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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士想了想,道:“咱们现在基本可以确定,这是一次空间扭曲,所以不管我们怎么走,都会走进无数重叠的空间里面,对于这个东西,我们完全不了解,所以我的看法是,等。”
“等?”我们三人异口同声,连德国美女也有些不解。
张博士点点头,道:“不错,等,咱们进入这片遗迹群时,大约是凌晨的三点左右,咱们现在等一天,到了凌晨三四点,如果这种现象没有消失,那么就是人为触动,到时候,我们只能将先前所做过的事情,进行一次重复的演习。我们再这一天里,唯一要做的,是回想我们进入这片遗迹后做过的每一件事情,如果第二天磁场没有消失,那么我们必须将所发生的事情,重演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如果不是之前下斗的诡异经历,我一定会觉得姓张的在说梦话,但在见识过青铜树之后,连人都可以物质化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出现的?
当天,我们四个人就在那个入口外的沙地里扎营,唯一的两顶帐篷因为红头蝎而丢失了,四个人只能坐在沙地上,当你回忆从前时,一遍两遍可能觉得无所谓,但当你无数遍去回忆同一件事情,并且努力去回想每个细节的时候,便会觉得很痛苦,我们大约沉默的想了三个时辰,便没有人再能坚持下去。
最后,张博士拿出一本笔记本,结合四个人回忆的描述,我们将回忆写成了类似剧本一样的东西。
剧本中的四个人,每一句对话,甚至弯腰捡东西这些动作,都一一记录再案,如果今夜凌晨,这一切不能恢复原状的话,我们四个人,必须在这个遗迹里,演一场无人观看的回放。
写完剧本后,我们又吃了些东西,补充了点水源,原本的三个包裹,被中年人拿走了两个,现在我们四个人用一个装备包,此刻,离凌晨三点还剩下十二个小时,我们几个人奔波一夜,身体疲惫,便睡了一觉,或许是心中不安,都只睡了三个小时左右便醒了。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黑,胖子在沙地里坐了半晌,突然晃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盒扑克,道:“都这么严肃干什么,革命军人的传统,要苦中作乐,来、来,输了脱衣服。”
德国美女咯咯直笑,用不太流利的中文道:“小胖,我对你很有意思。”张博士显得有些无奈,解释道:“她是说,她觉得你很有意思,不是对你有意思。”说完,用德文跟德国美女说了一通,德国美女这才知道自己说错话,连忙摇手,道:“no;no;我不是这个意思,我那个是说……”
胖子挥手,道:“行了行了,一切尽在不言中,胖爷我懂,来吧。”我正想骂胖子不靠谱,结果张博士把扑克接过手,笑道:“打什么。”
胖子没想到姓张的这么配合,一愣过后,一拍大腿,道:“好,好,天真,你眼光不错。”
***,这都什么跟什么。
前几天还跟我苦口婆心的说消化不了,现在人家就陪你大个扑克,竟然就把兄弟给卖了。
我们四个人玩起了锄大地,德国美女刚学会,老是出错,好在我们打着玩儿,没人脱衣服。一直玩到晚上的十点,众人都有了些困意,便用德国美女的手机调好了闹钟。
我们将闹钟调到了凌晨的一点半,按张博士所说,这里是磁场触发的空间扭曲,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我们也没有守夜,我这一觉睡的很模糊,恍惚间听到手机响了,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结果一睁开眼,我就看到了一张巨大的人脸。
黑暗中,那个人脸就悬空处于我的上方,那是一个人脸的轮廓,却没有五官。
是那个黑影!
不错,是我在墓道上看的那个黑影!
它不是被时空扭曲的胖子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脑海中顿时一个激灵……难道我们都被姓张的骗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磁场效应?操,欺负我们没文化吗?
就在这一瞬间,那个没有脸的黑影猛的向我扑下来,我只觉得一阵透骨的寒凉从身体里穿过,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也无法开口说话,而就在这时,手机闹钟的铃声突然停止了。
这时,我听到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响起,随即,张博士打开了手电筒,揉着眼睛打哈欠,随后德国美女和胖子也起来了,他们仿佛没有看到我一般,我心里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
姓张的没有任何异动,也就是说,她没有骗我。
那么我现在的情况,岂不是跟胖子一模一样?
可是,我并没有出现呼吸困难的现象,难道他们现在看不到我吗?该死?我其实已经到了扭曲空间?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涨开了,心里急的想大叫,整个人却如同木乃伊一样,直直摊在地上。
这时,胖子突然说话了:“***,天真同志,赖床是不对的。”
我心中一喜,胖子看的到我!
接着,胖子向我走过来,看样子似乎准备踹我一脚。
我心中激动万分,等着胖子发现我的异常,结果我却突然发现不对劲,因为胖子并不是像我走过来,而是走到了我旁边,接着,我听见胖子道:“起来,起来,你尿床了。”接着,我感觉自己旁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我转动眼珠子努力看过去,顿时,我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因为我看见,‘我’正打着哈欠,被胖子揪着衣领从沙漠里拽起来,‘我’还打了胖子一拳,嘴里骂骂咧咧:“死胖子,有病啊,你以为是拎小鸡啊。”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个跟我一模一样的人是谁?死胖子,我明明就在你脚旁边,难道你看不到我吗?
该死,该怎么办?
我努力挣扎着,希望能动一动,却发现自己仿佛被什么困住了一样,眼皮也越来越重,最后竟然挣不开了,呼吸也逐渐困难起来,渐渐的,肺里仿佛要爆炸一般。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踹了我一脚,紧接着,那种仿佛要断气的感觉突然消失,一股新鲜的空气猛的注入进来,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了,正惊喜的要起身,结果脖子后面的衣领被人一抓,接着,我听到了胖子的声音:“起来,起来,你尿床了。”
我被胖子拧着衣领,脖子被卡住了,下意思的就骂道:“死胖子,有病啊,你以为是拧小鸡啊。”说完,我猛的打了个寒颤,这不是另一个‘我’说的话吗?
我猛地睁开眼一看,发现自己正被胖子还有张博士两人围在一起。
我立刻去看自己的左右,全是沙,那上面什么也没有,没有另一个吴邪,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我咽了咽口水,在沙漠寒冷的黑夜里,我发现自己竟然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我下意识的去摸身边的黄沙,这里、这里会不会正睡了一个我?
他看的到我们,我们却无法看到他?
究竟他是真的,还是我是真的?刚才那是做梦?还是真实的?
我完全说不出一句话,胖子在旁边忧心忡忡,道:“天真,你怎么了?别吓唬我,胖爷这两年心脏不好使。”我不知道该不该把刚才的事情告诉他们,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分辨,那是梦境还是真实的。
肺部还在隐隐作痛,这种感觉是如此真实,究竟怎么回事?
第三十一章 黑瘤
张博士突然道:“你刚才出什么事了?”她比胖子更敏锐,此刻也没了白天打牌时的好脾气,神色严谨,目光犀利的看向我。
我想了想,摇头道:“做了个噩梦。”姓张的似乎不太相信,我不想再讨论这个,便转移话题,问道:“几点了。”
德国美女摇了摇手机,道:“一点四十,咱们要不要核对一下剧本?”
胖子翻了个白眼,道:“还真当我们是来拍戏的,我说张博士,您的推测到底靠不靠谱,别忙活大半天,让我们白忙一场。要胖爷我的看法,我还是觉得,这是粽子在作怪。”
要说空间扭曲这东西,其实我也觉得不太靠谱,但我见过的不靠谱的事情,已经太多了,物质化的老痒,十二手的万奴王,禁婆和血尸,这些东西,哪一个不比空间扭曲更不靠谱?
我道:“靠不靠谱,咱们得一一论证了才知道,胖子,你别动摇军心。”德国美女好奇道:“你们一直说的粽子是不是端午节的粽子?”
胖子嗯哼一声,逗道:“不错,还是嘉兴五芳斋的粽子,改明儿胖爷请客,让你尝尝咱们中国的传统美食。”我已经习惯了胖子临危不乱,越乱越不靠谱的性格,没想到德国美女也跟着掺和,居然用结结巴巴的中文跟胖子天南海北的侃起来,胖子说长城雄伟,她就说起巴农神庙,胖子说北京天安门,她就说白宫,牛头不对马嘴的扯了一个多时辰,这时,张博士突然道:“嘘,别说话!”
胖子两人同时闭嘴,这时,我去看德国美女手中的老款手机,时间指向凌晨两点五十分,就快到了。
接下来的十分钟,连胖子也不敢扯皮了,我们四人,将装备背在身上,当时间到达三点时,胖子照了照那个斗的入口,然后张博士道:“咱们继续往前走。”
如果磁场效益已经消失,那么我们一定能走出去。
接着,我们三人在夜色下,打着手电开始急速前进,整整走了二十多分钟后,我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这时,走在最前方的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嘴里狠狠骂了句娘。
我心中一惊,急忙上前,只见手电光所照射的范围里,又显出那个地道入口,周围的环境依旧不一样,这个入口,又在跟着我们移动,被磁场所扭曲的空间,还是没有消失。
我们四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德国美女率先出声,小心翼翼的问张博士,道:“dr张,咱们要按计划开始吗?”张博士脸色严肃,半晌点点头,道:“开始。”接着,我们四个人如同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