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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洞后面也是一间冰室,同样因为冰层的加厚而面目全非,但看得出来,冰室里的东西曾经被人移动过,因此冻的并不深,在这些冰层里,我发现了一件比较熟悉的东西。
确切的来说,是更熟悉它的材质。
那是一个银瓶,胖身体,四个圆耳柄,横躺着被冰在冰层里,瓶身上有比较粗的花纹,左侧有一个缺口。我心里咯噔一下,掏出了闷油瓶遗留下的银块。
银块呈不规则的三角形,我试着对比了一下,刚好和缺口处一模一样。
看来这个银块是瓶身的一小部分。
瓶子大概只冻进去一米左右,凿开冰层要取出来并不难,只不过瓶身比较大,足足有一米高,带走是不可能的,不过瓶身上的花纹,应该是某种字符,但由于冰层遮挡,很难看清楚,我决定将它挖出,然后临摹下来。
这个过程并不困难,很快便完成了,我将倒着的瓶子搬正,顺便打着手电筒查看了一下瓶子里面,里面是空的,没有冒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一点让我很满意。
我将那块碎片镶嵌了进去,非常吻合,上面残缺的文字立刻与断处合二为一。
这瓶身上的文字,绝对是我未曾见过的,也不是鬼日语,应该是一种比较偏门的语言,甚至有可能是张家人自己的一种密码,这我无法进行盲目推测,只能拿出纸笔将它们拓下来。
这些是我的老本行,一张适合的纸,一支铅笔就可以办到,只需用纸将瓶身包裹起来,然后用铅笔在上面涂抹,便可以拓下原文,大小都不变。
但由于我没有事先想到这一层,因此铅笔虽然有,但纸却没有带那么大的,只有一本常规笔记本,最后我不得不将纸一一撕下来,编上号码,按照区域临摹。
做完这些,我又将它们收起来,取回属于闷油瓶的碎块,开始查看其它东西。
其它东西都或近或远的冻在冰层里,可以想象出,当初闷油瓶进来的适合,这个冰室还没有这样小,他跟我一样,将被冻结的东西挖凿出来查看线索,紧接着在这个银瓶上有了重大发现。
闷油瓶应当是认识银瓶上的文字,这上面显然记载了他所证明的东西,由于无法带走,所以他弄下了一个碎块,并且堆了一个雪人,预防未来有可能到来的失忆。
而这些本闷油瓶挖掘出的东西,在闷油瓶走后,又再一次的被冻结了,直到我的到来。
其它东西,有点冻的很深,连具体模样都看不清楚,有的冻的比较近,但都是一些瓶瓶罐罐,体积也比较正常,寻常大小,除此之外,没有再看到比这个银瓶更特别的东西,冰室里,也没有再出现其它洞口,很显然,这里是闷油瓶的最后一站,那么,也将是我的最后一站。
这次进山唯一所得,恐怕就是我手里的拓片,要想知道闷油瓶下一步去了哪里,就必须回去,想办法破解他们。
紧接着,我退出了冰洞,重新回到了木塔下,这次我做了准备,将耳朵、鼻孔,凡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遮挡起来。那些虫子比较小,这层防护也并不保险,于是我事在碎冰里滚来滚去,将身体表层的衣物全部弄的冰冷,减少了人体热度,这才开始往上爬。
那些虫子已经重新回到了女尸体内,所以我必须趁着这股劲儿抓紧时间,好在这次做了双层准备,因此一路上并没有惊动那些女尸,很安全的钻出了洞口。
出去的时候正是晚上,月亮被厚厚的乌云遮蔽,因此那些骇人的鬼影也没有出现,热哈曼正缩在帐篷里吃喝。
一般来说,我下洞时间长达五个小时以上,胖子等人就会来寻我,但热哈曼显然没这么傻,时间从早上到晚上,他没有下洞的意思。
见我出来,他惊了一下,紧接着脸上露出喜色,将我让进帐篷,拿出些吃食,问我事情有没有进展,我说:“成了,明天就往回走。”
热哈曼松了口气,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
接下来的事情不必赘述,我和热哈曼又一次经历刀山般的冰缝,一路伤痕累累往回走。
由于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因此我俩都归心似箭,玩命的赶路,两天后,我们回到了玉脉的位置,那里可以看到明显的挖掘痕迹,但已经没有人了。
当时我跟三人交代过,如果我三天之内没有回来,就让他们先下山,算来,我和热哈曼已经在山里耽误了六天时间,这会儿,他们应该已经下山了,接着,我们又马不停蹄的往山下赶,到了那家小卖部,什么也不顾,先买了些吃食,这里卖的,大多是一些登山装备和一些爬山的零食,多是女孩子爱吃的,但我们这六天食物匮乏单一,嘴里早就馋的厉害,也顾不得那么多,吃了一堆零食,坐了半晌才觉得缓过味儿来,便搭车回格尔木。
紧接着,我找了个公共电话,拨通严大川的电话,他们说在旅馆等我们。
回去后,我问了一下玉脉的事,严大川骂道:“什么玉脉,挖了三天,全是冰,冯小子说是空的。”
冯广点了点头,分析道:“原石都是集中分布,但在那里,我们没有探测到玉脉,我怀疑那些原石应该是有人落在那里的。”
有人落在那里?
我想了想,觉得有可能,虽然那个地方没有玉脉,但可以猜测,在雪山的某一个地方,肯定还有一条玉脉,只不过凭我们的力量,是不可能找出来的。
想到这儿,我道:“你们两个继续按照原路程走,我到时候会再派一批人过来。”
冯广愣了愣,道:“老板,那你呢?”
“我有事,要马上回去。”我没跟他们解释太多,给王盟打了个电话,让他先带人来青海这边顶着,继续原计划跑玉,而我现在,必须要解开这拓本上面的东西。
首先想到的人,是北京的石教授,但这方面,还需要胖子搭把手。
我没回杭州,给二叔挂了个电话,说明自己的情况。二叔沉吟了片刻,让我将拓片传一份给他,他那边也跟着想想办法,紧接着,我直接搭飞机去了北京。
我去胖子家也不是头一回了,没让他来接我,直接进了他的小四合院。
我跟胖子见面,还是年初的事情,当时只吃了顿饭聚一聚,三个月不见,他好像又胖了一圈,整个人红光满面,就跟吃了不老仙丹一样,我还敏锐的发觉到,这老小子连鬓角掺杂白发都少了很多,像是越活越年轻了。
我忍不住捅了他一下,道:“都说人缝喜事精神爽,你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怎么开始返老还童了。”
胖子有些得意,道:“胖爷这是响应国家号召,人老心不老,现如今事业也有了,兄弟也有了,虽然还差个女人,但估摸着也快了,还有什么好操心的,不操心,自然越活越年轻。”
我道:“别贫,以前也没看你为谁操过心,少满嘴放炮。”
“嘿。”胖子不乐意了,道:“胖爷我怎么没操心,我为了你的事儿操碎了心,我发誓,这辈子我只对我爹这么好过。”
“我是你爹?”
胖子踹了我一脚,道:“你个熊孩子,蹬鼻子上脸。不扯了,东西拿出来遛一遛。”
我们没再扯皮,将那些纸一张张按顺序挪列在桌面上,我估摸着胖子见多识广,问他能不能看出一些门道,他看了半天,道:“像……像女人。”
女人?
我愣了一下,随后骂道:“去你大爷的,想女人想疯了吧。”胖子呸了一声,搂过我的肩膀,道:“你这样倒着看当然看不出什么,站过来。”一边说,一边捂着了一张纸的其它地方,示意我看。
我一看,不由愣住了。
这线条,还真像一个女人。
胖子道:“没骗你吧,你说说,什么时候的文字,会是这种样子?”
我嘶了一声,道:“什么时代的文字,也没有这样的。”
“那不就得了。”胖子道:“没准这根本不是什么字,就是一些瓶身的图案。”
我隐隐有些相信胖子的话,但又觉得有点不可能,如果仅仅是一些花纹图案,闷油瓶是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我说出了自己的疑惑,胖子嘴里嘶了一声,猜测道:“会不会是小哥一个人进雪山太孤单,想女人了,所以才整这么一出?”
我气的够呛,道:“你能不能靠谱一点。”
胖子道:“我怎么不靠谱了,不想女人难不成想男人?”
我懒的跟胖子扯,再说下去,我会被他气死。但胖子的话让我有了些顾虑,之前让姓石的翻译鬼日语,就整出了张博士的事情,这次还不知道会不会出岔子。
我和胖子一合计,决定将东西复印一份,只拿其中相连的两张去找石教授,如果真有什么问题,上面的内容也不至于泄露出去。
胖子给石教授挂了个电话,他还是很热情,一听说我们要去拜访,在电话里呵呵直笑,对胖子说:“你小子,总算想起来看看我了,在等个两年,老头子我就要入土了。”彼时,我们正在洗脚城里,胖子翘着脚丫子,旁边放了片好的北京烤鸭,一边吃一边满嘴放炮:“哪儿能啊,我就是忘记媳妇也不能忘记您啊,您放心,明天就来跟您报道,想吃什么?现片的北京烤鸭?宝湖楼的大闸蟹?”
第二天,我们拧了一些下酒菜,带上两瓶好酒去拜访石教授,他孤寡老人独处,对于我们的到来十分热情,让保姆去厨房弄菜,便开始看我们的拓本。
由于石教授为人比较可靠,所以我一共拿出了四张拓片,比原先要多两张,说辞也早已经事先想好,道:“石教授,您看,这是去格尔木做生意时,在一个当地住户家里所见的银器,我看那东西有些年头,加上喜欢收藏,所以就买了过来,只不过一直看不清上面的文字是什么,所以拓下来,让您给我分析分析。”
石教授点头,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