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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胖子不死心,问道:“怎么跑的?”我心说胖子还真跟张秃头杠上了,刚想劝他两句,就算这人不是小哥,你也不能因为失望就老是针对人家,谁知我还没开口,张秃头便道:“不知道,我们被那章鱼缠住,那个德国小子自己逃命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又被拉下水了,再后来,那章鱼就自己放开我们了,我是研究海洋生物的,这种奇怪的现象,根据我得推测,估计是……”他卖了个关子,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似乎很想让我们去问他。
但我和胖子两人,谁也没开口,双手环胸看了他半晌,估计他也觉得没劲,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估计……那章鱼是吃饱了,刚才是逗我们玩儿。”
我呛了一声,有种扇他得冲动,胖子骂了句娘,直接不搭理她了。
最后张秃头憋的无聊,对德国美女道:“这水下面太危险了,再进行水底探测,我可不愿意,我看不如就按小吴说的,咱们等两天,就在海上巡视,总能等到那地方冒出来。”
德国美女重重叹了口气,问我:“吴,我该怎么办?”
胖子插话道:“我看这姓张的虽然不靠谱,但话说得没错,海底下又是鲨鱼又是章鱼,没准再下去的时候,那章鱼肚子就饿了,到时候可没这么好的运气。”
我虽然没有回答德国美女,但她皱着眉头思考一阵,便点头同意了。她做事没有张博士那么果断,因此即便点头,也有种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我安慰了她两句,随便去看了下同子和那个德国壮丁的伤,便各自回房。
由于我们白天已经补过觉,因此晚上没什么睡意,我正琢磨着岛中斗的事,胖子便拉我起来斗地主,我说干脆锄大地,胖子说不行,怀疑我耍诈,跟我完锄大地,准输得连内裤都不剩。
我刚想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还没开口,门便被敲响了,紧接着,外面敲门的人不请自来的说:“我进来了。”进来的是张秃头,估计刚洗完澡,头上原本可怜的毛发贴在头皮上,就跟没有似的。
第十七章 (上)
我心说这秃子怎么不请自来了,但毕竟是同一条船上的,也不能闹的太僵,便将牌一放,,忙招呼他过来坐,这休息室比较小,连张凳子都没有,便坐在床沿上,他看了看床上的牌,问了句废话:“二位这是玩牌呢?”
“废话。”胖子不客气,道:“我说张教授,来这儿有什么事你快说,这大半夜窜门的习惯可不好。”
张教授脸色有些发僵,腆笑道:“这不为早上的事情来向小吴同志道歉嘛。”说着,从包里掏出两包烟,我一看,还是外国进口的。
虽然看着秃头很不爽,但他既然放低姿态了,我们也不能得理不饶人,便接过烟招呼道:“要不要一起玩几把?”张秃头大喜,忙说好,我们三人缩在床上斗地主,直玩到凌晨三四点才有了睡意,我和胖子两人打和牌,把张秃头输得都出汗了,最后只能落荒而逃。
待张教授一走,胖子便往床上挺尸,眼皮一边打架一边道:“天真无邪同志,你得好好防着那秃子,一看就是没安好心的。”
我踢了胖子一脚,道:“起来,别挺尸。你觉得他来干什么的?”
胖子道:“送烟。”
“呸。”我恨不得在他脑袋上开一个洞,看看这死胖子到底在想什么:“这人又不是犯贱,没事给咱们送什么烟,我觉得他是不是找借口进我们房间,想打探什么?”
胖子睁开眼,盯着我看了半晌,嘴里啧了一声,道:“我说天真,你这被害妄想症有加重的趋势啊。胖爷问你,他进房间里能打探什么?”
我看了看休息室,也不过巴掌大的地方,一想也对,但我觉得张秃子在我们房间里耗四个多小时,肯定不是为了交流感情,他在打牌期间,除了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偶尔自夸一下自己的学术成就,就没有做别的什么事,也就是说,他来的目的,也不是想套什么话。
既然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想看我们房间里的某样东西。
可是这间休息室,所有配置都是德国美女安排的,我和胖子当时住进来,为防有什么摄像头之类的,还特意假装打扫卫生,将巴掌大小的休息室里里外外打扫一遍,最后什么也没发现,这张秃头如果是想看我们房间内的某样东西,那么究竟是什么?
我将自己的分析说给胖子听,胖子已经眼皮打架,晕晕乎乎的,他想了想,眼皮一抬看向我,道:“没准人家真是来看你的,那可是个老玻璃。”
我忍不住骂了句娘,心知胖子一心想着睡觉,现在就是讨论,估计也说不出个一二三,便关了灯上床。不一会儿,休息室里便响起了胖子的呼噜声。我半天也睡不着,船舱的隔音设施并不好,除了胖子的呼噜声,还能听到海浪的声音,声声不息,似乎没有尽头。
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出现了各种画面,要么是二叔被困在某个地方痛苦呻吟,饿的皮包骨,要么是闷油瓶去了某个地方,然后一去不回,留下一个背影。
我一直觉得自己想象力太过丰富,这一点让我觉得很烦恼,此刻我就被这些想象所困扰,完全无法入睡,一会儿想起几年前的事情,想起一些或活着,或死去的人,越想头脑就越清晰,最后我实在睡不着,便起身出了休息室,往甲板上走,站在船舷上吸烟。
海上完全是一片黑暗,只有船只的探照灯将周围照射成一片橘黄,我连抽了十多根,直到觉得嗓子不适,才停下来,望着漆黑的海面,我忍不住想到了老雷,不知道他们的船只现在在哪里,如果他们也是要等十五潮汐之时,那么也应该还在这一片海域飘荡。
又或者他等不及,学小龙女一样,进行水下勘探寻找方位,那么一切就很难说了,说不定他已经找到了岛斗的入口,也说不定他已经在海底遇到了什么未知的危险,从而葬身鱼腹。
我抽着烟想了很久,虽然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但思想是人类至今为止,最难以控制的东西,因此我停了半晌,又忍不住看是抽烟,然而,就在我得烟才抽了一口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橘黄色的光芒之外,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影正在朝我们驶过来。
我的手指顿时抖了一下,那个阴影很容易辨认出来,那是一艘船。
但奇怪的是,船上没有灯光。
我忍不住骂娘,下意识的想起了去海底墓那次遇到的幽灵船,心说有没有这么巧,难道又是一艘鬼船?
船身的探照灯射程很远,足有两百多米,因此那艘船的位置,离我们不超过三百米,很快我就断定,那艘船并不是行驶过来的,而是跟我们一样自由漂流,是被海潮给带过来的。
我看了看那艘进跟不舍得船,忽然发现,那艘船让我觉得很熟悉,最后我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这、这不是我的船吗?它明明已经沉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片刻后,我便反应过来,觉得不对。
我们的船已经沉入海底,不可能再浮起来,唯一的可能就是,这艘船是其他人的。然而它的造型跟我们之前的船一模一样,那么这艘船……会不会就是老雷的船?
他的船也是找船老大买得,这一点倒是很有可能,不过,如果真是老雷的船,那么船上为什么没开灯?船里的人去哪儿了?
我心知不对,连忙走到指挥室,此刻船上有另一队人马执勤,小龙女也已经睡了,指挥室里的那个人我认识,正好是白天帮我们拿装备的络腮胡,以及帮忙的小胡子和大志。
“爷,您来了?”小胡子先向我打了个招呼。我点了点头,指着船的后方,道:“后面有船跟过来,快,掌舵,咱们把速度放慢,等它靠近。”
“什么?”大痣惊了一下,道:“船?我怎么没看见?”小胡子踹了他一脚,道:“你傻啊,没听见爷说,船在我们后面。”
那络腮胡大概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表情疑惑的看着我们三个,神情带了一丝戒备,想也知道,德国美女肯定跟手下的人交代过,要留意我们的动静,于是我给他比手势,示意他船尾有东西。
络腮胡坐在主舵的位置,前面是各种仪器以及显示屏,只不过此刻显示屏是一片漆黑。
接着,络腮胡按了几个按钮,显示屏便亮起来了,屏幕被分为了四块,分别是前后左右的情景,左右和前方,都是空旷的海水,反射出一片橘黄,然而船尾……
我身上顿时起了一层白毛汗,因为我发现,就在这片刻时间,那艘船已经和我们首尾相连了,甲板的船舷紧紧挨着我们的船边,如同连成一体一样。
这船怎么会这么快?
难道船上是有人的?他加速了?
络腮胡子嘴里发出一声怪叫,猛的从座位上窜起来,随后按了左手边一个红色的按钮,船里顿时响起了阵阵报警声,将大海的宁静完全打破了。
片刻后,所有人都从船舱底下出来了,连同胖子也打着哈欠,眼泪汪汪的张头似乎,片刻后,他在甲板上透过玻璃与我对视,朝我吼了句:“什么事?来海盗了?”
我懒得搭理胖子,示意三人继续呆在指挥室,保证船只稳定,接着跑到了甲板上,德国美女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一见我便问道:“吴,怎么回事?为什么拉响了s级警报?”
s级?我愣了一下,但没有深究,而是指了指船尾的位置,道:“有船在我们后面,离的非常近,靠舷了。”德国美女显然明白靠舷是什么意思,那意味着,另一艘船的人,完全可以直接走到我们船上来,她惊得几乎跳起来,嘴里快速说了几句德文,剩下的德国壮丁,一个个立马抄起了装备,浩浩荡荡的杀到船尾。
到了船尾处,所有人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因为那艘船太诡异了,船头紧挨着我们的船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