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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回答我!〃
〃小的是西街的孤儿,打小就在街头混饭吃的,学了些医术皮毛,有时候也装斯文,给人出出诊。〃虾子一动不得动,只得全招。
〃你敢冒充太医院御医,这可是死罪!〃落云曦沉声说道。
虾子吓得连声哀求:〃不是,不是这样,我没有冒充他,我本是落大小姐找来看病的,后来她说府上三小姐身体也不适,叫我过来看一看,我来时,她们便叫我陈太医,我也不知‘陈太医’是谁,反正是大小姐叫我来给你看病没错!〃
〃街头游医,我大姐也会请你来看病?〃落云曦嘴角露出了然的笑,眼底却划过杀意。
虾子支支吾吾说不完整话。
〃小姐,我们该怎么处治他?〃春柳唤小语抱着被子去了,自己气冲冲跑进来问道。
虾子一听〃处治〃两字,赶紧抬头道:〃三小姐,我对不住你,我一时糊涂,对你动手动脚,请你原谅我!〃
春柳气得将半边牙齿都咬歪了:〃原谅你?原谅你有什么用!都叫人看去了!你这个登徒子,真是不得好死!〃
说着,她冲上来,一大耳刮子扇在虾子的脸上。
虾子眸露凶意,很快又敛去,凄凄说道:〃三小姐,你真是长得太美了,我一时看呆了,才会稀里糊涂地做些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你送我去见官吧!〃
落云曦冷笑:〃你想要我送你见官?〃
虾子有些怔愣地看着她:〃那三小姐是要放我走吗?〃
〃小姐,要放他走?〃春柳着急地问。
〃放他走,是不可能的。〃落云曦瞥向虾子的眼角,染上一抹冷意,〃这人走出落府大门,绝对活不过今晚。〃
虾子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认人的本事还是有的,起初只因落云曦装病,他没看出来,这会儿见她年纪虽小,神情却透着不符年龄的镇定坚毅,说话更是掷地有声,心中不免有些惊异。
而当他听到〃活不过今晚〃如此肯定的结论时,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春柳也不解地问:〃小姐,谁要杀他?〃
〃叫他来的人。〃落云曦淡淡道,〃落大小姐和你设下这样的圈套来害我,是为了什么,你想过吗?〃
虾子默不作声,心中却因落云曦的话起了万丈波澜。
落云曦不以为意,说着自己的:〃不过是想毁我名誉!你就不想想,你陷害我,我父亲,落太尉会放过你吗?〃
虾子摇了摇头,一脸自信道:〃不会的,大小姐说了,三小姐退过婚,而且还做出写休书这种菲夷所思的事,太尉大人早就不管你了,料定你嫁不出去。而我,如果与你传出些事情,太尉大人只会将你嫁给我。府上四小姐不就是这么嫁出去的吗?〃
落云曦厌恶地转开眼神。
春柳怒道:〃嫁给你?你这癞蛤蟆竟想吃天鹅肉!我打死你!〃她连打带踢,一个劲地往虾子身上招呼。
一个没有武功的普通人,又被绑起来了,她自然是一点都不畏惧的。
落云曦哼了一声,道:〃这当然是一个好办法,可我大姐,她如此恨我,最想要的便是我声名扫地。如果你出了落府,消失了,你猜,今天那几个夫人出去后会怎么说?她们只会说,我见事情败露,杀你灭口。这么恶毒的名声担在我头上一辈子,我大姐才会心满意足!而不是将我嫁给你,一了百了!〃
虾子想到落飞颖手段狠辣,对自己亲妹妹也如此用心机,杀了他,真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情,不由得后背一寒。
这落三小姐,想得好远!当真和从前的传说毫不相似!
落云曦正要说什么,窗子〃咯吱〃一声被推开,一道身影闪了进来。
〃谁?〃春柳敏感地叫了一声。
君澜风着紫色华袍,缓步进来,并没任何避讳。
见是他,春柳当即住嘴,落云曦习惯地抽了抽嘴角,这人,来去进出倒是自如,当他自己家了吗?
虾子也是一惊,他识得这是中山王,但中山王不认识他,所以他保持沉默,心想,中山王怎么会在这里?
君澜风在外面便听见落云曦的话,心中发麻,快步过来,见她只穿了中衣站在地毯上,立刻责备道:〃人都抓起来了,加件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吗?你是不是喜欢生病?〃
他拿起衣架上挂着的大衣将落云曦的身体裹了起来,女子身材削瘦,他看得心疼极了,为她系好腰带与领扣,望着她红韵未退的面颊,他揶揄地笑道:〃瞧你,就像发热一样,下次再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得惩罚你。〃
落云曦咬了咬下唇,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正触到虾子震惊的眸光,冷斥道:〃看什么看,再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虾子惊惧低头,他只知道中山王教导过落云曦礼仪,这事在夜都早就传遍了,成为热谈,可却怎么也没想到,两人的关系竟然到了这一地步!
可转念一想,他竟然耍了中山王的女人,大脑一阵空白,这一刻,他是真得害怕起来,身体控制不住地发起抖。
君澜风却如没看见他似的,凝望着落云曦,低声自责:〃是我的错,不应该让无肠去搜寻那车夫,没想到,贼子竟敢光天化日地来云阁!〃
落云曦笑道:〃我应付得了,无肠见过车夫,他去处理这事再好不过,这是我的决定,不怪你。〃
午前,她便叫无肠去负责此事,无肠见她呆在云阁,便放心地离去了,只是落飞颖许是下了狠心,恨不得除她而后快。
没等君澜风问,落云曦便简单地将虾子的事情说了。君澜风的脸色越来越铁青,蓦然问道:〃刚才过来的那几个女人,都是谁家的,还记得吗?〃
落云曦柳眉轻拧,那些人,她并不认识。
〃不用了,今天谁来过落府,我回去一查便知,只要封了她们的口,其他麻烦事便不会有。〃君澜风说着,喝道,〃来人!〃
〃等等。〃落云曦拉了拉他的衣袖,〃我虽不识,却记得她们的相貌。〃
她凭着过目不忘的本事,将那几个女人的相貌、发型、衣着打扮详详细细地说了,君澜风这些年表面上不问朝事,实则,以他的聪明,凡是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
比如说,三姨娘,在他面前,算是个小人物了,可他却一直记着。
听落云曦说了后,这几名女人来自于哪几座府弟,他心中已经有了数,冲九煞说道:〃安排下去,立刻令这几人乖乖地给本王闭上嘴,谁要敢乱说出去一个字,本王要她消失在夜都!〃
他的声音不大,很是低沉,可浑身散发的高高在上的冷漠高贵,睥睨天下的狂势,却是半点没有减少。
落云曦心头一暖,这事,她原本没放在心上。
那些人怎么说是她们的事,没有证据,什么都算不上,毕竟,今天的事情,也就几个人看见了,而不像落冰玲的事,几乎整个上层都亲眼目睹了。可君澜风这样的处理方式,她更满意。
九煞领命而去,房内出现了片刻的沉默,突然,春柳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味道?〃她掩住口鼻,朝怪味处找去。
(啊,小标题中这个她不是落飞颖,鹿乍起这个题目,突然想,要是落飞颖该多好啊!)
。。
165166、那王爷愿不愿意呢
屋子里三个人同时向虾子看去,只见他脸色苍白,腿脚乱颤,一些液体顺着腿流了出来,腥臭更浓了。
落云曦当即变色,君澜风已喝道:“带下去!”
两名黑衣暗卫悄然无声地现出身形,一人抓了虾子的一个臂膀,迅速离去。
春柳又气又恨,心疼地直跺脚:“这人太,太过分了!居然在小姐房里……小姐,王爷,你们先出去,这里我来收拾,小姐正好不住这边,奴婢将毯子拿去洗。”
落云曦快步出房,在古代,她已经很久没做过事了,对春柳的依赖性越来越强榫。
君澜风掏了张青丝方帕,捂住嘴,蹙眉道:“换什么换,扔掉,我再拿条新的过来。”
说完,他大步行了出去。
春柳嘴角轻抽,心想,这个男人身份那么尊贵,没吃过苦,不知道生活的难处呀!她默默地将地毯卷了起来,出门时,君澜风与落云曦正站在树下说话窥。
“这人我来处理就好,没什么大事。”想到落飞颖竟然想毁落云曦的清白,君澜风的眸光便止不住暴怒。
落云曦没有反驳,事情交给他,她放心。
君澜风办事速度奇快,一面令暗卫送来新毯子和一床崭新的大红绣花被褥,一面完全封死了这件事。
随落飞颖过来的,其中就有谷丞相的夫人。不说别人,单说她匆匆坐了马车回府,心中却一直在想在落府看到的事情,满是震惊。
落云曦再次出现在众人视现里后,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她也目睹了落云曦是怎么与太后、皇帝条理清晰地对话,怎么振振有词地与梁贵妃辩理,怎么镇定从容地打败落飞颖,又是怎么不动声色地暗箭伤人,这一切,根本不是一名废物能做出来的。
而她没想到,落云曦竟然还会偷会情郎!
她可是云英未嫁,甚至于年纪还没到十五啊!
感叹着,她下了马车,进了丞相府,问了声谷丞相的去向,便回向自己的主院。
快要到主院时,突然一道身影从眼前晃过,五、六名暗卫拔剑问道:“什么人?”
一名身穿黑衣、相貌平凡的年轻男人目无表情地站在不远处,手中高抬一枚令牌,纵然隔得远,这些人也认出那是中山王的腰牌。
四大世家的腰牌各有特色,君家是一头血红的野狼,他们家祖上曾建立过血狼军队,腰牌便成了君家的标志,暗卫也袭承了“血狼”的名称。杜家是祥云,颜家是月牙玉,秦家是一头雄鹰。
暗卫一举血狼腰牌,谷夫人身旁的几人立刻不敢乱动了,却还是十分警惕,并没放下武器,围在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