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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官宝宝眨巴两下眼睛,只觉得一个最美的梦想就这么破灭了,她顿感茫然不知所措,眼神也失了焦点。
傅融之怜悯地抽回扇子,对着呆若木鸡的官宝宝怜爱一笑道,“本大人体谅你的一片爱慕之心,可以考虑你想留下的意愿。”
官宝宝满腔感念,本来还在感伤自己早逝的景仰,冷不丁被傅融之如同巨雷般的“爱慕”二字劈回了现实,她深吸一口气,抱拳谢过,“千万别考虑,把我丢下船去吧!这个孔雀棚我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求您了,堂主大人!”
傅融之十分慷慨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我自然不能强留。”说着从胸口掏出那张欠条拍在桌上,“官姑娘将这二百五十两还上,便下船去吧。”
官宝宝正准备感恩戴德的话语一下子噎在了喉咙口,上不去下不来,她可怜兮兮地瞅了一眼傅融之,小声问道,“等我爹爹一回来,马上就还,给你五成利息,您看如何?”
傅融之冷哼一声,扇子重重一拍,“你当大人我是要饭的么?大人借你的是仁德之心!不是利息可以估算的!”
“那……那我要怎么办?”
“你就在这想吧,想不好,叫船五在你身上划条口子,扔你下船去喂鳄鱼。”
这话激得官宝宝全身一僵,她默默跟在傅融之后面移动着,看着傅融之走至圆桌前停下吃饭,觉得傅融之认真起来的样子还是挺可怕的,她暗暗咬了咬牙,心中默念我是俊杰,然后很是识时务地开口道,“那我留下来,给您做牛做马,给抽丝堂跑前断后,用十倍的仁德之心还您,您看成么?”
“我这里可是孔雀棚,你一刻也呆不下去。”
“哪里……我的意思是,您这里太高贵,我一只小麻雀怕污了您的地方。”
傅融之闻言打量了一番身后卑微谦逊的官宝宝,他心中暗笑,这个麻雀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骂他呢,他隐含笑意,正色道,“嗯,小麻雀,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就姑且让你做牛做马试试好了,要是惹得船上的大人们不高兴了,立刻下水去喂鱼!”
“是。”官宝宝一边答应,一边伺候傅融之用餐,不想转眼间就碰翻了汤碗。
傅融之正待借题发挥,不妨被敲门声阻断。
元柏进门之后便觉得气氛不对,狐疑地在春风得意的傅融之和“被蹂躏”的小媳妇官宝宝之间搜索着,希望可以看出一点火星。
傅融之却不想叫手下得逞,一挥手指挥官宝宝道,“去找云雁准备换洗衣物再送过来。”
官宝宝一走,元柏便忍不住问道,“少爷,您同意她留下来了?”
傅融之一哼,笑的比孔雀还荡漾,“嗯,船上一直少个乐子。”
而这厢官宝宝自然不知傅融之称她为“乐子”,找云雁要了换洗衣裳,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堂主的房间,途中经过窗户之时,还忍不住往下一望,那滔滔滚动的江水立刻叫她晕了三晕,想想下去喂鱼的滋味想必不大好受,于是还是绝了忤逆的念头,乖乖送衣服去了。
元柏禀告完了南珠一案,便下楼去了,在门外碰见了怨气冲天的官宝宝,神秘一笑,安慰似地拍拍她的肩头,“宝宝加油,我看你有戏。”
说的官宝宝一脸莫名其妙,她甩了甩脑袋,进门之时还在骂自己笨,“船五车四,车四船五,除了没文化爱炫耀的孔雀,谁爱取这种名字?我之前怎么没想到……”
“衣服放在屏风边的凳子上就行了。”傅融之自屏风里命令道。
官宝宝应了一声,便将衣服放在了那个凳子上,本想转身就走,不想凳子边上的一个锦盒吸引了她的注意。
盒子里,那是一把出自瑶水官窑的笔洗,笔洗上刻痕明显,色泽柔亮,乃是前朝的宝贝。不想笔洗的背部被人画上了牡丹花,生生遮去了笔洗原本的青苔色,以及官窑的印记,真真是毁了这件传世名器!那牡丹花的颜色尚且鲜艳,还未干涸,若是干涸之后怕是在也洗不去了。思及此,官宝宝连忙取过笔洗,取出锦帕沾了屏风旁铜盆里的水,轻轻擦拭笔洗底端的牡丹花。
官宝宝刚刚将那牡丹擦去一部分,听到动静的傅融之也出了屏风查看,他见官宝宝正在擦拭他花了大价钱叫人绘制的绝品牡丹,吓得连忙出口去夺,不想动作有些大,那笔洗竟是脱了手,飞出去一丈有余,摔了个粉碎。
傅融之看着那粉碎的笔洗尸骸,一怒上头,转脸便想质问官宝宝,“我花了好些银子叫人画制的绝品牡丹……”说到这里却有些说不下去,只因他见官宝宝捂着脸,蹲在地上,口中还念叨着“前朝瑶水笔洗”,模样甚是可怜。
他一时又心软了,想想那牡丹既然被擦掉了,那颜色青巴巴的笔洗砸了便砸了,没什么了不起,连忙上前拍了拍官宝宝,“算了,一个破瓷器……”
官宝宝此刻却是又羞又恼又惭愧,她一下打掉傅融之的手,叫道,“你个色孔雀,你没穿衣服!”
傅融之一愣,惊觉自己脱了一半,此刻没穿上衣,伸手拿了凳子上的一件小衣套上,说道,“好了,我没穿衣服也是我比较吃亏,你羞什么?我现在穿上了,你可以起来了吧?”
不想官宝宝仍旧蹲在原地,捂着胸口,磕磕绊绊总算叫傅融之听清了,“我……我的衣服……被你这只色孔雀抓破了……”
傅融之见官宝宝捂着胸口的样子,想必自己刚刚有些鲁莽,便将官宝宝话中的“色孔雀”三字自动过滤掉,他转过身去,陪笑道,“那也没办法,反正我也没看见,我转过身去,你偷偷下楼换衣服好了……”半晌听身后的宝宝嘤嘤哭了起来,他口气又软了一些,“喂……你不会是要我负责任吧?”
“色孔雀!你的脑子里就没有好东西!人家是因为……只有这一件衣服啦……”
债务加,孔雀色
墙边的沙漏还在淅沥沥地流沙,几块笔洗的碎片无辜地躺着,都在见证这一屋子的宁静。
傅融之也有些意外,转至屏风后穿好衣裳,却没有套上外衫。
他拿着外衫走出屏风,将那件淡青色的长袍扔给裹着胸口在地上蹲着的官宝宝,皱眉不解道,“怎么只有一件衣服?你们官家难道刚刚崛起便要没落了?”
官宝宝接过衣服反穿着套上,将胸前被扯出一条口子的前襟挡住,口气有些郁闷,“我要是能够回府拿衣服,我会不记得那些钱带给你么?就是因为回不去,才要在这里受气来着。”
“为什么回不去?”
官宝宝顺口就想回答,转念一想这事理来理去都是家事,说也说不清,况且告诉了傅融之,不就让大孔雀多了一条拿她的把柄么,于是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只是小声回道,“我后娘虐待我,不敢回去。”
傅融之家里只有一个妹妹难缠一些,父母关系甚笃,一家人基本上没红过脸,自然不能理解后娘虐待的滋味,却也听闻过坊间流传的、各种版本的、后娘的斑斑劣迹,便就理所当然的生出些同意之意,挥挥手安慰道,“别难过了,就在这呆着好了。我叫连棠先拿些衣服给你,等船靠了岸,就派人去给你置办些衣服。”
官宝宝没想到傅融之会这么善解人意,抬眼看看傅融之的脸,顿觉顺眼许多,她期期艾艾上前两步扭捏道,“多谢堂主大人,您不愧是抽丝堂的领头人。”
傅融之却只是笑眯眯不接话,施施然走至房门口前唤道,“云雁,去叫连棠上来。”吩咐完了才扭头奸笑道,“宝宝不用谢我,这些花销我自然会在借条上面添上。嗯,再折合成二百五十两如何?哦,对了,还得加上这个笔洗,我算算……总共算你八百两吧!”
官宝宝还没来得及说不,傅融之便风一般去了书桌边将原先的二百五十两的债条划掉,重新拟了一份八百两的。
或许是欺负官宝宝衣服破了,走路不方便,傅融之有条不紊地将这一切做好,官宝宝才走至书桌旁,她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傅融之,语不成调,“你……你……”
傅融之拿手拍了拍官宝宝的脸颊,了然道,“不用谢我,小宝宝,本大人知道你又欠了两份仁德之心,你只管换三十倍来好了。”
说着就着宝宝伸出的手指沾了桌上的红泥,按了个手印。傅融之体贴地掏出一方锦帕为宝宝擦了擦手指上的红泥,一见自己的扳指还在宝宝的大拇指上,也顺手取下,套回自己的食指,口中还在自说自话,“嗯,这扳指也用不上了。说起来,真是多亏了这枚扳指,否则连棠元柏怎么会把你带回来呢?好了,小宝宝你先回房休息去吧。”
官宝宝此刻算是彻底明白了生存的奥义,酸甜苦辣咸,这五位伴在一起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不,应当说是酸苦辣咸四味,她丝毫没有感受到甜。
不知所以然的拉开房门,宝宝迎面就撞上了正在门口东张西望的云雁。虽然云雁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对于官宝宝来说,他的性别为男,这就不能露出被扯破的衣领,只能面有窘迫地紧了紧。
云雁垂然欲泣,不可置信地大叫,“你不是说你对我家少爷没想法的么?!你说,你刚刚对他做了什么!”
官宝宝欲哭无泪,心中叫苦:我对他做了什么?你该问问他对我做了什么!面上却是恼恼地反了一记白眼,侧身越过再度化身包子的云雁,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眼看着就要回到房里,却又撞上了应招上楼的连棠。
连棠当然比云雁成熟得多,她惊讶地看着官宝宝身上裹着的淡青色长袍,啧啧两声叹道,“我还道傅融之表面上看起来处处逢缘,内里却是个矜持骄傲的笨蛋。不想他的手段够快的啊,这么一中午的会子,人都到手了啊!”
官宝宝脑中一团浆糊,心中也是一团浆糊,只对连棠说傅融之“矜持骄傲”嗤之以鼻。
此刻,只听闻船舱内充斥着云雁稚嫩的呼喊,“少爷,您怎么了?你是不是被那个女人占了便宜了?”官