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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宋军的城壁优势就荡然无存了,还需要担心什么砲石对轰的劣势吗?所以砲手军用了整整三天时间转移砲车的阵地,将其用在轰击襄阳西南一隅的城壁上。
但他想轻易突破西南角的城防也是绝不可能的。郑云鸣在改筑襄阳城的时候,对四个角落的重视更加超过了城门。所有四个角的城壁都用青砖奠基,双层城砖包裹,将原本简陋的角楼改建成高大宏伟的三层城楼。其六座角楼名曰奎木、斗木、井木、亢金、牛金和角木,取二十八星宿中的四方名号。
高大的角楼纯粹采用砖木混搭石料修建,一切用于美观的大扇窗棂和飞檐都没有采用。其建筑形式更加接近于中国传统的堡垒,在砖墙上开有狭小的观察孔和射击孔。正因为是这样简朴而实用的设计,使得奎木楼在面对着百座敌军重型投石机的连番轰击时虽然用于装饰的各种木制构件被砸的七零八落,但大楼的本体依旧坚不可摧,观测员和定放手们躲在楼中,指挥着城中的投石机继续反击,投石机们簇拥在西南角上,但反击的效果并不好。原因也是显而易见,城内的投石机射程不够,原本城内的投石机的射程就不如蒙古人建起的重型投石机,蒙古人的投石机的目标主要是城墙,他们只需要将城墙覆盖到射程中就足够了。他们躲在城内的投石机的射程外安全的射击,但宋军却对他们无可奈何。
但幸好,即便是十五稍的超级大炮发射的百余斤的巨石,对双层包砖的高大城墙也无可奈何。城墙在飞石轮番轰击下岿然不动,就好像真正的金城一样。在城墙上崩落反弹的飞石甚至在城墙脚下堆成了小山。但所有的努力不过在城墙表面砸出了小坑而已。
“如此轰击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轰塌一段城墙?”白翊杰对郑云鸣说道:“轰塌了城墙他们还得面对防御完备的角城,那是一段新的城壁,这么打下去战事得拖到一年了。”
“我们这里没有问题,即便撑到一年,城中的粮食也足够食用。”郑云鸣说道:“但对面就未必了。”
他这一番话正好点中了蒙古大军的死穴。蒙古人南下是不习惯携带粮草的,其本部将士可以携带牛羊随军,或者食用风干的牛肉作为干粮,但大部分的补给依然来自抄掠,至于随军的汉军、女真军和契丹等蛮族军,则完全仰赖从宋朝境内抢掠得来的补给。如果说去年这个战略非常成功,那今年的境况和去年完全不同。除了在地穴中挖出一些宋人来不及带走的陈粮之外,蒙古大军几乎在襄樊附近毫无所得。而京湖的粮食要么藏匿在地势险要的大山寨中,为了获得这些粮食和必要的夫役,必第五十一回勒兵十万楚湘惊(1)
须冒着巨大的伤亡去攻略这些山寨。要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打破襄阳城,从它一座座新修建的府库中获得哪些堆积如山的粮食。
但这两种办法对于蒙古人都不现实。
“所以他们十余万人聚集在城下的时间不多了。”郑云鸣说道:“要么,将大军退回到邓州和唐州等待粮草,要么,采取去年的战略,以一部围困襄阳,其余人沿着汉水向下游抄掠。”
第五十一回 勒兵十万楚湘惊(2)
第五十一回勒兵十万楚湘惊(2)
“所以他们十余万人聚集在城下的时间不多了。”郑云鸣说道:“要么,将大军退回到邓州和唐州等待粮草,要么,采取去年的战略,以一部围困襄阳,其余人沿着汉水向下游抄掠。”
“今年北方的州郡已经一片荒芜了,就算退到唐州邓州也筹集不到足够的粮食。”郑云鸣手捻着颌下的短须,尽管模样学的跟襄阳的各位宿将相似,但在白翊杰看来总有几分滑稽。“他们一定会等到河南的粮食送到再来进攻。”
“至于我所担心的,是随州、复州和郢州、黄州这些下流州郡,虽然襄阳是他们的藩篱,但反过来说,这些州郡一样是襄阳的羽翼,如果这些州郡都被蒙古人攻破了,孤零零一座襄阳城也就失去了守御的意义。”郑云鸣摇了摇头,去年是自己在沙头市截住了塔思的攻掠,这一次又有谁会替身在襄阳的他阻截残暴的游牧兵团呢?
但与此同时,白翊杰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围攻了襄阳城整整十天之后,尽管面临着人手不足,物料缺乏等等问题,蒙古军依然大略的修筑好了用于进攻襄阳的外围攻势。虽然这样的工事围城对进攻城壁作用不大,但却能够保证城中军队不容易出城袭击,以及军民不能顺利脱逃。现阶段蒙古军只要做到这一步就已经足够,而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一步。
军中存粮已经快要见底,蒙古人必须开始搜集粮食以及夫役,同时等待北地的夫役和粮食抵达。大军徒劳无功的守在襄阳城下已经太久,是到了应该活动的时间了。
在襄阳城头瞭望的士兵们惊喜的发现,聚集在城下的蒙古军开始大批撤离。远方的蒙古军帐的数量比起之前大幅减少了。城中军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守城的将军们亦开始举行酒宴,庆祝第一阶段的守城有惊无险的完成。但在酒席中赵葵并未见到郑云鸣的身影。
郑云鸣此刻正站在东门上,看着一船船的蒙古士兵乘着船只向下游开进,陆上则是延绵不绝的骑兵大队。他们是在依循着千年以来游牧民族进攻中原的一贯套路,在遇到坚固的城池的时候先行绕过,对一切能够抄掠的地方肆意抄掠。等到将襄阳身后的州郡都变成一片白地,襄阳不攻可破。
“早知道如此。”他对白翊杰说道:“我主动申请去驻守鄂州是不是更好的选择?襄阳城如此坚固,即便我不镇守在此,以赵制置使之指挥若定,万都统号称宿将,襄阳城大抵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而我就坐镇鄂州,从后方对襄阳城进行支援,同时能够阻截南下的蒙古军。形势岂不是比如今坐守孤城要强得多?”
“敌人第五十一回勒兵十万楚湘惊(2)
如何进攻是敌人的态度,而是不是要坐守孤城则是要看都统您的态度。”白翊杰笑道:“难道您真的会坐拥六万大军而坐视蒙古兵轻松的抄掠京湖腹地么?”
“决不能坐守孤城,等敌军大队离开襄阳。咱们也得主动出击。”郑云鸣斩钉截铁的说道:“即便不是为了腹地的友军,就算是为了我们自己,为了守卫在郊野的那些堡垒中的弟兄们,我们也要主动出击。”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白翊杰说道:“蒙古人不光是针对襄阳进行土工作业而已。他们更在筹备对襄阳外围堡垒的攻击,就算是大队敌人已经离开,剩下的敌人依然会全力攻打这些堡垒,为大队归来时进攻襄阳城扫平一切前期障碍。”
白翊杰的担心当晚就得到了证实。
子时南城墙下有人呼叫,守军放下吊篮吊上了两个浑身是血的宋军。
“万山堡垒陷落!”一名旗头模样的小校喘着气说道:“敌军大约两千人猛攻咱们!我军只有一百五十人,但是打的很勇敢,整整挡住了敌人一天一夜!第二天敌军用绳梯攀爬城墙,从三面攻破了城壁,而我们除了二十多人从密道逃走之外,其余全军覆没了!“
郑云鸣点了点头,直起腰来招呼医官赶紧为二人诊治。自己回头喝道:“取地形图来!”
很快有背嵬亲兵取来了地形图,郑云鸣就在南门城楼内悬挂起了地形图,手举着油灯研究起来。
不一会儿荆鄂都统司的将领和幕僚们一齐到来,众人在郑云鸣身边站成一圈,白翊杰开口问道:“外围有什么消息?”
“万山堡丢了。”郑云鸣头也不回的查看着地图,简单的回答道:“这是外围确认丢掉的第一个据点。敌人下一个目标应该是哪里?”
“一定是橐驼岭。”王登、杨掞和白翊杰三人齐声应道。
橐驼岭在万山之南,是南方的岘山山系延展到西面的最末端,和万山相距不过三里许,因为整座山岭形似一只盘腿回望的单峰骆驼,因此得名橐驼岭。
万山是位于襄阳最外围的堡垒之一,一侧紧靠檀溪,敌军进攻比较方便。因此上宋军只修建了一个小型堡垒,配备的守军也只是前哨而已。但橐驼岭的地位则完全不同,橐驼岭右侧靠拢麾旗山,背后则是宋军的两个重要高地楚山和虎头山,如果这里被蒙古军占据,就可以沿着高岭直插虎头山堡垒,然后迂回到牛角堡后方,将牛角堡一举拔除,则楚山堡垒和岘山堡垒也就不攻自破了。
赵葵也清楚这里的位置对于守备整个襄阳外围的重要意义,在此修建了一座第五十一回勒兵十万楚湘惊(2)
规模颇大的城堡,安置了双稍砲车和四稍砲车。以及三弓床弩等重型守备兵器,安置了一名副将携带五百名守军驻守这里。
“那还不足够!”郑云鸣喊道:“再派五百人过去!”
“问题还不仅仅于此。”杨掞一脸无奈的样子:“负责守卫橐驼岭的王副将已经弃城逃遁,目前行踪不明。”
他这句话虽然口气寻常,却如同一个炸雷响彻在郑云鸣耳畔,他下意识的提高了嗓门:“怎么回事?是谁报来的消息?橐驼岭的守兵已经全部逃走了?”
那王副将是赵葵亲自点名指派,郑云鸣也素闻此人在京湖颇有名声,平日上阵敢于当先迎阵。不想这次**指挥一个城堡的防守却临阵龟缩了。他这一跑不要紧,直接将整个襄阳外围堡垒体系的致命要害,**裸的暴露在了蒙古大军面前。
“城堡的守兵倒没有溃散,他们现在在一个旗头的指挥下还在坚守城壁,那旗头名叫田遂,当副将率几个亲兵逃遁之后主动承担起了指挥的责任,不但安抚了军心,还及时派出了两个人偷偷绕过了蒙古人的封锁线前来报信。”
“此人可用!等战争结束了如果他还活着,想办法挖角他到荆楚军来!”郑云鸣又问道:“城外的封锁已经疏漏到这个地步了,连有人偷越防线都发现不了了?”
王登随口应道:“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