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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途的树木大多被烧的发黑,山体成片成片的裸露,一路过去完全不见任何踪迹,两天后,我到达了那个湖边。经历过一场大火,湖边堆满了焦枯的黑树干,水位下陷,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是连根毛都找不到,难道胖子进山后莫名其妙消失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他会不会又去张家古楼了?
这个想法让我心中鼓跳起来,要不要再进古楼一趟?可是自己现在什么装备也没带,进去不等于找死?但如果胖子真的一个人进去了,那恐怕凶多吉少,我能放着不管?
但眼下没什么证据证明胖子进了古楼,一切都只是我凭空猜测,自然不能贸然进去,接着,我沿着进张家古楼的那条道沿途搜索,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就在湖边的石堆里发现个东西。
胖子的翻盖诺基亚嵌在石缝里,屏幕是黑的,我试着开机,居然成功了。手机亮起后,我在已发短信中看到了胖子给我的信息,随后又翻看了一些手机文件,一张照片忽然跳了出来。
这款手机像素不高,胖子对手机的要求就是要耐摔和信号好,用他的话说,在斗里再好的手机没信号也是白搭,要一摔就破,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联系不到。
那张照片是在阿贵家拍的,是一张自拍照,胖子坐在凳子上,面无表情的盯着手机镜头,屋内的灯光晦涩,背景是木质的墙壁,墙上的窗户是开着的,后面是漆黑一片。显然,这张照片是在晚上拍的,可惜,胖子这款手机虽然耐摔,但还是老技术,没有照片时间显示。
这张照片比较模糊,再加上手机屏幕较小,分辨起来更困难,但在这里发现手机,证明胖子确实来过这个地方。他来这里干什么?不可能是怀念张家古楼里的粽子,如果他真的又去了张家古楼,那又是什么原因?
想到胖子可能进了楼里面,我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潘子临时前的景象浮现在脑海里,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脚底冒起,定了定神,我沿着进入张家古楼的路线前进,这条路上到处都是烧焦的树木,黑漆漆一片,空气中散发着木材烧焦的味道,如同张牙舞爪的鬼怪,行走其中,仿佛这些树木下一刻就会化为妖怪冲上来。
我越往前走,心中越是害怕,以为在这个地方,身边总是有几个人,而现在,在这莽莽山林中,却只有我一个活人。
此时天还未入夜,但太阳被厚厚的阴云盖的严实,林间不透一丝阳光,四周都是烧焦的树木,更显的阴暗。我越走越觉得冒冷汗,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离了闷油瓶和胖子你还不能活了,真他妈窝囊。想着想着,我就挺直了脊背,身上虽然没带火器,但好歹带了一把短刀,于是握在手里给自己壮胆。
走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方的路突然断了,此时已经走近了两山中的夹角,只有几米宽的沟壑可以通行,偏偏一场山火过后,两山上粗壮的树木全都滚到了沟壑里,码起了几米的木炭堆。
这些木炭没被火烧透,外面一层一抹就掉黑渣,里面却是结实的树窨,由于是自然落体,码的横七竖八,我放下背包踹了十多脚,累的浑身臭汗,那堆焦树干只微微挪动姿势,路依旧被封的死死的,最后,我只能爬过去,从头到脚蹭的漆黑,谁知一上去,几乎把我吓趴下。
几十点绿光忽然从黑暗中亮起,幽幽的闪着古怪的寒芒,一闪就消失。一眼望过去,整条峡沟都被焦木封死,木头的空隙间蜷缩着十多个漆黑一团的东西,猛然看去,已经与周围的焦木混为一体。
那十多点绿光亮起后,我才认出是十多条猞猁,它们显然被山火祸害的不清,一身褐色的斑点装被烧的精光,露出里面粗糙的皮肤,空气中隐约有种肉烧焦的味道。
一瞬间,我腿的软了,下意识的抓住手中的砍刀,瞟了一眼,忍不住骂娘,我来的时候没想到会再进山,什么装备都没有准备,因此进山时找阿贵要了一把柴刀,一路上也没用到过,现在一看,竟然连刀口都卷刃了,***,这刀连鱼都宰不死,充其量能把鱼砸晕。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磨蹭声,那十多只被烧光毛的猞猁瞬间齐刷刷的从木头缝里站起来,所有的绿光瞬间集中在我身上。
我此刻正站在四米高的木堆上,身后悬空,被吓的后退一步,顿时栽了下去,整个人都摔懵了,手脚在地上瞎扑腾,挣扎着爬起来,顾不得胸腔里的闷痛,抓起旁边的包袱就开跑,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凌厉的风声,连同似狼非狼的低嚎。
猞猁一向是靠偷袭捕猎,这一次山火烧跑了大量动物,这十多只显然被饿的狠了,放弃了偷袭的习惯,直接追了上来,一般来说,发生山火后,山里的动物都会进行大规模的迁移,直到山里重新长出树木才会回来,这十多只猞猁宁愿被烧光了毛也没离开,而是跑到离湖最近的山沟里,显然是来避山火的,不出所料,估计已经饿了三天三夜,我***是自己给人家送上门了。
没跑出几步,就感觉身后传来一阵腥风,好歹这几年练的身手还在,我下意识的一蹲,随后一个就地打滚翻了出去,刚一抬头,一根黑漆漆的爪子舞了过来,我骇的往后一退,还是中招了,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满嘴都是血腥味。
他娘的,还好没划到眼睛,这下毁容了。
紧接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就铺了过来,此时我整个人倒在地上,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把卷了刃的刀,只能本能的挥舞着铁刀砸过去,这一下刚好正中那东西的眼睛,一阵辛辣的热液喷了我一脸,耳边瞬间响起了一阵哀嚎。
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看清形势,又是两只扑了过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这一次死定了,一个人面对着十多只猞猁,这一次没有闷油瓶的金刚指,没有胖子的冲锋枪,我无邪此刻就是一个普通人,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心中升腾着一股绝望,身体却先我一步做出了反应,几年的锻炼,躲避危险几乎成了一种本能,我下意识的又一个打滚,这一次,我滚到了湖的边缘。
一扑落空之后,十多只猞猁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逐步逼近,我手中的砍柴刀已经扔了出去,瞬间的喘息机会让人的求生意志爆发出来,我一边紧盯着那些步步逼近的猞猁,一面翻找着背包,钱、香烟、牛肉干……对,牛肉干。
我从来没发现自己开包装袋这么顺手,几乎一秒的时间就将压缩牛肉袋撕开,掏出里面的酱牛肉块朝远处扔过去,王老五酱牛肉的魅力小哥都抵挡不住,他每次倒斗的背包里都放着这个,我不信你们这帮畜生不动心。
第三章 他们
酱牛肉扔出去后,有一只猞猁迅速窜了过去,鼻子嗅了几下,随即叼起牛肉就跑的没影,剩下的猞猁却依旧纹丝不动。
瞬间我就傻住了,按我的想法,酱牛肉的香味至少也能暂时把它们引开,谁知道这帮肉食动物这么有纪律性,居然不争不抢,霎时间,冷汗刷刷的流下来,我再一次看了眼自己的背包,忍不住想抽自己嘴巴,里面全是***吃的喝的,我以为自己对闷油瓶出门必带凶器的习惯已经贯彻到底,没想到关键时刻还是出叉子。
完蛋了,胖子,你别玩失踪了,小爷这一次找不到你了。闷油瓶,你在青铜门里好好呆着吧,呆他个十年二十年,老子马上就要挂了,接不了你的班了。
不行,我无邪是什么人,汪藏海设计那么多机关粽子都没搞死我,我要死在这里,将来在下面,怎么有面目见潘子他们,恐怕汪藏海都要被我气活,他娘的,输人不输阵,拼了。
顺手抓起身边的一块山石,我猛的站起来,谁***敢上,我先砸死它,拉一个是一个。
似乎没料到我会反抗,原本步步逼近的猞猁忽然齐齐停住脚步,随即后退一步,竟然自动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是什么情况?我下意识的看向道路的尽头,瞬间浑身冰凉,头皮一阵发麻,远处的一颗烧焦的古树下,一个黑色的人影突兀的站立着,消瘦的身形,下榻的肩膀,如同被吊在树下,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起来。
瞬间,我的喉头发干,是他!
他为什么再这里,迫害他的组织已经灭亡,他为什么还躲在山里?对了,或者他根本不知道山外的消息,难怪这些食肉动物这么有纪律,原来就是他饲养的那一批。
我站着湖边,手脚僵硬,远处的人一步三摇的向我走过来,仿佛随时都会栽倒,空气中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很浓重,似乎不是我脸上的血。
等到他走近时,我被眼前的景象几乎吓踉跄,向我走来的几乎不是个人,不是指他融化的脸,而是他身体的伤,他的身体上是密密麻麻的弹孔,血凝结成块状布满伤口,让我想起了被胖子枪击后的粽子。
他被融化的面颊上只看得见眼睛,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向我走过来,他的一只手上,还捏着我扔出去的酱牛肉,身后跟着那只猞猁。
于此同时,他开口说话,声带仿佛被人撕裂,发出破布一般的声音,他只说了一句:“他们回来了……”他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最后,手里握的酱牛肉掉在地上,整个人直直的倒下去,脑袋搁在石块上,渐出更多的血。
下一刻,我已经冲了上去,将人扶坐起来,那张诡异的脸上表情是僵的,瞪着眼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极其恐惧的事情,我颤抖着手摸了摸他的脖颈,身体已经冷了,冰冷。
那一瞬间,我也忍不住倒在地上。
双腿发软,不争气的打颤。死了,又一个人死了,眼前的人也叫张起灵,曾经冒充过闷油瓶参加那次考古队,如今,那只考古队唯一的生还者死了,满身的弹孔,显然不是普通人所为。
我以为一切已经结束了,但是……又有人死了。
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