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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欧阳大才子如何引经据典,把君子之朋说得花团锦簇,但他却忽略一个事实,这篇《朋党论》等于变相承认了君子结党。
在这么敏感的时刻,站在赵祯的角度而言,管你什么君子之党,小人之党,只要是党,咱就得防着,谁知道你们以什么为道啊?
万一如石介给富弼的信说的那样,你们这些君子安觉得联挡你们的道了,那岂不是将联也列为小人给踢出去?
许清昨天心机费尽,好不容易才将赵祯给安抚下来,欧阳修却来这么一出火上烧油,让许清恨不得先把他给踢出朝堂。
但现在不是冲过去找他理论的时候,而且许清知道,就这些君子那臭脾气,自己还未必能理论得过他们呢?
许清将自己关在签押房里,练了一上午的字,现在还不是去找赵祯的时候,且看他如何反应再说,昨天才在天章阁蹭了一下午,现在马上又跳出去,不等于是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吗?这只会让赵祯觉得反麻
到午时,许清还觉得心气难平,干脆班了不上了,邀上曹佾、赵岗等人,一口气冲出城外打猎去。
这阵子天气寒冷,在红菱一再要求下,许清都是坐车出门,黑寡妇被关在家里久了,此刻一集城,立即放开四蹄,撒欢的狂奔起来,风驰电掣掠过山岗。
许清只感眼前景物飞例退,猎猎北风刮在面上令人生痛,但却痛得让人爽快,朝的烦心事仿佛正被大风从身上刮落下来。
许清不但不去勒紧缰绳,反而一挟马腹,猛抽几鞭,黑寡妇长嘶一声,碗大的马蹄踏碎一地的枯草,如离弦之箭从疏林边卷过,带起的娄风将林边的落叶卷起纷纷扬扬。
“许大哥,许大哥!”曹佾等人被许清感染,也纷纷驰马于身后狂追。
“叫个鬼!散开,围过去,今天咱们谁打不到猎物,回城时就得下来牵马!”许清一边飞马摘弓,头也不回地大吼着。
“懂事长!你这不是耍我吗?我抗议!”赵岗一听他这么说,顿时慌了神,这还得了,等下牵马的铁定是他。
“抗议无效!赵长德你敢罗嗦,军前抗命,小心我一箭把你子孙根射掉!”
“许子澄!你你你……,你满口粗鄙,你你……,你还是人士大夫吗?”
“我从来就不是人士大夫!我许清只是模样长得象进士而已!”
“模样长得象进士?”
许清不管愣住的赵岗,飞马跃过荆丛,目光紧紧锁定二十丈外惊起的灰兔,一挟马腹放开缰绳,飞快从背后箭壶抽出箭羽,张弓搭箭一气呵成,大喝一声:“气吹太白入昂月,力挽长矢射天狼!!”
随着‘嗡,的一声,远处的灰兔应声而~逃!
嘿嘿,一箭不不要紧,重要的是把心的郁闷都射出去了!再来!许大官人毫不气馁,再度飞马狂追,张弓搭箭,随之狂喝连连:“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随着,嗡,一声,远处的灰兔应声而一~刚!
这回是射了,不过,又是屁股,许大官豪情的大喝声顿时小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五章夏府往事
许清刚刚打猎回家,陈平就凑上来小声并报!”侯爷,事成了……
“好!说说,你们是怎么把人弄出来的,有没有被人察觉?”许清将马交给护卫,带着陈平到院墙边无人处问道。(看小说就到)
“陈平一脸带笑道:“侯爷放心,这事咱们做得干净利落,不会留下什么把柄的,那夏辣的夫人每隔几天,都要到大相国寺烧香,属下让马胜安排了一下,这次那叫杏儿的侍女也在随行之列,兄弟们在相国寺把人弄了出来。”
“做得好,现在人呢?”
“在城西咱们弄的小院里!”
“事不宜迟,夏辣一但察觉过来,必定会让开封府查人,我这就进宫一趟,你们马上临时去租间小院,把人弄过去,咱们原来那个小院位置好,别暴露了!”
许清牵马复又往皇宫而去,这次自己处心积虑,加上又有内应,弄出个丫环来不算什么。夏辣这位正妻可谓是东京城里的名人,许清自然听说过。
夏辣自幼有才,十七岁中了进士,且名列第四……(娘的,和王拱辰一样,又是十七岁及第。咱还十六岁登科呢,可惜咱只是模样长得象进士。)加上当时的宰相王旦等人关照,夏辣及第后可谓是春风得意啊!官位就象长在茅厕边的竹笋一般,蹭蹭往上直冒。
可就在这时,夏辣家后院的葡萄架倒了!
夏辣这位正妻,疑是前朝宰相房玄龄的妻子转世,属于女权主义的先驱人物,三八红旗手当之无愧的得主!她不满夏辣纳妾,夫妻俩在后院也不知道砸了多少锅碗瓢盘,反正人家夏辣家有钱,不怕!
这还不够,眼看夏辣没有妥协之意,这位女权先驱便找来了自己的弟弟,把夏辣一纸告到了开封府,夏辣私底下做的那些阴私事,全被捅了出来。
夏辣的老母不爽了,说有你这做妻子的嘛!竟然状告自己的丈夫,把自己丈夫的丑事全暴露在天下人面前,这样做妻子,天理何在?于是,夏辣的老母纠住儿媳就要大力批斗。
哎哎!这好戏才开锣呢!正所谓虎女焉有犬母,夏辣的丈母娘一听女儿受了委屈,这还得了!登高一呼,英姿飒爽,把家里削卜役随从招集全了,几十人拿着藤条板凳脚,呼啦一下,全杀上了夏辣家。
双方之间,你一招眉来眼去夕法,我一式勾魂夺魄白骨爪,夏府之中顿时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好生热闹,这一翻厮杀,比当年高梁河的宋辽大战还要热闹,东京城里万人空巷,汹涌如潮、争相围观,武大郎的吹饼担子被踩了个稀巴烂,潘金莲的柳腰儿差点没被挤断。
那场面、那家伙!总之围观的大姑娘小媳妇,被地痞无赖们来个十八摸都顾不得啐一口了!这场花木兰大战樊梨花下来,花春风得意的夏大人满脑袋是包、土头灰脸的滚舁了东京城,被扔到地方上去做小官去了。
东京城的百姓太有福了,见识了一场冠绝古今的大戏,事过三十年,滚滚红尘之中,至今世间仍有隐约的耳语跟随他俩的传说。
有意思的是,最终还是夏辣夏大人赢了,经过那一翻大闹夭宫,夏大人土头灰脸的被逐出了京城,而夏大人这位女权先驱的正妻,也痛定思痛,从此金盆洗手,潜心向佛了。
夏大人如今小妾多得忙不过来,出行更是夸张,经常会把两辆马车连出来,中间笼上红帷翠缦,如同一辆加长版的顶级房车,内里香风阵阵,红袖添香,唉!个中享受不足为外人道也!
许清进入天章阁后,把夏府那侍女的事情与赵祯一说,赵祯经许清提醒,也觉得此女留在夏辣府上不妥,类似的风波今后怕是断不了。但他是个仁慈的人,并不愿直接将此女处死,让阎文应随着出来处理此事。
许清自己总也还留着前世的那些意识,也觉得此女只是受夏辣指使,确实罪不足死,他带着阎文应前往护卫们临时租来的小院,此女还是交由阎文应来安排吧!
城西一条小巷里,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院门里是一株老枣子树,叶已落尽,光秃的枝丫遥指天弯,三间正房,两边各有两间厢房。
一见许清和阎文应到来,陈平谨慎地让人守住巷口,这才带着两人进入正厅。许清轻声道:“阎公公,咱们不妨先听听此女的口供如何?”
“夏宁侯动作不慢啊!官家才吩咐下来的事,夏宁侯这么快便办成了,咱家佩服得紧啊!”阎文应乐呵呵地笑道。
许清听了悚然一惊,阎文应此人别看一脸和善的笑意,却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是赵祯在宫中的心腹,手脚能伸到内里的班值及皇城司之中,许清对他一直有意交好,年也心存戒意。
他故作坦然地笑道:“阎公公说笑了,不过是弄出一个夏府丫环而已,有心算无心,谁做不来?若真连这事也做不了,那也太对不起陛下的信任了!阎公公请坐!陈平,把人带过来吧!……
陈平得了吩咐,很快从里间把那侍女带出来,双手绑着,嘴里也被塞上了布团,二十岁模样,相貌一般,腮边有几颗雀班,那双眉眼中透着无限的惊恐,见了许清两人,嘴里唔唔有声。
许清一见她这副恐惧的模样,心里放松了不少,看来要弄到口供是不难了。
“阎公公,是劳您亲自查问,还是让我来代劳?”许清在阎文应面前不敢大意。
“夏宁侯说笑了,咱家除了会侍候官家,别的都不在行,还是请夏宁侯来审吧!”
许清拱拱手,回头望着那位侍女说道:“杏儿是吧?你不用怕,我们找你来只是想问个问题,若是你乖乖的交待清楚,我们自然不会伤害你,当然了,如果你有所隐瞒,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那侍女听了神色变幻不定,她不傻,已经猜到许清要问些什么了夏宁侯她自然听过,而许清称旁边之人为阎公公,她常在夏辣书房听王拱辰他们议事,对内宫总管阎文应也早有耳闻如今这两位大神就在面前,让她脸色变得煞白。
许清走上前去,盯着她的双目问道:“本官听说杏儿姑娘写得一手好字,而且极善于临摹他人的笔迹,说吧!夏尚书最近让你临摹谁的字体!”
许清说完轻轻取下她口中的布团,见她张口欲惊叫,许清一把捂住她的嘴,冷冷地说道:“你最好识相点知道我与阎公公的身份你就应该知道就算你叫破天也没用,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许清松开手后,那侍女果然没敢再叫喊,目光在许清和阎文应身上来回扫着。
“说!”
“扒……奴婢说什么?”那杏儿不过是个侍文弄墨的侍女,顶不住这翻压力,身体微微发抖,双脚一软跪了下去开始抽泣起来。
“说最近夏尚书让你临摹谁的字体!”许清也蹲下身来,依然冷冷地盯着她。
“说……这不关奴婢的事啊,是尚书大人让奴婢临摹的奴婢……”
“少废话,临摹谁的?”
“石……石介的!”
说完这话,那杏儿已经瘫软在地上,夏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