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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的相恋爱慕,但他们同为男子,却不知何时生出这么一段惊世骇俗的不伦之情?
想到此节,心中不觉一凛,试探着问道:“你同我一样,倒是真心把小缺当兄弟看待。”
谢天璧似诧异又似好笑,即刻直言道:“我与他不是兄弟之情,而是倾心相爱。”
看唐一野一脸震惊抵制、愤怒鄙视,不觉笑了笑,知他无法接受,也就懒得多说,横下一条心,转身便要离开。
刚行出两步,突的听到脚步声响,却是叶小眠肿着前额跑了过来,一脸惊惶,秀而妩媚的眼眸生生哭成了胖乎乎的肿桃子。
谢天璧见她如此,心中咯噔一下,已知事态有变,果然听小眠说道:“唐……公子,爷让你去……”
唐一野一怔:“沈墨钩让我去?”
小眠点头,张了张嘴,却是把另一句话咽了回去,谢天璧一旁瞧她语焉不详,似有所隐瞒,当下厉声喝问道:“沈墨钩还说什么?”
叶小眠见这平日淡定得跟个鬼魂似的天一公子突然发火,吓得呃一声,一口喘气堵在喉咙口,打起了嗝儿,一个个嗝儿打得既频繁又饱满,忙里偷闲道:“爷呃……让我呃告诉呃唐呃公子呃……爷呃正……他的呃亲弟弟呃……呃……”
小眠到底是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就着打嗝儿,把那个操字儿给略去了,只不过她不说,谢天璧却也猜了个准,一时脸色惨变,只隔着个面具看不出,唐一野纵是猜不到那个字,却也猜到了绝不是好事,脸色惨变倒是直落小眠眼底。
小眠见唐一野俊美稳重,一时免不得多了句话:“公子呃你呃快些个呃去救救呃少主呃……呃……他……他……”
不待她说完,谢天璧已飞身掠出大殿,一路奔去沈墨钩的住所,唐一野紧随其后,只觉心脏似大难临头般狂跳不休,既着急去救苏小缺,却又对自己这一去的所见所知隐隐有层说不出的恐惧,仿佛明知乌云翻卷海上涛生,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只被风浪撕碎。
疾行间见谢天璧身法快得惊人,冷电惊虹一般,心中不由得暗惊,自己这两年来四处奔走,功夫已是在实战中大有长进,不想这魔头今日的身法功力,竟比自己更胜了一筹。当下不敢怠慢,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跟随其后,屡屡在转弯抹角处,只见到青袍一角一闪而过,好在路程并不十分远,一路下来,也未跟丢。
待进了石屋,穿过花圃竹林,流水清泉,刚至月洞门,便听到花丛掩映曲廊回护的数间精舍内传来长安刀出鞘之声,随即便是金铁交击之音,想来谢天璧已不吭声不吭气的跟沈墨钩交上了手。
待抢进屋去,见这十数招之间,谢天璧已全然处于下风,手中长安刀也被逼得只能在方寸之间游走。
定睛一瞧,见苏小缺衣襟散开,脖子处指印宛然,青肿一片,怔怔坐倒在地上,凝视谢天璧的身影,却并无一丝相助之意。
唐一野抢上几步,扶起他问道:“有没有伤着?”
顺手将他衣襟掩好,却见凝脂结玉般的肌肤上红印累累,却又不似伤痕,分明是唇舌吮 噬出的朵朵桃花,不觉一惊,仔细一看,胸口||||乳 尖如同石榴籽一般晶莹透红,更透着异样的肿胀——唐一野早过了懵懂青涩之龄,又是出身世家,见识原就广博,自然明白这些应是情迹爱 痕,登时如雪水淋头般,浑然忘了身处何地,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只轻声问道:“是……沈墨钩?”
苏小缺转过眼神,淡淡瞥他一眼,道:“是啊,有什么稀罕?”
唐一野心念电转,一时想到小眠传的那句话来,已然知晓沈墨钩绝非苏小缺的亲生父亲,一时又想到唐家骨肉竟被这妖人这般荼毒,一时再想到母亲与亲弟所受苦楚,父亲不知该当如何自责,再一想到苏小缺着实可恨,竟甘愿委身仇人而不愿跟自己回家,当真是倔强愚蠢,想来想去,面色如同砸翻了染料铺子一般,愤怒、悲伤、自愧、惶惑不一而足,苏小缺知他心中所想,却只冷笑着不言语,心中竟隐然有种奇怪的快意。
他二人对答间,谢天璧与沈墨钩又拆了十来招,谢天璧也出奇,屡屡被沈墨钩逼至绝境身陷死地,却又能间不容发的激出或高明绝妙或无赖古怪但都极其有效的招法,死里求活险中逃生。
唐一野一缕头发被刀气所断,醒觉过来,捡起地上伽罗刀塞到苏小缺手里,道:“咱们先联手杀了这妖人!以后……大哥绝不会再让你孤苦一人。”
苏小缺似笑非笑,却随手将伽罗刀运转于指缝掌中,道:“好!”
天狼刀甫一出鞘,谢天璧压力顿减,两刀一短一长,均是当世最精妙的刀术,两人同门七年,彼此自有一种相知默契,更兼此刻对沈墨钩都是怀了一股杀之而后快的厉烈恨意,同心一意,并肩攻防,满室刀气纵横淋漓,却无一人出声,只闷声狠斗。
唐一野刀法本走的是严谨大气的一路,每一招每一式都力求完美,每个细微精深之处都妙到巅毫的体现,用于实战更是威力无穷,自习武以来,第一次有如此蓬勃猛烈的杀意,刀法平添三分凌厉悍狠,却丝毫不见散乱急躁。
谢天璧本是大开大阖的不拘成法,更有实战中熬练出的绝佳应变,自唐一野苏小缺二人卷入,刀势一变,已从方才的诡异变幻转为见招拆招乘瑕抵隙,每一刀划出,许是乍看之下毫无威慑,却恰巧封死了沈墨钩出掌的线路,他深知与沈墨钩过招,已是天下最危险的事情,而与疯狂之下的沈墨钩过招,只怕比危险还要多了三分绝险,每一刻都是在阎王爷的眼皮子底下转悠。
但人生的一些硬仗,是必须要打不得不打,只能在生死不知中寻机求胜。
这两人若是联手闯少林登武当,只怕都能占尽便宜全身而退,但在入了魔的沈墨钩面前,却是无论如何极尽所能,他也只视若寻常好整以暇,游走其间如分花拂柳,斗到深处,一声大笑,双掌开阖,雄浑的真气涌满室内,将三人圈往身侧。
四人此时已是贴身近搏,招招致命。
此番恶战,比之三年前林中一战又不相同。
唐谢二人固非昔日吴下阿蒙,沈墨钩更是真气激荡,强横无匹。
苏小缺与沈墨钩相隔不盈尺,却有些心不在焉,伽罗刀刀身上似系有数根看不见的线,出手总带有几分迟疑不定。
沈墨钩一双美目血色浸染,方圆尺内,举手投足犹自绰绰有余的潇洒自如,一双手掌如玉如雪,或指或勾,只不离苏小缺的咽喉,对唐谢二人只是信手挥挡,独独对苏小缺,竟是一心要置之于死地。
人在疯狂状态下,做出的事往往是心底最深处的欲望体现,这一点苏小缺颇有感受,幼年时苏辞镜每每发疯,哪怕苏小缺身侧另有野猪野狗野兔野 鸡,她也视若无睹的专心致志,只顾抽打亲生儿子,清醒后便是痛彻心扉的又哭又说,苏小缺从小就知道,娘要杀自己,不是心狠,而是舍不得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所以今日对沈墨钩疯狂的杀意也不觉害怕,倒有几分熟悉的亲情陡生。
谢天璧倒是能感受几分沈墨钩必杀苏小缺的隐秘心意,唐一野却是不明这种爱到极致反而邪气恐怖的做法,也不愿去揣度沈墨钩的污 浊心思,只觉得眼前这个妖 物不光玷 辱自己的亲人,更是欲夺性命的狠毒,一时愤怒到清澈的眼底都起了血丝,盛怒之下却刀法不乱,他的天狼刀略短,刀术已臻宗师之境,距离一近,只随之换了刀法,毫无涩滞,刀背磕挡,刀刃削抹,刀尖擦刺,攻守兼备。
谢天璧的长安刀光华璀璨,本是一柄长刀,近战原该缚手缚脚才是,哪知他刀法却又一转,膝肘腕肩,无处不灵活如蛇,反转如意,揉身搏掣,更无一招是守,刀锋缠而滑,手肘后缩,大砍大劈,近击竟有长枪大矢之势,更无一式不是抢攻。
盏茶时分,沈墨钩一声厉啸,空中真气鼓荡,如实质般袭向唐谢二人,啸声中手掌骤然翻出,一掌击中唐一野刀身,只听当的一声金铁交鸣,唐一野虎口震裂,天狼刀脱手而出,沈墨钩另一掌兀自与长安刀纠缠,这边逼开唐一野,提掌转势,便往苏小缺颈中切去。
唐一野见他手掌边缘散发出淡淡的白金光辉,心知只要这一掌击落,便是十个苏小缺也死得透了,当下不及思索,飞身扑上,一掌拍出,也不顾自身功力与沈墨钩差之甚远,竟硬接沈墨钩这一杀招。
谢天璧眼神一狠,一咬牙,已下了决断,他在千钧一发的危急关头依旧冷静淬厉,分寸拿捏极准,移步换位,已抢得空隙,生生切入,竟以自身死死挡在苏小缺身前,视沈墨钩那一掌如无物,长安刀顺势横过,割向沈墨钩的颈子,全然是不要命的同归于尽的打法。
沈墨钩一掌与唐一野相触,嘭的一声,唐一野断线风筝似的被震飞,太一真气勉强护住经脉气府,后背重重撞到墙壁,重伤倒地,不住咳血。
这一掌一对,太一心经的纯阳劲力亦锥子般透体而入,沈墨钩体内廿八真气正冲突反噬,两股真气绞在一起,只觉体内劲气再无压抑,前所未有的澎湃汹涌,手臂血线蓦然直冲而上,过肩井、破膻中、裂任脉,头顶百会一行鲜血亦细细流下,鬼宿之气突涌而出,沈墨钩一声长笑,一手握住长安刀锋,另一手五指成钩,蓦的手臂暴长,从谢天璧颈边伸出,已扣住苏小缺的咽喉。
苏小缺如从梦中惊醒,掌中伽罗刀如有生命,霜雪闪烁,六把尽展,认||||穴奇准、下手极狠,却是奔着挡在身前的谢天璧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打架的戏自我感觉不赖,欢迎大家纷纷提出表扬,我受得住的= =
捂脸
《一刀春色》陈小菜 ˇ第六十四章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