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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附近的山民中头脑灵活的,四处寻地搭建起简易的临时棚子,提供茶水点心。
不多时,一些打算进城卖山货的山民干脆就地摆起摊来,各色药材、脆皮核桃、炒花生、野栗子、酸枣、野味……林林总总,倒真吸引了不少人。
天色渐暗,燃起了点点篝火,这难得的“盛会”吸引了青灵山许多人家来凑热闹,男女老少围坐在一起,饮酒高歌,好不欢畅!
小浮趴在窗口看了一会儿,微微叹了口气,热闹是别人的,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正想抬手关窗,忽地感觉背后阵阵发寒,就像有一双眼睛在暗处一直盯着自己,浑身不自在。吊脚楼前后都有窗,但后窗靠山背阴所以平日很少开。小浮左右仔细瞧瞧,并不见有人影,但被“偷窥”感觉却更强烈了。
小浮惴惴不安地靠到后窗下,咬咬牙,倏地拽开了窗子!
作者有话要说: 景澜不仅是恶毒女配,还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白衣瞎子
窗外是陡峭的石壁,茂盛的藤蔓铺天盖地,寂静无声,与那边的喧嚣恍若两个世界。就在这一片苍绿静谧的峭石背后,一只小小的竹排从远处的江面悠然飘来,竹排上端坐着一位白衣男子,两只空洞的眼睛直直地“望”向小浮。
小浮的心差点跳出了嗓子眼,慌乱地将窗子“啪”地关上,身子软软地靠着墙壁滑坐在地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楼下传来“蹬蹬”的脚步声,接着门猛地被推开了。
朵朵一手掐腰恶狠狠道:“喂,才一眨眼的工夫没看着,又想跳楼不成?”
小浮突然觉得眼前这张凶巴巴的脸是如此的可爱,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一把抱住了朵朵,指着后窗哆哆索索道:“外面……外面有人,好可怕!”
“有……人?”朵朵好不容易才将八爪章鱼似的缠在身上的小浮拽下来,走到后窗旁,一把拉开窗子,伸头向外看了一圈,嘟囔着,“你莫不是睡觉睡傻了吧?窗子靠着石壁,哪来的人?”
“嗯?”小浮吃惊地转身,难道是她眼花看错了?
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慢慢地也伸出头向窗外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魂都飞了!
那个诡异的白衣瞎子正静静地立在一块峭石之上,空洞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仿佛蛰伏在暗夜中一条冰冷的毒蛇窥伺着发动致命的一击!这回不止是抱了,小浮整个人都挂在了朵朵身上,惊慌地大叫:“有人,真的有人!就在那快石头上!”
“臭丫头快放手!”朵朵的脖子都快被勒断了,耐着性子又外面瞅了一眼,顿时火大了:“胡说,外面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要是你在屋里闷得慌,想出去就直说好了,装神弄鬼的想吓死人啊!”
“人”明明就站在窗外,朵朵竟然会看不见?
这个认知让小浮感到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
朵朵嘴上虽凶,这回却没把小浮往外推,抬手将窗子合上,黑着小脸任由小浮抱着。过了好一会儿,小浮才总算平静下来,尴尬地松开了手。
好歹她也是妖怪,就算真见鬼了又咋样?谁怕谁啊!胆小成这样,真是……
“好了,好了!”朵朵轻轻拍着小浮的背,哼道,“我看你就是没事闲得慌,这样吧,你也来下面帮忙,活不会做,帮着爷爷烧火添柴总行吧?”
小浮不敢一个人再呆在楼上了,连忙跟着下去了。
此时天已经黑了,楼下却热闹得如同白昼。远客们定下了住处,难得偷来半日闲,纷纷出来欣赏别有风情的越地风光。朵朵家的客栈离渡口最近,不光楼下的茶座满客,外面临时搭的粗木凳子上也挤满了人,来迟了的人就席地而坐,三五一堆,言笑晏晏。
朵朵将小浮送到后院的厨房,急匆匆地跟爷爷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去忙了。
小浮一手绷着夸张的吊带,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埠生老人正在烧水煮茶,和善地向小浮招了招手,让她坐在土灶旁帮忙添柴烧火。柴是平日里劈好的,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摞,灶膛里火烧得正旺,只需向里面不停加柴就行了。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烧火,一个泡茶,默契地一言不发。
小浮默默望着熊熊的火焰,低头一根一根往灶膛里扔柴,柴燃烧时的噼啪声,水开时咕嘟咕嘟声,老人家轻微的咳嗽声,一切都那么静谧,安宁,充满了家的味道。
此情此景对她来说是陌生的,却又恍如梦里曾经历过一般,充满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咳咳……”埠生老人泡好一大壶茶后,终于可以坐下来歇息片刻,敲敲水烟袋,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吸了几口后,突然开口道:“小娃娃,晌午时的事儿我都看见了。小朵儿脾气坏,心眼却不坏,你不要生她的气才好。”
小浮抬头,一时没回过神。
埠生老人敲敲水烟袋,清清嗓子继续道:“唉,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说来也不怕小娃娃你笑话,小朵儿是个有娘没爹的孩子,自小出门就被淘气的娃子骂‘野种’,小朵儿气不过,就跟人家对骂,好多次打得头破血流……所以脾气才会这般坏。”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又吧嗒吧嗒吸了几口水烟。
“小朵儿还有个双生弟弟小果儿,打小就聪明的紧,过往的客人教他认字,一教就会。可恨老头子没用,没钱供他读书,不到十岁就到王城大户人家当学徒,两个孩子起早贪黑地拼命攒钱,就想为老头子治腿。多少年的老毛病了,亏得他们有心。俺这个糟老头子年纪大了,腿脚也不利索了,这个家要不是小朵儿撑着,早就垮了……”
“你看这小楼盖了有几十年了,旁边的都翻新重盖了好几回,可咱家没男劳力,每逢刮风下雨的,都小朵儿一个人爬上爬下的操持着,不然早就破得不成样子。”
“老头子活了半百,够本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们姐弟俩。”
说到这,埠生老人重重地敲了几下烟杆,火光的映衬下,一张苍老的脸刻满岁月的年轮,目光中含着化不开的忧愁,注视着小浮道:“前年小朵儿从河里拖上来绿萝女娃,今日又带回来你,你们都还年轻,路还长着呢,谁还没个过不去的坎?千万莫再生那不好的念头了!”
小浮被那目光望得阵阵心酸,差点落泪,使劲地点头。
埠生老人家见小浮点头,嘿嘿地笑了,脸上的沟壑般皱纹舒展开来。
“小朵儿今年都十七了,山里的姑娘哪家不是十四五岁就许了人家?还不是俺这个老不死的拖累的!小娃娃要是不嫌弃咱家穷,就安心留下来,正好给小朵儿作个伴,万一哪天老头子要是突然去了,小朵儿也有个安慰……”
“呸呸,爷爷你又乱说什么呢!”朵朵突然从外面蹦出来,跺脚道,“成天把老啊死的挂嘴边,烦不烦啊?”
埠生老人尴尬地敲敲烟杆:“人老了就会死,女娃大了就要出嫁,老天爷定下的规矩,谁敢违抗啊?”
“哼!”朵朵不屑地撇撇嘴,“老天爷要是开眼的话,就该让好人长命百岁,恶人都有恶报!小浮你别理他,整日里神神叨叨,瞎操心,人家哪里会嫁不出去了?我命由我不由天,这就出去给你拖个乖孙女婿回来!”
小浮还没来及反应,就被朵朵连拖带拽地拉出去了。
这回出来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今夜是一轮弯月,天上星光璀璨,岸边灯水通明。
聚在渡口的远客吃饱喝足了,大多坐在茶座旁,一边吃着干果仁,一边兴致勃勃地看身着盛装的越家少男少女手挽着手围着篝火跳舞高歌,也有性子活泼的客人凑进去一起跳的,玩得不亦乐乎。清高的读书人或坐或立,临水赋诗,对月酌酒,倒也不失为一道雅致的风景。
朵朵家的客人是宛州来的游商,五六个人早就混到欢腾的人群中去了,只余一名老者留下看着带来的大包货物和行李。
绿萝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才总算将茶客栈的一片狼藉收拾干净,静静半靠在吊脚楼粗壮的柱子上,望着不远处的热闹,默默出神。朵朵猫着腰悄悄摸过去,猛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见绿萝果然吓得尖叫连连,得意地大笑起来。
跟有后面的小浮默默地为绿萝鞠一把同情泪,真是个疯丫头!
三间客房都被订下了,一切也安排妥当了,朵朵想拉着两人一起出去玩。绿萝性子文静,不喜往人堆里扎,小浮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也死活不肯去。朵朵生气了,大骂她们没良心,一甩手,一个人哼哼唧唧地走了。
小浮心生愧疚,刚想跟上去,绿萝却拉住了她,淡笑道:“没事的,让她一个人去疯好了!我们跟着她反倒放不开。小浮你的手骨伤得厉害,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再磕碰到了。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了吧,你坐下等着,先喝点茶水,我弄点吃的来。”
“那倒也是……”小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乖乖坐到凳子上,“给你添麻烦了。”
“自家人,这么客气作什么。”绿萝袖子一卷,麻利地去厨房了。
这女孩子虽是山里姑娘打扮,言语举止却娴雅宁静,倒像是深闺中养大的贵女。
小浮抬手倒了一杯热茶,嘴刚碰到茶碗沿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极细微的脚步声,心里“咯噔”一声响。她不敢贸然转头,而是支起左手半掩着脸,慢慢地从指缝间向后看,果然看见一个黑影,猫着腰,正蹑手蹑脚地向她身后一步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