧诗姬抬手拔下了自己的发簪,递了过去,道,“这个,权作证物了。
”
黑色的木簪,精雕细琢,散发着淡淡的异香。白凌枫接了过来,良久方道:“兰芷木?据说可令毒物离身三尺,倒是防身的好物事。这样的礼物,我一时真找不到回礼了!若我把自己作为回礼,诗姬觉得如何?”
萧诗姬轻轻笑了笑,抬首看着空中初升的新月,道:“那是以讹传讹,兰芷木只能防住一些常见的毒虫,兰芷山上的毒物大多数都是不惧它的。凌枫很喜欢我么?只是我将有婚约,凌枫你将来一定能找到更合适的女子。”言及此,萧诗姬忽然感到一股不可抑制的苦涩在心中蔓延开来。这就是恋爱的苦涩么?而且还是自己亲自斩断的,也算得上惩罚了吧?正待开口,却发现嗓音颇为暗哑,便不再言语。
“是吗?诗姬这样说的话,大概就是这样了。”白凌枫的话语中难得没有带上笑意,良久,方站起来,伸出手柔声道,“新月都在半空了,我可算食言了,不知暖树他们会不会正在骂我?”
明明是调笑的话语,两人却都没有笑的心思,萧诗姬将手搭了上去站了起来,亦低声道:“是啊!所以你送我到门口便先离开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白凌枫扯出一抹微笑,点了点头。
☆、第六章
两人在朦胧的夜色中踏上归途,萧诗姬抬首看了看天空,只觉得新月的光辉格外的黯淡,仅有的几点星光也被浮云遮挡,如此萧瑟的景色,这辈子恐怕也不会再遇到了。白凌枫微微垂首,俊逸的面容隐在阴影中,看不真切。
待到了位于街尾的庭院,萧诗姬方停下脚步,带着些故作的轻快,道:“我已经到啦,凌枫你也回去吧?天色已晚,你自己多加注意。等会儿早莺暖树又该念叨我了——居然到了傍晚还不回来!”
“嗯。诗姬你先进去吧!看你进去后我才能安心。”白凌枫抬起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轻声道,双眼中浮现的却是不相衬的忧郁。
萧诗姬只是点了点头,匆匆道了声:“再见。”便跑进院中,随手关上了门。
见那抹淡紫色彻底消失在门后,白凌枫方将强撑的笑脸收了起来,苦笑一声,低语道:“果然不该听大哥的话,真是惨败!好在仍能算得上朋友。”
听到院中传来“宫主,你可回来了。”的话语,白凌枫方收回了盯着院门的目光,缓缓转身,踏着月色离开。
萧诗姬有些心不在焉的靠着院门,忽然听到早莺喊道:“宫主,你可回来了!”
萧诗姬闻此抬首对她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忘记时间了。言溪公子到了?”
“已经接回来了。我让他先用了晚膳,现在在中堂等着。宫主,现在可已经是新月高挂了!忘记时间也不是这么个忘法吧?”早莺一颗心放了下来,便有心思抱怨了。
“下次再补偿你们。我回房换下衣服,你去请公子稍等。”萧诗姬在岔道口停了下来,说道。
“宫主你现在这样也很漂亮——当然,你本来的面容更是绝色,不用特意换衣服了。见过他后便回房好好休息,明日再挑件合意的衣服呗!”早莺见萧诗姬准备先绕回房间换衣服再出来见穆言溪,便有些不解的劝道,“而且,让他早些适应下不也是很好嘛!”
“不,我先回房了。”萧诗姬没有解释,径直转身踏上通往后院的小路。
早莺见劝不动,只好摇了摇头向中堂走去。
方踏入中堂,便听暖树问道:“宫主回来了?”见宫主没有跟着早莺踏入中堂,便略带犹豫的补充道,“宫主呢?”
“已经回来啦!”早莺轻快的回复道,又偏首对穆言溪说道,“麻烦公子稍等。”
“不碍事。”穆言溪神色有些冷淡,心中略微有些不满。名门出身,让他自幼就对守信看得极重。这次明明是兰芷宫提出时间地点,自己却不遵守,只派两位宫人去了。本人若是在家中等待倒也说得过去,可现在的情况,本人根本不在家中。但碍于兄长们的嘱咐,没有公开指责。
暖树轻讽的勾起了嘴角,显然看出了穆言溪暗藏的不满。江湖名门子弟,身上总带着些傲气,只是显现的程度不同。穆言海、穆言河隐匿的十分恰当,毕竟已经在江湖中浸染了这么多年。可这位小弟,大概因为上有兄长吧,这方面最多只做到了七分,还托了良好的家教的福。虽然心中有些轻视,却用自责的语气说道:“真是抱歉,直到今早宫主出门后,我才想起来今日便是与公子相约的日子。”
早莺闻此,便有些故作恭敬的道:“我去门外候着。”随后便退出了中堂。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暖树这样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话,自己却还是没有办法学习一二,为了不穿帮,这种时候自己还是先行离开比较好。那个穆言溪当初可是令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胜利幻灭的主要原因,自己没有帮他的理由。
穆言溪自然知道这不过是托辞,若萧诗姬真的记得这个约定,不会到现在才回来,可见兰芷宫的人都是些傲慢不堪的人,空有浮名而已。虽然心中对兰芷宫更加不满,口中却道:“不,在下稍微等等并不碍事,诗姬宫主自是应该先处理正事,您也不要在意了。”
“但是因为我的过错,让宫主失信了……”暖树更加谦声的说道,却忽然话风一转,道,“若我总是纠结于此事,反而显得公子是刻薄之人。穆家庄是正统的江湖名门,各位公子都文武双全,更可贵的是,都有高洁的品性和宽大的胸怀。”
“您谬赞了。”穆言溪闻此倒是脸色有些微红,一半因为对方的夸赞,一半因为羞恼——自己的想法真算不上君子,对方可能真的有要事耽搁了。
“其实正如俗语所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穆家庄一直在江湖中保持着崇高的低位,真是不易!现在这个重任便落到了您的两位兄长身上,他们一定很辛苦吧?”暖树见他的有些羞涩,内心便浮现一丝犹豫——穆言溪倒真不是什么坏人,甚至可以称得上君子。虽然有些苛刻,但那是出身使然,至少行事还算尊重他人,就算有些不满也只是心中想想而已——这世界谁还没有点不满啊!但若自己猜测属实,他就是危险品了,不挫挫他的傲气不行。
穆言溪对暖树友善的表示感到诧异,但暖树所说却正是他所想,因此他不由得实话回道:“虽然有些辛苦,但大哥本身就很聪明,加上二哥的辅助,不会出问题的。族中的诸位长老也对两位哥哥赞誉有加。”
暖树自然看出了穆言溪对他两位兄长由衷的敬意,便用羡慕的语气说道:“是吗?作为幺子真是幸福。我是孤儿出身,后来因缘巧合才被兰芷宫收养,途中真是历经艰辛。”
穆言溪见暖树提起他自身艰辛的身世,一时间倒不知如何接话,半晌后方讷讷的说道:“每个人的成长都很艰辛,只是过程不同。您的父母在天上看到您现在的成功,一定会很欣慰。”
暖树有些阴郁的低下了头,本意是想引穆言溪思考下自己作为幺子,一直躲在父兄的羽翼下,没有丝毫实际作为,是不是不大合适。没想到穆言溪居然丝毫没有对自己依靠父兄产生羞愧之心,看他的样子,是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生存在父兄的羽翼之下。若是意识到了,为了维护他的自尊,他一定会要求自立。真是一个彻底被娇惯大的孩子!他的兄长们也真是厉害,居然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让他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被保护着。
暖树的垂首,在穆言溪看来,却是为自己的身世而暗自神伤,因此也不好开口,只能有些局促的看着他,暗自祈求有人能够进来打破这样沉闷的寂静。
“暖树今日倒是安静,怎么不陪公子说说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萧诗姬踏入中堂,笑道,“言溪公子,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
“并不碍事。”穆言溪此时倒真的不再计较萧诗姬的失约了——对于这种尴尬的平静他实在无力,忙带着些感激的开口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