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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做”就这些而已”。我皱眉,把他转了个身揽到胸前,指尖着了悠劲,趁着水还烫,打算慢慢替他推拿开来。
”这……君……”七冥不安地挣动了下。
君上吗?
我们两个都僵了下。
虽然同床共枕,但往日里他的旧伤都是莫兰料理的。除了放纵的交欢后,七冥体力近空,身子疲乏,我会帮他清理着衣,其他时候并不怎么有太过亲近的温存。现下这样,大概因为带了些伺候的意味,可以算是我破坏了某种默契。
我松了手上的劲,低头看看袅袅热气下的水里,他赤裸的腰背,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来此之前,生平唯一爱过和碰过的人是千,从撞嘴巴般生涩的吻到后来两个人都精纯的尽欢,我和千之间,并没有顾忌可以不可以的必要。无论是两个人傻傻地查看能够学习到必备技术的各色资料,还是对对方竭尽全力地好,我们都没有什么要犹豫的。
可是,我和七冥,不同……
”……真……”带了点颤的声音。
我看看他,他转过头来,却低了眉眼,不见神色。
松开他,倚到桶壁上,我觉得困扰,习惯性地想揉揉自己的头发,手举到一半,想起那该死的三千如瀑乌丝。我不由苦笑了下,放下手。
”我……”七冥转身,吻了上来。
喂喂喂,现下好像没有人中毒吧?我诧异,在下一刻扬起了眉。
他的手滑向我最敏感的地方。应该依旧算是涩硬的手法,却因为传达了某种让人瘫软的情绪,而挑起了强烈的绮念。
……这个真的是那个除了脸红喘吟,顺着我,偶尔拥住我,连自己动一动手指都不会的七冥吗?
恩……我不是埋怨的意思。他对这个比较拘谨也不奇怪,反正我在就好了……
”……对不起。”
为了那个溜出口的音节啊。
原来如此。
偶尔被服务,真舒服。
我微合了眼,打算适时咪噜几声,鼓励一下他。
等等……
这样就要坐下来?!!
”你做什么?”忍了胀痛,我把他制住,颇有些哭笑不得,”……拜托……”
七冥愣了愣,不知所措地松开手。
几乎咬牙切齿,把下巴扣到他肩上,”七冥……”
”嗯?”
”回头,学点东西吧……”
”恩。”
”七冥……”看你的样子,分明不知道我说的什么……
”恩?”
略略气到,封缄了他的唇,就着他和自己的手,尽快解了胀痛,松开他,入目是七冥的侧脸,水汽迷蒙的眼,润红的唇,随着低沉的喘息,时不时眨动,微微开合。
算了,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一手扣着他大腿根侧,四指微松,摩挲着他窄紧臀侧,拇指则在髋关节大动脉处,上下按着,随意挑弄那里柔软的热烫皮肤,时不时虚张声势威胁着向中心已然挺立的部分去;另一手从对称的起点慢慢抚游,从他的髋侧,路经腹侧,绕到胸前,挠过腋侧,带过深色的晕圈,避开了中间竖立的圆尖尖,贴着摩挲着,从肩头转向,绕路后方,复又向下去。
顺着逐渐贴进的姿势,我埋头叼了他被故意冷落的温热果子,慢品细吮,又忽然轻咬了,微启了唇,快速吸进一口气。
七冥向后斜着身,握了拳抵着桶底撑着自己身重,此时被清凉的空气一激,上身一绷,仰了脖子,左手一软,失了重心。
他手软那瞬,本想牢牢稳住他,却忽然心生一念,背后的手快速滑到尾椎,长指伸入股间挑按,掌心熨按着尾骨,同时却用扣着的那手就势抚到他致命的地方,有轻有重地掳了一把,临末了在铃口那里拨了个花样。
……七冥果然软了身子。
他原先吻过来时,便开始动了情。撑到我咬上胸前,已是轻颤不止了。
揽回他,好笑地揉揉他磕到桶壁的后脑勺,听着他轻喘不止,有些意犹未尽。
还是睡了吧,实在不早了。
恋恋不舍地就着余韵吻着他眉眼肩颈,啃到他喉结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奇怪的问题。
七冥,算是开荤了吗?
奇花赏过后几天,是公孙家长孙满月。这事本就会热闹一番的,加上正值盟会,便更是锦上添花。
公孙约令人大摆筵席,有头脸的在主堂里就座,各家子弟也被招待到外堂偏厅的酒席上。那边长子媳抱着小小的婴儿出来,这边各家报上来历,送上贺礼,颇是热闹。
我坐在中央的正席上,有些无聊。面前这,不又是一场争风较劲,你来我往么。暗地里不知道又有几笔买卖定下了。看那些比照着风头,拉笼着关系的,真可怜了这小小婴儿,被这么多人抱来看去,不得安生。好在奶娘功夫不错,哄得服服帖帖。
“哇……呜哇……”
当我没说。
微抬颚示意,自有身后的美婢乖巧地递上新洗好的莓子。
莓子只有这桌有。
这莓子本地出产,应是生在松白峰里气暖光足的某处山坳,这个时节就已经成熟了,红滴滴,水灵灵,入口酸甜适宜,肉质颗粒口感上佳。只是难以保存,要现摘现吃,这不,此刻我嘴里这个,大概一柱香前还在枝头上罢。自有公孙家仆隔了一会摘了少许,送到厅前,再由席上巧婢用上好泉水洗了,呈上来。
莓子并无什么药用的神奇效果,只是我十分喜欢罢了。所以,就着这果子看厅上,原本算作闹剧的事,也变得有趣了些。同席的掌门人不是寒暄,就是起身去别桌敬酒谢酒,或者和身后的弟子商议着什么,刚好把这佳果便宜了我。
我又微微扬扬下巴示意。
婢女换上一个满满的碟子,撤下了那个空了的。
我满足地叹了口气,拈了一个,送入口。
“久闻君上大名,今日有幸得以同宴,甚欣。”
我转头,是李家的二公子和三公子。长身玉立,正恭身作揖。
同母所生,二公子剑术上乘,三公子通经商之道,和李家大公子斗得厉害。当然,和其他或自成一派,或观望的兄弟一般,表面上都是亲亲恭恭的。
“江湖传闻,两位少公子笑话了。”
“哪里,在下久识七冥,断不敢以茶楼市井乱传,妄揣君上之风。君上武不可测,御下如神,风华绝代,实乃武林之最,我等仰慕切切。”
风华绝代……七冥会把床底琐事和这个人说?!
“管教不严,夜煞谬语,两位不可当真。”
“君上见笑,并非七冥有何言语,在下仅仅私度而得。想南淮楼如沐,可谓妙人妙姿。在下偕一干友人访之,俱见而惊之,惊而叹之,叹而哑然不得语。唯七冥神色安然,应和自如。是以,在下以为当年那南风女子所言,甚有道理……啊,望君上恕在下……”……
……
……
好生麻烦,我找个机会将身后的木阁主拖下水,把两个李家公子丢了给他。
只是,七冥去见如沐了?
……他的性子,不是会夹在世家子弟暗里钩心斗角的笑语畅谈之中,去凑这种热闹的人。
如沐对他,看来很重要啊……
低头,忽然发现剩下的那颗莓子已经干瘪了些。
暴殄天物啊!
吃掉,微微示意,自有新的小小一碟送上来。
恩,还是水灵灵的好。
奶娃娃已被抱回了内室,酒至半酣,厅上的热闹比起刚才更没有顾及了些。
——不是说声音大小,而是这当儿,平日里私下的话,不少拿到了桌上,半带炫耀地容旁人支棱了耳朵听去。主堂上坐的是家主掌门,和各家的少一代,各门的得意子弟,这其间的儿女私情,丑闻奇传,得失贬褒,基本汇集了整个武林的故事野闻,可谓精彩绝伦。
只是……这几个,也忒过分了。
什么叫……
“……君上以前是火阁主,后来由他接了火阁,这里面……”
“……听说采了无色莲,后来又挡了十五雨,砸,砸砸……”
“……可惜了那几招剑法,生错了人……”
无色莲,十五雨,分明是怕莫兰被迁怒……
还有,什么是……
“……君上这次盟会就是选妻的……”
“……自然是容不得的……”
“……起码生不了子嗣,不过泄欲而已……”
满厅的人都在说话,却不碍我从偏左的那几桌辩出这些言语。
不知深浅的东西。
莫兰躁动,却被七冥安抚住了。
真是的……让莫兰去好了……
……也罢……
略略闭眼,默想。
媚,当笑如春风,音如泉声,一举一动柔转优雅,温帖得体源自内心。
真,想想千,想想你和千……就是那样……来,笑开来……
我伸手,接过身后递来的新一碟莓子,轻身而起,落到七冥身旁。
“七冥……”俯身到他耳边唤。
“……君上?”七冥和莫兰慌忙起身,白舒息盯着我手中的碟子,探过脑袋来。
我搂了七冥,旋身,按着他坐回位子上,从椅背后探前身去。
“你嗓子不适,这莓子清润,试试看好不?”搭着七冥的肩,将碟子放到桌上,拾起一根筷子敲开白舒息的手指,教一旁的侍女退下,我轻手轻脚取了一颗,递到七冥唇边。
一时间诡异的死静以我和七冥为中心,蔓延开来。先是主堂静默得可以听到针落地的声音,续而外厅和偏堂也变得无声无息。
七冥垂眼看看我指尖的,略略犹豫,启唇就了,偏偏禁不住我注视,抬眼看我。
结果脸上微微绯红了。
“乖。”我轻笑出声,又伸手拈了一个,凑到七冥嘴边。
那些人的脸色,够开染坊了。
还有那些噎住呛住,憋红了脖子,羞热了脸蛋的。
精彩。
过瘾。
自那一日成功地令一干武林同道齐齐打了个冷战之后,盟会至今没有再出什么好玩的事。
我依旧如往常般度日。
习武,喝茶,逛山景,也探看探看徒弟。
今天无聊了些,去申子引住处的时候早了些,也没有走路过去——走了屋顶墙沿。
结果刚好看到匙飞走出院子。因为疗伤和身份关系,子引没有和弟子同住,木、水阁主的院子里尚有房间多,便腾了一间给他。
我看着那个背影,沉思了一会。
“此前无肌肤之亲,亦无誓约”吗?
那,之后呢?
掀帘而入。
“伤怎么样?”
“回师父,并无大碍,比前几天又好了些。”子引正低头发呆,见我进去,起身恭恭敬敬答话。
“私下不必拘礼。”我随意找了地方坐下,“子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