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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伪知识分子的警察生涯-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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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下班回到寝室时看到大队长、教导员和刘队都站在小秦床边,小秦则捂着脸默不作声。他的铺已经空了,被子叠成豆腐块打好了包。原来小秦开枪后越想越后怕,觉得这下肯定出事了,说不定晚上就得被抓进看守所,队长和教导员只好站在旁边安慰,但是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就一定没事。
  中队的兄弟们交了装备后逐个回到房间里,全部坐在床头闷着,任刘队长怎么调节气氛大家都不愿意言声。临近深夜时,教导员的手机终于响了,我们的心全部揪得紧紧的。
  教导员的声音越来越大,眉头也逐渐舒展,我们全部屏住呼吸,等着教导员宣布上级的决定,只见教导员兴奋得满脸通红,显然是十分高兴,他告诉我们:“局长认真听了汇报,对指挥中心的人说‘惩恶除暴,善莫大焉’,咱们赶快组织材料准备给小秦请功,小毛拿车钥匙去买些夜宵回来!”
  整个中队一阵欢腾,大家高兴地把小秦给托了起来,谁又能想到几分钟前大家还在为他要进班房而担忧呢。
  我微笑地看着这些疲惫而欢乐的同事们,不禁想到,那些利用人民给予的权力和武器来随意杀人的公安败类不仅践踏了他人的生命,也间接伤害了自己的战友。每年都有很多警察因为犹豫不决不敢果断开枪而被敌人抢去先机而牺牲。有的派出所因为怕出事不敢给警察配枪,甚至把一线民警的枪支收起来集中管理。前不久,一名本地派出所的民警出抢劫现场时就因为没带枪而被几个小毛贼围住捅了十七刀。
  我们并不畏惧牺牲,可是有时候却连手拿武器还击的正义性和合理性都要受到质疑,那种社会信任机制的缺失值得和有必要用我们这些一线警察的生命和前程去补救吗?小秦立了功,很快就被提拔为副中队长,偶尔和我们闹着玩时会问我们当时会不会亲手给他戴上手铐,大家也纷纷拿这事逗乐,可是,或许是造化弄人,类似的尴尬很快就再次降临到我们中队身上,而且是把枪口直接对准了自己人。
  事情是这样的,一名四十九岁的某县警察在市警校参加省厅组织的一次培训,据说参加培训者都是在全省各地岗位业务考核中不合格的警察,再次培训不及格者将会被所在地公安机关指令离岗。
  由于年龄或是其他原因,这名警察一门功课不及格,便拿了自己的佩枪冲到办公室要求教员把他的成绩改过来……
  这名老警察显然已经有些失去理智,接到消息上级马上把附近的巡逻车全部往那边调。我们赶到现场时刘队已经赶到现场,他告诉我们,有关部门在走访与其同住的室友后发现这名警察在平时已经有精神异常的迹象,依照常例劝阻看来是行不通的,为了防止他任意开枪造成恶性事件,上级已经下令我们在劝阻无效的情况下将其当场击毙。
  在各车组的班长带领下,我们迅速占据了有利地势,选择了有效的射击位置,子弹也全部推上了膛。枪口的瞄准框轻轻移动,圈在了不远处一个正喘着粗气的脑袋上,脑袋下面的身躯上,套着和我们一样的橄榄绿。
  我趴在窗口沉重地喘息,问自己:我真的要去杀一个和自己穿着一样制服的人吗?看他的年纪,正和我们的父辈同龄,在无数父辈面对失业下岗的今天,他用自己的生命试图为一份稳定但清贫的工作做最后争取的努力,我们能说他有罪吗?值得置他于死地吗?更何况他还是一名老公安……
  事情最后在警校领导的悉心开导下得以和平解决,那名老警察被督察缴了械后押走了,我后来追问当时在场的每一个队友:“上级下命令的时候,你们真的会直接开枪吗?”每个人都狡诈地一笑:“你说呢?”是啊,我想大家和我一样,都不知道一个确切的答案,那沉重的一枪是否会开,也许真的只有在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容我们去思考和判断。
  然而,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连我自己都会有一次与牢狱之灾擦肩而过的经历。
  一天深夜,我们车组巡逻到一个大排档,一个店主拦住我们报案,说有人吃完东西不给钱。我们一了解,原来是几个地痞喝多了闹事,陈班长就把为首的那个教训了几句,让他付钱给店主。
  那家伙浑身酒气冲天,猛地把陈班长推得一个踉跄,骂道:“老子不给钱又咋地?你们警察管什么闲事?”我一阵怒火直冲上脑门,从后面操起枪托照他背上就是一下,接着朝他腰上死踢了几脚。那人被打得满地求饶,我和小毛让他的同伙把钱付给老板,然后就把那家伙往附近的派出所拉。
  派出所里一个睡眼惺忪的值班民警被我们叫起,正打算办交接,我们带来的那小子突然捂着腰在地上乱滚起来,我以为他又在耍赖,照他屁股又踢了一脚,骂道:“少装死了,快滚起来。”但是认真一观察发现那小子居然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挂满了额头,完全不像是装的。
  值班民警见状,怎么也不敢收,我们则坚持要移交过去,于是值班民警说:“那咱们在这里一起观察五分钟,要还是没什么事情就收。”
  陈班长在一边吓得直冒冷汗,偷偷告诉我:“看样子你踢伤他的脾脏了,如果踢破了的话会死的。”我吓得几乎快站不住,一阵阵眩晕袭过来,真没想到照腰给几下也可能把人打死。想到他死了我可只有坐牢了,指不定哪家市井小报又会把我打造成闻名全国的杀人典型,刚拿到的研究生录取通知书也要转眼成为废纸。我越想越怕,脸皮发麻,浑身发抖,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家伙。
  在这个静谧的夏夜里,在派出所门口,一个人疼得在地上反复乱滚,几个警察在夜色中,心态各不同地看着他。参警以来,我从来没有那么恐惧过。
  那个人随后被我们送到医院,医生诊断后说是酒喝多了阑尾炎犯了,派出所的同志和我们办了移交手续。自打这件事情以后我再也不敢随便动手打人,奉劝那些爱过手瘾的同行们:人有时真的是很脆弱的动物,不管是该打的还是不该打的,若非正当防卫,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了。从执法者到坐班房的距离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遥远,为图一时之快打上两巴掌再踹上几脚说不定就挨着班房的边缘了。
  双尸命案、哑巴窃案和糊涂神探
  和陈班长一起执勤的日子里,我常常感受到兄长似的关爱,虽然他很少和我论什么交情,但那种战友之谊已经在不知不觉里深植心中。
  我和他最后接的一次警很富有戏剧色彩,但回头想想却又凶险异常。六月的一天,我们接到报警说有群众看到一个小偷翻进了别人家,我们飞车往出事地点赶,在小区门口接到了报警人,接着在小偷进去的那栋单元楼口守住。
  这时一个神色慌张的男子正好急急忙忙地冲出来,被我们堵了个正着,小毛把他领子一拎,冷笑道:“小蟊贼,你算是点子正撞到我们了,怎么样,看来你还是新手吧。”陈班长喝令那小子蹲下,让我和他上去看看被盗那家的情况,然后叫小毛和报案人看住那小贼,我们叫上一个小区保安后就顺梯而上。
  门是虚掩的,我们一推就开了,客厅没有人,由于是普通的盗窃案我们也没什么保护现场的概念,我径直走到卧室门口,发现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子,我暗想他们怎么睡这么熟,难怪贼进来了都不知道。试着去推那女的,没反应,我顿时感到不对劲,脸皮一阵阵发麻,心里暗暗觉得不妙,把她的脸翻过来一看,直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那女人和孩子居然都已经被人给勒死了……
  还是陈班长反应快,他马上大叫:“不好!小毛还和那人在下面,铐子还搁我身上呢!”说着便往楼下飞奔,我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可看到陈班长冲下去后也不敢停留,便叫保安看住现场,把手枪保险扳开后就往楼下跑,一路下楼一路吐,跑到一楼时,看到小毛正甩着手和那家伙笑眯眯地说话,那人脸色苍白,蹲在地上有一茬儿没一茬儿地答着。
  陈班长二话没说,冲上去一把将那贼掀翻在地,然后掏出手铐把他反手铐上,让他趴在地上。小毛在旁边很不解地问:“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我把楼上的情形跟他说了,小毛的脸都吓白了,骂道:“我看他还挺老实的,还准备和陈班长说宽大处理算了呢。靠!”说着照那人屁股踢了一脚。
  陈班长看我也吐得差不多了,就让我在楼下守着等勘察现场的刑警过来,他和小毛再上去看着现场,我想抗拒,可想到被勒死的人的那双眼睛,只好默默地点点头。
  陈班长见我不好意思,便安慰我道:“你们这些大学生本来就是应该和书本打交道的,接触这些血腥凶险的东西是有些难为你们了。”我正想拿这个理由安慰自己,刑侦队的车到了,几名神情严肃的刑警在一个中年人带领下下车走了过来,陈班长连忙迎上去介绍情况。
  这时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居然是二胖,他拿着相机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两兄弟在这种情况下见面也不敢太过随便,我问他现在干得如何,他高兴地说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刑侦工作,觉得没做过刑警就不是真正地干过公安。我正要大骂他含沙射影,他已经被领导叫上了楼,我站在楼下一阵懊恼,心里暗想:“就算是专业不对口,也得强迫自己去适应公安工作,而不能指望公安工作会来主动适应我。看着人家学会计的二胖,现在都已经俨然是一个熟练工了。”
  夏天来临时,我们再次调换了车组,我被分到丰子的车上,他警校毕业,长着张弥勒佛似的笑脸,最爱喊的口号是:“咱没什么追求,生平最大的嗜好就是武侠和科幻小说。”最大的梦想是“下所”,也就是早日调离防暴队,下列分局派出所去做一个舒心安稳的户籍警。我本以为这家伙呆头呆脑,跟他只需要混日子就得了,却没发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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